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绝望的小岚（1 / 2）
中午的食堂人声鼎沸。
空气中混杂着小米饭的清香、红烧鸡块的油润香气，还有青菜的爽口气息，与避难所里淡淡的消毒水味交织在一起。
几张拼在一起的课桌充当餐桌。
学生和士兵们端着餐盘四处寻找空位，喧闹的交谈声、碗筷碰撞声此起彼伏，透着末世里难得的烟火气。
“他喵的，这中午弄的什么破汤啊！”
几道不满的抱怨声突然从角落传来，
三名新兵端着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其中一人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汤，捞出几根枯黄的杂草。
“明明说杀了只羊，给我们炖羊肉汤补补，结果喝出来的全是这破杂草！这他妈糊弄谁呢？”
“就是！这食堂也太垃圾了！”
其他新兵愤愤地把碗墩在桌上，汤汁溅出几滴。
“天天吃压缩饼干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盼着有肉汤，结果是这鬼样子，还不如不吃！”
赛沫岚等人正好端着餐盘走过，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
赛沫岚穿着宝蓝色旗袍，贝母盘扣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她挑了挑眉：“怎么可能有人故意用杂草做汤？”
“说不定是处理羊肉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的野草，毕竟现在物资紧张，能有口热汤就不错了。”
赛沫樱也点了点头，明黄色旗袍的向日葵花纹在光下流转：“估计是厨房的人太忙了，没仔细挑拣。”
“咱们别跟着凑数，赶紧找地方吃饭吧。”
几人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赛沫岚放下餐盘。
碗里是满满一碗小米饭，颗粒饱满。
铺着几块色泽诱人的红烧鸡块，外皮焦脆，酱汁浓郁。
旁边还搭配着一小份清炒小青菜，绿油油的看着就有食欲。
“咱们就在这儿吃吧，窗边光线好，也清静点。”赛沫岚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块递到小荣碗里。
小荣立刻笑着接下，军绿色棉袄的袖口蹭过桌面，他往赛沫岚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嗯，一起吃。”
“你早上搬了那么多物资，多吃点补充体力。”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的默契与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赛沫妍端着餐盘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另一张空桌走去。
橙色旗袍的流苏随着动作甩得飞起：“哼，又在这儿秀恩爱，肉麻死了，我才不跟你们挤呢！”
她刚放下餐盘，一道身影就跟着走了过来，清风端着自己的饭菜，在她对面坐下，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
“小妍，你既然讨厌别人秀恩爱，那不如咱们俩一起吃？正好凑个伴，省得你一个人孤单。”
“谁要跟你一起吃啊！死娘炮！”
赛沫妍瞪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狠狠戳着碗里的米饭，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橙色旗袍的领口仿佛也染上了一层暖意。
“小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赛沫樱端着餐盘走过来，在清风身边坐下，明黄色旗袍的一字扣轻轻晃动，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清风好歹帮了你那么多次。”
“上次异生兽围攻，要不是他护着你，你早就受伤了。”
“人家真心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对得起人家的付出吗？”
“姐，你说错了。”
清风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笑得更温柔了。
“我就喜欢小妍这样子，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在意却不好意思说的样子，特别可爱。”
“你！”赛沫妍气得脸颊通红，拿起一块青菜就往清风碗里塞，“吃你的饭！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清风笑着接下，顺势往她碗里夹了块鸡块，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让周围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
这时，赛沫馨端着餐盘走到赛沫岚对面坐下，正红色旗袍的黑色盘扣在光下闪着光。
赛沫馨看了看四周，没看到赛沫蕊的身影，眉头微微蹙起：“岚姐，小荣，小蕊到底去哪了？”
“这都到饭点了，她平时最馋，从来不会错过吃饭的时间，怎么今天连人影都没见着？”
“哎呀，吃什么饭啊，蕊姐肯定不饿。”
赛沫灵扒着碗里的米饭，粉色旗袍的桃花绣纹随着咀嚼的动作轻轻晃动，语气随意。
