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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争霸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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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温柔,为七侠镇披上了一层慵懒的金纱。

同福客栈的大堂里,正是晚市将开未开,人声渐沸的光景。

阿楚斜倚在柜台边,指尖灵巧地滑动着悬停在半空中的全息界面,调整着几个几乎隐形的直播摄录球的角度。

晏辰站在她身侧,手里把玩着一个巴掌大小、流光溢彩的立方体,偶尔低声和阿楚交换几句参数术语,引得阿楚娇嗔地用手肘轻轻撞他一下。

“哎哟,晏博士,您这‘空间稳定参数调节器’再扭下去,我怕今晚的酸辣土豆丝都得飘起来。”阿楚眨眨眼,促狭道。

晏辰顺势捉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一捏,笑得风流倜傥:“夫人此言差矣,飘起来多好,正好来个‘浮空宴’,省得铁蛋布置全息餐桌了。这叫…科学家的浪漫。”

“得了吧您嘞!”阿楚佯装嫌弃地抽回手,指尖却飞快地在他手背上挠了一下,像只狡黠的猫,“您那浪漫,上次差点把白大哥的葵花点穴手给整成‘葵花电磁脉冲炮’,吓得掌柜的差点把‘额滴个神啊’念成摩斯密码。”

柜台后正打着算盘的佟湘玉耳朵尖,立刻抬头,带着她那标志性的陕西腔调:“哎~阿楚晏辰,你俩再腻歪,额这算盘珠子都要黏住咧!展堂!展堂!快管管!这恩爱秀的,比额当年龙门镖局押的红货还闪眼!”

白展堂正麻利地用一块超纤维纳米布擦拭着锃亮的桌面,闻言嘿嘿一笑,张口就来:“娘子莫急,且看为夫赋诗一首:激光情话满天飞,铁蛋傻妞成双对,只羡鸳鸯不羡仙,同福客栈…嗯…有点费电!”

“哗擦!爹,你这打油诗水平,还没我新练的左轮‘甩枪花’帅!”角落里的白敬琪一个漂亮的转枪动作,银亮的左轮在他指尖翻飞如蝶,引得旁边的吕青橙大眼睛亮晶晶的。

吕青柠小脸严肃:“真相只有一个,白敬琪,你刚才转枪第三圈时手腕角度偏移了0.5度,理论上存在走火风险,概率约为百分之三点七八。”

“姐!你憋说话!”吕青橙嘟着嘴,小辫子一甩,对着白敬琪做了个鬼脸,“敬琪哥帅着呢!”

郭芙蓉端着一盘刚“分子重组”好的、香气四溢的糖醋排骨从后厨飘出来,声音洪亮:“哎哟我的两个宝贝疙瘩,别斗嘴了,开饭喽!Goodeveng,everybody!傻妞,放点ic!要动感的!”她说着,朝空中正用微型激光束清理房梁蛛网的傻妞喊了一嗓子。

“要得!”傻妞一口清脆的川音,眼中蓝光一闪,一串充满节奏感的电子鼓点瞬间在空气中震荡开来,音波恰到好处,丝毫不刺耳。

铁蛋立刻凑到傻妞身边,一口大碴子味:“哎妈呀老妹儿,这鼓点带劲!整得哥这钛合金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跟那刚充满电的‘夸父追日’引擎似的!来,让哥给你同步个‘爱的光波共振’?”他作势要去牵傻妞的手。

傻妞灵巧地一旋身躲开,嗔道:“爬开!瓜娃子,莫挨老子!共振你个铲铲,等下把掌柜的算盘珠子震散架咯!”

佟湘玉立刻护住算盘:“就是就是!额滴个神啊!你们这些高科技玩意儿,谈情说爱动静比李大嘴颠勺还大!”

正说着,后厨传来李大嘴兴奋的吼叫:“掌柜的!新菜!‘赛博坦仰望星空派’!保证unbelievable!快来尝尝!”

吕秀才(吕轻侯)放下手中那本《论全息投影对明代通俗文学传播的影响》,扶额:“Ohygod!芙妹,快阻止他!上次那个‘量子纠缠佛跳墙’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他对着郭芙蓉做了个夸张的“心有余悸”表情。

郭芙蓉放下盘子,叉腰大笑:“Holdon,holdon!相公莫慌,这次我监督着呢!大嘴!注意火候!别又整aazg成‘黑洞塌陷焦炭派’了!”

