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契约雏形与星穹初啼（2 / 2）
“防线崩溃了！星穹在上！”
“孩子们……快走！去……秩序之壁……”
“为什么……背叛……吾族做错了什么？！”
“伊莎……带他们……活下去……”
“恨！永恒的恨！腐化……圣堂！！！”
亿万种声音在苏烬的意识海中炸响！有战士绝望的咆哮，有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有领袖悲怆的指令，有垂死者的诅咒，有对背叛者的控诉，更有对某个存在（腐化圣堂）刻骨铭心的滔天恨意！这些声音并非语言，而是纯粹的情感烙印与记忆碎片，混杂着恐怖的星穹灵能波动，如同无形的海啸，狠狠冲击着苏烬的意识核心！
“警告！超高强度……精神污染冲击！”
“检测到……沉眠者创伤记忆……无意识泄露！”
“星穹灵能场……活性激增！惰性平衡……被打破！”
归墟秩序之核的警报淹没在恐怖的精神风暴中！
噗！
苏烬刚刚凝聚的意识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剧痛欲裂！那些属于星穹守望者文明毁灭瞬间的绝望、悲伤、愤怒与仇恨，如同最污秽的毒液，疯狂侵蚀着他的意志！龟甲大陆湮灭的景象被瞬间勾起，亿万遗民的哀嚎与眼前星穹文明的悲鸣重叠在一起，形成更加恐怖的灵魂共振！他能量星云的结构都在这精神冲击下剧烈波动，刚刚稳固的修复进程瞬间停滞！
更糟糕的是环境剧变！
空间内原本惰性平和的星穹灵能场，因为灵柩的剧震和记忆泄露，瞬间变得狂暴而混乱！精纯的灵能中混杂了那些负面情感的污染，如同清澈的溪流被注入了污血与毒火！狂暴的灵能乱流在空间中肆虐，冲击着苏烬的能量星云，更冲击着那脆弱的防火墙！
“外部环境……剧变！惰性灵能消失！”
“高活性……污染灵能……侵蚀加剧！”
“防火墙稳定性……急速下降！”
“秩序之种……活性……提升！”
祸不单行！
“零”的意识波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和狂暴的灵能环境所惊动！它从对星穹灵能的“研究”中被打断。外部环境的剧烈变化（从绝对沉静惰性到高活性混乱），让它核心那基于终焉秩序构建的逻辑模块再次活跃起来！熵寂奇点的旋转开始加速，蚀解符文微微亮起，防火墙囚笼遭受的内外压力同时暴涨！
契约建立的脆弱平衡，在星穹守望者伊莎无意识泄露的创伤记忆风暴和由此引发的灵能环境剧变下，瞬间岌岌可危！
“零！维持协议！稳定内部！”苏烬在灵魂被撕扯的痛苦中，强行凝聚意志，通过契约链接向“零”发出冰冷的指令！同时，他调动起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归墟寂灭本源化作防御屏障抵御精神污染，罗天圣火本源化作心焰灼烧侵入的负面情绪，幽能剧毒则如同阴影般在星云内部游走，随时准备应对最坏的情况！
“环境……高熵……混乱……”“零”的意念传来，充满了“逻辑冲突”的波动。“协议……环境条款……基础变更……”
它似乎在质疑契约的有效性！因为环境已不再是提供“安全”的沉静空间，而是变成了充满“威胁”的混乱场所！
“变更……非毁约！”苏烬的意志如同寒冰利刃，斩钉截铁。“新威胁……共同抵御！灵柩稳定……环境可恢复！”
“共享……威胁信息：灵柩内部……意识风暴……污染源！”
他将捕捉到的、关于灵柩内部泄露的创伤记忆信息碎片，打包成冰冷的逻辑数据包，通过契约链接传递给“零”。这既是解释环境剧变的原因，也是将“腐化圣堂”这个名字以及星穹文明对其的滔天恨意，赤裸裸地展现在这个新生意识面前！
“腐化……圣堂……”“零”接收到了信息，其意识波动出现了明显的迟滞。创造者的名字，与这恐怖的毁灭景象和滔天恨意联系在一起，这无疑在其纯粹的逻辑认知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熵寂奇点的加速趋势猛地一滞。
“分析……记忆数据……情感污染……高浓度……”它的意念充满了混乱的逻辑噪声，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内部运算。“威胁源……腐化圣堂……逻辑关联……确认……”
它对创造者的认知，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虽然只是基于外部信息的逻辑关联，但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
