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悬梁寄旧冤(2 / 2)
“那是。”阿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突然把无人机的摄像头转向晏辰,手指在控制器上点了点。
“来,帅哥笑一个,给直播间的家人们看看我老公的颜值,秒杀现在所有小鲜肉——你看这鼻梁,比城墙还挺;这眼睛,比星星还亮。”
晏辰配合地眨了眨眼,还朝镜头比了个心,指尖在阳光下闪了下。
“大家好,我是阿楚的专属帅哥,今天负责陪她查案兼谈恋爱——顺便给大家直播‘如何优雅地给老婆拎包’。”
全息弹幕又跳了出来:
【晏辰好帅啊,笑起来好好看,和阿楚好配】
【无人机好高级,现在的科技真厉害,比我们村的监控清楚多了】
【他们俩好甜,不过还是先查案吧,梅女还等着呢】
【希望能快点找到线索,早点抓住小偷】
阿楚看着弹幕笑,眼睛弯成月牙。
“家人们放心,我们这叫劳逸结合,谈恋爱不耽误查案,查案也不耽误谈恋爱——就像吃饭和喝水,都得有。”
她操控着无人机往前飞,镜头扫过路边的柳树,柳叶上的水珠像碎钻,“你看那边,好像有个茶馆,要不要去喝杯茶?——顺便听听有没有人议论王记当铺的事,茶馆里的消息比公告栏还灵通。”
晏辰牵着她的手往茶馆走,指尖在她掌心挠了挠,惹得她手心发痒。
“好啊,正好我渴了,顺便听听有没有人议论王记当铺的事——说不定能听到什么八卦,比听小贝讲她的糖葫芦奇遇记还带劲。”
两人刚走进茶馆,就闻到一股炒茶的香味,混着点心的甜香。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点了壶碧螺春。
就听到邻桌有人在聊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听清。
“听说了吗?王记当铺老板的银子被偷了。”一个穿短打的汉子呷了口茶,茶杯在桌面磕出轻响。
“真的假的?那老王平时抠搜得很,掉个铜板都要捡起来舔三遍,丢了银子还不得心疼死?”另一个戴帽子的人接话,手里的花生壳被捏得“咔嚓”响。
“可不是嘛,我听说他昨天在当铺门口跳着脚骂,说肯定是撞了邪,还说十年前也丢过一次银子,逼死了个绣娘——那绣娘手艺可好了,我媳妇还穿过她绣的帕子呢。”
“还有这事?那这老王可真不是东西——活该被偷,说不定就是那绣娘的冤魂来找他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晏辰朝她挑了挑眉,眼里闪着“有戏”的光。
阿楚朝他眨眨眼,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晏辰倒了杯茶,壶嘴的水流像条细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邻桌听到。
“老公,你说这偷银子的,会不会是知根知底的人?比如以前在当铺做过的?——毕竟知道银子藏在哪,也知道老板什么时候不在。”
邻桌的汉子果然接话,把花生壳往桌上一丢。
“这位姑娘说得有道理,我听说老王以前有个伙计,叫李三,手脚不干净,总偷当铺里的碎银子,后来被老王赶走了——说不定是他干的,他最清楚老王的底细。”
阿楚朝那人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
“谢谢大哥告知,我们就是好奇——听着像说书似的,比听《武林外传》还带劲。”
等那人走了,晏辰凑到阿楚耳边,热气吹得她颈窝发痒。
“看来有目标了,李三。”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指尖在她腰侧捏了捏,“要不要奖励我一下?比如亲我一口?就一下,像小猫咪舔牛奶似的。”
阿楚拍开他的手,脸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去你的,正经点,查案呢——等查到线索,晚上奖励你吃我做的爱心便当,不过别指望好吃,我上次把鸡蛋炒成了炭。”
她夹了块桌上的花生喂到晏辰嘴里,指尖在他唇上蹭了下,“奖励你的,听得真仔细——比上课听讲还认真。”
晏辰含着花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软乎乎的像。
“那是不是该有更大的奖励?比如晚上……陪我看星星?我知道屋顶有个位置,能看到最亮的那颗星,像你的眼睛。”
“去你的。”阿楚拍开他的手,却笑得眉眼弯弯。
“别闹,我们得去找找这个李三——你说他会在哪?刚才那人没说具体位置啊。”
“别急。”晏辰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刚才那人说他手脚不干净,被赶走后肯定没正经活干,多半在城东那片——那里有几个破庙,经常有流浪汉住。”
他牵起她的手,往门口走,“我们去城东看看,顺便问问路人——就说找个叫李三的,中等身材,左眼角有颗痣,说不定有人见过。”
两人在茶馆门口问了个卖菜的大妈,大妈果然指了指东边。
“李三啊?就在城东破庙里住着呢——昨天还来我这要了根黄瓜,说要蘸酱吃,没给钱!你们找他干啥?他是不是又偷东西了?”
