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命案频发(月票)(1 / 2)
时光飞逝,数日光阴转瞬即逝,终于是到了斗蛊大会举办的日子。
天刚破晓,蝶花峒的年轻人们便忙得热火朝天。
大家换上象征蝶花峒身份的特色服饰,将各自的蛊虫悉心喂饱,随即在阿青与元照的带领下,整队朝着大会举办地浩浩荡荡赶去。
每位蝶花峒年轻弟子的脸上都洋溢着意气风发的神采,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满心期待着能在这场南疆盛会中一展风采。
金铃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金若檀,紧紧跟在众人身后。
虽说金若檀此刻依旧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但脸上的气色已然红润了不少,眼神也清亮了许多,精神状态较先前好了太多。
刚苏醒那会儿,得知女儿竟带着自己逃离了金蚕坞,她心中满是惶恐不安,日夜担忧金蚕坞的人会突然寻来,强行将她和女儿掳回去。
可母女俩在蝶花峒安稳住了好些天,始终未见金蚕坞有半点动静,她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才渐渐落地,不安之感悄然消散。
正所谓冤家路窄,元照她们刚走没一会儿,便与同样正赶往大会地点的金蚕坞众人迎面撞上。
金鸣长老瞥见金铃与金若檀的瞬间,眉头猛地一蹙,眼中寒光乍现,狠狠瞪了她们母女一眼,那眼神淬着冰般阴冷。
金若檀被这突如其来的狠厉目光吓得脸色一白,身子微微一颤。
金铃却毫无惧色,立刻挺直脊背挡在母亲身前,杏眼圆睁,毫不示弱地狠狠回瞪过去。
就在这时,金涛从金鸣长老身后踏出一步,双眼死死盯着二人,脸上布满怨毒之色,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两个叛徒,贱人,父亲死了,你们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死!”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金铃和金若檀的耳中。
金若檀听到亲生儿子如此恶毒的咒骂,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心如刀绞。
尽管她心里早就对这个被宠坏的儿子彻底死心,可她终究是个母亲,曾将他视若珍宝,倾尽心血宠爱。
如今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这般怨恨唾弃,她如何能不心痛欲裂?
金铃将母亲细微的颤抖看在眼里,伸手轻轻按住母亲的手,低声而坚定地说道:
“娘,别怕,有铃儿在,我一定会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你半分!”
金鸣长老将目光从金铃母女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阿青与元照,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几分轻蔑与挑衅:
“两位姑娘,希望到时候蝶花峒和我金蚕坞在比赛中不会遇上,否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在他看来,金蚕坞传承数百年,底蕴深厚,掌握的蛊术远比蝶花峒高深,年轻一辈的实力自然也更胜一筹,定然能在斗蛊大会上力压蝶花峒。
元照的实力是强,可她是外来人,她强不代表蝶花峒弟子也强!
阿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眼神锐利如刀:“是谁手下留情,还未可知呢!”
