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故事20（1 / 2）
咸腥的海风裹着砂砾扑面而来。
脚下是硌人的黑色礁石。
远处，一轮红日正挣扎着沉入翻滚的墨绿色海面。
阿楚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眯着眼看向不断俯冲、叼起石子又投入海中的那只五彩小鸟。
“晏辰，看看这配置，再看看那只鸟的执着劲儿。”
晏辰调整了一下鼻梁上的防风镜，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封面写着‘中国神话大全’的笔记本翻了翻。
“没跑了，《精卫填海》。”
阿楚夸张地吸了口气，从背包侧袋里摸出望远镜怼到眼前。
“我的天，是真的精卫啊！”
“传说中炎帝的小女儿，女娃化身的神鸟！”
晏辰靠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礁石上，看着她兴奋的侧脸。
“冷静点，我们看过的‘大场面’还少吗？”
阿楚放下望远镜，跺了跺脚。
“那不一样！这可是‘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的精卫啊！”
“教科书级别的执着，简直是古代版的‘水滴石穿’代言人！”
她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晏辰的袖子。
“你说，我们要不要劝劝她？”
“这海这么大，她这么填，猴年马月是个头啊？”
晏辰挑了挑眉。
“你觉得她会听吗？”
“再者说，这是她的执念，也是她存在的意义。”
阿楚撇撇嘴，又举起望远镜。
“也是哦。”
“不过话说回来，这东海底下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单纯因为自己淹死了就恨上整个大海，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
晏辰从背包里拿出两瓶水，递了一瓶给她。
“神话故事嘛，往往只讲了个大概。”
“背后的弯弯绕绕，谁知道呢。”
话音尚未散尽，那只精卫鸟突然停止了俯冲，停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块礁石上，歪着头打量他们。
阿楚瞬间屏住了呼吸，拉了拉晏辰的胳膊。
“它看我们呢！”
“是不是觉得我们俩穿得太奇怪了？”
晏辰低头看了看自己和阿楚身上的冲锋衣、牛仔裤和运动鞋。
“在一群只披了块兽皮的古人（如果有的话）和一只鸟面前，确实挺扎眼。”
精卫鸟扑腾了两下翅膀，发出清脆的鸣叫。
阿楚眨了眨眼。
“它说啥呢？鸟语十级选手表示听不懂。”
晏辰轻笑。
“可能是在问‘你们是哪儿来的两脚兽’？”
阿楚被他逗笑，刚想说话，就看到远处海面上泛起异样的波纹。
那波纹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水下搅动。
精卫鸟的叫声变得急促起来，显得十分不安。
“怎么回事？”
阿楚收起玩笑的神色，握紧了望远镜。
晏辰也站直了身体，神色凝重。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不多时，一只巨大的、长着龙头的鱼从海中探出头来，那双灯笼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精卫鸟。
“我去！这是……蛟龙？”
阿楚忍不住低呼。
“神话世界果然不按常理出牌，连配套设施都这么齐全。”
晏辰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打开。
“看来精卫填海，不仅仅是复仇那么简单。”
“这蛟龙，明显是在守护这片海。”
“或者说，它在阻止精卫做什么。”
蛟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海面顿时掀起巨浪。
精卫鸟却毫无惧色，反而更加频繁地叼起石子投向蛟龙。
虽然那些石子对蛟龙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
“这鸟是真刚啊！”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股劲儿，我服了。”
晏辰看着眼前的景象，若有所思。
“也许，她不是在填海。”
“而是在用这种方式，不断挑衅蛟龙，阻止它离开这片海域？”
阿楚愣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不然以她那点力量，填海纯属搞笑。”
“但要是为了缠住蛟龙，不让它去祸害别处，那就说得通了。”
就在这时，蛟龙猛地喷出一道水柱，直冲精卫鸟而去。
精卫鸟灵巧地躲开，却还是被水沫打湿了羽毛。
它愤怒地鸣叫着，再次冲向蛟龙。
“太危险了！”
阿楚下意识地想上前，被晏辰拉住。
“别冲动，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情况，贸然介入只会添乱。”
“而且，我们的武器对这种级别的存在，估计也没啥用。”
阿楚看着在蛟龙面前显得无比渺小却异常顽强的精卫鸟，叹了口气。
“好吧。”
“但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这蛟龙看起来也不是纯粹的坏蛋，它好像只是在驱赶精卫。”
