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2 / 2)
“这个嘛……”阿楚挠挠头,“我们也不知道啊。”
晏辰突然指着月长老的手:“长老,您的手怎么了?”
众人看向月长老的手,只见他的手指上有几个细小的伤口,边缘泛着青黑。
月长老脸色大变,赶紧把手藏起来:“没什么。”
“是被噬心蛊咬的吧?”晏辰步步紧逼,“只有炼制噬心蛊的人,才会被它咬伤。”
月长老眼神慌乱:“不是的……我没有……”
他突然转身想跑,却被金繁拦住了。
“长老,您还是跟我们说清楚吧。”金繁说。
月长老看着围上来的侍卫,突然笑了:“没错,是我干的!”
他承认得如此干脆,所有人都惊呆了。
“宫鸿羽当年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执刃之位,我恨他!”月长老激动地说,“我炼制噬心蛊,就是为了报仇!”
他看着宫子羽:“你父亲不是什么好人,他当年为了上位,杀了不少人!”
宫子羽脸色苍白:“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月长老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这上面记载了他所有的罪行!”
侍卫把账册递给宫子羽,他翻开一看,脸色越来越白。
阿楚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小声说:“哇,原来宫鸿羽还有这么多秘密啊,aazg。”
旁边的人都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月长老被押下去时,突然回头看了阿楚和晏辰一眼:“你们……不属于这里,早点离开吧。”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事情告一段落,宫子羽拿着账册,独自一人去了宫鸿羽的房间。
云为衫走到阿楚和晏辰面前:“多谢你们。”
“不客气,”阿楚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云为衫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是谁?”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云为衫也没追问,只是笑了笑:“不管你们是谁,都要小心。”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
阿楚看着她的背影:“你觉不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晏辰点头:“这宫里的秘密,好像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土里钻动。
阿楚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泥土里,有个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是噬心蛊的卵!”她惊呼。
晏辰赶紧拉着她往后退:“快跑!”
两人刚跑没几步,就见无数的噬心蛊卵从土里钻出来,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
“oops,这下麻烦了。”阿楚小声嘀咕。
远处传来侍卫的惊呼,整个宫门都陷入了混乱。
阿楚和晏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都觉得哭笑不得。
“看来,我们又把事情搞砸了。”阿楚说。
晏辰笑了笑:“谁说的?至少我们知道了真相,不是吗?”
阿楚看着他,突然笑了:“也是。”
混乱像被打翻的墨汁在宣纸上蔓延时,阿楚突然抓住晏辰的手腕往下按。
“踩准节奏,”她盯着脚边蠕动的白色虫卵,“这玩意儿密度不对,你看它们排列得多整齐。”
晏辰低头望去,果然见那些虫卵以某种诡异的几何图形散布,边缘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有点像……某种机关的零件?”他指尖悬在半空,不敢触碰。
宫尚角突然扬手甩出三枚银针,精准钉在虫卵聚集处。
银针刺入的瞬间,那些白色卵壳竟簌簌裂开,流出的不是浆液,而是晶莹剔透的丝线。
“假的?”金繁瞪大了眼睛,剑穗上的铃铛乱响。
阿楚突然笑出声:“我说怎么比原着里的产卵速度快三倍,合着是批量生产的仿制品。”
晏辰捏起一缕丝线对着光看:“蚕丝混了银粉,倒是下了血本。”
月长老被侍卫钳制着,此刻突然剧烈挣扎:“不可能!这不是我的手法!”
宫子羽蹲下身拾起片碎裂的卵壳,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月”字烙印:“仿得倒是逼真。”
云为衫忽然凑近那些丝线,指尖刚要触碰就被晏辰拦住。
“小心,”他递过片枯叶,“银粉遇血会显色。”
枯叶接触丝线的瞬间,果然浮现出淡淡的绯红纹路,像某种图腾。
阿楚倒吸口凉气:“这是……商宫的‘牵机纹’?”
站在人群后的商宫长老脸色微变,袖口的算盘珠子轻响了声。
“牵机纹能控制丝线走势,”晏辰顺着她的话头,“也就是说,有人能用这些假虫卵布置陷阱。”
金繁突然拔刀劈开旁边的海棠树,树洞里滚出个青铜匣子。
匣子里铺着黑色绒布,上面摆着十二枚虫卵,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宫门标记。
“角、商、羽、月……”阿楚数着上面的字,突然卡住,“还有个‘无’字?”
宫尚角的目光骤然变冷,指尖按在腰间的玉佩上。
“无宫门早已覆灭三十年,”他声音像淬了冰,“谁在装神弄鬼?”
月长老突然停止挣扎,看着那些虫卵笑起来:“我就说不是我,你们偏不信。”
宫子羽合上匣子:“把所有假虫卵集中销毁,另派亲信搜查各宫异动。”
侍卫们忙碌起来时,阿楚拽着晏辰躲到假山后。
“你觉不觉得商宫那老头有问题?”她扒着石缝往外看,“刚才提到牵机纹时,他算盘打得比谁都响。”
晏辰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别忘了原着里商宫是搞情报的,说不定知道些内幕。”
假山后突然传来窸窣声,云为衫抱着团丝线走了出来。
“你们看这个,”她展开掌心,丝线上沾着片金色鳞羽,“从假虫卵里掉出来的。”
阿楚眼睛一亮:“这是羽宫的信物!”
晏辰却皱起眉:“羽宫向来中立,掺和这趟浑水做什么?”
三人正琢磨着,突然听到金繁的怒吼从远处传来。
“把他给我按住!”
阿楚探头一看,只见两个侍卫正押着个穿羽宫服饰的少年,少年怀里揣着个冒烟的火折子。
“他想点燃虫卵堆!”金繁气得发抖,“说!谁指使你的?”
