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你究竟是谁(4k)(1 / 2)
看着杜鸢手中紧紧握着的棋子,那邪祟脸色来回变换不停。
它想不明白,为何这副棋盘会出现在这儿。
不过片刻之后,这一点异样情绪,也就被它抛掷脑后了。
因为过去了如此多年,它们昔年的各种旧物不管是随着光阴沉入河底,还是出现在任何一处地方,都不奇怪。
所以片刻的错愕后,它低头笑了一句:
“我倒是没想到,还能见到这副棋盘。”
这话让杜鸢有些好奇的笑问一句:
“哦?你以前见过不成?”
对方好似陷入了某种久远回忆一般,抬头望天,久久没有回话。
杜鸢也就放下了手臂,仅是握着那一把棋子,耐心等候。
这副棋盘的来历,他就知道是他在药师愿的京都从素娥宫手里抢来的。
再往前,那可是半点不知道,最多也就是发现好友对这副棋盘好像有点上心?
所以,杜鸢也乐意听一听这个所谓旧天余孽的看法。
“要起这副棋盘,便得提起昔年的水火大战。”
邪祟缓缓开口道:
“当年为缓和局势,姬神欲将胜负移至别处,这才有了如今的围棋。火为黑,水为白,阴阳相分,乾坤相合。”
“只可惜,终究未能如愿。倒是这围棋流传了下来,久而久之,后人竟连它的来历都模糊不清了。”
罢,它嗤笑一声,瞥了那年轻公子一眼。后者脸颊涨红,慌忙别过脸去。
“至于你手中这副,呵呵,来头确实不,却也仅此而已。真要有多了得,倒也未必。”邪祟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轻慢,“毕竟当年,这不过是一次尝试,后来便成了闲暇时的玩物罢了。”
到此处,它终于揭开谜底:
“你这副棋盘,正是当年姬神所用之物,白了,便是天下围棋的‘鼻祖’。”
它仍记得,当年曾远远望见两位至高者,欲在这棋盘之上分个高低。那时它们都以为,水火大战或将就此消弭。
可终究天不遂人愿,大道对立,天然相克,岂会如此轻易化解?
谈至兴头,它微微前倾身子,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如何,是否觉得可惜?按常理,这般宝贝本该是天下无双的至宝,偏偏无论是当年的几位大神,还是你们的三教祖师,都认定围棋不过是道。以至于你这稀世之物,终究难入顶流之列。”
当年若真凭此物平息了水火大战,它或许真能跻身“大道”之列,可既然事与愿违,便只能沦为闲时赏玩之物。
它本想以此看见杜鸢失望颓丧的模样——山上人大多如此,每次目睹,都能给它这无力回天的余孽添几分乐趣。
怎料,杜鸢听后,只是笑笑的道了一句谢:
“虽然我肯定是要收拾你的,但既然你能告知我这些,那还是要道一声谢的!”
此话一出,对方眉头微微皱起,随即摇头笑道:
“你倒是有趣的紧,我也承认你们之中能收拾我这个余孽的,不在少数,毕竟我都这副样子了,自然大不如前了!就是,你怎么如此自信呢?”
杜鸢不语只是重新抬起那只抓着棋子的手道了一句:
“来,猜先!”
闻言,那邪祟也只好笑道:
“行,我猜单!”
杜鸢颔首:
“那我便是双了!”
罢,数枚棋子从杜鸢手中下。
不多不少,正好成双。
见状,那邪祟又得意看了一眼杜鸢身后的年轻公子道:
“呵呵,又是你们先啊,适才你身后那子是,现在你也是。只是他这么一个在你们里面已经算是棋艺无双的,都输的这么惨烈了,你一个不懂棋的要如何赢我呢?”
末了,它重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
“你要不还是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在棋盘之外得胜的办法吧,比如拿起棋盘试着看看能不能砸碎我的脑袋什么的?”
这句话让杜鸢有些奇怪道:
“你为何总是提到这一点?难不成你以前被人这么砸过?”
对此,那邪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随即抬手一挥:
“你来吧!倒要看看你这不通棋理之人,能凭什么赢我!”
杜鸢目光扫过棋盘,随手拈起一枚黑子,径直在了天元位上。
见状,那邪祟当即摇头失笑,满是不屑。
周遭围观者见状,更是齐齐扼腕哀叹——围棋之道,素来讲究一个“金角银边草肚皮”!
这是棋盘四角的“金角”围空效率最高、价值最重,边缘的“银边”次之,而中腹“草肚皮”围空难度大、价值最低。
围棋以围地为胜、气尽棋亡,边角之地易守难攻,先手子便能快速做活、抢占先机。
可若开局便中腹,先手优势会大幅削弱,天元位更是公认的开局大忌。
懂棋之人见此,若是性情急躁些,怕是当场就要拂袖而去。
只因天元位开局,赢了也只显得对手与你差距悬殊,形同羞辱;输了反倒成了自恃甚高、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贻笑大方。
端的是两面不讨好的荒唐下法!
而此刻,杜鸢的黑子,正稳稳在天元之上!
明明之前连先手占了金边的年轻公子都败的不成样子
见状陶土县令直接变色道:
“上官,此人根本不懂围棋,怕是很快便要败,可我城中百姓众多,这点时间根本就出不去多少啊!”
他开始见杜鸢挺身而出,本想着是否有了转机。
可回头就听见杜鸢他不懂棋理。当场就心凉了半截的急忙招呼手下加快安排百姓出城。
此刻他甚至还幻想着杜鸢至少能靠着‘扩盘’来拖延时间。
结果,开局就扔在天元去了,这拿什么拖延时间啊!
可文士却是镇定自若道:
“不必着急让百姓出城避难了!”
陶土县令当场一愣:
“啊?!”
怎么先前还那般严肃的催促他安排百姓出城躲避,如今却反而不必了?
文士却只是指了指杜鸢道:
“我相信这位奇人!”
“上官,您难道认识这位?”陶土县令慢慢品出了一点味道。
文士的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杜鸢身后的道:
“这位就是此前在断桥处,我们想要画出,却不得的那位高人啊!”
能随手给出如意石的人,未必输这邪祟一头,反之,若是这位都不成了。他们逃不逃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陶土县令当即瞠目。
居然是这位???
难道今日当真有转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