“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晏辰点头。
“很有可能。”
“就像很多神话故事一样，所谓的正邪对立，往往只是立场不同。”
他们就这样看着一人一鸟（姑且这么算）在海面上僵持、打斗。
直到夕阳完全沉入海底，夜幕降临，蛟龙才不甘地退回海中，消失不见。
精卫鸟也落在礁石上，疲惫地梳理着羽毛。
阿楚这才松了口气。
“总算停了。”
“这一天天的，不累吗？”
晏辰拿出压缩饼干递过去。
“先吃点东西吧，晚上估计不太平。”
阿楚接过饼干，却没吃，只是看着精卫鸟。
“你说，我们要不要试试跟它沟通一下？”
“也许我们能帮它解开误会呢？”
晏辰想了想。
“可以试试，但别抱太大希望。”
“语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碍。”
阿楚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翻译器，摆弄了半天。
“唉，这玩意儿在神话世界里就是个摆设。”
她把翻译器扔回背包，走到离精卫鸟不远的地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善。
“嗨，小鸟儿，我们没有恶意。”
“你是不是跟那条大泥鳅有啥过节啊？”
“有啥想不开的，跟我们说说呗，说不定我们能帮你呢？”
精卫鸟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在努力理解她的意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群穿着兽皮、手持长矛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们看到阿楚和晏辰，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老者上前一步，用一种古朴的语言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有些头疼。
这语言，比鸟语还难搞。
阿楚试探着说了句：“hello？”
老者和他身后的人都愣住了，显然没听懂。
晏辰无奈，只能指了指自己和阿楚，又指了指远方，做出走路的样子。
意思是他们是路过的。
老者似乎明白了一些，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警惕并未减少。
他又指了指精卫鸟，说了一长串话。
虽然听不懂，但阿楚和晏辰大概能猜到，他是在说精卫鸟的事情。
阿楚灵机一动，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包装递了过去。
“这个，好吃的。”
老者犹豫了一下，接过巧克力闻了闻。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人凑过来，好奇地看着那块黑乎乎的东西。
老者咬了一小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对着阿楚和晏辰说了句什么，语气似乎和善了许多。
阿楚咧嘴一笑。
“看来，美食果然是通用语言。”
晏辰也松了口气。
“暂时安全了。”
老者示意身后的人放下长矛，又对阿楚和晏辰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
阿楚看向晏辰。
“去吗？”
晏辰点头。
“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了解到更多信息。”
阿楚又看了看精卫鸟。
“那它怎么办？”
晏辰看了一眼老者。
“应该会跟上吧。”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当阿楚和晏辰跟着老者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时，精卫鸟也扑腾着翅膀跟了上来，落在了阿楚的肩膀上。
阿楚吓了一跳，随即小心翼翼地不敢动。
“它……它这是认可我了？”
晏辰看了一眼那只乖巧的小鸟。
“可能觉得你身上有好吃的？”
阿楚被他说得哭笑不得。
“你能不能别这么现实？”
“说不定是缘分呢！”
晏辰挑眉。
“哦？那你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阿楚认真地想了想。
“叫‘小填’怎么样？挺符合它的职业的。”
晏辰忍不住笑了。
“亏你想得出来。”
肩膀上的精卫鸟似乎不满地啄了啄她的衣服。
阿楚立刻改口。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还是叫精卫好听！”
走进山洞，里面竟然意外地宽敞明亮，洞壁上还画着许多壁画。
阿楚好奇地凑过去看。
壁画上画的，似乎是这片海域的历史。
有人类和蛟龙和谐共处的画面，也有天崩地裂、洪水泛滥的场景，最后是精卫鸟不断填海的画面。
“原来，这里以前不是这样的。”
阿楚喃喃自语。
“看来，蛟龙和人类，还有精卫之间，确实有一段复杂的过往。”
晏辰也在看壁画。
“你看这里。”
他指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女子沉入海中，而蛟龙在旁边焦急地嘶吼。
