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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故事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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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背着比自己大三倍的面包屑,在她的风扇气流里打了个趔趄。

“puy,”她叹气,把面包屑挪到蚂蚁洞口,“这天气搬东西,简直是血汗工厂。”

晏辰坐在蒲公英伞盖下翻书,书页上印着《昆虫记》的插图:“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那只唱歌的蝉了。”

阿楚蹦起来,风扇的电线在身后拖出一道弧线:“就是那只被寓言黑惨了的蝉?我倒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只会摸鱼。”

穿过狗尾草丛,他们听见一阵清亮的歌声,像碎冰撞在玻璃杯上。

一只翠绿的蝉趴在梧桐树干上,透明的翅膀闪着翡翠色的光,腹部的发音器正快速振动。

“它唱得好好听啊,”阿楚凑近了些,“比我手机里的流行歌好听多了。”

蝉的歌声突然停了,它转动复眼,打量着这两个陌生的人类:“你们是谁?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两脚兽。”

“我们是路过的听众,”晏辰笑着说,“你的歌声很棒。”

蝉得意地挺了挺肚子:“那是自然,我可是这片树林的歌王。”

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蚂蚁正排着队搬运粮食,触须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领头的蚂蚁停下来,用触角指了指蝉:“又在偷懒?冬天来了有你哭的。”

蝉哼了一声:“夏天就该唱歌,冬天的事冬天再说。”

“经典对话来了!”阿楚拽着晏辰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接下来蚂蚁会说‘我们早就在准备了’,然后蝉会不屑一顾。”

果然,领头的蚂蚁晃了晃触须:“我们从春天就开始储存食物了,不像某些虫,只会虚度光阴。”

蝉振了振翅膀,飞落到更高的树枝上,歌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响亮了。

阿楚看着蚂蚁们有条不紊地搬运粮食,突然小声说:“其实我有点同情蝉,夏天不唱歌,难道要等冬天冻成冰棍再唱吗?”

晏辰递给她一瓶水:“寓言总是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他指着树干的裂缝:“你看那里。”

阿楚凑过去,看见裂缝里藏着一堆饱满的橡子,上面还盖着几片枯叶。

“这是……”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蝉的储藏室,”晏辰轻声说,“我刚才看见它趁蚂蚁不注意,偷偷藏了食物。”

歌声突然停了,蝉从树枝上飞下来,落在他们面前,语气带着懊恼:“被发现了啊。”

阿楚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蚂蚁?”

蝉的复眼垂了下去:“去年冬天,我看见一只老蚂蚁饿晕在雪地里,把自己的食物分了一半给它。”

它用前爪蹭了蹭树干:“要是让它们知道我也在存粮,那只骄傲的领头蚁,肯定会不好意思的。”

晏辰突然笑了:“原来寓言里的反派,也有自己的温柔。”

夕阳把梧桐叶染成金红色时,蚂蚁们终于结束了搬运,列队回巢。

领头的蚂蚁经过蝉的树时,突然停下脚步,从背上卸下一小块蜂蜜,放在树根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

蝉看着那块蜂蜜,突然捂住了脸——如果昆虫有脸的话。

阿楚戳了戳晏辰的胳膊:“你看你看,蚂蚁也在偷偷关心它。”

晏辰握住她的手,掌心沁出薄汗:“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夜幕降临时,蝉的歌声变得温柔起来,像在哼唱一首摇篮曲。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听着远处萤火虫振翅的声音:“你说,写寓言的人,是不是故意漏掉了这些细节?”

晏辰抬头,看着星星从树叶的缝隙里钻出来:“或许吧,毕竟简单的故事,才更容易被记住。”

风吹过梧桐叶,沙沙的声响里,似乎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秘密。

石桥在脚下晃出涟漪时,阿楚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桥下的阴影。

“你确定那里面有怪物?”她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看起来就像一团会动的海带。”

晏辰调整着登山绳的卡扣,金属碰撞声清脆:“传说总是把真相藏在夸张里,不过小心点总没错。”

他们刚踏上桥面,就听见一阵“咚咚”的脚步声,震得石桥簌簌掉灰。

一只体型像小牛犊的山羊走过来,灰色的羊毛纠结在一起,角上还挂着干枯的藤蔓。

“让开让开,”它的声音像磨盘转动,“我要去对面吃嫩草。”

“是最小的那只山羊!”阿楚拽着晏辰的胳膊,“它马上要说‘我还小,你吃了我也填不饱肚子’了!”

果然,山羊刚走到桥中间,桥下突然传来一声咆哮,像巨石滚进深潭。

“是谁在我的桥上走?”阴影里伸出一只布满黏液的爪子,指甲像弯曲的镰刀。

小山羊吓得腿一软,声音却依旧倔强:“我是小山羊嘎啦嘎啦,我还小,你吃了我也填不饱肚子,等我哥哥来,它比我大十倍!”

桥下的怪物似乎想了想,咆哮声低了些:“那你走吧,让你哥哥来!”