“哼,只会逞口舌之利!”金鸣长老脸色一沉,重重甩了甩衣袖,带着金蚕坞众人愤然转身离去。
此次斗蛊大会的举办地,选在黑木寨后山一处地势开阔的山谷之中。
山谷中央,一座巨大的石质擂台巍然矗立,这是黑木寨专门为举办此次斗蛊大会精心打造的。
等元照她们抵达山谷时,已经有将近大半的寨子陆续赶到,各寨弟子环绕着擂台分席而坐,彼此交头接耳,低声交谈,山谷中人声鼎沸,气氛十分热闹。
蝶花峒众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
最近这几日,蝶花峒本就备受瞩目。
一来是因为先前元照凭借种种神妙如仙法的手段,一举降服了那只伤人无数的怪物,此事在南疆各寨间传得沸沸扬扬。
二来则是金蚕坞少主离奇身死,金蚕坞一口咬定是蝶花峒之人所为,四处散播流言。
虽大部分人并不相信此事与蝶花峒有关,但也有不少人对此心存疑虑。
在阿青和元照的带领下,蝶花峒众人径直走向黑木寨为她们预留的席位。
刚一坐下,元照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有几道莫名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探究与审视。
她心中疑惑,目光下意识朝四周扫去,这才发现,朝着蝶花峒这边观望的人真的不少,她根本无从寻起。
是错觉吗?她暗自思忖。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恰好投向五毒教所在的方向,与蓝觉的视线不期而遇。
只见蓝觉眼中含笑,朝着她友好地颔首示意,元照也随即露出一抹浅笑,点头回应。
作为此次斗蛊大会的主持者,五毒教的席位设在擂台正东方,是全场最为尊贵的位置。
蝶花峒的席位恰好位于擂台正西方,与五毒教遥遥相对。
金蚕坞的席位在正北方,东道主黑木寨则居于正南方。
等到各个寨子的人差不多到齐,蓝觉足尖一点地面,纵身一跃,如轻燕般飞身掠上擂台,稳稳落在中央。
她运起内力,声音洪亮地传遍整个山谷:“各位,十年一度的斗蛊大会,今日再度启幕!
今年的盛会,依旧由我五毒教主持。
南疆各寨之所以能绵延至今,靠的便是世代相传的守望相助;而斗蛊大会,正是为了促进各寨交流情谊、精进蛊术而设。
愿各位寨友能继承先辈遗志,互帮互助,共赴美好未来!
闲话不多说,斗蛊大会,正式开始!”
随着蓝觉的话音落下,一名五毒教弟子立刻捧着一个签筒走上前来,签筒中装满了刻有各寨名称的竹签。
那弟子将签筒置于桌案之上,随即放出两只甲虫模样的蛊虫。
蛊虫爬上签筒,各自衔起一根竹签,丢在桌案上。
蓝觉纵身跃下擂台,走到桌前拿起竹签,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朗声宣布:“第一场,高山寨对清泉寨!”
话音刚落,两名身着不同寨服的年轻人便应声跃起,稳稳落在擂台上。
就这样,斗蛊大会正式拉开帷幕,各寨年轻弟子轮番登台,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场面好不热闹。
他们的蛊术虽略显稚嫩,却透着无限潜力与朝气。
赛程推进极快,转眼便到了第四十二轮。
两只蛊虫再次选出竹签,蓝觉拿起一看,脸上掠过一丝讶异,随即高声宣布:“下一场,蝶花峒对金蚕坞!”
她早听闻两寨近来的恩怨纠葛,故而见到这般对阵结果,才会心生惊讶。
她的话音刚落,金涛便已身形一闪,率先掠上擂台。
他双手抱胸,目光轻蔑地扫向蝶花峒的席位,挑衅道:“你们蝶花峒,谁敢上来应战?放心,我定会手下留情!”
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嚣张,蝶花峒众人顿时怒火中烧。
岩雀猛地站起身,朝着阿青拱手请战:“峒主,让我去会会他,挫挫他的锐气!”
阿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去吧,小心应对。”
岩雀闻言,信心满满地纵身跃上擂台,与金涛遥遥相对。
随着比赛开始的信号破空而起,二人同时抬手,催动本命蛊虫。
金涛祭出的,是金蚕坞一脉相承的至宝金蚕蛊。
而岩雀召唤出的,则是与峒中大长老同款的蛊虫——碎脉煞。
那金蚕蛊不过拳头大小,通体泛着暗金光泽,虽身形小巧,周身却萦绕着浓烈的凶戾之气,对着岩雀的碎脉煞不断发出尖锐的威胁嘶鸣。
而岩雀的碎脉煞,是一条手臂粗细、长达八九米的青蛇,虽不及大长老那只那般庞大,但其狰狞的外形与迫人的气势,相较于小小的金蚕蛊,已然占据了绝对的视觉压迫感。
可面对碎脉煞的庞然身躯与慑人气势,金蚕蛊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愈发兴奋,蚕首微微昂起,六对细足急促点动,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比赛开始的信号响起,金涛指尖一扬,沉喝一声:“上!”
