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咽喉刻痕中的量子纠缠(2 / 2)
“磷光……纹路……”她声音颤抖,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景象,“跟你父亲咽喉上的,一模一样!”
我父亲?
那个被誉为“世纪天才”,却在三年前离奇自杀的男人?
他的尸检报告我看过不下百遍,除了咽喉处一道无法解释的刻痕,再无他伤。
磷光纹路?
那是什么?
来不及细想,林疏桐已经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一扯自己白大褂的胸前,一颗纽扣应声而断。
但那不是普通的纽扣,在实验室惨白的光线下,它断裂的内芯折射出金属独有的冷硬光泽。
是钛合金!
她那件看似普通的白大褂,每一颗纽扣里都藏着一枚特制的钛合金内芯!
“用金属反射干扰声纹共振!”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雌狮,嘶吼着朝我扑来。
她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在我被控制的右手再次蓄力之前,她已将那枚小小的钛合金内芯,精准地卡进了我手中那柄微型手术刀刀柄上的一处凹槽。
那正是我在记忆中阀门磨损拓印的起始点!
“滋——”
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电流声响起。
刀柄突然释放出一圈淡蓝色的光晕,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
那不是光,我立刻意识到,那是一种量子纠缠波。
我感到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顺着刀柄涌入我的手臂,但这一次,它并非单纯的控制,而是一种……信息的洪流。
刀刃开始以一种超高频率震颤起来,震得我的骨头都在发麻。
在这剧烈的震颤中,一个全新的感知维度向我敞开。
我仿佛“看”到了无数纷乱的数据流,它们来自刀柄,来自我脖子上的磷光,甚至来自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就在这片数据的海洋中,我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信号——那是我父亲咽喉处声带刻痕的特殊温度差!
我记得尸检报告里的红外热成像图,那道刻痕的温度,比周围皮肤低了整整3℃!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把控制程序藏在血迹凝固的相位差里!
血液凝固是一个物理化学过程,而他,那个疯子,竟然利用不同时间点凝固的血迹之间极其微小的相位差异,写入了一段无法被常规手段检测到的程序!
而那个3℃的温差,就是激活或读取这段程序的“密钥环境”!
如何模拟?
我环顾四周,这间密室恒温恒湿,根本无法制造温差。
等等……我猛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母亲遇害的那个雨夜,现场留下了一枚模糊的鞋跟拓印。
经过无数次模拟分析,我最终确定,那枚鞋跟的材质非常特殊,在接触到混有母亲血液的雨水时,会产生一个持续的、低于环境温度3℃的吸热反应!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我毫不犹豫地用舌尖死死顶住自己的上颚。
那里,有一颗牙齿的填充物是我父亲亲自给我做的,里面藏着一块微型温控芯片,是我俩之间的秘密。
我用舌尖的压力激活了它,模拟出那个雨夜凶手鞋跟的3℃温差环境!
就在我完成这个动作的瞬间,林疏桐那边也发生了惊变。
她死死盯着我手中震颤的刀柄,又看了看自己颤抖的双手,她突然夺过我手中那把因为程序冲突而暂时停滞的手术刀,在我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她自己的右眼!
刀尖没有刺入她的眼球,而是精准地没入了她虹膜边缘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如同裂痕般的色素沉淀区。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但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脖颈间,同样浮现出了淡淡的磷光,那磷光的闪烁频率,竟然与我手中刀柄释放的量子波产生了完美的镜像共振!
“父亲的咽喉刻痕是反向程序的终止开关!”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鲜血顺着她的眼角和脸颊流下,触目惊心。
她喷涌而出的血液没有滴落在地,而是在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塑形,最终在半空中,拼出了一副我毕生难忘的图案——我母亲遇害案现场,那枚清晰无比的鞋跟拓印!
刹那间,我手中微型刀柄的震颤改变了模式,它开始以一种奇异的轨迹逆向旋转。
那旋转的轨迹,与我手腕上那道“声带刻痕”的形状,一分一毫地,完全重合!
轰隆!
我们头顶的密室穹顶发出一阵巨响,金属摩擦,齿轮转动,一个巨大的三维坐标投影从天而降,精准地悬停在我们面前。
那坐标,我认得,是我父亲最后使用的那张解剖台的精确位置!
我们成功了?
我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却立刻被彻骨的寒意所取代。
我发现,我那只刚刚获得片刻自由的右手,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它没有去拿任何武器,也没有去触碰那个坐标,而是在我面前的空气中,用一种极其精准而优雅的姿态,开始自主复制、描摹着一串复杂的符号。
那是我父亲咽喉处的声纹终止码!我的手,在学习如何杀死我!
与此同时,密室四周角落里,那七具一直如同雕塑般静立的神秘躯体,仿佛接收到了新的指令,它们手中的枪口,在同一时刻,齐刷刷地转向了穹顶降下的那个三维坐标。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我手中微型刀柄的逆向旋转,在即将完成最后一圈时,突然疯狂加速,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股刚刚被压制下去的控制力,以比之前强大百倍的姿态,瞬间夺走了我全部的抵抗。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以一种无可抗拒的速度,再次将那枚闪烁着寒芒的手术刀,对准了我的咽喉。
而这一次,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杀意更决绝。
也就在这一刻,我看见了。
在刀柄末端那块被林疏桐卡入钛合金内芯的磨损拓印中,一个模糊的幻影缓缓浮现。
那是我父亲的脸,他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被世人称颂为天才的脸。
只是此刻,他的嘴角正挂着一抹诡异到极致的、仿佛洞悉一切的胜利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