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劳动纠纷现场(2 / 2)
阿楚俏皮地眨了眨眼:“解决工作问题嘛…我们可能得研究研究天庭劳动法…”她还没说完,晏辰已经默契地接上,带着笑意补充:“不过,连接地府…哦不,连接一下广寒宫,确认下某个维修口压石的状态这种小事…倒是不难试试。”
他话音清晰无比,如同投石入湖,蹲在角落里的巨灵神,肩膀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蜷在另一边墙角的卷帘大将也微微抬起头,眼里那绝望的死气中,破天荒地闪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芒。
而原本还在抹眼泪的天蓬元帅猛地停止了抽泣,像被定住一般,下一秒,那张猪脸上的悲戚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取代!
“啥?!你说啥?!”天蓬一个鲤鱼打挺(虽然更像肉球滚动)就窜到了晏辰面前,激动得差点撞进晏辰怀里,又被晏辰不着痕迹地用臂弯挡在一尺开外,天蓬毫不在意,双手在衣服上用力蹭了蹭(蹭掉了不少眼泪鼻涕),这才小心翼翼地指向傻妞:“这位…铁娘子大神!真…真能联系上广寒宫?还能看看俺那石头?”
晏辰略一点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傻妞:“傻妞,执行‘跨仙域信息桥接’程序,目标点:广寒宫档案室公共数据库丁九七库房历史记录库,关键词:第六零三号非主地暖管检修口,密封压石变更相关日志,提取对应时间段内的工程影像记录。”
“指令确认,建立临时信息桥接通道,开始检索…”傻妞那双无机质的电子眼深处骤然亮起幽蓝色的数据流,无数繁复的光点在她瞳孔中组合又分解,她的头部微微偏向一侧,仿佛在接收着来自遥远月光深处的信号。
整个客栈静得只剩下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和傻妞偶尔发出的、几不可闻的运行微音,空气都仿佛绷紧了弦,佟湘玉忘了喊“亲娘咧影响仕途”,莫小贝停止了偷偷哼唱“小苹果”,李大嘴忘了翻锅,连空中飞舞的弹幕都慢了下来:
【要开奖了吗?开奖了吗?丁九七库房七十二区一号!钥匙拿来!】
【赌一包辣条!肯定被当废品处理了!猪哥别抱太大希望啊!】
【我觉得不一定!也许老猪工龄够长,石头算退休纪念品?】
【紧张得抠脚…我家狗都凑过来盯着屏幕看了…】
几秒钟的时间如同被拉长了一个世纪。
突然,傻妞眼中的数据流稳定下来,她抬起一只金属手臂,掌心上方投射出一片淡淡的蓝色光幕,光幕由模糊到清晰,显露出一些类似仓库的实景,但视角有些晃动怪异。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画面似乎稳定了:是两双戴着工装手套的手,正在一堆看起来像是废旧金属零件的杂物里翻找。
一只手拿出了一块半透明、散发着朦胧光泽的石头,那石头温润柔和,即便在昏暗的库房光线下,也透着不似凡尘的美感。
天蓬元帅的呼吸瞬间停滞,眼睛死死盯住那块石头,泪水刷地又涌了出来,无声地沿着肥嘟嘟的脸颊往下淌。
下一秒,那只手的主人——一个穿着天工坊低级杂役服、看不清脸的人,把石头随手掂量了两下,说了句什么(没有声音,但能看到嘴动),然后和旁边的人比划了一下修理工具的位置,然后…在那块“朦胧月光石”的另一面,竟然…竟然镶嵌着一个小小的凹口!
影像继续无声播放着,只见那杂役顺手抄起旁边一把特大号的扳手(扳手上的锈迹都比石头明显),动作极其熟练地…把扳手前段那个需要卡在螺母上的…结构?精准地嵌在了石头的凹口里!
严丝合缝!
