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帅: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2 / 2)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混合打击”,袁天罡那冰冷面具下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极淡的、名为“错愕”的情绪。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如此不讲道理、如此…混乱的战斗方式!
这根本不是什么高手过招,更像是一群顽童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在打群架!
偏偏这些“玩意”组合起来,威力还相当不俗!
“哼!雕虫小技!”一声蕴含着怒意的低吼从面具下传出。
袁天罡不再留手!
轰!
一股比之前强横数倍的恐怖罡气如同火山爆发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玄色的斗篷无风狂舞,猎猎作响!
周身空气剧烈扭曲,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风暴眼!
滋啦!砰!呜——
首先崩溃的是电磁脉冲网和引力场!
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幽蓝色的电蛇被狂暴的罡气撕得粉碎,傻妞闷哼一声,被反噬的力量震得倒退数步!
地面的引力场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
高频声波被更强大的能量场硬生生排开、湮灭!
铁蛋在半空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扫中,矢量推进器喷射口火光乱闪,身形不稳地晃了晃。
吕青橙的掌力、郭芙蓉的掌风撞在那浑厚的护体罡气上,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白敬琪射出的震荡弹头在距离袁天罡手臂寸许的地方,被一股凝实的气墙硬生生定住,然后“噗”地一声被罡气碾成了金属粉末!
蚩梦的蛊毒烟雾被罡气一卷,瞬间倒卷而回!
那几只磷粉蝴蝶哀鸣一声,被罡风撕碎!
射出的碧绿小蛇更是被一股无形之力弹飞,摔在远处地上,晕了过去。
“小心!”白展堂瞳孔骤缩,硬生生止住了前冲的身形,一把拉住还想往前冲的郭芙蓉,急速后撤!
噗!
一直死死抱着郭芙蓉腰的吕秀才被这拉扯的力道带得一个趔趄,直接摔了个屁股墩儿,眼镜都歪了,狼狈不堪。
袁天罡化解了所有攻击,但显然也被彻底激怒。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悬浮于空中的直播球上,那不断刷新的、带着各种调侃和惊叹的弹幕文字,似乎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冒犯。
“聒噪!”他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道凌厉无匹的指风,如同无形的利剑,撕裂空气,直射向那悬浮的直播球!
他要毁掉这个将他“窘态”传遍未知之地的“魔镜”!
“我的球!”阿楚惊叫一声。
“铁蛋!”晏辰反应极快。
“能量护盾,最大功率!”铁蛋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急促。
他瞬间放弃了攻击姿态,双臂交叉挡在直播球前方,一层凝实的、如同水波流转的淡蓝色能量护盾瞬间展开!
嗤!
指风狠狠撞在能量护盾上!
护盾剧烈波动,光芒明灭不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铁蛋的身体在空中被这股巨力推得向后平移了数米,护盾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但终究没有破碎!
成功挡下了!
“好险!”阿楚松了口气,拍拍胸口。
袁天罡眼中寒光更盛,似乎没想到自己一击竟被挡下。
他正欲再次出手。
“够了!”
一声带着疲惫、无奈、却又异常坚定的断喝响起。
李星云拨开挡在身前的蚩梦,大步走到了大堂中央,站在了袁天罡和阿楚等人之间,直面那位如山岳般的玄甲统帅。
他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惊慌和狼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挣扎后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决绝。
“袁天罡!”李星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你看看这里!看看这个客栈!”
他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大堂:破碎的屋顶透下星光,散落满地的瓦砾木屑,翻倒碎裂的桌椅板凳,心疼得直抽抽的佟湘玉,惊魂未定的众人,还有那悬浮在空中、顽强地继续直播着这一切的球体。
“这里没有江山社稷,没有黎民倒悬,没有你心心念念的李唐王朝!”李星云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这里只有一群为生计奔波、吵吵闹闹、却活得真实热乎的人!他们会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会为朋友两肋插刀,会害怕,会大笑,会为打碎了东西心疼得哭爹喊娘!”
他指向佟湘玉:“这位佟掌柜,她的梦想就是经营好这家客栈,把同福的招牌挂满七侠镇!”
指向白展堂和郭芙蓉他们:“白大哥、小郭姑娘、秀才兄、无双姑娘、大嘴师傅、小贝…还有敬琪、青橙、青柠这些孩子!他们的生活就在这里!他们的喜怒哀乐就在这里!他们的‘天下’就是这小小的同福客栈!”
