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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 圣帝明聪,洞鉴忠奸于眼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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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通鉴?帝王纪?德佑帝萧桓传》载:“天德二年冬,太庙祭祖大典前夕,帝萧桓召镇刑司副提督石崇入御书房,屏退左右,诘问西山旧仓文书事。时帝已得太保谢渊所呈铁证(含柳明账册、北元密信、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墨痕鉴定),欲验石崇虚实。

崇初狡辩,谓仓内文书乃‘历代兵书孤本,藏之避盗’,帝斥其妄,掷蓝布账册(载‘割大同卫以西三城予北元’)于阶前。崇惊惧跪伏,攀咬谢渊‘伪造证据、构陷重臣’,帝复揭其私印破绽(崇私印为永熙帝所赐和田玉章,拓印与账册朱印不符)、柳明供词佐证,崇辞穷不能对。此‘御书房诘奸’之役,实为帝辨明忠奸、定太庙对决方略之关键,亦显石崇奸佞本质之败露。”

御殿寒深,烛影幢幢而摇曳;佞臣面圣,言辞娓娓却虚飘。妄以兵书,粉饰通番之重罪;轻抛账册,冀消破伪之浮谣。

绯袍染汗,魂兮几欲飘散;金砖叩膝,胆者已然惊销。圣帝明聪,洞鉴忠奸于眼底;岂待晨钟,早能辨佞若观爻。正御殿、烛摇深寒,佞臣朝帝言误。

兵书巧饰通番恶,账册漫抛如雾。袍汗注,魂欲散、绯衣颤栗金阶处。膝敲砖路,似胆丧神惊,词穷语乱,怎把圣聪蛊?

君心睿,洞烛忠奸明悟。岂容奸佞欺主。晨钟未响妖氛辨,天目光昭今古。休妄顾,看帝意、威严凛凛如霜怒。奸谋必沮。叹世事纷纭,人心诡谲,此恨向谁诉?

李德全(念)

御殿寒生烛影摇,帝心凝重审奸苗。

账册藏着通番罪,且看今朝辨伪朝。

萧桓(【二黄导板】)

御书房晨寒透龙袍,

(【回龙】)

烛影飘,香烟绕,孤持账册,待把那佞臣的罪证昭!

萧桓(【二黄原板】)

昨夜里谢渊呈密报,账册上字字似尖刀。

西山仓哪有兵书藏,分明是通北元把疆土抛!

害边军战死大同道,构陷于科入囚牢。

传石崇进殿来当面问,看他怎把假言描!

李德全(念)

启陛下,镇刑司副提督石崇,殿外候旨。

萧桓(沉声道,念)

宣他进来!

李德全(高唱)

宣——石崇进殿!

【第二场佞臣狡辩】

(石崇身着绯色官袍,手持朝笏,步态滞涩上,叩首时目光偷扫御案,神色强装镇定。)

石崇(【西皮原板】)

趋步躬身入金銮,御殿寒深透骨寒。

昨日递上谋逆报,今朝召对心不安。

强装镇定把君见,且凭巧语掩罪愆。

萧桓(冷冷开口,念)

石卿,孤召你前来,只为西山旧仓一事——你说仓中藏的是“历代兵书”,可周显搜出这本账册,记的却是“割大同卫以西三城予北元”,这也是兵书不成?

石崇(叩首,唱【西皮流水】)

陛下息怒容臣表,此册绝非臣所藏!

西山仓有卫所兵轮值哨,定是那谢渊党羽设毒招。

伪造账册来嫁祸,欲害臣身乱圣朝!

臣藏兵书皆正典,《孙子》《吴子》注详条,

怎会有通番言词把君扰?

萧桓(冷笑,持账册掷案,唱【二黄快板】)

一派胡言把孤欺,你可知账册有印玺?

镇刑司旧印盖在上,永熙铸印留砂迹!

张启彻夜验仔细,篆体刻痕无半分虚。

这砂眼是铸匠当年失了手,只有掌印者才知悉——

谢渊怎把此印仿?你再狡辩也枉费心机!

【第三场罪证破谎】

石崇(声音发颤,唱【西皮散板】)

闻听印玺有砂迹,冷汗涔涔透绯衣。

急中生智把言递,

(念白)陛下!此印……此印臣不慎遗失过几日,定是谢渊捡去造伪迹!他掌兵部调过边地档,知晓地名编谎言,望陛下明察!

萧桓(取和田玉印掷案,唱【二黄原板】)

你说谢渊造伪迹,再看这枚“靖边”玺!

永熙赐你平叛奖,印底有先帝御笔题。

你递的密报说谢渊谋逆,拓本私章是楷书体——

谢渊的印是瘦金“忠勤”字,三寸见方吏部存案籍。

你那拓本才二寸半,笔画歪斜哪有半分齐?

还要欺君把谎扯,孤看你是胆丧魂飞!

石崇(膝行前爬,唱【西皮流水】)

陛下开恩饶臣命,臣一时糊涂犯了浑!

北元拿臣妻儿把挟逼,才敢私通把疆土赠!

柳明供词是被逼,他与谢渊有交情——

求陛下念臣复辟功,容臣悔过补前愆!

萧桓(怒击御案,唱【二黄导板】)

好一个“一时糊涂”把罪卸,

(【回龙】)

你可知边军战死、百姓流离,皆因你通番卖国家!

萧桓(【二黄快板】)

大同卫三万儿郎血洒道,于科在狱受刑熬。

你私通北元换粮饷,却把谎言把孤瞒了!

复辟功难抵通番罪,你还想狡辩把圣聪淆?

今日暂不把你罪来判。

(念白)李德全!