金蚕蛊立刻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碎脉煞疾冲而去,六对细密的蚕足在石板上极速点动,拉出层层残影,幽黑的复眼死死锁定目标,周身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每一次挪动都透着极致的迅捷。
“去!”岩雀也不甘示弱,低喝一声催动蛊虫。
碎脉煞猛地弓起蛇身,如蓄满力的弓弦般弹射而出,毒牙泛着致命的幽蓝寒光,直取金蚕蛊头颅。
它的速度已然极快,可金蚕蛊的迅捷更胜一筹。
几乎在碎脉煞动身的刹那,金蚕蛊便化作一道鎏金闪电,身形骤然侧移半尺,堪堪避开毒牙的同时,蚕首微微一扬,口中骤然喷出数十缕金丝!
那金丝细如发丝,却坚韧似精钢,且速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瞬间便在碎脉煞身前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
碎脉煞猝不及防,前冲的势头猛地受阻,蛇头狠狠撞在金丝网上,竟被极其富有弹性的金丝弹得微微后仰。
它刚想扭动身躯绕行,金蚕蛊已借着这一瞬的间隙,蚕足在地面一点,身形再次加速,围绕着碎脉煞极速游走,口中金丝源源不断涌出,如活物般缠向碎脉煞的躯干、七寸与尾端。
碎脉煞气急败坏,猛地甩动长尾,带着呼啸的劲风横扫而出,试图将金蚕蛊抽飞。
可在蚕丝的层层束缚下,它的动作变得迟滞笨重,在金蚕蛊眼中慢如龟爬。
金蚕蛊总能提前预判其轨迹,在长尾扫来的前一刻险之又险地避开,同时吐出的金丝已将碎脉煞的蛇身缠了一圈又一圈。
不得不说,体型娇小、速度奇快的金蚕蛊,在某种程度上,正是碎脉煞这类大型蛊虫的克星。
岩雀脸色骤变,额角青筋暴起,嘶吼道:“挣开它!用毒气腐蚀!”
这只碎脉煞并非寻常品种,乃是岩雀以剧毒之蛇炼制而成,天生自带猛烈毒素,与普通靠力量取胜的碎脉煞截然不同。
碎脉煞闻言,周身立刻泛起浓郁的青黑毒气,毒气弥漫开来,试图熔断金丝。
可金蚕蛊作为金蚕坞的秘传至宝,岂会这般轻易被破解?
那毒气落在金丝上,竟丝毫不起作用,反而似激发了金丝的韧性,将碎脉煞束缚得愈发紧实。
短短数息之间,碎脉煞的躯干已被金丝缠成了粽子,只余下头部和尾端还能勉强动弹,行动彻底受限。
它疯狂扭动身躯,发出凄厉的嘶鸣,毒牙胡乱撕咬,却连金蚕蛊的边都碰不到。
金涛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低喝一声:“了结它!”
话音未落,金蚕蛊猛地停下游走的身形,蚕首微微低下,周身鎏金光泽骤然暴涨,六对蚕足同时发力,如一枚上膛的炮弹般,朝着碎脉煞的七寸要害极速冲刺!
它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破空声,缠绕在碎脉煞身上的金丝也骤然绷紧,死死拽住蛇身,让其无法再挪动分毫。
“噗嗤——!”
一声沉闷的穿透声响起,金蚕蛊凭借高速冲刺带来的恐怖洞穿力度,硬生生将鎏金般的口器刺入了碎脉煞的七寸要害!
