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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文皇后驾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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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秀才的眼镜滑到了鼻尖,他都忘了去扶。

郭芙蓉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圆。

李大嘴手里的抹布又掉了。

燕小六的手按在了唢呐上,不知该不该吹。

莫小贝忘了她的鸡兔同笼,好奇地探头探脑。

吕青柠小脸严肃,飞快分析。

“物体密度高,体积规则,印钮为螭龙盘踞,符合清早期宫廷玉玺特征…”

白敬琪也忘了装酷,脖子伸得老长。

佟湘玉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捧着茶杯的手抖得像筛糠,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太后娘娘!饶命啊!额…额真不是故意的!额…”

孝庄太后仿佛没听见佟湘玉的求饶,也没理会众人惊骇的目光。

她拿着那块象征着大清帝国至高无上权力的玉玺,面无表情地、极其自然地、将它……轻轻地、稳稳地,压在了八仙桌桌面中央,一块不知何时铺上去的、用来盖住可能残留水渍的干净抹布上。

玉玺压抹布?

不,众人的目光顺着玉玺往下移。

那抹布状的轮廓。

佟湘玉离得近,看得最清楚。

她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然后慢慢裂开,变成了极度的茫然和…荒诞?

孝庄太后做完这一切,才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已经石化了的佟湘玉,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此物尚可,压得平整些。”

佟湘玉:“……啊?”

众人:“???”

“压…压咸菜???”

“我看到了什么?玉玺…压咸菜疙瘩???”

“传国玉玺的新用途!get!”

“太后:哀家觉得这块石头挺趁手。”

“佟掌柜的表情!从惊恐到茫然到怀疑人生!”

“咸菜:何德何能!”

“论玉玺的实用性!皇家认证压菜石!”

“历史性的一刻!玉玺下岗再就业!”

死寂。

比刚才茶杯打翻时更彻底、更诡异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同福客栈。

只有莫小贝没心没肺地吸溜了一下口水,小声嘀咕。

“咸菜…早上喝粥正好…”

佟湘玉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看着桌上那块价值连城、此刻却无比自然地履行着压菜石职责的玉玺,再看看一脸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孝庄太后,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大脑彻底宕机,连“额滴个神”都喊不出来了。

阿楚最先反应过来,她猛地掐了一下晏辰的胳膊,疼得晏辰“嘶”了一声,才确认自己没在做梦。

她立刻把手机镜头对准了桌上那块“物尽其用”的玉玺和

“家人们!宝宝们!见证历史!真正的历史!大清传国玉玺,在同福客栈,找到了它的第二春——压咸菜!这跨界!这格局!就问你们服不服!弹幕走起来!”

“服!大写的服!太后娘娘威武!”

“咸菜:我身价暴涨!”

“皇家御用压菜石!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佟掌柜:这咸菜我以后还舍得吃吗?”

“建议同福客栈推出‘玉玺压缸菜’,限量发售!”

“太后:哀家只是觉得它压东西挺稳当。”

“论实用主义者的最高境界!”

“这直播值了!打赏!必须打赏!”

弹幕再次被疯狂刷屏,各种惊叹号和“666”(被阿楚的直播设备自动转换成“六六六”)淹没了全息投影。

孝庄太后对周围的反应和空中飘过的文字依旧置若罔闻。

她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平静地转向依旧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佟湘玉,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哀家饿了。”

这四个字如同解冻的咒语,瞬间激活了石化中的佟湘玉。

她一个激灵,几乎是跳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和后怕而拔得更高更尖。

“饿…饿了?哦哦哦!饿了!好!饿了就好!大嘴!李大嘴!死哪去了!开火!立刻!马上!给太后娘娘做饭!拿出你毕生的功力!做…做最好的!最拿手的!”

她挥舞着手臂,语无伦次。

“哎!来了来了!”李大嘴洪亮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碗瓢盆叮当作响的动静。

“太后娘娘想吃点啥?酱大骨?红烧肉?溜肥肠?还是…呃,整点清淡的?”

他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

孝庄太后微微蹙眉,似乎对李大嘴报的菜名不甚满意。

她略一沉吟,开口道。

“御膳规制,过于繁琐。取些清淡爽口、易于克化之物即可。另…”

她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客栈众人。

“哀家观尔等行事,新奇百出,倒也…有趣。”

她似乎在斟酌用词。

“方才那…‘鸡兔同笼’之题,可予哀家一观?”

“啊?题?哦!算术题!小贝!快!把你的作业本给太后娘娘!”佟湘玉赶紧招呼。

莫小贝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把她的作业本和毛笔递给孝庄太后,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孝庄太后接过那粗糙的纸张和毛笔,走到一张干净的桌子旁坐下,姿态依旧优雅。

她垂眸看着纸上那道“鸡兔同笼,头三十五,足九十四”的题目,眉头微锁,似乎在认真思考。

那专注的神情,与刚才用玉玺压咸菜的平静判若两人。

“太后要解题了?”

