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红瞳窥世（2 / 2）

天平撑开力场，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壁，暂时阻隔了一小股人流，但力场在无数人的冲击下剧烈波动，消耗巨大。

他能听到力场外传来的、砸在无形屏障上的拳头和唾骂。

檀香试图释放安抚性的御香，但在如此混乱和充满恶意的环境下，那点淡绿的烟雾如同投入烈火中的水滴，瞬间便被蒸发、冲散。

她本人也被混乱的人流挤得踉跄后退，脸上充满了无力感。

旋涡身边旋涡开合，将几个险些被踩踏的妇孺及时拉开，但面对这整个人群的狂潮，他的空间能力也显得捉襟见肘。

星痕正在努力扶起一位被推倒的老人，他的领域在精神层面承受着巨大的冲击，那些混乱、暴戾的情绪如同尖针般刺穿着他的感知。

旁边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短铁锥，狠狠刺向他的后腰。

“小心！”

王面瞳孔一缩，时间延缓领域瞬间张开，用刀鞘击飞了男人手中的短铁锥

星痕反应过来，惊险地侧身避开，铁锥擦着他后腰的衣服划过。

他惊愕地看向攻击者，那是一个之前看起来普通甚至有些懦弱的男人，此刻却双眼赤红，满是疯狂。

这一下攻击，如同一个信号。

“他们动手了！”

“跟他们拼了！”

人群彻底疯了。

更多的人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各式各样的“武器”——

削尖的木棍、破碎的玻璃、甚至是石头，开始向所有试图维持秩序的守夜人队员和帮派成员攻击。

星痕刚用手撑地想要站起，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头顶那片破碎的天穹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那……那是什么……”

他失声低语，声音里带着震颤。

周围混乱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王面刚用刀鞘格挡开一块飞来的碎石，闻声立刻循着星痕的视线望去。

只见天空中那道最为狰狞、横贯东西的巨大裂缝深处，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轮圆形的、散发着不祥血光的物体。

它不像自然界的月亮那般清冷皎洁，而是如同一个巨大、充血的眼球，粘稠的暗红色光芒在其中缓缓流转，带着一种活物般的恶意。

裂缝的边缘扭曲盘绕，与那血红的“瞳孔”组合在一起，活像一只悬挂于高天、正冷漠俯视着这片濒死大地的巨眼。

“队长。”

天平的声音带着急促，他勉力维持着力场屏障，抵挡着来自人群的冲击，却也忍不住瞥向了天空，脸色瞬间煞白，

“天上那是什么东西？！”

不需要他提醒，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轮血月的出现，让原本疯狂冲击防线的人群，也在这诡异天象的震慑下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一些人下意识地停止了推搡和攻击，呆呆地仰头望着那只“眼睛”，谩骂和哭喊声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吸气声。

突然，一声暴戾的嘶吼从人群侧后方炸响。

只见一个原本只是跟着人群叫嚷的男人，双手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手指死死抠进头发里，身体不自然地弓起。

他的眼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血丝，迅速变得赤红，与天空中那轮血月如出一辙。

“杀……杀了你们……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