“协议……维持！”最终，“零”传递回一道带着决断的意念。它暂时压下了内部因环境剧变而产生的躁动，熵寂奇点旋转恢复缓慢，蚀解符文黯淡下去。防火墙承受的内部压力暂时缓解！
苏烬心中稍定，但更大的危机仍在眼前！
空间震荡愈演愈烈！灵柩散发的星蓝色光芒变得刺目而不稳定，内部的星光人形轮廓波动更加剧烈，仿佛随时会从沉眠中惊醒，或者……彻底崩溃！狂暴混乱的星穹灵能混杂着负面情感污染，如同无数条无形的鞭子，疯狂抽打着苏烬的能量星云！归墟秩序之核构筑的防御在快速消耗！
被动防御，只有死路一条！必须主动干预，稳定灵柩，平息这场无意识泄露的记忆风暴！
“方案！”苏烬的意志在风暴中咆哮。
“方案一：强行冲击灵柩结界……风险：99%触发守护反击……瞬间湮灭……”
“方案二：引导‘罗天圣火’……共鸣‘守护’意蕴……尝试……中和情感污染……”
“方案三：引导‘零’……分析狂暴灵能结构……寻找……疏导或稳定节点……”
三个方案，一个比一个冒险！
方案一等同自杀。方案二需要他本就微弱的圣火本源去中和那浩瀚如海的负面情绪，如同螳臂当车。方案三……则是将希望寄托在刚刚建立契约、认知还处于混乱中的“零”身上！
没有时间犹豫！灵柩的波动已达到临界点！
“执行方案二、三！同步！”苏烬的意志冰冷决绝。他将那缕燃烧着守护意志的罗天圣火本源催动到极致，化作一道微弱的、却无比坚韧的金红色光流，并非攻击灵柩结界，而是如同最温柔的抚慰，轻轻地“触碰”向灵柩表面散发出的、最狂暴的负面情感污染洪流！
同时，他通过契约链接，向“零”发出指令：
“目标：分析当前狂暴灵能场……核心震荡源！”
“寻找……能量过载节点……或……结构脆弱点！”
“共享……灵柩外部道纹……能量流动图谱！”
他将自己感知到的、灵柩表面星辰道纹在混乱中的能量流动变化，化作数据流传递过去！
“指令……接收……”
“分析目标：高活性污染灵能场……核心震荡源……定位中……”
“灵柩道纹图谱……接收……比对……熵寂回廊法则结构……”
“零”的意识波动瞬间进入高效运算状态。秩序之种核心的熵寂奇点微微亮起，无形的分析力场扩散开来，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开始解析周围狂暴混乱的灵能场以及灵柩道纹的能量流动。它对“熵寂回廊法则结构”的熟悉，此刻反而成了它解析灵柩这种“非秩序”造物的一个独特参照系！
苏烬的圣火光流已经触及了那狂暴的情感污染洪流！
滋——！！！
如同寒冰坠入熔岩！金红色的圣火瞬间被浩瀚的绝望、悲伤、愤怒与仇恨的黑色洪流淹没！苏烬的意识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穿刺，剧痛让他几乎晕厥！圣火本源疯狂摇曳，传递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他仿佛置身于星穹文明毁灭的终末战场，目睹着星辰陨落，聆听着亿万生灵最后的哀嚎！守护的意志在如此磅礴的负面洪流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心焰……不熄！”苏烬的灵魂在咆哮，龟甲大陆湮灭的景象在眼前燃烧，化作支撑他意志的最后薪柴！那缕微弱的圣火在洪流中顽强燃烧，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虽然光芒被压缩到极致，却始终未曾熄灭！它所蕴含的“守护”意蕴，如同微弱的暖流，竟真的开始极其缓慢地“抚平”接触到的、最表层的、混乱的情感棱角，将其中的绝望与疯狂稍稍中和，转化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悲伤。
这微不足道的抚慰，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灵柩散发的混乱波动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平缓？
“分析……完成！”就在此时，“零”的意念传来！
“核心震荡源：灵柩核心……左下方第七星璇道纹节点……”
“原因：创伤记忆泄露……引发该节点灵能回路……过载性逆流……”
“结构脆弱点：逆流节点……与第三惰性维持道纹……交汇处……”
“解决方案：注入……高稳定性中和能量……或……引导逆流……泄入外部壁垒结构……”
它竟然真的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精准地找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并且给出了解决方案！虽然方案需要“高稳定性中和能量”或进行风险极高的“能量引导泄洪”。