那里本是蛇类最脆弱的死穴,再加上金蚕蛊的冲击之力,瞬间便被洞穿一个血洞,鲜红的蛇血混合着内脏碎屑喷涌而出。
碎脉煞的身体猛地僵直,蛇头高高扬起,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嘶鸣,随后便无力地垂下,庞大的身躯抽搐了数下之后,青黑的毒纹迅速褪去,转瞬便彻底没了生机。
看到这一幕,岩雀目眦欲裂,双目赤红如血!
先前的比试,众人虽各尽全力,但却都点到为止,像金涛这般,一出手便将对手辛苦培养多年的本命蛊虫击杀,实属首次。
一时间,台下众人哗然,议论纷纷,对着金涛和金蚕坞众人指指点点,神色间满是不满。
可金涛对此毫不在意,反而脸上堆满嘲讽,语气轻佻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
不过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实力太差,我都还没真正发力,你的蛊虫就死了。”
不得不说,金涛年纪虽小,在蛊术方面却天赋异禀。
他这只金蚕蛊,气息凝练,凶戾异常,显然经过精心培养,连许多老牌蛊师耗费多年心血培育的蛊虫都难以企及,也难怪金蚕坞会让他代表寨子参加此次大会。
此时的岩雀,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双目赤红,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怒吼一声:“我跟你拼了!”说着便不管不顾地朝着金涛扑去。
可他还未靠近金涛,一道身影便闪电般掠上擂台,拦住了他的去路。
“胜负已分,还请冷静!”蓝觉面色沉静地说道。
斗蛊大会虽有不成文的“点到为止”规矩,却并无明确规定不许击杀对手蛊虫,因此金涛的做法并不算违规。
这时,台下的阿青沉声开口:“岩雀,回来!”
愤怒到极致的岩雀听到峒主的命令,这才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恨恨地瞪了金涛一眼,弯腰抱起已经失去生机的碎脉煞,纵身跳下擂台。
蓝觉这才朗声宣布:“第四十二轮,金蚕坞,胜!”
台下金蚕坞众人立刻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金鸣长老捋着胡须,眼中满是得意与傲慢,金涛更是昂首挺胸,目光挑衅地扫过蝶花峒的席位,嘴角的狞笑藏都藏不住。
岩雀面色惨白,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未从怒火中平复。
阿青瞥了一眼金蚕坞众人嚣张的模样,眼神冰冷,随即轻轻拍了拍岩雀的肩膀,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这话语气平静,却清晰地传入了金蚕坞众人的耳中,引得金鸣长老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岩雀与金涛的比试结束后,大会继续进行。
在此后的赛程中,蝶花峒与金蚕坞的弟子又先后相遇了数次。
或许是受了先前的恩怨影响,双方每次交锋都毫无保留,下手绝不留情,每一场比试都会以一方的蛊虫被击杀而告终,气氛愈发紧张激烈。
很快,斗蛊大会的第一天便落下了帷幕。
这一日里,各个寨子都有弟子大放异彩,展现出不俗的实力,但真正占据风头的,依旧是以黑木寨、金蚕坞和蝶花峒这三大寨。
其中,黑木寨弟子的表现最为亮眼,屡屡出奇制胜;金蚕坞次之,凭借精湛的蛊术与狠辣的作风,也斩获了不少胜绩。
而蝶花峒因为岩勐事件,族中弟子实力大打折扣,在这次的比赛中表现得不如黑木寨和金蚕坞亮眼。
斗蛊大会首日落幕,各寨弟子陆陆续续离场,各自折返住处休整。
时光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大会第二日。
天刚破晓,蝶花峒众人已忙活开来:有人低头洗漱整理衣襟,有人小心翼翼投喂蛊虫、检查器皿,皆在为今日的大会做着万全准备。
就在众人收拾停当,正欲动身之际,金蚕坞居住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怒不可遏的嘶吼,穿透力极强:“蝶花峒!我金蚕坞与你不共戴天!”
阿青柳眉微蹙,转头看向元照,眼中满是困惑:“他们这又是抽什么疯?我们又有哪里招惹到他们了?”
“谁知道呢!”元照轻轻摇头,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