李星云的目光最后落回袁天罡那张冰冷的玄铁面具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质问:
“你告诉我!光复一个早已消失在历史尘埃里的王朝,意义何在?是为了让更多这样的地方,更多这样平凡的人,卷入你所谓的‘大业’,变得和这屋顶一样支离破碎吗?让这些活生生的人,变成你棋盘上冰冷的筹码,史书里无名的枯骨吗?”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斩钉截铁地说出了那句在心底压抑了太久的话:
“那样的皇帝,我不做!那样的江山,我不要!”
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李星云铿锵有力的话语在回荡。
袁天罡静静地站着,玄铁面具遮掩了他所有的表情。
那深邃如寒潭的目光,透过面具的眼孔,落在李星云脸上,似乎在审视,又似乎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他一直试图掌控的“殿下”。
“……(弹幕空白了几秒)”
“星云……说得好!泪目了!”
“格局打开了!这才是真正的侠!”
“不良帅沉默了!他是不是在思考人生?”
“同福客栈就是江湖!是活着的江湖!”
“掌柜的哭了!是被感动的还是心疼屋顶?”
“敬琪和青橙看着星云哥,眼神都在发光!”
“蚩梦妹子眼睛亮晶晶的,全是崇拜!”
“袁天罡:我三百年道心…动摇了?”
“这波输出满分!比打一百场架都有用!”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
终于,袁天罡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周身那如同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
那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目光,深深地、复杂地看了李星云一眼。
那一眼,似乎穿透了三百年的时光,带着无人能懂的沉重与沧桑。
他没有再说话。
没有斥责,没有命令,甚至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他只是默默地转过身,玄色的斗篷在身后划过一个沉重的弧线。
他迈开脚步,走向客栈那扇敞开的大门。
脚步依旧沉稳,却少了几分踏碎山河的决绝,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萧索。
破碎的屋顶透下的星光,在他玄色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孤寂。
他走到门口,身影即将融入门外的夜色时,微微顿了一顿。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蕴藏了无尽疲惫与某种释然的声音,如同叹息般飘了回来:
“殿下…保重。”
话音落,身影已彻底消失在七侠镇的夜色之中。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留下一个破了大洞的屋顶和一地狼藉。
“……走了?就这么走了?”
“不良帅最后那句‘保重’……我破防了!”
“三百年执着,一声叹息。”
“他是不是…放弃了?”
“星云赢了!用嘴遁赢了大BOSS!”
“同福嘴炮,恐怖如斯!”
“掌柜的!快算算损失!星云锅锅要赔钱咯!”
“蚩梦妹子快去看看你家星云锅锅!”
“呼……”李星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到地上。
一直强撑着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空了。
蚩梦眼疾手快地冲上去扶住他,小脸上满是心疼和后怕:“星云锅锅!你没事吧?吓死我咯!那个坏老头终于走咯!”
“额滴神啊……”佟湘玉看着袁天罡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头顶的大洞和满目疮痍的大堂,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发出了一声百感交集的、带着哭腔的哀叹,“额的店啊……”
这一声,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损失的无限痛心。
“哗擦!真走了?”白敬琪还有些不敢置信,小心地放下枪,“这老头…还挺讲武德?”
吕青柠放下iPad,小大人似的总结:“真相只有一个!李星云哥哥用真诚打败了强权!心灵的力量大于武力!”
她对这个结论非常满意。
郭芙蓉扶起摔得七荤八素的吕秀才,帮他拍着身上的灰:“秀才,没事吧?瞧你这点出息!不过…刚才星云那番话,真带劲!”
她眼睛亮亮的。
吕秀才扶正眼镜,心有余悸地点头:“子…子曾经曰过…呃,反正说得太好了!振聋发聩!”
“亲娘哎!”邢捕头从柜台后面探出头,拍着胸口,“可吓死本捕头了!这动静,太影响仕途了!”
燕小六也跟着爬出来,习惯性地喊:“替我照顾好我二舅姥爷!”
这次没人笑了,大家都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
白展堂揉着还有些发闷的胸口,走到李星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复杂:“小子…行啊!有种!老白我服了!”
能让他白展堂说出个“服”字,可不容易。
李大嘴也从厨房探出个油乎乎的脑袋,扯着嗓子喊:“那个…‘黯然销魂饭’…还吃不吃了?都凉透了!亲娘哎,这打架打的,影响我发挥啊!”