紧接着,画面一闪,就是这杂役熟练地用这块“扳手把”…或者说,用这块被临时当成了扳手配件的“朦胧月光石”,正在用力拧一个巨大、锈死的水管接头!那杂役脸上还带着点“这破零件当工具还挺趁手”的满意表情!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行潦草记录上的字迹:“…丁九七废弃备用件暂存区…钛合金封盖替换后,原构件‘朦胧月光石扳手柄’(标记:天蓬元帅旧物)保留入库(暂作工具附件)…”
空气彻底凝固了。
天蓬元帅脸上残留的狂喜笑容、那滚落的泪水,连同他整个庞大的身躯,都彻底僵硬,他的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直勾勾地看着光幕里那块被当作扳手、甚至名字都变成了“扳手柄”的石头…
世界一片静默。
不知道是哪个角落先忍不住,漏出了一声扭曲变形的“噗——!”紧接着,像是点燃了炸药的引信,整个同福客栈爆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笑声!
“噗哈哈哈哈!!!”阿楚第一个没忍住,笑得直接扑进晏辰怀里,捶着他的肩膀。
晏辰一边揽住她防止她笑到地上,一边自己也笑得肩膀耸动,连连摇头:“扳手柄…好…好一个专业改造!”
白展堂笑得直拍桌子:“亲娘诶!扳手柄!当个神仙也太憋屈了吧!哈哈哈!”
郭芙蓉一边笑一边揉肚子:“哎哟我的亲娘咧!我眼泪都笑出来了!排山倒海都排不出去这笑劲儿!”
吕秀才笑得眼镜歪到了鼻梁上:“荒谬!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也…也太好笑了!哈哈!”
莫小贝笑得抱着柱子跺脚。
白敬琪和吕青橙俩小屁孩已经抱着肚子滚到了地上。
李大嘴在后厨门口把大勺敲得震天响。
连铁蛋那张万年冰山脸上,嘴角的线条似乎都向上牵动了一个像素点。
弹幕更是瞬间被刷爆:
【扳手柄!!扳手柄!!!我是专业的…我不笑…噗哈哈哈哈哈!!!】
【年度惨案!定情信物沦为工具箱里的备用配件!工伤鉴定再加一条:精神彻底崩塌!】
【嫦娥:这压石有点硬?维修工:没事,看我祖传宝扳手!好家伙,猪哥祖传的石头!】
【心疼猪哥一秒钟!石头还在!功能变更!从浪漫象征转岗为实用五金件!】
【天蓬元帅:这工作,这爱情,终究是错付了啊啊啊啊!】
【这广寒宫档案室也太实诚了!连‘扳手柄’都记档案!杀人还要诛心啊!】
天蓬元帅那僵硬的身体在周围震耳欲聋的笑声中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肥硕的脸颊肌肉先是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两下…接着肩膀开始难以抑制地耸动,他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宽厚的脊背剧烈地起伏着。
他不是在哭泣,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尴尬到极致、羞辱到极致、悲愤到极致后,无法自控的笑神经断裂式的爆发!他一边发出“嗷呜呜——噗——嘿嘿——嗬嗬嗬——”这种不成调的古怪声音,一边用他那油光锃亮的大袖子疯狂抹着自己的脸,最后干脆蹲了下去,把自己那颗猪头深深埋进了膝盖中间,只留下一个抖个不停、像是在忍受某种酷刑的肥胖背影。
“哎呀呀!”佟湘玉强忍着大笑带来的面部扭曲,看到天蓬那样子又有点过意不去,努力找补道,“猪元帅啊!这事想开点!你看,这石头还在!说明它结实!这不就是好事儿嘛!回头俺请李大嘴,用这根‘扳手柄’给咱同福打口好锅!保证天天香气弥漫!”
李大嘴伸出大勺:“掌柜的这话在理!猪哥!你那石头…啊不,你那工具借我用用!我保证给你磨得油光水亮!”