少年梗着脖子不说话,嘴角却偷偷勾起。
阿楚突然拽住晏辰就跑:“不好!这是调虎离山!”
两人冲到存放真虫卵的琉璃瓶旁时,果然见瓶身裂开道缝,里面的虫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快拿冰来!”晏辰喊道。
宫子羽及时赶到,挥手放出寒气冻结了瓶身。
“这虫卵遇热会加速孵化,”他盯着裂缝处渗出的黑水,“有人想借假虫卵的混乱毁掉证据。”
阿楚突然指着少年被押过来的方向:“你们看他脚下!”
众人望去,只见那少年走过的石板上,有串淡金色的脚印,和云为衫手里的鳞羽材质相同。
“他不是羽宫人,”晏辰蹲下身捻起点金粉,“这是用商宫的鎏金粉伪造的。”
商宫长老脸色铁青:“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阿楚突然提高声音,“问问您袖里的算盘就知道了。”
商宫长老下意识捂住袖口,这举动反而露了破绽。
金繁上前一步:“长老可否让在下一观?”
算盘被搜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算珠背面竟刻着密密麻麻的“无”字。
“现在能说说了吗?”宫子羽的声音冷得像冰,“无宫门的余孽。”
商宫长老突然笑起来,笑声里混着齿轮转动的轻响。
“你们以为月长老是真凶?”他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宫鸿羽当年灭我全族时,可没手软。”
阿楚倒吸口凉气:“原来你才是幕后黑手!”
“不全是,”面具人指了指天空,“今晚的好戏,才刚开场。”
话音刚落,天边突然炸开朵血色烟花,整个宫门的灯瞬间熄灭。
黑暗中响起无数翅膀振翅的声音。
“是真的噬心蛊!”有人尖叫。
晏辰迅速拽过阿楚护在怀里,指尖摸到腰间的银叶哨子。
“还记得我们练过的哨声暗号吗?”他在她耳边低语。
阿楚点头,从发间抽出根银簪:“放心,我的暗器准头比你好。”
混乱中突然亮起盏走马灯,宫尚角举着灯站在石阶上。
“都别动!”他声音穿透嘈杂,“蛊虫怕这灯油的气味。”
果然,那些黑影在灯前纷纷退散。
阿楚看着灯油里漂浮的雪松香,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开头那香味是伏笔!”
晏辰捏了捏她的手心:“看来系统没骗我们。”
面具人见计划败露,突然往嘴里塞了颗药丸。
“拦住他!”宫子羽喊道。
但已经晚了,面具人身体迅速膨胀,炸开成无数飞虫。
“他把自己炼成了母蛊!”月长老的声音带着恐惧。
飞虫散去后,地上只留下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无”字。
宫子羽捡起令牌,指尖微微颤抖。
“看来宫门的平静,都是假的。”他轻声说。
阿楚突然跟着念:“有些真相,比谎言更伤人。”
晏辰侧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这句台词背得挺溜。”
云为衫突然指着令牌背面:“你们看这个。”
令牌背面刻着幅微型地图,标注着宫鸿羽书房的位置。
“看来还藏着更大的秘密,”晏辰吹了声轻快的哨音,“去不去探险?”
阿楚挑眉:“谁怕谁,不过这次你得走前面。”
两人跟着宫子羽往书房走时,金繁突然追上来。
“带上我呗,”他挠着头,“刚才你们说的‘原着’,能不能给我讲讲?”
阿楚噗嗤笑出声:“想听剧透啊?”
晏辰拍了拍金繁的肩膀:“等解决了这事,我给你讲个三天三夜。”
书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墙上挂满了宫鸿羽年轻时的画像,每张画像里都站着个穿无宫门服饰的女子。
“原来他和无宫门早有勾结,”阿楚喃喃道,“难怪会灭门。”
宫子羽从书架后抽出个暗格,里面放着本日记。
“不是勾结,”他声音发颤,“是爱情。”
日记里记载着段禁忌之恋,宫鸿羽为了保护爱人,不得不假装灭门,实则将无宫门的人藏在了后山。
“那噬心蛊……”阿楚看向晏辰。
晏辰指着日记里的插图:“是用来保护他们的,母蛊在谁手里,就能控制子蛊。”
月长老突然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他每次去后山,都带着雪松香。”
这时,后山方向传来钟声。
“是无宫门的召集令,”云为衫望着窗外,“他们要出来了。”
宫子羽合上日记,转身看向众人。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他拿起令牌,“我去后山。”
阿楚拽了拽晏辰的袖子:“经典名场面之‘少主觉醒’,错过等一年。”
晏辰笑着点头:“那还等什么。”
两人跟着大部队往后山走时,阿楚突然停下脚步。
“你觉不觉得,”她望着漫天星辰,“我们好像改变了点什么?”
晏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北斗七星的位置似乎真的偏移了少许。
“或许吧,”他握紧她的手,“但至少这次,我们没帮倒忙。”
远处传来宫子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是宫门执刃宫子羽,今日在此立誓……”
阿楚赶紧拉着晏辰往前凑,嘴里还念叨着:“来了来了,名场面终章!”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加快了脚步。
山风掠过树梢,带着雪松香和淡淡的硝烟味。
谁也没注意,那枚掉在地上的青铜令牌,背面的地图正缓缓消失,露出行极小的字。
而阿楚发间的银簪,突然闪过一丝微光。
“Unbelievable,”她摸着簪子笑了,“这系统还挺贴心。”
周围的人依旧一脸茫然。
只有晏辰知道,这或许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但那又如何呢。
他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阿楚,觉得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