“吃!怎么不吃!”阿楚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喜悦和一丝狡黠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
她走到李星云面前,笑眯眯地伸出手,掌心向上:“李兄,江湖救急,童叟无欺!精神损失费、设备损耗费、场地破坏费(主要是佟掌柜的屋顶)、外加我们的出场费和直播策划费…诚惠,承蒙回顾,支持扫码支付!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武功秘籍、或者…你那手出神入化的华阳针法教两手也行?”
晏辰在一旁默契地补充,对阿楚眨眨眼:“宝贝,别忘了还有我的‘炸裂只为你存在’演出费,按秒计,很贵的。”
他顺势揽过阿楚的腰,在她额头飞快地亲了一下。
李星云看着阿楚伸出的手,又看看晏辰那副“我很贵”的表情,再看看佟湘玉那写满“赔钱”二字的哀怨眼神,以及满屋子眼巴巴望着他(主要是期待他赔钱好修缮屋顶)的众人,脸上那点英雄气概瞬间垮掉,只剩下哭笑不得的窘迫。
“我…我…”他堂堂前朝皇子、不良人天巧星,此刻竟觉得囊中羞涩,比面对袁天罡的追杀还要窘迫。
蚩梦倒是眼睛一亮,小手在腰间那个绣满五彩花纹、鼓鼓囊囊的小荷包里掏啊掏,掏出几个亮闪闪的、镶嵌着彩色宝石的小银锭子,还有几块成色极好的玉佩,一股脑儿塞到阿楚手里,脆生生地说:“姐姐!够不够?不够我还有很多漂亮石头咯!都是我存滴!”
“噗!阿楚姐这账算得!雁过拔毛!”
“晏辰哥连骚话都要收费!商业鬼才夫妇!”
“蚩梦妹子实诚!家底都掏出来了!”
“星云:我是谁?我在哪?我要破产了?”
“掌柜的:对对对!赔钱!重点在屋顶!”
“大嘴:饭钱谁结一下?”
“敬琪:能赔我颗子弹不?刚才那颗挺贵的!”
“青橙:替我问候…呃,算了,星云哥看着挺穷的。”
“邢捕头:亲娘咧,这赔偿金额,够立案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同福客栈进入了轰轰烈烈的灾后重建(主要是修屋顶)和“抵债打工”阶段。
李星云成了客栈最勤快的杂役。
凭借一身不俗的武功(轻功好,搬东西快;内力足,劈柴不费劲)和那手精妙的华阳针法(专治李大嘴切菜切到手、莫小贝爬树摔下来、白敬琪练枪震麻了胳膊、以及邢捕头偶尔闪到的老腰),他迅速赢得了从佟湘玉到李大嘴的一致好评——当然,好评的前提是他干活够卖力,抵债够积极。
佟湘玉拿着个小算盘,每天扒拉得噼啪响,监督着李星云每一文钱的债务偿还进度。
蚩梦则成了客栈的“吉祥物”兼“特别安全顾问”。
她那些神奇的蛊虫在非战斗状态下展现出了惊人的实用价值。
能驱赶蚊蝇的“清风蝶”,能清除厨房顽固油垢的“食秽蛊”,能帮吕青柠快速找到丢失的iPad(顺着信号干扰源?)的“寻踪蜂”…甚至还有几只擅长编织的“金丝蛊”,吐出的丝线坚韧又漂亮,被佟湘玉如获至宝地收集起来,琢磨着做点高端手帕荷包卖钱。
蚩梦整天在客栈里蹦蹦跳跳,银饰叮当,用她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和所有人聊天,很快就成了团宠。
她最喜欢缠着吕青柠听那些“超级长超级有意思咯”的探案故事,也喜欢和白敬琪、吕青橙一起“研究”那把左轮手枪(在阿楚和晏辰的严格监控下),还自告奋勇地帮祝无双打理花圃,用她的蛊术催生出了几株开得异常绚烂的月季,让无双惊喜不已。
阿楚和晏辰的直播间因为这场“世纪大战”彻底火出了圈。
每天都有无数新观众涌入,就为了看看传说中的不良帅拆过的客栈修得怎么样了,看看星云还债的日常,看看蚩梦又放出了什么新奇的小虫子。
直播球悬浮着,将李星云扛着一根新砍下来的粗壮房梁(白展堂友情提供木材来源),运用巧劲轻松跃上脚手架的画面清晰捕捉。
他动作利落,配合着小心额滴新瓦片!一片老贵咯!”
“星云兄这苦力当得,专业!”
“掌柜的算盘声,隔着屏幕都听得见!”
“华阳针法沦为跌打损伤专治,袁天罡看了要流泪!”