“放着我来!”祝无双的声音如同清泉,她身影一闪,已从二楼翩然落下,手中还拿着块抹布,显然刚才在打扫。

她老公龙傲天紧随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下巴微抬,一口粤普:“厚礼蟹!食饭就食饭,搞咁多花名做乜嘢?系咪想diss我龙傲天堂堂宇宙机关第一人嘅品味啊?”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核桃大小的金属球,往地上一丢,瞬间展开成一个流光溢彩的悬浮小茶几,稳稳接住了郭芙蓉放下的糖醋排骨。

全息弹幕墙在众人头顶无声地流淌着,五颜六色的文字飞快滚动:

“无双娘子!这抹布甩得都像水袖!求再来个空中一字马!”

“龙哥这茶几太顶了!啥时候量产?我拿它当泡面神器!”

“佟掌柜护算盘的样子像极了护崽的老母鸡!”

“吕青柠小诸葛!三岁看老,将来必是六扇门扛把子!”

“李大嘴的菜名…e…为勇士们默哀一秒。”

“白公子转枪帅炸!青橙妹妹快上!扑倒他!”

“小郭姐姐气场两米八!秀才怂得可爱!”

“公孙先生呢?快出来用上海闲话给龙哥催眠一下让他别拽了!”

正热闹间,邢育森和燕小六晃悠了进来。

邢捕头鼻子抽动,眼睛滴溜溜乱转:“嗯?香!真香!我说佟掌柜,今儿有啥喜事?这菜香得…啧啧,比怡红楼的头牌姑娘还勾魂!”他习惯性地就想往怀里顺点啥,手刚伸向那悬浮茶几上的一碟花生米。

燕小六立刻“哗啦”一下抽出腰刀,虽然刀身是软的,但架势十足:“保护现场!哦不,保护花生!师父!注意纪律!俺给您数来宝一段:邢捕头,手莫伸,伸手必被…被…”他卡壳了。

“必被高科技电成窜天猴儿!”白展堂笑嘻嘻地接茬,手指隔空对着邢捕头的手腕虚点了一下。

邢捕头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手,讪笑:“嘿嘿,职业病,职业病!小六,收起来!佟掌柜,给咱哥俩整点硬菜,记账,记账哈!”他拍着胸脯,“回头破了七侠镇假银票大案,奖金大大的有!”

燕小六收刀,快板一打:“嘚啷个当!假银票,跑不了!我师父出马,一个顶仨!奖金到手,同福酒楼…吃垮它!”

众人哄笑。

阿楚笑着对直播镜头道:“家人们瞧见没?这就是咱七侠镇的守护神,主打一个…嗯…精神可嘉!”

“邢捕头这‘顺’功已臻化境!”

“小六快板数来宝,永远押不上最后的韵脚!”

“精神可嘉,破案随缘!”

“求佟掌柜心理阴影面积!”

就在这烟火气十足、笑闹喧天的时刻——

嗡!

空气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低沉短促的嗡鸣,像紧绷的琴弦被猛地拨动了一下。

紧接着,大堂中央靠近楼梯口的空间,光线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扭曲,如同盛夏烈日下蒸腾的透明热浪。

没有狂风大作,没有电闪雷鸣,甚至连一丝气流扰动都没有。

一个身影,就那么突兀地、安静地“浮现”了出来。

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众人方才视而不见。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出头。

一身靛蓝色粗布短打,袖口和裤腿都沾着星星点点的深色污渍,像是干涸的颜料或是某种粘稠的树胶。

他面容清癯,甚至称得上俊秀,但此刻却被一种近乎狂躁的戾气彻底扭曲。

额角青筋暴起,双眼赤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死死地瞪着前方,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破的风箱。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斜挎着一个巨大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形状狭长,几乎与他等高。

油布边缘磨损得厉害,露出里面坚韧的竹篾骨架。

他的出现太过诡异安静,以至于喧闹的大堂竟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李大嘴端着一盘冒着诡异蓝紫色荧光的“仰望星空派”刚跨出厨房门槛,僵在原地。

白敬琪的转枪动作停在半空。

吕青柠的手停在脸侧。

连邢捕头伸向另一盘酱牛肉的手都忘了收回。

“负心贼——!”

