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整大活(4)(2 / 2)
【小郭姐姐别捣乱!这不是扫地!】
【灵力这东西,羡慕不来!】
【小荷姐姐加油!快把绣线都净化了!】
【亲娘啊!额好像看见画里的人在鼓掌!】——邢捕头指着画框说
【青柠快看!画皮卷的书页上,是不是有字在显?】
吕青柠凑到画皮卷前,用放大镜照那烧出的小洞。
洞边缘的书页上,慢慢显出淡金色的字:“画皮卷有九魂,现缺三魂——一为镜中影,二为水中月,三为人间笑。”她突然抬头看向小荷,“镜中影是你千年前的魂,水中月是柳如眉的魂,还差个‘人间笑’。”
“是莫小贝。”阿楚突然开口,直播手环里弹出客栈的监控画面——莫小贝正举着糖葫芦在后院笑,笑声透过手环传过来,画里的女子们突然都停下动作,往手环的方向望,“她的笑声最有活力,是‘人间笑’的样子。”
柳如玉的指尖在画皮卷上划了划,淡金色的字突然变了:“七月初七亥时,缺魂者至,画皮大成。”她猛地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西斜,“亥时还有一个时辰。”
小荷的本体突然飘到香案前,把银簪插进香炉——簪尖碰到底下的东西,发出“当”的轻响。她往外一拔,簪子上缠着串钥匙,是荷花形状的,和柳如玉留给她的那枚是一套:“香炉下的暗格里,有柳如眉藏的东西。”
白展堂撬开暗格时,里面的木盒突然自己弹开了。
盒里放着块半透明的玉,玉上刻着同福客栈的样子——屋檐下挂着灯笼,大堂里摆着八仙桌,连佟湘玉算银子的样子都刻得清清楚楚。“这玉能显映心念。”小荷的本体碰了碰玉,玉上的画面突然变了:破庙里的画都活了过来,女子们走出画纸,在院子里绣荷花。
柳如玉的指尖刚碰到玉,画面又变了——柳如眉站在凝香阁的柜台后,正往胭脂盒里装桃花粉,嘴里还哼着歌。“是她生前最常做的事。”柳如玉的眼泪滴在玉上,画面里的柳如眉突然回头,对着她挥了挥手。
“玉里有她的残魂。”晏辰用手环扫描玉块,屏幕上的能量波形和画里柳如眉的完全吻合,“这才是真正的‘水中月’,之前画里的是被道士困住的虚影。”
后门的风声突然变急了。
蓝布衫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块被拉长的墨:“把玉给我,我就让你们带画里的魂走。”他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胭脂的甜香,“不然亥时一到,画皮卷会把你们都变成画中魂。”
光幕上的弹幕瞬间紧张起来:
【别给!这是陷阱!】
【他想要玉里的残魂!】
【白哥准备点穴!小郭姐准备拍他!】
【亲娘啊!额的马呢?不行就跑吧!】——邢捕头往马车的方向挪了挪
【青柠快想想办法!还有一个时辰!】
小荷把玉塞进柳如玉怀里:“你带着玉先走。”她的本体飘到后门,月白色光晕凝成面盾,“我来拖住他。”
柳如玉攥着玉不肯动:“要走一起走。”她把绣线往小荷的影子里塞,“这线能帮你挡邪气,我姐姐说的。”
画里的女子们突然都往画外伸了手——她们的指尖穿过画纸,搭成座光桥,从香案一直连到后门。小荷的本体踩在光桥上,月白色光晕突然变得像月光一样亮:“她们在帮我。”
晏辰突然把能量网的功率调到最大,蓝光罩住整个破庙:“能量网能暂时屏蔽魂的气息,他感应不到玉的位置。”他给阿楚使了个眼色,“你带柳如玉从侧门走,去客栈接莫小贝,我们在这盯着。”
郭芙蓉把砚台往腰后一别:“我留下!排山倒海虽然破不了画,但能砸人啊!”
