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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二重赋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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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柠:这很科学(推眼镜)”

“秀才呢?快曰!这音乐算不算靡靡之音?”

“稳住!楚宝!”晏辰在震耳欲聋的声浪和地震般的晃动中,紧紧搂住阿楚的腰,把她护在自己和柜台之间。

另一只手飞快地在手腕上一个微型控制器上操作着:“铁蛋!控制功率!再震下去房子要塌了!”

“傻妞!准备物理介入!目标琴匣连接处!”

“功率限制启动!能量输出下调百分之二十!”铁蛋的电子音在巨大的音乐声中显得有些失真。

他胸口的蓝光闪烁频率降低了一些,但《最炫民族风》的声浪依旧雄浑。

傻妞的身影在音波乱流中纹丝不动。

她眼中数据流飞速刷新,锁定了二重赋格背后琴匣与身体连接的能量管线节点。

指尖的电弧骤然变得刺目,发出危险的“噼啪”声,蓄势待发。

就在这魔音灌耳、房倒屋塌的边缘,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带着哭腔,突兀地穿透了喧天的音乐和瓦片碰撞声。

“呜…呜呜…这…这调调…”

是邢捕头!

他不知何时松开了柱子,抱着他那把破腰刀,蹲在角落里,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抽抽噎噎,声音被音乐盖得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地传入离他最近、捂着耳朵一脸痛苦的吕秀才耳中:

“…让…让俺…想起了…想起了俺滴初恋…翠花儿啊…呜呜…”

“那年…那年春天…村口…老槐树下…她…她给俺唱小曲儿…就是…就是这个欢实的味儿…”

“后来…后来…她爹嫌俺穷…把她…把她嫁给…嫁给镇东头杀猪的王老五了…呜呜…”

“王老五…王老五那头…那头倔驴…还是…还是翠花儿她洞房花烛夜…从…从王老五家…偷…偷出来…送给俺的定情信物呢…呜呜呜…俺滴翠花儿…俺滴驴啊…”

吕秀才:“……”

他扶眼镜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的痛苦表情被一种极度的荒谬和茫然取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子曾经曰过”,却发现圣贤书里没有任何一句话能解释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和邢捕头这泣血的“驴恋”故事。

他只能徒劳地张着嘴,看着邢捕头哭得肝肠寸断。

“噗——!!!定情信物是头驴?!”

“邢捕头:翠花儿,驴,我永远的痛!”

“秀才:CPU已烧毁!这题超纲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剧情走向!编剧鸡腿没了!”

“悲伤逆流成河…不对,成驴棚了!”

“小六!快吹个《哭七关》应应景!”

邢捕头这惊天动地的“驴之恋”哭诉,如同一个荒谬的休止符,让混乱的场面出现了一瞬诡异的凝滞。

就连二重赋格指尖那对抗性的尖啸琴音,也因为这过于离奇的情感爆发而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铁蛋抓住这瞬间的破绽!

他的电子眼红光爆闪,胸口的音响系统功率瞬间再次提升。

但这次不再是狂暴的鼓点,而是将《最炫民族风》那魔性的主旋律无限放大、循环,形成一道纯粹而强大的声波洪流,如同金色的巨浪,狠狠拍向二重赋格!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最开怀!最开怀!!!”

这重复的、洗脑的、充满生命喜悦的呐喊,带着铁蛋灌注的全部能量,硬生生撞碎了古琴“离析”最后那点尖利的抵抗!

嗡——!

二重赋格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重锤击中。

指尖与琴弦的连接被强行切断,那弥漫全场的、引发人心暴戾的诡异音波如同退潮般瞬间消散。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嘴角缓缓溢出。

他抚在琴弦上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下。

“离析”琴身上流淌的温润光泽骤然黯淡下去,发出几声微弱的、如同哀鸣般的“铮铮”声,彻底沉寂。

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戛然而止。

世界清静了。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同福客栈。

只有屋顶偶尔掉落的灰尘和瓦片碎片发出的“簌簌”声,以及角落里邢捕头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俺滴…驴啊…”

所有人都保持着上一秒的动作,如同被集体点了穴。

李大嘴还保持着挥舞擀面杖的姿势,祝无双茫然地看着地上的抹布,白展堂的手指僵在空中,郭芙蓉叉着腰忘了放下,白敬琪和吕青橙互相抓着对方的袖子,吕青柠的iPad悬在半空,佟湘玉抱着钱匣子,张着嘴,一脸呆滞。

阿楚从晏辰怀里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环视一圈,长长地、夸张地舒了一口气:“呼——!警报解除!家人们!敌方声波武器已被我方‘广场舞圣光’成功净化!”

她拍了拍胸口,又心疼地摸了摸晏辰刚才被撞到的后背:“辰宝,没事吧?撞疼没?来来,亲亲就不疼了!”