一声凄厉怨毒到极点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骤然撕裂了短暂的寂静!

那蓝衣青年云鸢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箭矢,精准无比地锁定了人群中的吕秀才!

他根本无视了满堂的惊愕,身体猛地前倾,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直扑吕秀才!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绝非普通匠人,脚下步法竟带着几分江湖轻功的影子。

同时,他反手一抄,从背上卸下那巨大的油布包裹,手臂肌肉贲张,竟是要将它当作重锤般抡砸过去!

“芙妹小心!”吕秀才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想把身边的郭芙蓉推开,自己却吓得腿软,向后踉跄。

电光石火!

“老板老板娘当心!”铁蛋的东北腔响起,反应快得非人。

他庞大的身躯瞬间侧移,如同一堵合金墙壁挡在阿楚和晏辰身前。

同一时间,傻妞的四川话也响起:“格老子!要翻天咯!”她眼中蓝光爆闪,无形的力场瞬间以她为中心扩张开去。

嗡——!

一股柔和却强大无比的斥力瞬间充斥了云鸢冲向吕秀才的路径。

云鸢只觉得像是撞进了一堵粘稠无比的透明橡胶墙,那股前冲的巨力被硬生生遏止、迟滞、分解!

他抡起的油布包裹也沉重无比地悬停在半空,离最近的吕青橙的小脑袋瓜只有不到半尺!

“哎哟额滴个神啊!”佟湘玉吓得一屁股坐回柜台后的太师椅上,脸色煞白。

“哗擦!”白敬琪终于反应过来,左轮手枪瞬间指向云鸢,手指紧扣扳机。

“保护证人!哦不,保护嫌犯!”邢捕头终于缩回了偷肉的手,手忙脚乱去拔他那把生锈的铁尺。

“厚礼蟹!”龙傲天怒目圆睁,一拍腰间,几道银光闪烁的机关飞梭已然悬浮在他身侧,对准了被力场困住的云鸢,“边个够胆喺我龙傲天面前撒野!当我啲‘暴雨梨花梭’系摆设咩?!”

“放着我来!”祝无双柳眉倒竖,身影一晃已挡在惊魂未定的郭芙蓉和吕秀才身前,摆开了惊涛掌的起手式,掌风隐现。

晏辰的反应同样不慢。

在云鸢现身嘶吼的刹那,他手腕一翻,那个流光溢彩的立方体瞬间变形延展,化为一柄通体幽蓝、边缘跳跃着细微电弧的激光剑柄。

拇指按下激活钮,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深蓝色光刃“嗡”地一声弹出,发出低沉的蜂鸣,横亘在阿楚身前。

剑刃指向被困住的云鸢,晏辰眼神锐利如鹰,翩翩公子的气质瞬间被冷冽的战意取代。

阿楚没有躲在晏辰身后。

她几乎是同步动作,右手在腰间一抹,抽出一条银光闪闪、柔韧如蛇的金属软鞭。

手腕一抖,软鞭如同有生命的银蛇般昂首吐信,发出“噼啪”的轻微破空声,鞭梢直指云鸢的下盘关节要害。

她俏脸含霜,眼神却异常冷静,对着直播镜头厉声道:“家人们看到了!突发状况!不知名穿越者袭击!铁蛋傻妞已启动反重力束缚力场!此人极度危险,目标明确指向秀才哥!大家小心!”

“卧槽!真·负心汉找上门?秀才你干了啥?!”

“这出场方式!静悄悄的要人命啊!”

“那眼神…太吓人了!跟要吃人似的!”

“背上那大棍子?是凶器吗?”

“铁蛋傻妞给力!这力场稳!”

“龙哥的飞梭帅炸!无双姐姐保护我方输出!”

“小郭姐姐和秀才没事吧?吓死宝宝了!”

“激光剑!软鞭!辰楚夫妇帅爆了!”

“这负心贼喊得…秀才不像那种人啊?有隐情?”

“快!公孙先生!读他心!看看怎么回事!”

