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Mog自告奋勇，“参加啊，你设计衣服我给你当模特，你参加比赛也可以来找我。就我这张脸，不出片吗？不够做你灵感的缪斯吗？”
叶戚鸿笑：“够，你就是我最喜欢的缪斯。”
没从自己和Mog的聊天记录里找到自己修好的照片，反倒是闻到一抹绿茶味。
不管小景内心怎么觉得自己性征是O，但生理上他是个货真价实的A。Mog作为oga，闻到陌生A的信息素肯定会觉得被冒犯。叶戚鸿紧张擡头，想提醒仇景。
服务员走过来，笑容甜美：“抱歉，小肋排可能还要再晚些……耽误您的用餐，为表歉意，补偿您一碟抹茶蛋糕。”
精致小巧的抹茶蛋糕被放到桌上，清淡的绿茶味扑面而来。一直在低头看手机里照片的Mog都擡头看一眼桌上的蛋糕：“好香。”
叶戚鸿还保持着看仇景的姿势。
仇景眼皮微垂，目光虚虚的透着，好像在看桌上的甜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他看起来若无其事，搞得叶戚鸿一时拿不定刚刚自己闻到的是不是他的信息素味道。
虽然小肋排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但其他菜都已经上了。怕仇景等太久饿，叶戚鸿率先拿起叉子：“我们吃饭吧。”
Mog还记得今天这顿饭究竟是为了什么，听叶戚鸿这么说，放下手机拿起勺子。他舀一勺焦糖布丁，感受焦糖独有的甜味和布丁嫩滑的口感，眯起眼睛，状似无意和对面的仇景攀谈：“崽崽说你分化了？”
崽崽？
仇景正拿着刀叉切火腿，听到Mog这句话，叉子狠狠划过盘子，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音。
只是吃顿饭，没这么多讲究，但叶戚鸿还是被这个声音吸引，下意识去看仇景。
怎么了吗？刀叉不好用吗？要不要换一套餐具？
火腿被切得七零八碎丑陋至极。
对面，Mog身边的叶戚鸿正睁着一双杏眼看自己，好像很想让自己和Mog和谐相处的样子。
仇景面无表情叉起一块火腿送到嘴里：“分化了。”
Mog咽下焦糖布丁，看叶戚鸿叉牛排吃，凑到耳边问他：“好吃吗？”
得到叶戚鸿肯定的答案后，也叉了块牛排。
黄油煎的，汁水充沛口感绵密，黄油的奶香中和黑胡椒的辛辣。
Mog朝叶戚鸿点头：“真的好好吃！”
叶戚鸿：“那我们下次还点这个。”
还有下次。
仇景舀一勺焖饭，被浓郁的番茄味酸得微微眯眼。
Mog咽下牛排，这才想起对面的仇景，接着问：“什么性征？”
余光里是和Mog靠得极近的叶戚鸿，他还在嚼牛排，腮帮子被微微顶起来，随着咀嚼的动作颤动，像啄米的小鸟。听到Mog问自己的问题，擡眼看过来。
仇景面不改色咽下嘴里的焖饭：“oga。”
听叶戚鸿说是一回事，现在真的从当事人嘴里听到，是另外一回事儿。
Mog狐疑看向仇景：“挺好的——你之前想过自己会分化成oga吗？”
仇景：“当然。“
Mog眨眨眼。
依照常理，他想不出任何仇景会有认知障碍的原因，但现在看着仇景，除了直觉，也找不出任何仇景是演的证据。
没有证据就算了，偏偏还有那么一点直觉，告诉Mog，仇景这个人不对劲，就是在叶戚鸿面前演。演单纯无辜，演楚楚可怜。
最重要的是，叶戚鸿还真的吃这一套。他现在不就是货真价实的觉得仇景就是认知障碍吗？
Mog可不敢太过火，即使再怀疑，也只用试探的语气：“可我觉得你不是很像oga啊。”
他甚至没有说：“但我觉得你是alpha。”
只是婉转的说：“不像oga。”
把仇景当大熊猫一样小心翼翼对待的叶戚鸿就像听到什么鬼故事一样，瞳孔微缩，忙不叠咽下刚放到嘴里的抹茶蛋糕。
抹茶蛋糕软绵细密，带着浓浓的绿茶味，微微的清苦恰到好处的掺进奶油里，轻易麻痹叶戚鸿的理智。他近乎着急的拍一下Mog的手，生怕仇景多想，找补：“不能这么刻板印象！没人说oga一定是怎么样的！”
Mog看着叶戚鸿这么教育过自己，又擡头对仇景说：“他只是觉得你很特别！”
仇景看叶戚鸿。
抹茶蛋糕吃得着急，没留神就在嘴角留下碎屑，初春绿茶最嫩的芽芯的绿。他在看自己，眼里都是着急和小心，好像吃了种子后小心翼翼偷看种子主人反应的小鸟。
可这是因为Mog说出来的话。
仇景沉默和叶戚鸿对视。
叶戚鸿以为是Mog说的话太直白让小景意识到什么，更着急，绞尽脑汁圆：“Mog就是这样，虽然是个oga，但有时候想法就是很直A，和那些讨人厌的alpha一样，觉得oga就应该娇小温顺，这是不对的……”
话没说完，一片阴影落下。
服务员站在桌边：“您好，这是您点的小肋排。”
三个人坐四人桌，桌子很大，但已经被菜品堆满。现在又上小肋排，一时还没有空余的位置。仇景像是刚刚回神，看一眼服务员，伸手去调整桌上碟子的位置。
好不容易腾出给小肋排放的位置，服务员放下菜，离开。
刚刚的话被打断，叶戚鸿看向仇景，还想接着说：“小景……”
仇景沉着眼，轻轻点头。
他拿起叉子去舀抹茶蛋糕。
即使奶油的味道被抹茶中和，但对他来说依旧很甜。他用舌尖顶住，感受奶油在嘴里化开的味道。
叶戚鸿分化时他才十岁，对分化还没有什么概念。乔嘉倒是偶尔会说起，觉得崽崽一定是个甜甜牛奶味的oga，又觉得崽崽这么乖，分化成alpha也会很可爱。后来叶戚鸿真的分化成oga，信息素也不是牛奶味，他依旧是他。
——本质上，仇景身边亲近的长辈对性别性征都不在意，更关注这个人本身。
好像只有叶戚鸿，偶尔会很明确的说出排斥拒绝alpha的话来。
和叶戚鸿想的不一样，仇景没生气，没意识到Mog的言外之意。他像是坚定自己就是oga，所以并没有对号入座，而是很认真的询问，像是想得到一条切实可供行走的道路：“oga应该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