“这个女子，会不会就是女娃？”
阿楚凑近一看。
“还真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蛟龙当时说不定是想救她，而不是害她？”
“那精卫为什么还要跟它对着干？”
晏辰摇了摇头。
“不好说，也许当时有什么误会。”
“或者，蛟龙的出现，本身就和女娃的死有关，哪怕它是无辜的。”
老者端来一些烤肉和清水，放在阿楚和晏辰面前。
阿楚尝了一口烤肉，味道竟然还不错，就是有点咸。
她从背包里拿出两瓶果汁，递给老者一瓶。
“这个，也很好喝。”
老者学着她的样子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眼睛又是一亮。
接下来的时间，虽然语言不通，但他们还是通过手势和表情，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交流。
阿楚和晏辰大概了解到，老者是这个部落的族长，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海边，依靠捕鱼为生。
而蛟龙，是这片海的守护者，但不知从何时起，它变得暴躁起来，经常掀翻他们的渔船，还会引发海啸。
女娃是部落里一个很受喜爱的小姑娘，一次出海时不小心掉进海里，再也没上来。
不久之后，就出现了这只不断填海的精卫鸟。
“这么看来，事情的真相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阿楚小声对晏辰说。
“蛟龙的暴躁，女娃的死，精卫的出现，这三者之间肯定有联系。”
晏辰点头。
“而且，壁画上那些天崩地裂的画面，也很可疑。”
“说不定，这片海底下，藏着更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族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对着族长说了些什么。
族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站起身，对阿楚和晏辰做了个‘Stayhere’的手势（虽然发音不太标准），然后带着其他族人拿着长矛冲了出去。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
“出事了。”
晏辰站起身，走到洞口往外看。
只见海面上再次掀起巨浪，那只蛟龙又出现了，而且看起来比白天更加狂暴。
“它好像在攻击部落的渔船。”
晏辰皱着眉说。
阿楚也走到洞口。
“我们要不要帮忙？”
晏辰看了一眼他们带来的装备。
“我们的东西，对付野兽还行，对付蛟龙……”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精卫鸟像一支箭一样冲了出去，直扑蛟龙的眼睛。
蛟龙吃痛，发出一声怒吼，更加疯狂地搅动海水。
“不行，这样下去，精卫会有危险的！”
阿楚急得直跺脚。
晏辰咬了咬牙。
“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筒，调到最大亮度，对着蛟龙的眼睛照了过去。
同时，阿楚也拿出一个高音喇叭，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的，是她早就存好的、鲸鱼的叫声。
这两样东西，在现代社会再普通不过，但在这个神话世界里，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蛟龙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又被鲸鱼的叫声弄得烦躁不安，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族长和族人们趁机用长矛刺向蛟龙的身体。
虽然伤害不大，但也让它更加痛苦。
精卫鸟抓住机会，再次冲向它的眼睛。
这一次，它成功了，蛟龙头上顿时流下鲜血。
蛟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转身潜入海中，消失不见了。
危机解除，族人们都欢呼起来。
族长走到阿楚和晏辰面前，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虽然还是听不懂他说什么，但阿楚和晏辰能感受到他的感激。
阿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举手之劳。”
晏辰则看着平静下来的海面，若有所思。
“事情，恐怕还没结束。”
第二天一早，阿楚和晏辰被一阵急促的鸟鸣声吵醒。
是精卫鸟。
它正焦急地啄着阿楚的头发。
阿楚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怎么了小精卫？”
晏辰也醒了，他走到洞口一看，脸色微变。
“阿楚，你来看。”
阿楚赶紧跑过去。
只见海面上漂浮着许多黑色的、粘稠的东西，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那些东西所到之处，海水都变成了墨绿色，海面上漂浮着许多死鱼。
“这是……石油泄漏？”
阿楚不敢置信地说。
“不对啊，这可是神话时代，哪来的石油？”
晏辰的脸色很严肃。
“不管是什么，这东西很危险。”