“唔…!”云鸢在反重力力场中奋力挣扎,如同陷入琥珀的飞虫。

那油布包裹沉重异常,力场的迟滞效果对他尤为明显。

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吕秀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吕轻侯!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负心薄幸!害死我姐姐!今日…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他挣扎着,拼命想抬起手臂,想将那包裹砸向吕秀才。

“吕轻侯?负心薄幸?害死他姐姐?”郭芙蓉护着瑟瑟发抖的吕秀才,柳眉倒竖,“喂!蓝衣服的!你认错人了吧?我家相公虽然胆小怕事还爱拽文,但绝对干不出始乱终弃害人性命的事!他连怡红院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他了?”

吕秀才躲在郭芙蓉身后,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声音都带了哭腔:“I…Itoldyou!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子曰…不对!我吕轻侯饱读圣贤书,深知礼义廉耻!岂会…岂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这位壮士,你…你定是认错人了!Lookatcarefully!”他努力探出半个脑袋,试图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

“认错?”云鸢眼中恨意滔天,几乎要喷出血来,“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这张脸!就是你这张脸,哄骗了我姐姐一片痴心!就是你!害得她郁郁而终!临死前还握着那定情的风筝线不肯撒手!吕轻侯!你休想抵赖!”

“风筝?”阿楚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手中软鞭的力道稍缓,看向云鸢背上那被力场束缚得动弹不得的油布包裹,“你背上那个…是风筝?”

“哼!”云鸢挣扎得更剧烈了,脸上戾气稍减,却涌起浓烈的悲愤与骄傲,“不错!此乃我云家秘传‘九霄环佩’!本想…本想用它了结你这负心贼!如今…如今落入尔等妖法之中…是天要亡我云鸢,不能替姐姐报仇雪恨!”他声音悲怆,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绝望。

晏辰闻言,眉头微皱,手中的激光剑光芒闪烁了一下,但没有撤去。

他看向阿楚,低声道:“夫人,情绪激烈,执念深重,不像伪装。但目标锁定秀才…逻辑不通。”

阿楚点点头,对着云鸢朗声道:“云鸢是吧?你说我秀才哥害死了你姐姐,可有凭证?仅凭一张脸?天下之大,面貌相似者并非没有。再者,你口口声声‘九霄环佩’,是风筝?用风筝报仇?这倒是…闻所未闻。”

“凭证?面貌相似?”云鸢惨笑,眼中血泪似乎都要流下,“我姐姐临终所画,便是此獠肖像!至于风筝…”他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癫狂的执着,“尔等凡夫俗子,岂知我云家机关风筝之术!若非这妖法…定叫你们见识见识,何为‘一线牵魂,九霄索命’!”

“厚礼蟹!”龙傲天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操着粤普大声道,“机关风筝?索命?你当我龙傲天宇宙第一机关大师系流嘅咩?吹水唔抹嘴!有本事放出来睇下!系骡系马,拉出来遛遛!同我嘅‘天工开物匣’比划比划!睇下边个嘅机关犀利!”他手一招,那悬浮茶几瞬间变形重组,化为一个布满精密齿轮和流光纹路的金属匣子,悬浮在他掌心,匣口隐隐有寒光吞吐。

“比划?”被困在力场中的云鸢,眼中那疯狂的恨意竟被龙傲天这充满挑衅的话语点燃了另一种火焰——一种属于匠人技艺的骄傲与不服输。

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龙傲天手中的金属匣,又扫过晏辰手中嗡嗡作响的激光剑和阿楚蓄势待发的银鞭,最后落在那无形的反重力力场上。

一种被轻视、被技术碾压的屈辱感混合着原有的悲愤,冲得他头脑发热。

“好!好!好!”云鸢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你们仗着这些…这些奇技淫巧困住我!敢不敢放我出来!比试比试!就比…就比风筝!看谁的机关造物能真正翱翔九天,睥睨寰宇!若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我赢了…”他血红的眼睛再次转向吕秀才,“吕轻侯!我要你在我姐姐灵位前,磕头认罪!自裁谢罪!”