她踮起脚,飞快地在晏辰下巴上啄了一口。

晏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一愣,随即失笑,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疼倒是不疼,就是有点…耳鸣。”

他看向大堂中央那个颓然的身影,目光变得锐利:“铁蛋,傻妞,警戒解除,但保持监控。”

“威胁已消除。目标能量场跌至安全阈值以下。”铁蛋胸口的装甲“咔哒”一声合拢,眼中的红光熄灭,恢复成温和的蓝色。

傻妞指尖的电弧无声消散,她悄无声息地退后两步,回到阿楚身侧,如同从未移动过。

寂静被打破。

大堂里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咳嗽声和茫然四顾的声响。

“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嘛?”佟湘玉第一个回过神,看着满地狼藉——翻倒的桌椅、碎裂的碗碟、震落的灰尘、屋顶透下的几缕天光(瓦片被震掉了不少),心疼得直抽抽。

“额的百年老榆木桌子啊!额的青花瓷碗啊!额的房顶啊!”

“这…这得多少银子才能修好哇!额滴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她一屁股瘫坐在还算完好的长凳上,捶胸顿足。

“掌柜的!掌柜的!你没事吧?”白展堂赶紧收回手指,一个箭步冲过去。

习惯性地想扶,又想起刚才差点点邢捕头的事,有点讪讪地缩回手。

郭芙蓉放下叉腰的手,揉了揉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看向二重赋格,脸上余怒未消,但更多的是惊疑:“喂!那个…那个赋格!你搞什么鬼?”

“弹个琴差点让我们自相残杀?你安的什么心?”

吕秀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扶正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后怕和严肃,他走到二重赋格面前几步远停下,沉声道:“赋格先生,你方才所奏,绝非寻常乐音。”

“琴音惑心,乱人心智,此乃邪道!子曰:‘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

“你这‘离析’之音,比那郑声更甚!险些酿成大祸!”

二重赋格缓缓抬起头。

他嘴角的血迹刺目,脸色苍白,但那双蒙着薄雾的眼睛,此刻却不再是疏离的冷漠,而是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

他看着眼前愤怒的郭芙蓉,严肃的吕秀才,心疼银子的佟湘玉,茫然无措的众人,以及角落里还在为初恋和驴哭泣的邢捕头。

“邪道?惑心?”他低声重复,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被抽空力气的虚弱。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又看看膝上那已然黯淡的“离析”,眼神空洞:“我只是…想让他们听到…听到这世界本身的…喧嚣…与…痛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几乎成了呓语:“可…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是…‘最炫民族风’?”

最后五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带着一种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荒谬感。

“破防了破防了!二重赋格:我的逼格呢?”

“古风大佬惨遭广场舞神曲制裁!”

“秀才:邪道!子曰得好!”

“掌柜的:我不管什么道!赔钱!”

“邢捕头:呜呜…翠花儿…我的驴…(持续输出)”

“小郭:排山倒海虽迟但到?”

“喧嚣?痛苦?”阿楚拉着晏辰的手,绕过一地狼藉走了过来。

她看着二重赋格失魂落魄的样子,刚才的紧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好奇和探究的神情:“赋格兄,你这路子走窄了啊!”

她语重心长,像个知心大姐姐:“音乐是啥?是沟通!是共鸣!是传递情感!不是把人当提线木偶,硬塞给他们你所谓的‘真实’!”

“你看你,一上来就放大招,把人心底最暴躁的那根弦给拨弄起来,那能不乱套吗?这叫…嗯…”她卡壳了,挠挠头看向晏辰。

晏辰默契地接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这叫滥用力量,忽视边界。你以为的‘真实’,也许只是你偏执视角下的扭曲。”

“真正的艺术,是引人向上,引人思考,而不是把人拖入深渊互相撕咬。”

二重赋格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这两句话刺中了要害。

他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剧烈地波动起来,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还有啊,”阿楚蹲下身,平视着坐在地上的二重赋格,大眼睛忽闪忽闪,“你看不起‘最炫民族风’?觉得它俗?吵?没深度?”

她指了指周围:“可它刚刚救了我们所有人!它简单,直接,充满生命力!它能让人跟着节奏蹦跶,能把悲伤(比如邢捕头)暂时冲走,能把愤怒(比如刚才的大家)强行扭成摇摆!”

“这难道不是一种力量?一种…直击灵魂的哲学?”她越说越来劲,小手一挥,“音乐没有高低贵贱!能打动人心的,就是好音乐!哪怕是洗脑神曲!”

“洗脑…神曲…”二重赋格喃喃念着这个陌生的词,眼神中的迷茫更甚,但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松动。

他下意识地看向铁蛋,那个刚才化身“DJ之神”的金属巨人。

铁蛋接收到目光,胸口的蓝光温和地闪了闪,一本正经地用电子音回答:“根据数据库分析,‘最炫民族风’在特定文化背景下具有极高的传播性、情感唤起能力和群体凝聚力,其旋律结构和节奏型符合人类大脑对‘悦耳’与‘易记’的基础需求,可归类为一种高效的‘文化模因载体’。”

“其哲学意义在于…嗯…快乐不需要门槛?”

“铁蛋:专业分析!洗脑神曲也是科学!”

“阿楚:音乐哲学家!”

“晏辰:总结到位!边界!”

“赋格:我的三观…碎了…”

“秀才:虽不明,但觉厉!”