“你看那些礁石，都被腐蚀了。”
族长也带着族人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族长对着阿楚和晏辰说了一长串话，语气十分焦急。
阿楚大概猜到他的意思。
“他是不是在说，这东西会毁掉他们的家园？”
晏辰点头。
“很有可能。”
“而且，这东西很可能和蛟龙的暴躁有关。”
“也许，它不是在攻击人类，而是在试图阻止这些东西扩散？”
阿楚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昨天……帮错忙了？”
晏辰叹了口气。
“很有可能。”
“我们只看到了表面现象，没有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精卫鸟突然飞向海面，用嘴叼起一块黑色的东西，然后又迅速扔掉，似乎很厌恶。
它飞回阿楚身边，对着海面不断鸣叫，像是在指引什么。
“它好像在告诉我们，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阿楚说。
晏辰拿出望远镜，顺着精卫鸟指引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远处的海平线上，有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些黑色的东西，正是从漩涡里冒出来的。
“那里，肯定有问题。”
晏辰肯定地说。
“我们必须去看看。”
阿楚有些犹豫。
“可是，那里太危险了，而且我们也没有船。”
族长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对着一个族人说了几句。
那个族人点了点头，跑回山洞，很快就推出了一艘看起来很简陋的木船。
族长指着木船，又指了指漩涡的方向，对着阿楚和晏辰点了点头。
“他这是……要借给我们船？”
阿楚有些惊讶。
晏辰也没想到族长会这么信任他们。
“看来，他也意识到，只有找到源头，才能解决问题。”
“我们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阿楚深吸一口气。
“那我们走吧。”
“不过，我们得带上点装备。”
她转身回山洞，把背包里的急救包、绳索、打火机、瑞士军刀等东西都塞进一个防水袋里。
晏辰则检查了一下木船，确保它能正常航行。
一切准备就绪，阿楚和晏辰登上了木船。
族长对着他们说了句什么，虽然听不懂，但能感受到其中的祝福。
精卫鸟也跟着飞了上来，落在船舷上。
“出发！”
阿楚拿起船桨，用力划了起来。
晏辰也拿起另一支船桨。
木船缓缓驶向那个巨大的漩涡。
越靠近漩涡，海水的颜色就越深，那股刺鼻的气味也越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楚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晏辰的眉头也皱得很紧。
“不管是什么，都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东西的能量反应很奇怪，有点像……核废料？”
阿楚吓了一跳。
“核废料？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难道是……时空错乱？”
晏辰摇了摇头。
“不好说，神话世界本身就充满了未知。”
就在这时，木船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那个巨大的漩涡产生了强大的吸力，把木船往中心拉去。
“不好！我们控制不住船了！”
阿楚惊呼。
晏辰努力想把船划出去，但根本无济于事。
“抓紧了！”
他大喊一声。
木船被漩涡卷得越来越快，最终，连同阿楚、晏辰和精卫鸟一起，被吸入了漩涡之中。
再次醒来时，阿楚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滚烫的沙漠里。
阳光像火一样烤在身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晏辰？晏辰你在哪儿？”
她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
不远处，晏辰正趴在沙地上，一动不动。
“晏辰！”
阿楚赶紧爬过去，摇了摇他。
晏辰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眼睛。
“我们……还活着？”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阿楚松了口气，眼泪差点掉下来。
“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晏辰坐起身，看向四周。
“这里是……沙漠？”
“我们不是被卷入漩涡了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阿楚也觉得奇怪。
“不知道啊，可能是那个漩涡有什么传送功能？”
“不过，这地方也太晒了吧，感觉人都要被烤化了。”
她从背包里摸出水瓶，拧开喝了一小口，又递给晏辰。
晏辰也喝了一口，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我们的船呢？还有精卫鸟？”