这赌注一出,满堂皆惊。

“自裁?!”郭芙蓉炸了,“放你娘的…呃,阿弥陀佛!你做梦!凭什么啊!一个破风筝就想定人生死?还磕头认罪?你姐姐的事跟我家秀才有个铜板关系吗?”

吕秀才更是吓得魂飞天外:“No!No!Absotelyno!Irefe!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下有青柠青橙!芙妹救我!晏辰兄救我!阿楚姑娘救我!掌柜的救我啊!”他语无伦次,差点又要晕过去。

佟湘玉捂着心口:“额滴个神啊!这比收不上房钱还让人心绞痛咧!展堂!展堂!快想办法!”

白展堂也是一脸凝重,葵花点穴手的起手式蓄而不发,低声道:“这小子执念太深,油盐不进啊。他那风筝…听起来有点邪门。”

阿楚和晏辰飞快对视。

阿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晏辰嘴角则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们看出来了,这个云鸢,骨子里是个痴迷技艺的匠人,那恨意虽深,却因龙傲天的刺激,被暂时引向了技艺比拼的方向。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家人们!”阿楚突然对着直播镜头展颜一笑,笑容明媚,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错觉,“突发剧情!苦主上门索命,秀才哥喊冤!现在矛盾焦点转移!这位云鸢小哥提出,要用他祖传的机关风筝,挑战我们同福客栈的机关术代表——龙傲天先生!以及…顺便展示一下我们现代科技的实力?一场别开生面的‘同福杯第一届九霄风筝争霸赛’,即将拉开帷幕!大家期不期待?”

“卧槽!神转折!索命变比赛?”

“风筝争霸赛?这脑洞!阿楚小姐姐你是懂直播的!”

“龙哥!上!用你的天工开物匣教他做人!”

“云鸢小哥虽然凶,但提到风筝时眼睛里有光啊!”

“秀才: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比赛赌注是我自裁???”

“无双娘子!求风筝主题热舞助兴!”

“公孙先生呢?快出来当裁判兼心理辅导!”

“开盘了开盘了!买定离手!我赌龙哥赢!”

“我赌云鸢!那油布包看着就专业!”

“晏辰大佬!激光剑能削风筝线不?”

阿楚不理弹幕的喧嚣,转向龙傲天,笑意盈盈:“龙哥,人家都指名道姓挑战你宇宙第一机关大师的地位了,这你能忍?不露一手?”

“哼!”龙傲天鼻孔朝天,下巴抬得更高,“厚礼蟹!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今日就让你见识下,乜嘢叫做‘天工开物,造化无极’!放佢出来!我龙傲天应战!”他手中的金属匣子兴奋地发出更强烈的嗡鸣。

阿楚又看向晏辰,眨了眨眼。

晏辰会意,优雅地一挽手中激光剑,光刃“唰”地收回,变回立方体。

他朗声道:“既然云鸢兄执意以风筝技艺论高下,我等便以技服人。铁蛋,傻妞,撤去力场束缚,转为场地防护模式。确保比赛…公平、安全、精彩。”

“明白!boss!”铁蛋和傻妞同时应声。

傻妞眼中蓝光流转,那困住云鸢的强力束缚力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更广阔、更柔和的无形屏障,笼罩了整个大堂及门口一小片空地,防止任何“飞行物”失控伤人。

云鸢顿觉身上一轻,那巨大的油布包裹“咚”地一声杵在地上。

他有些踉跄地站稳,惊疑不定地看着周围,又看看龙傲天和晏辰等人。

束缚消失,但那股无形的压力仍在,提醒他这里绝非寻常之地。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恨意和屈辱,眼中只剩下熊熊燃烧的匠人之火。

他不再看吕秀才,而是死死盯住龙傲天和晏辰。

“好!那就…比试一番!”他声音沙哑,蹲下身,开始解那巨大的油布包裹。

动作专注而虔诚,仿佛在开启一件圣物。

“放着我来布置场地!”祝无双立刻来了精神,身影灵动地在不算太宽敞的大堂空地间穿梭,玉掌翻飞,轻柔却精准的掌风将桌椅板凳稳稳推向四周墙壁,清出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

她动作优美流畅,如同舞蹈,引得弹幕又是一片“无双娘子赛高!”的刷屏。

白展堂也没闲着,发挥他“盗圣”的眼力,朗声道:“既然比风筝,规矩得定!老夫不才,提议三条:第一,风筝须自行升空,不得假借外力推送!第二,空中滞留时间要长,姿态要稳,花活要炫!第三嘛…呃…安全第一!友谊第二!比赛第三!莫要伤了和气!”他最后一句明显是临时凑数,惹来佟湘玉不满。

“额看行!”佟湘玉拍板,“就按展堂说的办!公孙先生呢?快出来当个公证人!顺便读读这小哥的心,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找错人了!”