“蚩梦呢?今天放‘清洁小分队’了吗?想看食秽蛊吃油污!”
镜头一转,后院花圃。
蚩梦正蹲在地上,对着几株有些蔫巴巴的兰花吹着虫笛,笛声悠扬奇特。
几只晶莹剔透、如同小水滴般的蛊虫趴在叶片上,随着笛声,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恢复了油绿。
旁边的祝无双看得一脸惊叹:“放着我来…呃,蚩梦妹妹,你这真是太神奇了!”
吕青柠拿着iPad在一旁认真录像记录:“生物刺激生长现象…需要更多样本分析…”
“蛊术的正确打开方式——园艺大师!”
“无双妹子:我的‘放着我来’遭遇职业生涯最大挑战!”
“青柠小侦探开始建立蛊虫数据库了!未来生物学家!”
大堂里,白敬琪和吕青橙凑在一起,面前摊开放着那把左轮手枪的零件。
阿楚和晏辰坐在旁边喝茶监督。
白敬琪拿起一枚黄澄澄的子弹,煞有介事地对吕青橙说:“青橙你看,这个弹头,它里面装的是…呃…阿楚姐,这装的是啥来着?”
阿楚抿了口茶,慢悠悠道:“特制震荡粉末,非致命,打中目标会爆开一团让人暂时失去平衡的烟尘。原理嘛…你可以理解为超级加强版的石灰粉包加迷魂香,不过更环保,不留后遗症。”
她说着,从随身小包里又掏出几枚不同颜色弹头的子弹,“喏,红色的是染色弹,标记用的;蓝色的是低温冷冻弹,瞬间制造小范围冰冻效果;绿色的是强力粘胶弹…居家旅行,防身整蛊,必备良品。”
白敬琪眼睛放光:“哗擦!酷毙了!”
他拿起一枚绿色粘胶弹,跃跃欲试地看向刚从厨房出来的李大嘴。
李大嘴对上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锅铲差点掉了:“亲娘哎!小祖宗你可别拿我试啊!我这新衣裳!”
他扭着胖胖的身子就往厨房躲。
吕青橙则好奇地拿起一枚蓝色冷冻弹,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替我问候…呃,我是说,这个冻一下,能冻住大嘴叔叔刚炖的肘子吗?省得他老偷吃!”
“阿楚姐的弹药库!打开新世界大门!”
“敬琪的眼神!李大嘴危!”
“青橙关注点清奇!冻肘子可还行?”
“大嘴:我感觉到了针对!亲娘哎!”
邢捕头和燕小六成了客栈的常客,美其名曰“维持治安,监督赔偿”。
邢捕头腆着脸,搓着手凑到佟湘玉跟前:“佟掌柜啊,你看这屋顶也快修好了…星云这小子干活也实在…那个,上次说好的…‘黯然销魂饭’抵我们俩的茶水点心钱…嘿嘿…”
佟湘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行行行!大嘴!给邢捕头和小六上两份‘销魂饭’!记账上!从星云的工钱里扣!”
她不忘强调来源。
燕小六立刻挺胸:“替我照顾好我二舅姥爷!呃…还有饭!”
他还不忘自己的职责,对着悬浮的直播球,笨拙地抱了抱拳:“家人们!宝宝们!七侠镇治安良好!有我燕小六在…呃…和邢捕头在!大家放心!”
“邢捕头这便宜占得,炉火纯青!”
“掌柜的:每一笔都给你记小本本!”
“小六这官方通告笑死!二舅姥爷是重点!”
“星云的工钱:危!”
夕阳又一次温柔地笼罩着焕然一新的同福客栈。
新换的瓦片在余晖下闪着光,被蚩梦的蛊虫打理过的花圃生机勃勃。
大堂里弥漫着李大嘴新研发菜品的香气(据说是融合了苗疆风味的“百蛊鲜”),众人围坐在几张拼起来的大桌旁,气氛热烈。
中间最大的一锅热气腾腾、香气奇特的“百蛊鲜”正在翻滚。
李星云举起一碗佟湘玉珍藏的米酒,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释然的笑容,那笑容发自内心,洗去了逃亡的阴霾。
他看着眼前这群吵吵闹闹、却又无比温暖鲜活的面孔,看着身边叽叽喳喳、给他碗里夹了一大块蘑菇的蚩梦,看着悬浮在空中、记录着这一切的直播球,看着那上面依旧在滚动的、带着祝福和调侃的弹幕,心中一片澄澈安宁。
“诸位!”李星云朗声道,声音清越,“这些日子,打扰了!星云身无长物,唯有借佟掌柜的美酒一碗!”