高稳定性中和能量？苏烬自身的力量根本不够格！罗天圣火正在艰难中和情感污染，分身乏术！
引导逆流泄洪？目标在哪？
“外部壁垒结构……指向！”苏烬立刻追问。
“坐标：宿主……左后方……三百米……壁垒晶壁……内部存在……天然灵能疏导晶簇……”
苏烬的感知瞬间锁定“零”提供的坐标！果然！在那个位置的壁垒晶壁内部，隐藏着一簇如同天然水晶般的、散发着温和星蓝色光晕的结构！它似乎是这片壁垒残骸本身蕴含的、未被完全破坏的灵能脉络节点！
唯一的生路！
“执行引导方案！”苏烬的意志化作冰冷的指令，同时传递给归墟秩序之核和“零”！“秩序之核！构建能量引导通道！目标：灵柩脆弱节点至外部晶簇！”
“零！提供逆流能量轨迹预测！辅助引导！”
“通道构建协议……启动！”
“能量轨迹预测……加载……”
归墟秩序之核爆发出最后的算力，在苏烬的能量星云与灵柩之间，强行构筑起一条由归墟寂灭本源和幽能剧毒混合而成的、极其不稳定的暗绿色能量通道，如同一条纤细的血管，精准地刺向灵柩左下方那处剧烈震荡、能量光芒刺眼欲裂的星璇道纹节点！
“零”的分析力场则如同精确的导航，将灵柩内部狂暴逆流的灵能轨迹实时预测，化作数据流注入通道！
就在暗绿色通道触及那过载节点的瞬间——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混杂着负面情感的狂暴星穹灵能洪流，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火山，顺着那条纤细的通道，狠狠冲了进来！
“通道……超载！结构……即将崩溃！”归墟秩序之核发出凄厉的警报！暗绿色通道剧烈颤抖，瞬间布满裂痕！
苏烬的能量星云如同被巨锤击中，剧震不已！狂暴的灵能洪流顺着通道疯狂涌入，眼看就要将他本就脆弱的结构彻底冲垮！
“轨迹……修正！能量分流……注入晶簇坐标！”苏烬的意志在洪流中咆哮，将自身作为中转站，强行引导着这股毁灭洪流，顺着“零”提供的坐标，狠狠撞向那片隐藏着天然晶簇的壁垒晶壁！
轰隆——！！！
无声的法则层面巨响！
狂暴的灵能洪流如同开闸的洪水，狠狠冲击在壁垒晶壁内部的天然晶簇上！晶簇爆发出璀璨的星蓝色光芒，如同最有效的缓冲器和分流器，将这股毁灭性的逆流洪流，温柔而高效地导入壁垒晶体本身浩瀚而稳固的法则结构之中！
灵柩左下方那处过载的星璇道纹节点，刺眼的光芒如同被掐灭的灯泡，瞬间黯淡下去！整个灵柩剧烈的震荡猛地一滞！内部泄露的创伤记忆洪流如同被关上了闸门，瞬间减弱了大半！
成功了！
空间内的狂暴灵能乱流失去了源头，开始迅速平复。混乱的负面情感污染如同退潮般消散。惰性的星穹灵能场重新开始占据主导，缓慢地抚平着空间的震荡。
苏烬的能量星云如同被掏空般黯淡下去，那条临时构筑的引导通道在完成使命后瞬间崩溃，反噬的力量让他核心剧痛。但他硬生生抗住了！归墟秩序之核和罗天圣火本源都消耗巨大，但核心结构未损！
更关键的是，灵柩稳定了！那沉眠的星光人形轮廓重新恢复了近乎静止的状态，只有极其微弱的光芒在缓慢流转，仿佛刚才那场风暴只是一场噩梦。
“协议……执行……成功……”“零”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完成指令”的确认感？它似乎从这次成功的“合作”中，获得了一种奇异的“满足”。
苏烬冰冷的意志深处，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放松。他看着那重新归于沉静的星蓝色灵柩，看着空间内缓慢恢复的惰性灵能场，感受着契约另一端那暂时“安分”甚至带着一丝“合作”意味的新生意识。
危机暂时解除。契约在共同的战斗中得到了意外的巩固。而“零”展现出的精准分析能力，以及它对腐化圣堂认知出现的裂痕，都成为了宝贵的收获。
但苏烬没有丝毫喜悦。灵柩的创伤只是被暂时疏导，并未治愈。下一次爆发何时到来？腐化圣堂的阴影依旧笼罩在熵寂回廊之外。“零”的成长方向依旧不可预测。
力量！他需要更快地恢复力量！被动吸收惰性灵能太慢了！
他的法则感知，如同最贪婪的触手，再次投向那片刚刚稳定下来的星蓝色灵柩，以及空间内缓慢流淌的惰性能量。一个更加大胆、更加危险的念头，在他冰冷的核心深处，如同毒蛇般悄然抬头——
能否在不惊醒那位沉眠的守望者、不破坏灵柩的前提下，找到方法……主动汲取那浩瀚的星穹灵能？
契约雏形与星穹初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