“来嘞来嘞!莫急呀!”楼梯口传来带着浓浓上海口音的回应。

公孙不惑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下来,显然刚被吵醒。

他穿着丝质睡袍,头发还有些蓬乱,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醒锐利。

他走到云鸢附近,并未靠得太近,只是目光深邃地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但并未多言,只是站到了佟湘玉旁边。

“吕秀才!”阿楚突然点名。

“啊?在…在!”吕秀才一个激灵。

“别光顾着发抖!”阿楚指了指悬在空中的全息直播界面,“发挥你的特长!给家人们和现场观众科普一下,这风筝飞上天,靠的是什么原理?让大伙儿看个明白!专业点!”

吕秀才一愣,看到直播界面上飞快滚动的“秀才快讲课!”“空气动力学走起!”“风筝为什么能飞?在线等挺急的!”等弹幕,一股熟悉的“好为人师”的使命感瞬间压过了恐惧。

他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努力挺直腰板,面向镜头:“咳…诸…诸位家人,宝…宝宝们!且听小生道来!”他习惯性地想摸折扇,只好双手虚按一下,“这风筝翱翔天际,看似简单,实则蕴含天地至理!首要者,在于‘伯努利之原理’(Bernoulli'sPrciple)!”他越说越顺,恐惧渐消,学者气质回归,“气流流经风筝拱起的上表面,路径增长,流速加快,气压则降低!而平直的下表面,气流较缓,气压相对较高!此一低一高,便产生了升力!托举风筝向上!此其一也!”

他踱了两步,继续道:“其二,在于‘攻角’(AngleofAttack)!风筝引线,需与风向形成适当角度,此角度便为攻角!角度过小,升力不足;角度过大,则阻力剧增,风筝易失稳坠落!其三,平衡!左右对称,骨架匀称,尾翼(若有)配重得当,方能稳立风中,不偏不倚!”

他侃侃而谈,引经据典,虽然郭芙蓉在一旁小声提醒“说人话!”,但弹幕反响却异常热烈:

“666!秀才支棱起来了!”

“虽然半懂不懂,但不明觉厉!”

“伯努利!我中学物理的噩梦!”

“攻角懂了!就是风筝脸朝上撅的角度呗?”

“平衡最重要!不然就变‘滚筒洗衣机’了!”

“无双娘子!等风筝上天,来段热舞应应景呗?”

“青柠小诸葛!预测下谁的风筝升力系数更大?”

吕青柠果然抱着手臂,小脸认真:“根据现有参数分析,云鸢的风筝体积大,翼展宽,理论上可获得更大升力面积。但龙叔叔的天工开物匣结构未知,可能应用了更高效的流体力学设计。胜负难料,关键看空气动力效率与操控性。”她的话引得龙傲天哼了一声,更加专注地摆弄他的匣子。

场地中央,云鸢已经彻底解开了油布。

当里面的物件完全展露时,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

那是一只巨大而精美的沙燕风筝!

主体以坚韧的竹篾为骨,蒙着上好的丝绢。

燕身绘着华丽的靛蓝色羽毛纹路,夹杂着金线和银粉,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最令人叫绝的是它的翅膀和尾部,并非固定死板,而是由精巧的连接和微型弹簧衔接,显然可以随风势做出扇动、摆尾等动作!

燕眼处镶嵌着两颗小小的、打磨光滑的黑曜石,在光线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云鸢抚摸着风筝的骨架,眼神复杂,有骄傲,有悲伤,也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取出一卷看似普通、但色泽深沉、泛着金属光泽的风筝线,一端牢牢系在沙燕腹下的牵引环上。

另一边,龙傲天也打开了“天工开物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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