李德全(躬身)

奴婢在!

萧桓(念白)

派二名太监“护送”石崇回府,不许他与外人私交,明日太庙大典,着他必到!

李德全(唱)

遵旨传命不迟延,

(对石崇厉声)石大人,请吧!

石崇(踉跄起身,唱【西皮散板】)

御殿遭诘魂飞散,绯袍染汗步难前。

明日太庙恐难避,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脚面!

萧桓(望着石崇背影,唱【二黄慢板】)

御殿寒消日色高,罪证昭然辨奸妖。

明日太庙伸正义,定为忠良把冤昭!

石崇身着从二品绯色官袍,腰间佩着“复辟功臣”鎏金金牌,牌面的“复”字因常年摩挲,鎏金已褪出一道浅痕。他按规制躬身行礼,垂首时目光飞快扫过御案——案左摆着谢渊那方紫檀锦盒,锁扣的银“忠”字在晨光里泛冷,案右却空着,昨夜递上的“谢渊谋逆”密报不见踪影,心下顿时一紧,指腹悄悄攥紧了官袍下摆,连衣料上绣的缠枝纹都被捏得变形。

“石卿可知,”萧桓坐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蓝布账册的边缘,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性的压迫,“前日周显率缇骑查西山旧仓,从暗格里搜出此物时,账册页间还沾着西山的黄土——你说仓中是‘历代兵书孤本’,这沾着黄土的账册,记的却是‘割地予北元’,莫非是前朝哪本‘兵书’,教你卖我大吴疆土?”

石崇的喉结狠狠滚了一圈,额角瞬间渗出细汗,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滴在官袍的绯色衣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强撑着镇定,声音却比平日低了半分:“陛下容禀,此……此账册绝非臣所藏!西山旧仓近年偶有卫所士卒值守,许是旁人趁隙混入,伪造此册嫁祸臣!臣收藏的兵书,皆是《孙子兵法》《吴子》这类正经典籍,怎会有‘割地’之语?”他说着,抬手想擦额角的汗,却想起君臣仪轨,又硬生生将手缩回去,指尖在袖中抖得更甚。

萧桓看着他的窘迫,缓缓起身,龙椅在金砖上蹭出刺耳的“吱呀”声,震得殿内烛火都晃了晃。他拿起账册,翻到记着“德佑十四年四月廿三”的那一页,朱笔写的“割大同卫以西三城予北元,换粮饷三千石”字样格外刺目:“伪造?那你说说,这账册上的朱印——镇刑司的旧印,也是旁人伪造的?”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落在石崇脸上,“按《大吴玄夜卫文勘规制》,张启昨夜彻夜核验,印鉴的篆体是‘镇刑司印’四字,刻痕深处还留着永熙年间铸印时的砂眼,与你当年从石迁手中接过的旧印,分毫不差——这砂眼,也是谢渊能伪造的?”

石崇的肩膀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白得像纸。他忘了那枚旧印的砂眼——那是镇刑司初代提督传下的印信,铸印时工匠不慎留下的瑕疵,只有掌印者才知晓。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印信被盗”,却又想起按《大吴镇刑司档案管理章程》,镇刑司旧印需由掌印官随身保管,若有遗失需即刻奏报,他从未上报过,这话一出口便是自曝其短。

“陛下,”石崇的声音开始发颤,膝盖微微弯曲,几乎要撑不住身子,“这……这印信是臣不慎遗失过几日,许是那时被谢渊的人捡去,伪造了账册!还有谢渊——他掌兵部时,曾调阅过大同卫的旧档,定是从档中得知边地地名,才编出这‘割地’的谎话!”

“哦?”萧桓冷笑一声,从御案抽屉里取出一枚和田玉印,印身洁白,刻着“靖边”二篆字,正是永熙帝当年因石崇平叛有功所赐,“那你递来的‘谢渊谋逆’密报,上面的‘谢渊私章’拓本,也是谢渊自己伪造的?按《大吴官印管理制度》,谢渊的私章是先帝赐的‘忠勤报国’玉章,瘦金体,印身三寸见方,而你密报里的拓本,是楷书,印身只二寸半——吏部司封清吏司的备案册上写得明明白白,你要朕召吏部首领来与你对质吗?”

玉印“当”地一声放在御案上,石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震得额角的汗珠都溅了出去。他慌乱地去抓萧桓的袍角,却被萧桓侧身避开,只抓到一片虚空:“陛下饶命!臣……臣一时糊涂!可那柳明的供词也是假的!他是谢渊的人,定是被谢渊逼供才乱咬!”

“柳明是你当年亲手提拔的镇刑司吏,”萧桓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供词里写着,德佑十四年你与北元使者巴图会面时,在大同卫外的破庙里,还留了一枚你随身带的玉珏作信物——那玉珏是你母亲的遗物,上面刻着‘石氏’二字,周显已从那破庙的梁上搜出,你还要看吗?”

石崇彻底瘫坐在地,绯色官袍被冷汗浸得发皱,腰间的金牌滑落在地,“哐当”一声撞在金砖上。他望着那枚玉印和账册,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谎言都被铁证戳穿,从印鉴的砂眼到玉珏的信物,从账册的黄土到备案的官印,每一处细节都堵死了他的退路。

萧桓看着他的狼狈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对复辟旧情的惋惜。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金牌,指尖拂过“复辟功臣”四字,声音沉了下来:“石崇,朕念你复辟有功,今日暂不锁拿你。但你需记着,明日太庙祭祖,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你若再敢兴风作浪,朕定按《大吴刑律》,让你与通敌叛国的罪证,一同见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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