“我们就是有点事找他。”阿楚笑着说,还塞给大妈两个橘子。
“谢谢大妈,这橘子甜,您尝尝。”
往城东走的路上,阿楚突然想起什么,哼起了歌,是最近流行的小调。
还拉着晏辰的手跳了段华尔兹,裙摆转得像朵花:“你看,查案也能这么浪漫,别人是风花雪月,我们是查案加风花雪月——比烛光晚餐还带劲。”
晏辰配合地旋转着她,手臂用力把她往怀里带,鼻尖蹭过她的发顶。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去破庙也浪漫——你看这路边的野花,比花店买的玫瑰还好看,因为是和你一起看的。”
他指了指路边的小雏菊,黄色的花瓣在风里摇,“像你的小裙子。”
阿楚被他转得头晕,靠在他怀里笑,声音像银铃。
“晕了晕了,再转我就吐你身上——到时候你可别嫌脏。”
她抬头看向天空,夕阳正把云染成金红色,“你看夕阳,像融化的橘子糖,真好看。”
晏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是挺好看——不过没你好看,你笑的时候,比夕阳还晃眼。”
两人走到破庙附近,阿楚操控着无人机往庙里飞,屏幕上很快出现了画面。
里面有个男人正躺在草堆上睡觉,肚子鼓鼓的,旁边放着个布包,红得刺眼。
“看那布包,颜色是红的!”阿楚眼睛一亮,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说不定就是偷的银子!——你看那颜色,和梅女姐姐说的一样,艳得像春联。”
晏辰点点头,指尖在她后颈揉了揉,帮她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
“很有可能,我们先别进去,等铁蛋他们来了一起——万一他有武器呢?安全第一,我可不想你受伤,哪怕被蚊子叮个包都不行。”
他拿出手机给铁蛋发了消息,屏幕上弹出铁蛋的回复:“收到,五分钟到,正在空中欣赏晚霞,傻妞说像。”
没过多久,铁蛋和傻妞就飞了过来,落在他们身边,衣角还带着风的气息。
铁蛋伸手替傻妞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在她脸颊蹭了下。
“没冻着吧?刚才飞得有点快。”
傻妞摇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破庙方向。
“看到了吗?那红布包好显眼。”
“看到了。”铁蛋点头,眼神变得锐利。
“我进去看看,傻妞你在外面等着——万一有危险,你先飞起来。”
“我跟你一起。”傻妞拉住他的手,指尖用力攥了攥。
“我也能帮忙——我能用电筒照他眼睛,让他看不清。”
“好。”铁蛋没再拒绝,朝她笑了笑,眼里的温柔能溢出来。
“跟紧我——要是他反抗,就躲我身后。”
两人悄悄走进破庙,李三还在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像打雷似的,草堆被他压出个大坑。
铁蛋走到布包旁,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银子,用红布包着,边角还有个小梅花记号,和佟湘玉说的一样。
“没错了。”铁蛋对傻妞说,刚要开口。
李三突然醒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看到他们吓得一哆嗦,差点从草堆上滚下来。
“你们是谁?!”李三想站起来,却被铁蛋一把按住肩膀,那力道让他“嗷”地叫了一声。
“别乱动。”铁蛋冷冷地说,指尖在他胳膊上按了下。
“王记当铺的银子,是不是你偷的?——别装了,红布包着,还带着梅花记号,我们都看见了。”
李三脸色失了血色,嘴唇哆嗦着,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不是我,我不知道……这是我捡的,真的!在路边捡的!”