“从批奏章到解鸡兔同笼,这跨界!”

“太后:哀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小…呃,这题有点意思。”

“期待太后娘娘的解题思路!”

“佟掌柜终于活过来了!”

阿楚凑到晏辰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兴奋地说。

“老公!有门儿!太后娘娘好像…没那么生气了?还主动看小贝的作业?这是个好兆头!”

晏辰点点头,看着那位伏案沉思、仿佛回到了熟悉领域的太后,低声道。

“嗯。这位太后,比我们想象的…更务实,也更坚韧。或许,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和一个台阶。”

铁蛋也凑到傻妞身边,用他那独特的、带着点金属质感的磁性声音低语,还故意眨了眨眼。

“亲爱的,看到没?连太后都得学着适应同福客栈的‘惊喜’。看来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更‘精彩’。”

傻妞那张精致的仿生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轻轻点头,目光却敏锐地扫视着周围环境,保持着警戒。

她的核心处理器正在高速分析着太后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评估风险等级已从“极高”降至“中度可控”。

就在孝庄太后对着莫小贝的作业本凝神思索时,客栈门口的光线一暗。

一个穿着捕快服、腰间挎刀、手里还拎着个鸟笼的身影晃了进来,正是刚巡街(或者说遛鸟)回来的邢育森邢捕头。

“亲娘啊!”邢捕头一进门,习惯性地先嚎了一嗓子,目光习惯性地扫视全场,寻找可能的“影响仕途”因素。

当他看到端坐在桌旁、穿着素雅却难掩贵气、正对着张破纸凝眉沉思的孝庄太后时,尤其是看到太后旁边桌上那块被当成压菜石、却依旧宝光莹然的玉玺时,邢捕头的眼睛瞬间直了。

他指着那玉玺,手指抖得像抽风,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了调。

“那…那那那…那是个啥玩意儿?!龙…龙纹?!亲娘啊!这…这这这…私藏龙纹器物!僭越大罪!要杀头的!亲娘哎!这影响仕途啊!大大的影响仕途!完了完了!小六!快!快保护现场!上报!赶紧上报!”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喊着,一边就想往门外跑,仿佛那玉玺是个烧红的烙铁。

“邢捕头:我发现了什么!我要升官了!(不,是完蛋了)”

“哈哈哈邢捕头永远在仕途的钢丝上跳舞!”

“玉玺:我压个咸菜而已,至于吗?”

“太后:哀家的印,你有意见?”

“邢捕头:亲娘啊!这仕途没法要了!”

这突如其来的咋呼,瞬间打破了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

孝庄太后被打断了思路,不悦地抬起头,冷冷地扫了邢捕头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天然的威压。

邢捕头被这眼神一扫,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刚迈出去的腿僵在了半空,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脸都吓白了。

佟湘玉赶紧冲过去,一把拉住邢捕头,压低声音急道。

“老邢!闭嘴!别嚎了!那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呃,压菜石!没事!没事的!你快别嚷嚷了!”

她一边说一边拼命给邢捕头使眼色。

“太…太太…后?”邢捕头看看佟湘玉,又看看一脸冰霜的孝庄太后,再看看桌上那“压菜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终于彻底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

他腿一软,“扑通”一声,这次是真的跪下了,声音带着哭腔。

“太…太后娘娘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小的…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他连滚带爬地就想往门外溜。

“站住。”孝庄太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邢捕头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门口,保持着半爬的姿势,冷汗涔涔而下。

孝庄太后没再看邢捕头,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莫小贝的作业本上,拿起笔,蘸了蘸墨。

笔尖悬在纸上片刻,似乎在回忆某种久远的解题方法。

然后,她手腕沉稳地落下,在纸上工整地写下几行娟秀中透着风骨的小楷:

“设鸡为x,兔为y。”

“则有:x+y=35。”

“2x+4y=94。”

“解之……”

她写得专注而流畅,仿佛回到了当年教导幼年康熙演算筹策的时光,全然不顾旁边地上还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捕头。

“太后真解出来了!”

“这思路!清晰!”

“设未知数!太后娘娘领先时代!”

“邢捕头:太后娘娘,能先让小的起来吗?地上凉…”

“跪着听数学课,邢捕头实惨!”