“快乐…不需要门槛…”二重赋格重复着铁蛋的话,又低头看着自己的“离析”。

那冰冷的金属琴匣,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魔力。

他引以为傲的、能操控人心的“艺术”,在简单粗暴的“快乐”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追求的“真实”,最终导向的却是混乱和毁灭?

而被他鄙夷的“俗物”,却蕴含着如此磅礴的生命力和…救赎的力量?

巨大的认知冲击让他头痛欲裂,精神仿佛在崩溃的边缘。

“赋格兄,”晏辰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稳而清晰,“力量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执掌它的人心。”

“你拥有非凡的才能,却迷失了方向。音乐不该是武器,不该是高高在上的审判,它可以是桥梁,是解药,是照进黑暗的一束光。”

“你…想用它来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二重赋格茫然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他看着佟湘玉在肉痛地盘算损失,看着白展堂小心翼翼地扶起一张桌子,看着郭芙蓉气呼呼地帮祝无双捡地上的抹布,看着吕秀才皱着眉试图安抚还在抽泣的邢捕头,看着白敬琪和吕青橙帮着莫小贝拍打身上的灰尘,看着吕青柠捡起iPad心疼地检查屏幕…

混乱过后,是同福客栈特有的、带着烟火气的、鸡飞狗跳的日常。

没有他想象中的“真实”痛苦,只有为碎掉的碗心疼,为弄乱的屋子烦恼,为朋友的哭泣担忧…

这些琐碎的、甚至有些“俗气”的烦恼,在此刻的他眼中,却显得如此…鲜活而珍贵。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混杂着灰尘、饭菜香和人间烟火的气息刻入肺腑。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层薄雾般的疏离似乎消散了许多,眼底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苦涩和明悟的光芒在闪烁。

他挣扎着站起身,身体还有些摇晃。

他不再看任何人,只是默默地、极其珍重地,将黯淡的“离析”收回那个冰冷的金属琴匣中。

锁扣“咔哒”一声合拢。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解开了背上那个沉重的琴匣带子,将它轻轻放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铁蛋兄,”他转向铁蛋,声音依旧沙哑,却平静了许多,“方才那…‘最炫民族风’…其声谱…可否…借我一观?”

铁蛋的电子眼眨了眨(蓝光闪烁):“声纹数据可共享。但宿主,你确定需要?此曲版权归属复杂,且易引发…广场效应。”

“无妨。”二重赋格轻轻摇头,嘴角竟扯出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自嘲,也带着某种解脱,“我只是…想研究一下这‘洗脑神曲’的…终极哲学。”

他顿了顿,看向阿楚和晏辰,目光复杂:“你们…说得对。音乐…不该是深渊。也许…最简单的快乐…才是最难的修行。”

他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大堂,最终落在还在抽噎的邢捕头身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歉疚。

他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从自己那件流光溢彩的墨绿长衫内袋里,取出一枚小巧的、非金非玉、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金属薄片。

他走到还在盘算损失的佟湘玉面前,将那薄片轻轻放在柜台上。

“此物…权作赔偿。”他的声音很轻。

佟湘玉的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抓起那薄片,触手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哎呀!这…这多不好意思!”

她嘴上说着,手却攥得紧紧的,脸上的肉痛瞬间被一种精明的喜悦取代:“赋格先生真是讲究人!额就喜欢跟讲究人打交道!下次再来啊!额给你打八折!不!七折!”

二重赋格没有回应佟湘玉的热情。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同福客栈,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仿佛要将这混乱而鲜活的景象刻入心底。

然后,他转身,步履有些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向门口。

那件墨绿的长衫失去了琴匣的衬托,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却也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枷锁。

走到门口,他脚步微顿。

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轻轻挥了挥,算作告别。

恰在此时,一直抱着唢呐处于懵逼状态的燕小六,看着那孤独离去的背影,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下意识地就把唢呐凑到了嘴边。

“嘀——哒哒哒——嘀嘀——!”

一曲不成调、却带着点莫名喜庆和送别意味的唢呐声,突兀地、嘹亮地响起,直冲云霄!

二重赋格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

几秒钟后,一声极轻、极淡,却清晰可闻的笑声随风飘了回来,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无奈。

“呵…洗脑神曲…加…送葬唢呐…”他的声音几乎消散在风里,“这红尘…果然…喧嚣得…甚是有趣…”

他加快了脚步,那抹墨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七侠镇街道的拐角。

只留下燕小六那不成调的唢呐声还在客栈门口倔强地回荡。

同福客栈里,一片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

佟湘玉摩挲着手里温润的赔偿薄片,看着门口,又看看满地狼藉,最终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精明被一种复杂的感慨取代:“额滴神啊…这都叫什么事儿嘛…”

“不过…”她掂量了一下薄片的分量,小眼睛里又冒出精光,“…这趟直播…好像…还挺值?”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空气中那无形的弹幕墙。

“走了?这就悟了?”

“唢呐送行!小六你是懂氛围的!”

“掌柜的:值!非常值!(数钱脸)”

“所以…洗脑神曲真的是终极哲学?”

“秀才,快曰两句总结一下!”

“青柠:真相是…音乐需要爱?”

“期待下一位有缘人(划掉)穿越者!”

“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的三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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