“还想狡辩?”傻妞拿出手机,点开录像,屏幕上清晰地拍到了他和红布包。
“我们都拍下来了——你要是不承认,我们就交给捕快,让你去大牢里待着,那里可没有草堆给你睡。”
李三一看没辙,脸皱成了包子,突然瘫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是我偷的……但那是他欠我的!他早就该还了!”
“欠你的?”铁蛋皱眉,手指在他肩上松了点力道。
“他怎么欠你了?——欠你工钱?还是欠你东西?”
“十年前,他让我把银子藏起来,嫁祸给那个绣娘!”李三突然激动起来,手在地上拍得“啪啪”响。
“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五两银子,结果一分没给,还把我赶走了!说我手脚不干净!”
“我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啃树皮、睡破庙,他却当他的老板,吃香的喝辣的!我偷他银子怎么了?那是他该给我的!是他欠我的命!”
外面的阿楚和晏辰听到这话,对视一眼,阿楚朝晏辰眨了眨眼,眼里闪着“果然如此”的光。
晏辰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捏了捏,示意她别出声。
铁蛋盯着李三看了会儿,像是在判断他说的真假。
“你把银子藏哪了?怎么嫁祸给她的?——说清楚,说不定能从轻发落。”
“我把银子藏在账房后院的柴火堆里,用稻草盖着。”李三抹了把脸,眼泪混着灰水流下来。
“王老板让我故意在账房门口徘徊,等那绣娘来了,就喊抓贼,说看到她进账房了——那几个伙计都是王老板的亲戚,当然帮他说话!”
“那绣娘性子烈,被冤枉了就上吊了……我后来常做噩梦,梦见她站在我床前,问我为什么要害她……”
铁蛋把李三捆起来,用的是他自带的绳索——这玩意儿他总备着,说是以防万一。
傻妞在一旁看着,突然递给他块手帕。
“擦擦脸吧——虽然你做错了事,但哭起来怪可怜的。”
李三愣了下,接过手帕,却没擦,只是攥在手里。
四人带着李三回到同福客栈时,天已经擦黑了,客栈里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暖黄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像块融化的黄油。
一进门,郭芙蓉就迎上来,手里还攥着个擀面杖,像是随时准备开打。
“怎么样?查到了吗?——是不是那老王自己监守自盗?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查到了!”阿楚把经过说了一遍,手指在晏辰胳膊上画着圈。
“就是这个李三,十年前帮王老板陷害梅女姐姐,现在又偷了王老板的银子——算是报应吧。”
李三被铁蛋押着站在中间,头垂得很低,像颗熟透的谷子。
梅女听到李三承认陷害自己,身体微微颤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次是透明的泪水,不是之前的黑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像断了线的珍珠。
“谢谢你……们。”梅女哽咽着说,声音里却松了口气,像是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终于知道是谁害我了……这些年,我总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邢捕头和燕小六正好在客栈吃饭,燕小六正拿着个鸡腿啃,闻言“噌”地站起来,鸡腿“啪”地掉在地上。
“人赃并获!小六,把人带走!”邢捕头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当”响。
“这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能升职呢!——到时候我就是捕头大人,你们都得喊我‘邢大人’!”
燕小六捡起鸡腿塞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是!师父!”
他拿出手铐把李三铐上,押着他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喊,“替我照顾好我二舅姥爷——不对,是我先去办案了!等我回来吃鸡腿!”
李三被带走时,突然回头看了眼梅女,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被燕小六推搡着消失在门外。
李三走后,梅女走到阿楚他们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梅香。
“谢谢你们,我终于可以安心了——这些年像被关在笼子里,现在笼子开了。”
她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脸上的青黑彻底消失了,露出完整的面容,原来是个很清秀的女子,眉眼间带着股温柔。
“我要走了,去该去的地方了——那里应该有我爹娘在等我。”
“一路好走。”阿楚朝她挥挥手,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以后要是想回来看看,随时欢迎——我们这的桂花糕可好吃了,比你吃过的任何点心都甜。”
梅女笑了笑,像开在月光下的梅花,身影彻底消失了,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梅香,比之前多了层暖意,像被阳光晒过的梅干。
全息弹幕又跳了出来:
【梅女终于可以安息了,太好了,看得我都想哭了】
【同福客栈的大家好棒,又解决了一件事,好有正义感】
【铁蛋和傻妞好厉害,飞行侦查太酷了,像superhero】
【吕青柠好聪明,一开始就问细节,像个小侦探】
佟湘玉看到弹幕,朝空中挥了挥手,银镯子闪着光。
“家人们放心,额们肯定能把这事弄明白!——今晚额请客,大家都别走,吃好的!”