“太后:解完题再处理你。”

佟湘玉看着太后专注解题的侧影,又看看地上抖如筛糠的邢捕头,再看看桌上那“物尽其用”的玉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扶着额头,喃喃自语。

“额滴个神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语气里充满了荒诞的疲惫。

阿楚则兴奋地调整着手机镜头,给太后解题的特写,给邢捕头跪地的窘态,给桌上压咸菜的玉玺,最后给了佟湘玉那生无可恋的表情一个特写,对着直播间小声说。

“家人们!宝宝们!看到没?这就是同福客栈的日常!前一秒玉玺压咸菜,下一秒太后解方程,旁边还跪着个担心仕途的捕头!就问你们,这剧本,哪个编剧敢写?这直播,值不值一个火箭?”

“值!太值了!”

“火箭刷起!”

“这剧情走向,编剧看了都流泪!”

“跪求太后娘娘开数学直播课!”

“邢捕头:我的仕途和膝盖一起碎了…”

“佟掌柜:心累,但还得营业。”

就在这一片混乱、荒诞又莫名和谐的气氛中,李大嘴洪亮的声音如同救星般从厨房传来,打破了微妙的僵局:

“开——饭——喽——!”

伴随着这声吆喝,一股浓郁而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堂。

那香气霸道无比,混合着油脂的焦香、某种刺激性的辛香,还有一种让人闻之口舌生津的、难以形容的复合香味,瞬间盖过了之前残留的茶香和墨香,甚至冲淡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和荒诞。

孝庄太后解题的笔尖顿住了,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

地上跪着的邢捕头也被这香气吸引,暂时忘了害怕,偷偷咽了口口水。

佟湘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精神一振,脸上堆起职业笑容。

“对对对!开饭!太后娘娘您快请上座!尝尝我们同福客栈的…呃,特色菜!保证让您…耳目一新!”

她一边说,一边赶紧去扶还跪在地上的邢捕头,压低声音。

“老邢!快起来!吃饭了!别杵这儿丢人了!”

邢捕头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拍打着裤子上的灰,灰溜溜地缩到了角落的桌子旁,眼睛却忍不住瞟向厨房方向。

李大嘴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来。

碗里红彤彤一片,上面铺满了炸得金黄酥脆的干辣椒段、花椒粒,还有翠绿的葱花、香菜。

红油亮得诱人,香气更是霸道得直冲脑门。

“太后娘娘!掌柜的!各位客官!”李大嘴把碗往八仙桌上一放,得意地一抹额头的汗。

“尝尝咱老李的最新力作——‘红油赤浪’水煮肉片!还有这‘翠玉生香’炝炒空心菜!保证够味儿!”

那碗“红油赤浪”,汤色红亮如熔岩,上面漂浮的辣椒花椒如同翻滚的火山碎屑,厚厚一层滚油封住了热气,只散发出灼人的辛香。

几片嫩滑的肉片在红油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油海里沉浮。

孝庄太后看着眼前这碗如同岩浆炼狱般的菜肴,眉头再次蹙紧。

她自幼长在草原,后来入主深宫,饮食向来以精致、清淡、养生为主,何曾见过如此“凶悍”的菜式?

这浓烈到近乎暴烈的香气,对她那习惯了清淡御膳的味蕾来说,不啻于一种挑衅。

“这菜…看着就上火!”

“太后娘娘:哀家想吃点清淡的…就这?”

“李大嘴的厨艺永远这么…硬核!”

“红油赤浪!名字贴切!”

“太后危!肠胃危!”

佟湘玉一看太后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打圆场。

“哎哟大嘴!让你做点清淡的!你这是…这是要造反啊!太后娘娘,您别介意,这厨子脑子…呃,比较耿直!要不,我让无双给您熬点小米粥?清清肠胃?”

孝庄太后没说话。

她拿起筷子,那动作依旧优雅,只是伸向那碗“红油赤浪”时,带着几分审慎和犹豫。

她夹起一片薄薄的、裹满了红油的肉片,凝视片刻,仿佛在评估一件危险品。

在所有人紧张又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她缓缓将肉片送入口中。

瞬间,她的动作凝固了。

只见孝庄太后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眸,猛地睁大了!

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掠过她的眼底。

紧接着,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飞起两团红霞!

她下意识地用手掩住了口,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到了。

“咳咳…”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点呛咳的轻响从她指缝间漏出。

“太后娘娘!”佟湘玉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又要跪下。

“水!快拿水!凉的!”

白展堂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一杯凉白开递到太后手边。

孝庄太后接过水杯,没有立刻喝。

她放下掩口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口腔里那场突如其来的“燎原之火”。

她的脸颊依旧绯红,眼角甚至因为那强烈的刺激而微微泛起了生理性的水光。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那震惊和狼狈之下,她的眼中,竟缓缓升起了一丝…新奇?甚至是一点点…意犹未尽?

她没喝水,反而再次伸出筷子,这次动作快了些,又夹起一片肉,送入口中。

这一次,她有了准备,细细咀嚼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像是在品味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痛并快乐着的复杂滋味。

“此味…”她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呛咳而略带一丝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亮光。

“…霸道!辛香穿喉,热力灼人,初尝如烈火焚身,细品之下…竟有回甘?”

