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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妖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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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飞速滚动的文字,不再是单纯的吐槽和惊叹,开始汇聚成一股股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暖流:

【赛太岁大王!强扭的瓜不甜!娘娘的心不在您这儿,抢来的人守不住魂儿啊!】

【大王!您威武霸气,何必单恋一枝花?广袤妖界,必有懂您豪迈的女妖!】

【兔仙姐姐!追星要理智!爱他就给他空间!默默守护才是真爱!】

【玉兔精!你可是广寒宫高材生!沉迷追星不如搞事业!搞事业的女妖最美!】

【赛大王!试试放下!放下才能遇见新风景!】

【兔仙子!真爱不是占有!是成全!是看着他幸福!】

【掌柜的!快上咱同福客栈的招牌鸡汤!心灵鸡汤!】

【子曾经曰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之,亦勿强施于人!秀才!该你上场了!】

【邢捕头!发挥你调解邻里纠纷(虽然经常失败)的功力啊!】

【替二位点播一首《领悟》:啊~多么痛的领悟~】

晏辰看着弹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凑到阿楚耳边,压低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热气,骚话张口就来:“老婆大人这招‘弹幕攻心’使得妙啊,比为夫的粒子炮还精准。看这金毛狮王,眼神都清澈(蠢萌)了不少。”

阿楚耳朵一热,没好气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回敬道:“少贫!你那腰带里是不是还藏着哄小孩的棒棒糖?赶紧贡献出来,给咱们的‘拆家哈士奇’顺顺毛,顺便堵堵他嚎了半天的嘴。”

她朝趴在地上、情绪明显低落下去的赛太岁努了努嘴。

晏辰夸张地捂住被撞的肋下,做出受伤的表情:“阿楚,你这叫谋杀亲夫!我的心,比那碎了的百年老醋坛子还酸!”

他嘴上耍着花腔,手上动作却麻利得很,果然从腰带侧面的一个小格里摸出几支包装炫酷、散发着诱人果香的营养棒(高科技压缩版,能量足,味道佳),随手抛了一支给傻妞。

傻妞心领神会,将营养棒剥开,递到赛太岁巨大的、有些委屈地耷拉着的嘴边,声音依旧温柔似水:“赛先生,尝尝这个?很甜的。心里苦的时候,吃点甜的会好受些。”

赛太岁抬起巨大的、还有些迷茫的兽瞳,看了看傻妞,又嗅了嗅那散发着奇异甜香的食物,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本能,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啊呜一口就把整支营养棒吞了下去,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连带着身上的暴躁电光都平息了不少。

另一边,吕秀才整了整他那身浆洗得发白的儒衫,清了清嗓子,走到情绪同样低落的玉兔精面前,开始了他的“子曰”疗法:“这位兔仙姑娘,圣人云:‘发乎情,止乎礼。’又云:‘君子之交淡如水。’情之一字,贵在自然,贵在相知。如姑娘这般炽烈如火,非但易灼伤自身,亦易惊扰他人,非长久之道也。观展堂兄,虽…呃…行止有亏,然其心性跳脱不羁,恐非姑娘良配。姑娘冰清玉洁,仙姿佚貌,何不效仿那月宫桂树,遗世独立,静待真正能懂你、敬你之良人?强求之缘,终是镜花水月,徒增伤悲。”

玉兔精抱着她那堆“白展堂藏品”,听着吕秀才文绉绉却句句戳心的话,再看看白展堂躲在祝无双身后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眼圈渐渐红了。

五百年的执念,似乎在这一刻被现实冰冷的墙壁撞出了一丝裂痕。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是……可是人家就是喜欢他嘛!喜欢了那么久……”

郭芙蓉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难得地放柔了声音,带着过来人的口吻:“妹子,听姐一句劝。姐当年也傻过,追着个‘盖世英雄’的梦,差点把家都拆了。后来才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找个知冷知热、能跟你拌嘴也能给你捂脚的实在人才是真!你看我们家酸秀才,虽然酸了吧唧,胆子比耗子还小,可他会给我写酸诗,会给我捂手,我揍他他都不敢还手!这就挺好!”