他目光扫过佟湘玉、白展堂、郭芙蓉、吕秀才、祝无双、李大嘴、莫小贝、邢育森、燕小六、吕青柠、白敬琪、吕青橙,最后落在阿楚和晏辰、铁蛋和傻妞身上。
“谢掌柜的收留,谢白大哥、小郭姑娘、秀才兄、无双姑娘、大嘴师傅、小贝仗义!谢邢捕头、燕捕头‘维持治安’!”
他特意在维持治安四个字上加了点调侃的笑意,惹得邢捕头嘿嘿干笑,燕小六挺起胸膛。
“谢青柠小神探、敬琪小兄弟、青橙小女侠!”他对着三个孩子举了举碗。
“更要谢阿楚姑娘、晏辰兄、铁蛋兄、傻妞姑娘!”他看着阿楚和晏辰,眼神真挚,“若无四位鼎力相助,仗义执言,星云此刻,恐怕已深陷泥潭,身不由己。”
他指的是那场大战,更指的是阿楚逼他说出的那番心里话。
“这同福客栈,虽无琼楼玉宇,却有人间至暖!这短短时日,星云恍若隔世,终于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坚定有力,“不是那冰冷沉重的龙椅,而是如诸位一般,能与在乎的人,自由自在,痛痛快快地活在这烟火人间!”
他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说得好!”白展堂第一个拍桌子叫好。
“星云锅锅说得对!”蚩梦开心地拍手,也学着他的样子,端起自己的果汁(佟湘玉严禁她喝酒)咕咚喝了一大口。
“干杯!”众人纷纷举杯,笑声、碰杯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阿楚和晏辰相视一笑,也举起了手中的茶杯(他们更习惯这个)。
阿楚对着直播球,眉眼弯弯,声音清脆:“家人们!宝宝们!看到没?这就是江湖!有酒,有肉,有朋友,有故事!星云兄找到他的道了!让我们为自由,为烟火人间,干杯!”
“星云!好样的!自由万岁!”
“敬自由!敬烟火人间!敬同福客栈!”
“蚩梦妹子要幸福!和星云锅锅好好的!”
“掌柜的!再上酒!这气氛不醉不归!”
“阿楚姐说得对!这就是我们爱的江湖!”
“期待下一场冒险!同福客栈永远的神!”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李星云放下碗,脸上带着酒意的微红,但眼神清明。
他拉起蚩梦的手,两人走到大堂中央,对着众人深深一揖。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李星云的声音带着一丝离别的感伤,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期待,“我与蚩梦,离家已久,家中长辈必然忧心。如今心结已解,前路已明,是时候回去了。”
蚩梦用力点头,大眼睛里有些不舍,但还是笑着说:“是咯!要回去告诉老爸,星云锅锅现在很好!不用他操心咯!还有好多好多故事要讲给他听!”
佟湘玉虽然心疼还没完全“回本”的屋顶钱,但此刻也被离愁笼罩,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唉…走吧走吧!年轻人是该回去看看!记着啊,同福客栈永远是你们的家!有空…常回来看看!带着特产!”
她不忘补充最后一句。
白展堂拍拍李星云的肩膀:“小子,保重!江湖路远,遇到难处,记得七侠镇还有个地方能落脚!”
郭芙蓉豪爽地挥手:“星云兄,蚩梦妹子!一路顺风!排山倒海…呃,是祝福你们!”
吕秀才推推眼镜:“子曾经曰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珍重!”
众人纷纷送上祝福,气氛温馨而感伤。
李星云和蚩梦再次谢过众人,携手走到客栈门口。
门外,夜色温柔,星河低垂。
李星云最后回望了一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同福客栈,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庞,停留在阿楚和晏辰身上,对着悬浮的直播球,也对着所有看着他的人,露出了一个洒脱而充满希望的笑容: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后会有期!阿楚姑娘,晏辰兄,替我谢谢直播间的家人们、宝宝们!江湖路远,我们…有缘再会!”
说罢,他与蚩梦相视一笑,十指紧扣,转身毅然踏入了门外温柔的夜色之中。
苗疆少女清脆的银铃声和青年爽朗的笑声渐渐远去,最终融入了七侠镇宁静的晚风里,只留下满堂的余温与祝福。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星云蚩梦再见!”
“一定要幸福啊!”
“江湖再见!”
“同福客栈,永远等你们回家!”
“下一站,苗疆万毒窟见?(期待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