“说不定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忘了时间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赛沫岚立刻不乐意了，放下筷子，宝蓝色旗袍的领口微微收紧：
“她好歹是你姐姐，怎么能不管不顾？”
“不过也确实，小蕊毕竟也成年了。”
“说不定是跟哪个聊得来的朋友出去转转，甚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也有可能，咱们不用太担心。”
小荣也点了点头，往赛沫岚碗里添了点米饭：“嗯，小蕊做事有分寸，暂时不用管她。”
“等晚上她还没回来的话，我们再一起出去找她，肯定能找到。”
“对哦！”赛沫灵眼睛一亮，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粉色旗袍内侧的自然口袋，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我的口袋里有个寻人拐杖。”
“只要把拐杖拿出来，说要找的人的名字，它就会自动指向那个人的方向，到时候就能帮我们找到蕊姐了。”
坐在不远处角落的杨景元，刚夹起一块青菜放进嘴里，听到这话瞬间僵住，筷子“啪嗒”一声掉在餐盘里。
她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块巨石砸中，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连嘴里的青菜都忘了咀嚼。
“糟了！”
杨景元在心中疯狂呐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寻人拐杖？竟然还有这种东西！如果赛沫灵真的拿出那个拐杖，肯定会直接指向我埋尸的地方。”
“到时候我的所作所为就会彻底暴露，赛沫岚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我直接就歇菜了。”
杨景元强压下心中的恐慌，假装不小心掉了筷子，弯腰去捡，趁机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她抬起头时，脸上已经重新换上温和的笑容，只是眼神深处满是慌乱与焦虑，手指紧紧攥着桌布，指节泛白。
杨景元飞快地扫视着餐桌，目光落在赛沫灵的自然口袋上，心中盘算着：必须想办法阻止赛沫灵使用寻人拐杖。”
“要么尽快把那个拐杖偷走，要么想办法让赛沫灵暂时忘了这件事，或者……再制造一场混乱，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食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名士兵快步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朝着张主任的方向跑去。
“主任，不好了！后门外面的荒地里，发现了几个奇怪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一些像是肉类的东西，还有血迹。”
杨景元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筷子再次掉落在地。
她下意识地看向赛沫岚等人，只见赛沫岚已经站了起来，宝蓝色旗袍的裙摆紧绷，脸色凝重：“什么情况？带我们去看看！”
小荣也立刻起身，伸手握住赛沫岚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赛沫馨、赛沫樱、赛沫妍也纷纷放下碗筷，神色严肃地跟了上去。
赛沫灵虽然一脸茫然，但也跟着起身，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自然口袋，似乎想把寻人拐杖拿出来。
杨景元坐在原地，浑身冰冷，几乎要瘫软在椅子上。
她知道，那些士兵发现的，肯定是她没掩埋好的、混杂着赛沫蕊骨骼碎片的“垃圾”。
寒风卷着雪沫子刮过荒地。
刚靠近士兵所说的区域，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冰雪的寒气，顺着鼻腔钻进喉咙，让人忍不住阵阵反胃。
赛沫岚下意识捂住嘴，宝蓝色旗袍的袖口紧紧贴在唇边，贝母盘扣泛着的微光在阴沉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什么玩意？这味道也太冲了！”
赛沫岚强压下干呕的冲动，眉头拧成一团，“是不是食堂师傅处理羊肉的时候没清理干净，把废料随便扔在这里了？”
“肯定是这样。”赛沫灵跟着皱起脸，粉色旗袍的桃花绣纹被寒风刮得微微晃动，她跺了跺脚，语气带着不满。
“弄菜就该有弄菜的样子，把这些带血的废料扔在这，又腥又臭，给谁添堵呢？这哪是人干的事，简直太不负责了。”
“小沫，你这话就不对了。”
赛沫樱走上前，明黄色旗袍的向日葵花纹在荒草中格外显眼，她拉了拉赛沫灵的胳膊，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严肃。
“食堂的人已经够辛苦了，末世里能给我们弄上热饭就不容易了。”
“说不定是忙中出错，没来得及妥善处理，让官方来收拾就行，我们没必要说这种抱怨的话，好歹要心存感激。”
赛沫妍却没听进去，她好奇心重，又带着几分对“劣质羊肉”的不满，蹲下身，伸手就要去翻那个半埋在雪地里的黑色塑料袋。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破玩意这么臭……”
赛沫妍的手指刚碰到塑料袋的边缘，就感觉到里面硬邦邦的，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黏腻感。
