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镜花水月（2 / 2）

阮阮下意识顿住脚步，目光落在这五个小娃娃身上——

一个白发雪肤，生得极为好看，头顶竖着一对毛茸茸的狐耳，眼神灵动，像极了缩小版的白逸。

一个红发如火，眉眼间满是调皮劲儿，跑起来还不忘回头做鬼脸，活脱脱是凌楚的翻版。

一个黑发墨眸，乖乖巧巧地跟在后面，小手紧紧攥着衣角，一看就是彦的孩子。

一个青发冷眸，独自走在一旁，不爱和其他娃娃打闹，周身透着和时瑜如出一辙的清冷。

还有一个金发碧眼，哪怕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神色依旧沉稳，不见半分焦躁，分明是雷森的模样。

“阿娘！阿娘抱抱！”五个小娃娃扑到另一个阮阮身边，仰着小脸甜甜地喊着。

阮阮看得心头莫名发软，忍不住凑上前想看清孩子们的模样，可就在这时，那五个小娃娃齐齐转过头来——

他们的脸上，竟是一片光滑的空白，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如同被抹去了所有五官的人偶！

“啊！”

阮阮被这诡异的景象骇得浑身一僵，猛地后退一步，心脏狂跳不止，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头顶！

“叮——”

周围忽然响起来了一阵警铃声，原本还在移动的族人们忽然表情僵硬，身体停顿，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阮阮前一秒还陷在无脸孩童的惊骇中，身前的另一个自己却缓缓转过头，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眸直直望来，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阮阮，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人留在这个异世界吗？”

阮阮浑身一僵，愣愣地看着对方：“你……什么虚无缥缈的人……你到底是谁？”

另一个自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步步逼近：

“我就是你啊，你心中想的一切，我都知道~

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从一只低级兽类挣扎成长至今，难道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有没有可能，你早就死在了原来的世界，这所谓的兽族，兽夫，族人，不过是你死后不甘的梦境？”

对方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致命的蛊惑，阮阮浑身汗毛倒竖，忍不住连连后退，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翻涌着质疑：

是啊，她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世界？那些温暖的陪伴，刻骨的羁绊，真的不是一场镜花水月吗？

“你看~”另一个自己抬手一挥，周围的欢声笑语瞬间淡去，族人们的笑脸变得模糊：

“他们不过是你潜意识的投射，是你渴望温暖而编造的幻象。等梦一醒，什么都不会剩下。”

自我怀疑如潮水般淹没了阮阮，她攥紧拳头，指尖泛白，却连反驳的力气都快要失去。

这时，另一个自己从虚空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刀刃，寒光闪闪，递到她面前：“既然是梦，何必再沉沦？

刺下去，就能醒过来，回到属于你的真实世界。”

刀刃悬浮在阮阮眼前，倒映出了她的双瞳，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缓缓抬手，握住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