她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确认。

“辅佐三朝,历经沉浮,竟不知世间尚有如此…酣畅淋漓之味?”

“太后:真香警告!”

“被川菜征服的太后!”

“从震惊到回味!大型真香现场!”

“太后娘娘解锁新体验!”

“李大嘴:看到没?这才叫实力!”

“佟掌柜:吓死额了…”

众人看着太后那泛红的脸颊、发亮的眼神和再次伸向红油碗的筷子,都悄悄松了口气,继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喜感。

连缩在角落的邢捕头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看着那碗红油,咽了咽口水。

佟湘玉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太后娘娘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大嘴!再给太后娘娘盛碗饭!要尖尖的!”

一顿饭,就在这红油赤浪的霸道香气和太后时而蹙眉、时而舒展的微妙表情中,渐渐走向尾声。

气氛终于彻底缓和下来,甚至还多了几分烟火气的热闹。

饭后,莫小贝又抱着她的作业本凑到了孝庄太后身边。

太后似乎对教导孩子解题颇有兴致,也或许是那碗“红油赤浪”打开了某种心结,她竟耐心地指着自己刚才写下的方程,给莫小贝讲解起来。

“设鸡为x,兔为y。x加y之和,便是头数,三十五。”她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教导者的耐心。

“嗯嗯!”莫小贝用力点头。

“再看足数。鸡有二足,故鸡足为二乘x。兔有四足,故兔足为四乘y。二者相加,便是总足数,九十四。”孝庄太后在纸上写着。

“故而,得此二式:一式,x加y等于三十五。二式,二x加四y等于九十四。解此联立方程,便可知鸡兔各有几何。”

莫小贝听得似懂非懂,大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和一点点的崇拜。

“哇…太后奶奶您好厉害!比吕叔叔讲得清楚多了!他老是‘子曾经曰过’,我都听不懂!”

旁边的吕秀才闻言,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小声辩解。

“咳…芙妹,这…术业有专攻嘛…”

孝庄太后看着莫小贝崇拜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厉害么?哀家当年辅佐三朝幼主,平衡朝堂,应对权臣,步步惊心…却也未曾料到,有朝一日,竟会觉得…”

她指了指纸上那几道莫小贝觉得特别难的拓展应用题。

“…此等孩童课业,亦是…颇费思量。”

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感慨。

“太后:带过三朝皇帝,带不动一个小学生!”

“辅导作业是宇宙级难题!太后认证!”

“莫小贝:太后奶奶也怕我的作业!”

“吕秀才:找到了知音!(并不)”

“论教育工作的艰辛,太后也破防!”

阿楚捕捉到了这充满反差萌的一幕,立刻把镜头推近,给了太后那带着无奈笑意的侧脸和莫小贝皱着小眉头看题的特写。

直播间弹幕又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太后辅导作业实况!”

“从垂帘听政到辅导数学,太后娘娘辛苦了!”

“莫小贝:我太难了!”

“这画面太有爱了!”

“太后娘娘!”阿楚见气氛融洽,趁机凑上前,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举着她的手机。

“您看,我们的家人们宝宝们,都特别特别仰慕您!刚才您用玉玺…呃,压东西,还有您品尝美食、辅导功课,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他们特别想跟您互动一下,您有什么想对我们家人们宝宝们说的吗?或者,您有没有什么…嗯…特别的烦恼或者心愿?说不定家人们能帮您出出主意呢?”

她循循善诱,抛出了关键问题。

孝庄太后闻言,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认真地投向阿楚手机上方漂浮的那些密集滚动的文字。

看着那些或惊叹、或好奇、或搞怪、或表达敬意的句子快速划过,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新奇,也有一丝了然。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略作沉吟。

“烦恼?”她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带着点自嘲。

“哀家一生,烦恼无数。幼时忧部族兴衰,嫁入深宫忧帝王恩宠,夫君早逝忧孤儿寡母立足艰难,幼主登基忧权臣跋扈、江山不稳…”

她的声音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却字字千钧,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客栈里安静下来,连莫小贝都停下了笔,似懂非懂地看着这位突然流露出沧桑感的“太后奶奶”。

孝庄太后顿了顿,目光扫过阿楚期待的脸,又似乎穿透了她,看向虚空,声音低沉了几分。

“如今…身处此等光怪陆离之地,烦恼么?”

她微微摇头,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作业本,落在莫小贝那张天真困惑的小脸上,语气变得有些飘忽。

“…哀家只是偶尔思及,深宫重重,案牍劳形,竟从未似此刻这般,尝得一口…‘红油赤浪’,解得一道‘鸡兔同笼’,甚至…用那传国之物,压得几根咸菜,落得片刻清闲与…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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