小山羊连滚带爬地冲过桥,羊角在岩石上撞出闷响。

阿楚捂着嘴偷笑:“这怪物还挺讲道理。”

晏辰刚要说话,桥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比刚才的震动强十倍。

一只体型像小马的山羊走过来,黑色的羊毛油亮,角上戴着不知从哪捡的铜环。

“我是中山羊嘎啦嘎啦,”它的声音像闷雷,“你敢拦我试试?”

桥下的怪物再次咆哮,这次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不管你是谁,敢过我的桥就要被吃掉!”

中山羊低下头,用角抵住桥栏:“有本事你出来!我能把你撞成八块!”

怪物似乎被唬住了,沉默了几秒,闷闷地说:“算你厉害,赶紧走!”

中山羊得意地“咩”了一声,迈着方步过了桥,铜环在角上叮当作响。

阿楚正看得起劲,突然感觉衣角被拽了一下。

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鹿皮衣的姑娘,金发编成麻花辫,眼睛像两汪湖水,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是外来的旅人?”姑娘的声音像风铃,“我从没见过穿着这么奇怪的人。”

阿楚眨眨眼:“我们是来探险的,你呢?”

“我叫莉娜,”姑娘指了指远处的森林,“我在这附近采药,这桥很危险,你们最好别过去。”

晏辰刚要说话,莉娜的目光突然落在他身上,脸颊泛起红晕:“这位先生看起来很勇敢,不像村里的小伙子,看见蜘蛛都怕。”

阿楚的醋坛子“啪”地碎了,伸手挽住晏辰的胳膊,下巴抬得高高的:“他是很勇敢,但他只对我一个人勇敢。”

莉娜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转身要走,突然听见桥上传来更响的脚步声,像闷雷滚过大地。

一只体型像大象的山羊走过来,白色的羊毛像瀑布,角上挂着生锈的铁链,每走一步都拖着铁链发出哗啦声。

“我是大山羊嘎啦嘎啦!”它的声音像惊雷炸响,“刚才是你吓唬我弟弟们?”

桥下的怪物终于忍不住了,巨大的脑袋从水里探出来,像一团蠕动的烂泥,眼睛是两团燃烧的绿火。

“我要吃了你!”怪物咆哮着,张开满是獠牙的嘴。

大山羊低下头,猛地朝怪物冲过去,铁链在身后拉出一道残影。

“砰”的一声巨响,怪物被撞得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对岸的岩石上,化作一滩绿色的黏液。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这战斗力,简直是山羊界的奥特曼。”

晏辰突然拉住她,指着那滩黏液:“看那里。”

黏液里渐渐浮出一个透明的影子,像被水泡过的纸人,隐约能看出是个穿着盔甲的骑士。

“那是……”阿楚惊讶地睁大眼睛。

“被诅咒的骑士,”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银甲的男人,正牵着一匹白马站在不远处。

男人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着光,五官像雕塑般立体:“我叫埃里克,是来寻找被诅咒的兄长的。”

他的目光落在阿楚身上,带着惊艳:“这位小姐,你的眼睛像清晨的露珠,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

晏辰不动声色地挡在阿楚面前,笑容温和却带着距离:“她是我的妻子。”

埃里克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恢复了礼貌:“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看向那滩黏液:“我兄长百年前因战败受诅咒,化作守桥怪物,只有被真正勇敢的生物击败,才能解除诅咒。”

透明的影子渐渐清晰,变成一个和埃里克长得很像的骑士,只是盔甲已经锈迹斑斑。

“弟弟,”他的声音带着解脱的疲惫,“我终于能回家了。”

埃里克走上前,兄弟俩的手交握在一起,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莉娜看着空荡荡的对岸,突然笑了:“原来传说里的怪物,也有自己的无奈。”

阿楚靠在晏辰肩上,看着山羊们在对岸的草地上吃草:“你说,那三只山羊知道自己救了个骑士吗?”

晏辰捡起一块光滑的石头,扔进桥下的水里:“或许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它们做了正确的事。”

夕阳把石桥染成金色,铁链在风中发出叮当声,像一首迟到了百年的赞歌。

蒲公英的绒毛粘在睫毛上时,阿楚正坐在草地上数星星。

晏辰的膝盖抵着她的后背,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替她摘去发间的草籽。

“你说,我们看到的这些,是不是和别人知道的不一样?”阿楚的声音像羽毛落在水面,“蝉会存粮,怪物是骑士,麦格雷戈先生的假牙会挂在篱笆上。”

晏辰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画纸,而是混着各种颜色的调色盘。”

远处传来鹅群的鸣叫,像被风吹散的音符。

阿楚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糖,塞进晏辰嘴里:“不管是什么颜色,只要和你一起看,就都是好看的颜色。”

晏辰含着糖,甜味在舌尖化开:“油嘴滑舌。”

“就滑给你看,”阿楚转过身,捧着他的脸亲下去,糖的甜味在两人唇间蔓延。

风穿过树林,带来远处溪流的声音,像一首没写完的歌。

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不知道在看着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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