阿楚这才发现，木船和精卫鸟都不见了。
“不知道，可能被漩涡撕碎了吧。”
“精卫鸟那么灵活，应该没事。”
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担心，它是神鸟，没那么容易出事。”
“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这沙漠太大了，不找到水源，我们撑不了多久。”
阿楚点点头，站起身，四处张望。
“你看，那边好像有个人影。”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沙漠中行走，速度极快。
“那人……好像在追什么？”
阿楚拿出望远镜，仔细一看。
“我的天！他在追太阳！”
“难道是……夸父？”
晏辰也拿出望远镜看了看。
“看他那体型和速度，还有那股执着劲儿，很有可能。”
“《夸父逐日》，没想到我们刚离开一个神话故事，又进入了另一个。”
阿楚放下望远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神话世界是按顺序播放的吗？还带无缝衔接的？”
“不过话说回来，夸父也太猛了吧，这么热的天，还在追太阳，不怕中暑吗？”
晏辰轻笑。
“他要是会中暑，就不是夸父了。”
“不过，他追太阳的原因，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只是因为好奇和执着吗？”
阿楚想了想。
“肯定不是！”
“就像精卫填海一样，背后肯定有隐情。”
“你看他跑的方向，好像很急切，不像是在玩。”
晏辰点头。
“有道理。”
“我们跟上去看看？”
阿楚有些犹豫。
“可是，我们这体力，能跟上他吗？”
“他那速度，都快赶上汽车了。”
晏辰从背包里翻出两辆折叠自行车。
“幸好我们带了这个。”
阿楚眼睛一亮。
“我怎么忘了还有这玩意儿！”
“晏辰你太聪明了！”
两人迅速把自行车组装好，骑上自行车，朝着夸父的方向追去。
虽然还是赶不上夸父的速度，但比走路快多了。
追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看到夸父停了下来，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弯下腰，用手在地上挖着什么。
“他在干什么？”
阿楚放慢了速度。
晏辰也停了下来，拿出望远镜观察。
“他好像在找水。”
“你看他嘴唇都干裂了，肯定很渴。”
阿楚恍然大悟。
“哦对！传说中夸父就是因为追太阳，渴死的！”
“他先喝干了黄河和渭水的水，然后又想去喝大泽的水，结果没到就渴死了。”
晏辰皱了皱眉。
“一个能喝干两条河的人，会这么容易渴死？”
“这听起来不太合理。”
阿楚也觉得奇怪。
“是啊，这不合常理。”
“除非，他喝下去的水，并没有被身体吸收，而是以某种方式消耗掉了。”
“或者，他追太阳的行为，本身就需要消耗大量的水分。”
夸父似乎没找到水，又继续向前跑去。
阿楚和晏辰赶紧跟上。
又追了一段时间，他们来到了黄河边。
只见夸父跑到河边，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喝着黄河水。
那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
“我的天，这喝水速度，简直是个移动抽水机啊！”
晏辰也很惊讶。
“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完全是神力了。”
“但他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水？”
夸父很快就喝干了黄河水，又转身向渭水跑去。
阿楚和晏辰赶紧跟上。
结果和黄河一样，渭水也被夸父喝干了。
喝完渭水，夸父似乎还是很渴，又朝着北方的大泽跑去。
“他要去大泽了！”
阿楚有些激动。
“传说中，他就是在去大泽的路上渴死的！”
晏辰的神色却很凝重。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你看他的脸色，不仅仅是口渴，还有一种……痛苦。”
阿楚仔细一看，果然，夸父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看起来很痛苦。
“他怎么了？生病了吗？”
晏辰摇了摇头。
“不像。”
“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噬了。”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太阳，有点不对劲？”
阿楚抬头看了看太阳。
“没什么不对劲啊，就是比平时热一点，亮一点。”
晏辰拿出一个特制的眼镜戴上。
“你戴上这个看看。”
阿楚接过眼镜戴上，顿时愣住了。
透过眼镜，她看到太阳周围环绕着一圈黑色的雾气，那些雾气不断地侵蚀着太阳的光芒。
而夸父的身上，也缠绕着同样的黑色雾气，那些雾气正不断地吸取他的生命力。
“这……这是什么东西？”
阿楚的声音有些颤抖。
晏辰的脸色更加凝重。
“我不知道，但这东西很危险。”
“夸父追太阳，可能不是为了追上它，而是为了阻止这些雾气侵蚀太阳。”
“他身上的雾气，很可能是在和这些东西对抗时沾上的。”
阿楚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