“哗啦”一声，赛沫妍随手扯开塑料袋，一道暗红的影子滚了出来。
那是一截断手，手腕处还残留着断裂的皮肉和凝固的血块，手指蜷缩着，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和墨绿色的旗袍碎片。
“我靠，这他妈是什么玩意？！”赛沫妍吓得瞬间弹起身，橙色旗袍的流苏剧烈晃动。
她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是人的手吧？怎么会有断手在这里？！”
周围的士兵立刻警觉起来，纷纷端起步枪，枪口对准四周，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荒草和树林。
“怎么回事？这是尸体残肢？！”
一位老兵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断手旁的积雪，脸色愈发凝重。
“看伤口切面，像是被利器砍断的，还很新鲜，死亡时间应该没多久。”
“避难所里面有人杀人？不会吧？”
另一名年轻士兵满脸难以置信。
“我们的守卫这么严，进出都要登记，怎么可能有人悄无声息地杀人，还把尸体弄到外面分尸？”
“不可能！”
赛沫馨快步上前，正红色旗袍的黑色盘扣随着急促的步伐轻轻碰撞，她盯着那截断手，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愿相信。
“如果是在避难所内杀人，我们姐妹几个多少会察觉到能量波动，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断手说不定是外面逃难者的，跟我们避难所没关系。”
小荣蹲下身，避开那截断手，伸手去翻旁边另一个被雪半埋的塑料袋。
塑料袋被冻得发硬，他用力扯开一个口子，里面滚落出另一截断臂，手臂上还套着一个熟悉的绿色手镯。
“这是……”
赛沫岚的目光瞬间锁定那个手镯，瞳孔猛地收缩，宝蓝色旗袍的裙摆剧烈晃动起来。
她踉跄着上前一步，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那截断臂，“这是小蕊的欧布手镯！她一直戴在手上，从来没摘下来过。”
赛沫岚的声音越来越抖，视线落在断臂手腕处残留的墨绿色旗袍碎片上。
赛沫蕊早上穿的那件，兰草暗纹虽然被血迹浸透，却依旧能辨认出来。
“不可能……小蕊怎么会……”
赛沫岚的话还没说完，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在雪地上，绽开一朵刺眼的红梅。
“岚姐。”
小荣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赛沫岚，她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宝蓝色的旗袍被血迹染得愈发暗沉：
“你没事吧？别吓我！”
“岚姐！”
赛沫馨、赛沫樱、赛沫灵立刻围了上来，纷纷伸手搀扶。
赛沫灵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粉色旗袍的领口被泪水打湿，她哽咽着喊：“岚姐，你撑住，我们带你回去休息。”
赛沫馨脸色铁青，一边扶着赛沫岚，一边对身边的士兵吼道：“快！派两个人送岚姐回医疗区。”
“其他人封锁这里，不准任何人靠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正红色的旗袍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厉。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两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接过赛沫岚，快步朝着避难所方向跑去。
小荣紧紧跟在后面，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焦虑。赛沫灵和赛沫馨也跟着离去。
只留下赛沫樱和赛沫妍站在原地，望着雪地里散落的残肢，浑身冰冷。
“蕊姐……这不会是真的吧？”
赛沫妍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死死盯着那截断手和断臂，胃里翻江倒海，中午吃的饭菜在喉咙里打转，只想吐出来。
她下意识地抠着嘴，脸色惨白，身体忍不住发抖——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更没想到受害者会是自己的亲姐姐。
“你在这里干什么？！”赛沫樱猛地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明黄色旗袍的向日葵花纹仿佛也因愤怒而失去了光泽。
赛沫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却异常严厉。
“蕊姐都被人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好意思想吐？你的心理素质就这么差吗？她是我们的亲姐姐。”
赛沫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雪地上，瞬间融化一小片积雪。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树枝将散落的残肢拢到一起，声音哽咽却带着无比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