第317章 改变(2 / 2)
工藤新一像是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洛保扶着胸口、脸色苍白的样子,他愣了一下,脚步顿了顿,似乎想走过来,可犹豫了几秒,还是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他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上前,只能攥紧手里的行李箱拉杆,脚步快了几分。
洛保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路口,心口的疼慢慢缓解了些,却还是闷得慌。他靠在洛溪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姐,我没事……就是突然疼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还说没事!”洛溪又气又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会儿必须去医院检查!要是有什么事,爸妈该担心死了!”
洛保点点头,没再反驳。他看着工藤新一消失的方向,心里的委屈、不原谅和那点忍不住的“想包容”搅在一起,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这些情绪的来源,只知道此刻心口的闷疼还没散,
心口的疼像潮水般越来越汹涌,尖锐的刺痛变成了沉甸甸的绞痛,洛保靠在洛溪怀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他死死咬着下唇,想忍住那阵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疼痛,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抖,手指因为用力按压胸口而泛白。
“小保!小保你撑住!我现在给你叫救护车!”洛溪慌得声音发颤,一只手紧紧抱着他,另一只手忙乱地摸口袋找手机,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就在这时,洛保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可他看着工藤新一越走越远的背影,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声音,那声藏在潜意识深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称呼,终于不受控制地喊了出来:“新一……别……走……”
声音不大,却带着难以言喻的脆弱,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周围的安静。洛溪的动作猛地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洛保——她从没听过弟弟这么叫工藤新一,语气里的焦急和不舍,根本不像是对一个“不熟的人”该有的情绪。
而已经走出几步的工藤新一,也清晰地听到了那声呼唤。他的身体瞬间僵住,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上滑出一道细微的声响。他缓缓转过身,看向那个靠在别人怀里、脸色惨白到近乎透明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没想到洛保会叫住他,更没想到,自己听到这声呼唤时,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甚至生出几分回去看看的冲动。
洛保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可他还是努力睁着眼,望着工藤新一的方向,嘴唇动了动,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出那个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停下,心里会掠过一丝莫名的安心,只觉得胸口的绞痛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碎,让他连站立的力气都在一点点流失。
“小保!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再撑一会儿!”洛溪紧紧抱着他,声音里满是哭腔,一边警惕地看向工藤新一,怕他过来打扰,一边又忍不住担心洛保的状况,手忙脚乱地擦去他脸上的冷汗。
心脏的绞痛骤然攀上顶峰,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洛保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靠在洛溪怀里的重量瞬间加重。下一秒,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白大褂下藏着的试管、黑衣组织冰冷的枪口、实验室里彻夜不灭的灯光、和“新一”一起蹲在案发现场分析线索的画面、伙伴们围坐在一起庆祝破案的笑声……那些属于“志保”的过往,带着清晰的温度与痛感,瞬间填满了他的意识。
洛溪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哭着喊他的名字,可洛保却像是没听见,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皱起,额角的青筋因痛苦和记忆的冲击而凸起。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胸口的疼痛也奇迹般地褪去,只剩下一种熟悉的、沉甸甸的疲惫。
当洛保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的迷茫与脆弱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沧桑的沉静与锐利。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慌乱的洛溪,精准地落在不远处的工藤新一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几分自嘲与熟悉的笑意。
大侦探,”他的声音还带着刚从剧痛中恢复的沙哑,却清晰得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好久不见。”
这一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工藤新一和洛溪耳边。洛溪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弟弟,仿佛第一次认识他——那语气、那眼神,根本不是她熟悉的“洛保”,而是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属于成年人的沉稳与疏离。
而工藤新一,在听到“大侦探”这三个字的瞬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死死盯着洛保的眼睛,那眼神里的熟悉感太过强烈,让他瞬间想起了那个总是穿着白大褂、冷静又毒舌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手里的行李箱拉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说着,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你有微信吗?没有的话,我直接转支付宝——我记得你有支付宝账号。”不等工藤新一回答,他已经点开转账界面,“我转给你,不用你还,就当是……哥哥给你的。你先去外面租个房子,不用太贵,能住就行,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打这个电话找我,我帮你找。”他报出一串号码,又补充道,“这是我私人号,24小时都能打通。”