“好哦!”众人欢呼起来。
李大嘴从后厨探出头,手里举着个刚出锅的肘子,油光锃亮的,“来啦来啦!红烧肘子!刚出锅的,香得能把隔壁老王家的狗引来!”
晚上,客栈里摆了满满一桌菜,肘子、鱼、拔丝地瓜、糖醋排骨……热气腾腾的,香味能飘出三条街。
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像过年似的。
阿楚夹了块鱼给晏辰,还故意把鱼肉递到他嘴边,指尖在他唇上蹭了下。
“老公,啊——这鱼是大嘴哥特意给我留的,刺少,可嫩了。”
晏辰配合地张开嘴,咬了一口,舌尖在她指尖舔了下,惹得她手一抖。
“谢谢老婆,真好吃——比我吃过的任何鱼都好吃,因为是你喂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软乎乎的,“不过你嘴角沾了酱汁,像只偷吃的小花猫。”
他用指腹替她擦掉,指尖故意在她唇上多停留了会儿。
“那是,我夹的能不好吃吗?”阿楚得意地说,突然想起什么,哼起了歌,还站起来跳了段爵士舞,胯扭得像波浪。
“今天开心,给大家表演个才艺——比燕小六的唢呐好听多了。”
晏辰也站起来,配合着她跳,还故意学她的动作,学得歪歪扭扭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突然把阿楚往怀里一拉,低头在她耳边说:“晚上回房,我给你跳脱衣舞——只给你一个人看。”
阿楚脸一红,在他腰上掐了把,却笑得眉眼弯弯。
“流氓——不过我喜欢。”
铁蛋给傻妞夹了块排骨,骨头都剔好了。
“多吃点,今天累坏了——飞了那么久,消耗了不少能量,虽然我们用核能,但也得补补‘精神食粮’。”
傻妞笑着点头,把排骨上的肉咬下来,又夹了块山药给铁蛋。
“你也吃——这个养胃,你今天飞得那么快,肯定有点累。”
吕秀才和郭芙蓉小声说着话,吕秀才给郭芙蓉剥着虾,虾壳堆成了小山。
“芙妹,明天我们去河边散步吧?听说那里的荷花开花了,可好看了——比你上次画的荷花图还好看。”
郭芙蓉白了他一眼,却把剥好的虾塞进他嘴里。
“酸秀才,就你懂浪漫——不过记得带点瓜子,边吃边聊。”
吕青柠在看平板,屏幕上的小说刚好看到结局。
白敬琪偷偷给吕青橙夹了块她爱吃的豆腐,豆腐嫩得像云朵。
吕青橙脸红了,偷偷回夹了块肉给他,肉上还带着酱汁。
全息弹幕里,有人发了四句诗:
【梅影消散冤屈雪,同福众人情谊真,
科技助力破迷案,人间自有公道存。】
阿楚看到弹幕,念了一遍,笑着说。
“这诗写得真好,总结到位——比我写的年终总结还强。”
她朝晏辰举杯,杯子里的果汁晃出小涟漪,“来,老公,干杯,为了我们又一次成功破案,也为了我们永远这么甜——甜过拔丝地瓜。”
晏辰和她碰了碰杯,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
“干杯,为了我最爱的阿楚——比所有星星都亮的阿楚。”
夜色渐深,同福客栈里依旧欢声笑语。
阿楚和晏辰依偎在一起,晏辰的手指在阿楚掌心画着圈,阿楚的头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他们知道,在这里,还会有更多的故事发生,而他们,愿意留在这里,和这些可爱的人一起,经历更多有趣的事——就像此刻桌上的菜,有甜有咸,却都带着烟火气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