她说着,还得意地拍了拍旁边一脸窘迫的吕秀才。

白展堂也鼓起勇气,从祝无双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着玉兔精作了个揖,语气诚恳中带着十二万分的求生欲:“兔仙姑娘!白某……白某何德何能,蒙您错爱五百年!实在是折煞小人了!白某就是个贼,上不得台面,配不上您这天仙般的人物!您就当我是个屁……呃,就当我是颗硌脚的石子儿,把我放了吧!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还真要往下跪。

玉兔精看着白展堂那副“求放过”的怂样,再看看郭芙蓉和吕秀才之间那种平淡却真实的烟火气,又低头看看怀里那些冰冷的“藏品”,一股巨大的失落和茫然涌了上来。

五百年刻骨铭心的追逐,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意义。

她扁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下来,砸在她那些宝贝“藏品”上:“呜……我的展堂哥哥……呜呜……”

一直冷静旁观的吕青柠推了推小眼镜,走到玉兔精身边,仰着小脸,声音清脆而带着洞察:“兔仙姐姐,你喜欢的,真的是眼前这个怕你怕得要死的白叔叔吗?还是……你喜欢的只是那个活在传说里、被你想象了五百年的‘盗圣’影子?就像我爹爹收藏的那些孤本,他喜欢的真的是每一本书吗?不,他喜欢的只是‘收藏’这个动作本身带来的满足感。你分得清吗?”

玉兔精的哭声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逻辑清晰的小女孩,又看看自己怀里那些杂七杂八的“藏品”,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

是啊,她喜欢的到底是眼前这个见到她就跑的白展堂,还是那个在她想象中风流倜傥、无所不能的“盗圣”符号?

五百年,她追逐的似乎早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自己编织的、不愿醒来的梦。

全息弹幕墙上的文字,此刻充满了理解的暖意和鼓励:

【兔仙姐姐不哭!抬头看!前方是星辰大海!】

【放下执念,立地成佛(划掉)成快乐兔兔!】

【赛大王!天涯何处无芳草!隔壁山头女妖王了解一下?】

【掌柜的!心灵鸡汤炖好了没?赶紧端上来!】

【真相往往残酷,但认清真相才能解脱!青柠小侦探一针见血!】

【替二位点播《海阔天空》: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佟湘玉看着情绪渐渐平复、但依旧笼罩在巨大失落中的两位“贵客”,又看看自己满目疮痍的大堂,咬了咬牙,拿出了同福客栈掌柜的魄力(和气生财的精髓)。

“唉!”她重重叹了口气,走到赛太岁巨大的脑袋旁边,叉着腰,拿出了训莫小贝的架势,“赛大王!还有这位兔仙姑娘!你们二位,一个要抢人,一个要追星,把额这客栈砸得稀巴烂!这笔账,咱们得算算吧?”

赛太岁刚被营养棒安抚下去的情绪又有点上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但看到佟湘玉叉腰瞪眼的模样,莫名想起了金圣宫娘娘生气时的样子,气势又弱了下去,巨大的脑袋往旁边偏了偏。

玉兔精也抽抽噎噎地抬起头。

“不过呢!”佟湘玉话锋一转,脸上努力挤出和善(肉痛)的笑容,“咱们同福客栈,讲究以和为贵!你们二位远道而来,想必也有诸多不易。这样!赔偿呢,额也不要金银财宝了!你们二位,就在额这客栈里,打三天短工!赛大王,你力气大,把砸坏的桌椅板凳给额修好!再把后院那堆柴给劈了!兔仙姑娘,你手脚麻利,帮着无双把大堂打扫干净!再把后厨的碗碟洗了!这活儿干完了,咱们的账,一笔勾销!如何?”

“打工?”赛太岁和玉兔精同时一愣,巨大的兽瞳和红红的兔眼里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们一个是称霸一方的妖王,一个是广寒宫玉兔,何曾干过这等粗活?

“怎么?不愿意?”佟湘玉眉毛一竖,“亲娘诶!额这百年老柜台!额的名贵青花瓷!额那坛子百年老醋!还有这满地碎了的盘子碗!额都没跟你们算细账!打三天工抵债,你们还吃亏了不成?信不信额现在就去县衙击鼓鸣冤!让邢捕头把你们……”

她话没说完,眼神瞟向还在墙角揉着腰哼哼的邢捕头。

邢捕头立刻挺直腰板(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努力做出威严的样子:“咳咳!佟掌柜所言极是!毁坏财物,按律当赔!拒不赔偿,可判苦役!亲娘啊,这影响仕途……不是,这维护法纪之事,本捕头责无旁贷!”

他偷偷瞄了一眼赛太岁那庞大的身躯,又赶紧补充道:“当然,佟掌柜宽宏大量,愿意和解,那是最好不过!最好不过!”