白展堂弹了弹袖口:“我也留下,葵花点穴手对付凡人还是管用的。”
铁蛋把直播镜头转向光桥,光幕上的弹幕刷得像潮水:
【泪目了!画里的姐姐们好样的!】
【小荷姐姐一定要平安!】
【阿楚快带柳老板走!别耽误时间!】
【亲娘啊!额这就去客栈门口等!谁也别想动小贝!】——邢捕头已经往马车跑了
【青柠跟紧点!记得直播!我们要看后续!】
柳如玉攥着玉上马车时,画里的柳如眉突然对着她喊了声——声音穿过画纸,像真的在耳边:“玉碎时,魂归处。”
她回头望了眼破庙,小荷的月白色光晕正从门缝里透出来,像漏了满地的星星。香案上的画皮卷还在翻动,书页上的绣线已经少了大半,剩下的在纸上扭成个模糊的人形,像在学蓝布衫的样子。
阿楚的手环突然震动,蜂鸟传回新画面:被捆在马车上的蓝布衫,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正往破庙跑,他的左手小指果然是歪的,袖口的黑荷花绣得歪歪扭扭——像是刚学绣活的人绣的。
“他不是绣娘。”柳如玉突然开口,指尖摸着玉上的同福客栈,“他袖口的针脚是‘锁魂绣’,但绣得太糙,是模仿的——真正的绣娘,针脚不会歪成这样。”
马车刚拐过街角,柳如玉怀里的玉突然烫了下。
玉上的画面变了:破庙里的光桥正在消散,小荷的光晕淡了许多,画皮卷的书页上,突然多出个新的人影——穿着同福客栈的伙计服,正往画里的道士身边凑,眉眼像极了李大嘴。
“他把大嘴的魂勾进去了!”阿楚猛地拍了下车辕,“快!掉头回去!”
破庙里,李大嘴正往画里递烤好的馒头。
画里的道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画里拽——李大嘴的半个身子已经进了画,郭芙蓉扑过去拽他,却被画纸弹开:“画纸变硬了!像块铁板!”
小荷举着银簪往道士手上扎,簪尖刚碰到画纸,就被道士用另只手抓住——道士的手穿透画纸,攥住了小荷的本体,月白色光晕瞬间暗了大半。
“小荷!”白展堂的点穴手戳在道士的影子上,影子猛地一颤,道士的手松了松,李大嘴趁机往外挣,半个肩膀已经出来了。
画皮卷突然“啪”地合上,书页上的绣线全部融进纸里,透出个人形的轮廓——左手小指歪着,袖口有黑荷花。
“他要借画皮卷显形了!”吕青柠举着ipad往后退,屏幕上的能量波形乱成了麻,“能量网撑不住了!”
后门的蓝布衫突然撞门而入,他手里举着盏荷花灯,灯芯红得发暗:“亥时到了,该收魂了!”
小荷的本体突然往画皮卷上撞——月白色光晕撞在书页上,绽开朵巨大的荷花,把道士的影子和蓝布衫都罩在了里面。
“玉碎时,魂归处。”小荷的声音透过荷花光传出去,像从很远的地方来,“柳如玉,带她们回家。”
马车赶到破庙时,正看见荷花光从门缝里涌出来。
柳如玉攥着玉冲进去,玉突然裂开,里面的残魂飘出来,融进荷花光里——画里的柳如眉突然从光里走出来,伸手握住她的手,眉尖的胭脂痣亮得像太阳。
“姐姐。”柳如玉的眼泪落在地上,和光里的荷花瓣融在一起。
阿楚举着直播手环跟进庙,镜头里突然出现个新画面:荷花光里,小荷的本体正在变淡,她的月白色光晕融进画里的女子们身上,女子们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能看清发梢的银饰和绣鞋上的花纹。
蓝布衫被荷花光罩着,正疯狂挣扎,袖口的黑荷花突然脱落,露出里面的刺青——是个“柳”字,被划得乱七八糟。
“你是柳家的人?”柳如眉的声音从光里传来,带着极淡的冷意,“我认得这刺青,是我那个早夭的弟弟,他左手小指生下来就是歪的。”
蓝布衫的挣扎突然停了,他抬起头,脸上的人皮面具裂开,露出张年轻的脸,眉骨处有块疤——是十年前绣坊火灾时被木头砸的。
荷花光突然暗了暗,小荷的本体已经淡得像层雾:“画皮卷的九魂齐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该封卷了。”
画皮卷自动翻开,女子们的身影慢慢退回画里,李大嘴被柳如眉拽着,终于完全走出了画纸。蓝布衫却被光推着往画里走,他伸手想抓柳如玉,却被绣线缠住——是柳如眉的绣线,在他身上缠成并蒂莲的形状。
“姐姐……”蓝布衫的声音突然变了,像个孩子,“我只是想让你活过来,像以前那样给我绣荷花。”
柳如眉的身影在光里顿了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活着的人,该好好活着。”
荷花光彻底散开时,画皮卷合上了,上面的荷花绣得整整齐齐,再没有半朵残缺。小荷的本体淡得快要看不见,只有边缘的月白色光晕还在轻轻晃。
柳如玉捡起画皮卷,突然发现书页里夹着片新的荷花瓣——是小荷的光晕凝成的,还带着点温度。
“她没走。”柳如眉的声音从瓣子里传来,“她的魂融进了画里,以后能在画里陪我们了。”
破庙外突然传来莫小贝的笑声——阿楚把客栈的监控画面投在了空中,小贝举着糖葫芦在院子里追蝴蝶,笑声清亮得像风铃。
画皮卷突然轻轻动了动,书页边缘透出点月白色的光,像有人在里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