工藤新一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紧,喉结动了动,想说“不用”,却被洛保接下来的话打断:“至于工作,我好像以前承诺过你,要给你开个书店,对吧?”他抬眼看向工藤新一,眼底带着几分笃定,“你要是想,就自己找个合适的地方;不想费心的话,我帮你找,给你一份稳定的收入,哪怕开个网咖也行——只要你能安稳下来。”
“不过,开书店或者网咖的钱,我是借给你的,以后要还。”洛保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认真,“我会找有希子阿姨要,虽然现在还没机会认识她,但这笔账我先记着。”他看着工藤新一诧异的眼神,轻轻扯了扯嘴角,“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半是被人从哪里赶出来了吧?不管为什么,总不能一直住在小兰家,被人说闲话不好受——你要是认了我这个弟弟,以后还能以朋友的身份跟小兰来往,她总不会真的断了和你的联系。”
“我爱她,但我不会自私到断了她的朋友、她的发小。”洛保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谁没有过去呢?我不是在帮你,只是……”他顿了顿,眼神里掠过一丝迷茫,随即又恢复清明,“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你就该是我认下的弟弟,看到你难受,我会心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收起手机,看着依旧愣在原地的工藤新一,语气缓和了些:“总不能让你因为一时的困境放弃梦想,可小兰,我是绝不会放手的——这点,你必须清楚。”
一旁的洛溪看着弟弟熟练地安排着工藤新一的住处、工作,甚至提到了“有希子阿姨”,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这根本不是她熟悉的、偶尔会犯迷糊的小保,倒像是真的恢复了什么重要的记忆,连带着对工藤新一的态度,都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与“牵挂”。她张了张嘴,想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可看着洛保认真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或许,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行了,我先走了
溪帮工藤新一把地铁卡和刚打印的线路图收好,又送他到酒店房间确认好三餐服务,才拿出手机往家走。刚进家门,她就坐在沙发上点开和园子的聊天框,
她顿了顿,想起工藤新一落魄的样子,又补充道:“对了,工藤新一现在在这边,刚被小兰妈妈从家里赶出来,说是住那儿不合适——那房子不是小兰妈妈和你们一起凑钱买的吗?也难怪阿姨会说这话。小保说,小兰妈妈是想让他自力更生,别总赖在小兰家。”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园子的回复就弹了出来:“!!小保恢复记忆了?他没说恢复的是哪段吗?还有工藤新一那家伙,被赶出来也是活该!之前他总围着小兰转,又没个正经规划,阿姨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对了,小兰其实对小保有意思你知道吧?上次她还跟我吐槽,说小保以前总用工藤新一的名义给她送礼物,她早就察觉不对劲了。”
洛溪看着屏幕,忍不住皱了皱眉,回复道:“小保没细说记忆的事,就只说想起以前在日本的事,还认了工藤新一当弟弟。不过他心脏之前出了问题,疼得站都站不稳,醒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一会儿说自己是他、他是自己,一会儿又叮嘱工藤新一别碰危险的事,奇奇怪怪的。”
“心脏疼?”园子的消息带着惊讶,“该不会是恢复记忆的时候受刺激了吧?你可得多盯着点小保!还有工藤新一,我现在是真不待见他,之前在日本的时候就总让小兰担心,现在来中国还不安分,要不是小保拦着,我都想亲自过来骂他!对了,英阿姨(小兰妈妈)是不是还说,要是工藤新一再不懂分寸,就彻底断了和他的联系?”
洛溪叹了口气,回:“英阿姨没明说,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小保也跟工藤新一划了底线,说小兰他不会放手,让工藤新一要么认他当哥,要么回日本做侦探。现在小保在医院值夜班,还惦记着晚上给工藤新一发消息,我总觉得他这记忆恢复得太突然,怕后面还有事。”
园子看着洛溪发来的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顿了顿,连忙回拨语音电话过去,语气里满是焦急:“他是突然心脏剧烈疼痛才变的?以前没听说他有这毛病啊,平时身体不是挺健康的吗?疼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洛溪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就是没征兆地疼起来,疼得站都站不稳,我都快吓死了。等他醒过来,第一句话就对着工藤新一说‘大侦探,好久不见’,那语气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冷不丁听着都有点陌生。”
园子心里咯噔一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当然知道“好久不见”背后藏着什么,可前世的记忆太荒唐,不能跟洛溪直说,只能压下心思劝道:“你别瞎琢磨了,明天赶紧带他去医院做个体检,心脏的事可大可小,别因为记忆的事忽略了身体。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园子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往楼下走——这事必须跟小兰、毛利小五郎和英阿姨说清楚。刚走到客厅,就见三人正围着餐桌说话,毛利小五郎手里还拿着杯啤酒,英阿姨则在收拾碗筷。
“园子?你怎么下来了?”小兰抬头看到她,疑惑地问,“不是说工藤已经打车去车站,准备回日本了吗?他没走成?”
园子喘了口气,走到餐桌旁,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没走!他在路口等车的时候,刚好碰到洛保——洛保突然心脏剧痛,醒了之后就不一样了,他好像记起前世的事了!现在该叫他志保才对!是志保喊住了工藤,没让他走!”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英阿姨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毛利小五郎也放下了啤酒杯,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志保?那个孩子……真的回来了?”
小兰的脸瞬间白了又红,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都有些发颤:“是……是我认识的那个志保吗?他现在是洛保的样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