赛太岁看看佟湘玉,又看看邢捕头,再看看自己一身狼狈,最后目光扫过全息弹幕墙上那些鼓励他“体验生活”、“劳动最光荣”、“妖王变形记”的弹幕,巨大的兽脸上闪过一丝认命般的无奈。

他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默认。

打就打吧,总比被那带电的“棍子”再捅几下强。

玉兔精则茫然地抱着她的“藏品”,看看佟湘玉,又看看躲得远远的白展堂,再看看满地的狼藉。

五百年的执念轰然倒塌后,巨大的空虚感让她无所适从。

打工?也许……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能填满心里的那个空洞?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定了!”佟湘玉一拍手,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带着点奸商得逞的味道),“额宣布!同福客栈‘妖界精英改造体验班’,正式开班!赛太岁同学!你的第一项任务——把这块柜台碎片搬出去!”

她指着一块巨大的榆木碎块。

赛太岁认命地爬起来,巨大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抓住那块对他来说轻飘飘的木头,笨拙地往门外挪。

“兔仙姑娘!别愣着啦!扫帚在那!”佟湘玉又指向角落。

玉兔精默默地放下她那堆“藏品”,拿起扫帚,开始笨拙地清扫地上的碎片,动作生疏,神情依旧有些恍惚。

全息弹幕墙上一片欢腾:

【掌柜的威武!化干戈为抹布!】

【妖王变形记!打工人赛太岁上线!】

【兔仙子:从私生饭到洗碗工的心路历程……】

【劳动最光荣!改造从扫地开始!】

【邢捕头:仕途保住了!(擦汗)】

【亲娘啊,这算不算非法雇佣童工(妖工)?】

【子曾经曰过:天将降大任于斯妖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接下来的三天,同福客栈成了七侠镇最火爆的“景点”。

赛太岁化身最勤勉(且笨拙)的木匠兼搬运工。

他那庞大的身躯和恐怖的力气,在佟湘玉的指挥下,变成了重建客栈的超级机械。

搬动巨大的梁木?小菜一碟!只是偶尔用力过猛,会把新木材也捏出几个指印。

劈柴?效率惊人!后院很快堆起了小山般的柴火垛,只是木屑飞得到处都是,让负责打扫的无双和玉兔精直叹气。

他努力控制着力量,虽然动作依旧像个提线木偶,但那认真的、甚至有点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最初对他恐惧不已的众人渐渐放下了戒心。

“赛同学!轻点轻点!那是新做的桌子腿!不是狼牙棒!”佟湘玉的尖叫声不时响起。

赛太岁赶紧缩回爪子,对着那根差点被他按进地里的桌子腿,低低地、委屈地呜咽一声。

【哈哈哈金毛哈士奇实锤!拆家属性刻进dNA了!】

【掌柜的:带熊孩子(巨型)的日常。】

【赛大王:我控制不住我记几啊!】

玉兔精则成了客栈的清洁专员兼洗碗工。

祝无双耐心地教她如何更高效地使用抹布,如何把地扫干净。

起初,她看着堆积如山的油腻碗碟,差点又要哭出来。

但傻妞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用温和的鼓励和一点点示范,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当她把第一批洗得光洁如新的碗碟擦干放好时,看着自己劳动的成果,那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她甚至开始尝试着和祝无双交流,问一些关于人间生活、关于“两情相悦”到底是什么感觉的傻问题。

“无双姐姐,他……他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玉兔精一边用力擦着一个盘子,一边小声问,眼圈又有点红。

祝无双温柔地笑笑,递给她一个干净的碗:“不是讨厌,是害怕。你的喜欢太烫了,会把人灼伤的。真正的喜欢啊,像温水,舒服,长久。你看掌柜的和白大哥,吵吵闹闹,但谁也离不开谁。”

玉兔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不远处正在指挥赛太岁搬东西的佟湘玉,和旁边贼眉鼠眼想偷懒却被佟湘玉一个眼刀钉住的白展堂,若有所思。

【兔兔加油!洗白白!】

【从广寒仙子到洗碗西施!】

【无双姑娘:情感导师(兼职)。】

【放下偶像包袱(和应援牌),立地成佛(快乐兔)!】

白敬琪和吕青橙成了赛太岁的“监工”兼技术指导(主要是告诉他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吕青柠则拿着个小本本,煞有介事地记录着“妖界生物行为观察日志”,偶尔还推着小眼镜,对赛太岁干活的动作进行一番“效率优化建议”,虽然赛太岁多半听不懂。

郭芙蓉和吕秀才负责后勤保障,主要是给干活的人(妖)端茶送水(郭芙蓉)和讲励志故事(吕秀才)。

李大嘴的后厨则成了能量补给站,赛太岁惊人的食量让他痛并快乐着。

阿楚和晏辰也没闲着。

晏辰用他那条神奇腰带里的小工具,帮忙修复一些精细的榫卯结构。

阿楚则举着直播杆,全程记录着这前所未有的“妖界精英改造纪实”,直播间人气爆棚,弹幕就没停过:

【赛太岁搬木头的样子像极了被老妈抓壮丁的我!】

【兔兔认真洗碗的侧颜杀我!仙女下凡尘!】

【青柠小本本上写的啥?求公开《妖王打工行为分析报告》!】

【敬琪少爷:史上最嚣张监工!(叉腰)】

【大嘴哥:妖王一顿,吃空我三天的储备!痛!太痛了!】

【子曾经曰过:有教无类,妖亦可教也!秀才深得圣人真传!】

【掌柜的:这波不亏!白得俩超级劳动力!】

【亲娘啊,老邢这仕途算是稳了(蹭到了和谐治理的功劳)。】

第三天傍晚,当最后一块瓦片被赛太岁小心翼翼地放回修补好的屋顶,当玉兔精将最后一个擦得锃亮的盘子放进碗柜,焕然一新的同福客栈大堂里,众人(妖)围坐在一起。

桌上摆满了李大嘴精心烹制的菜肴,香气四溢。

佟湘玉端起一杯茶(不敢上酒,怕赛太岁发酒疯),脸上是真诚的笑容:“赛大王,兔仙姑娘,辛苦二位了!额这客栈啊,托二位的福,比原来还结实还亮堂!咱们的账,清了!”

赛太岁看着眼前窗明几净、甚至比之前更显宽敞舒适的大堂,又低头看看自己那双巨大的、沾着木屑和泥土的爪子,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充实感取代了往日的暴戾和空虚。

他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咕噜声,巨大的脑袋居然学着人的样子,笨拙地点了点。

玉兔精也端起一杯茶,脸上不再是那种痴迷的狂热,而是带着点腼腆和释然的平静。

她看着白展堂,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开口:“展堂……白大哥。以前是我不懂事,吓到你了。对不起。这三天,在这里干活,和大家说话,我好像……明白了一点。谢谢你,让我看清了一些事。”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以后……我不会再追着你不放了。祝你……祝你早日找个能管住你的老板娘!”

最后一句,带上了点俏皮。

白展堂如蒙大赦,差点喜极而泣,赶紧端起茶杯:“哎哟喂!兔仙姑娘您可算开窍了!谢谢!谢谢您高抬贵手!也祝您早日找到那个能陪您看月亮、数星星的真命天子!”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恨不得现在就放鞭炮庆祝。

全息弹幕墙上一片温馨的祝福:

【恭喜赛大王完成改造!社会(妖界)需要你这样的好青年!】

【兔兔长大了!懂得放手也是一种勇敢!】

【老白:感天动地!重获新生!】

【掌柜的:和谐共处,五洲同福!广告词有了!】

【三天时间,见证妖王和仙兔的蜕变!同福客栈,永远的神!】

【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算了,还是干杯吧!】

【替掌柜的再默哀一秒那些被赛大王‘不小心’多劈坏的备用木料……】

赛太岁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在灯火通明的大堂里投下巨大的影子,却不再显得狰狞。

他看向阿楚手中的直播镜头,那赤红的兽瞳中,竟然流露出一丝属于“人”的、带着点笨拙的温和。

他喉咙滚动了几下,发出低沉却清晰的声音:“谢……谢。家人们……宝宝们。”

他似乎不太习惯这个称呼,说得有些别扭。

“你们……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本王……懂了。”

他转向佟湘玉,巨大的爪子有些局促地搓了搓:“老板娘……对不住。弄坏的东西……以后若有需要力气活……喊我。”

说完,他周身开始弥漫起金色的光点,身影在光点中渐渐变淡、消散,最终化作一道微弱的金光,射向窗外的夜空,消失不见。

玉兔精也盈盈起身,对着众人,尤其是对着白展堂和祝无双,甜甜一笑,笑容里没有了执念,只剩下清澈的释然和祝福:“我也该走啦!谢谢大家!谢谢家人们宝宝们的开导!我要回广寒宫好好想想,也许……真的该搞搞事业了?”

她调皮地眨眨眼,身体也化作无数晶莹的粉色光点,如同飘散的星尘,带着清冷的月华气息,袅袅上升,穿过屋顶,消失在天际。

客栈里一片寂静,只留下淡淡的金粉和月华气息。

所有人都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三天前鸡飞狗跳的灾难,最终竟以这样一种温暖而充满希望的方式落幕。

阿楚手中的直播镜头,静静地记录下这宁静而意味深长的一刻。

全息弹幕墙上,最后几行字缓缓飘过,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温暖而智慧的光芒:

【强求如风沙,放手见月明。】

【执念困心牢,劳动启新生。】

【同福有真意,渡妖亦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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