蹲在角落,一直抱着斧头的巨灵神,终于动了,他慢慢抬起头,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庞上,先前那种暴戾的杀气早已被一种“大梦初醒”般的荒诞和疲惫取代,他看看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发出怪声的天蓬,又看看自己怀里的破斧头,最后目光扫过笑得东倒西歪的同福众人和那片吵闹疯狂的弹幕,还有铁蛋那岿然不动却透着点“事了拂衣去”的背影。
巨灵神脸上没什么表情,就那么沉默地看了片刻。
然后,他猛地“呵…”了一声,很短促,带着点自嘲,也像是在对这操蛋的一天做出某种结论,庞大的身躯不再蜷缩,挺直了背脊站了起来。
他一句话也没说,没有告别,甚至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迈开沉重的步子,抱着他那把忠心耿耿却也伤痕累累的巨斧(此刻更像是一种战友的证明),一步步朝着客栈大门走去。
就在他踏出大门门槛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客栈大堂内,那半空中原本还在疯狂吐槽天蓬元帅的璀璨弹幕流猛然一滞!如同被无形的手瞬间掐灭,紧接着,一道前所未有的、庞大无比的湛蓝色光幕如同倒悬的星河瀑布,轰然铺满了整个视界!
光幕中央,赫然浮现出一行由无数星辰般璀璨光点组成的、古老玄奥却又清晰可辨的字:
——【巨灵听宣。】
下一秒,整个同福客栈内外的人,无论神人凡人,都无比清晰地听到了一个非男非女、至高至公、仿佛源自九天之外又似在每个人心底直接响起的声音:
“南天门守将巨灵,念汝昔日功绩,虽桀骜不驯,罪不至绝,着尔立即归位,暂卸南天门司职,自此刻起,领‘下界巡视仙吏’之职,专司督察天庭‘劳役公平’诸务,遇不公、怠政、贪渎情事,无论尊卑,可直奏斗府…念汝神兵受创,特赐‘破劫’神锤图纸一卷,天工坊下界工点一处,着尔自负盈亏,另谋营生去吧。”
这声音宏大清晰,如同法则降临,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天威。
已经走到客栈外、魁梧背影融入街道暮色的巨灵神,猛地刹住了脚步!他宽阔的肩膀极其剧烈地震颤了一下,抱着斧头的手臂骤然收紧,手指握得泛出青白。
他没有回头,就那么背对着所有人,站在那里,像一尊瞬间凝固的磐石雕塑。
过了足足好几个呼吸。
才有一声极其低沉、仿佛压抑了千言万语,又似终于找到了某个出口,最终化作最简单最直接回应的声音,沉闷地炸响在黄昏的街头:
“——臣!巨灵!领旨!谢恩!!!”
吼声落定,他那山岳般的身影再不停留,迈开大步,一步便踏得地砖微震,两下便消失在了街尾拐角。
同福客栈大堂里,一片静默,只有傻妞掌心投射的光幕上,那块“扳手柄”的影像还在无声地嘲笑着某个神的爱情,天蓬元帅早已停止了那奇怪的笑声,茫然地抬头张望着门外,似乎还在消化刚才那恐怖的、穿透一切的“天音”,卷帘大将抱着碎渣,眼神空洞地望着巨灵神消失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嗫嚅着。
晏辰和阿楚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大半,彼此交换了一个深邃的眼神,阿楚的手轻轻按在了晏辰的手背上,两人十指交握。
那片巨大的星辰光幕并未立刻消失,而是光华流转,字符重组:
——【卷帘大将沙。】
——【汝执念如尘,困于微物久矣,琉璃之碎,非汝之过,着即免汝护盏之职,罚俸三载以为薄惩,执念已散,自觅前路去吧。】
声音再次清晰响起在每个人心头,依旧毫无情绪,却似拥有洗涤尘埃的力量。
卷帘大将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呆呆地看着怀里那捧在佟湘玉和李大嘴眼里可能只值几枚铜板的华丽碎片,又抬头看看空中那如同宣告旧时代结束的光幕。
那压了他不知多少年的重负,让他恐惧到骨髓的“一百零八次”的噩梦…就这么…就这么轻飘飘地…免职?罚俸三年?他自由了?不用再抱着这堆垃圾了?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茫然席卷了他,甚至盖过了刹那间的狂喜。
光幕上的星辰再次流动变幻:
——【天河帅府天蓬…】
那至高至公的声音似乎都极其极其微妙地停顿了那么一瞬。
“……汝之愚痴,天日可见。”(每一个字都透着点‘没眼看’的无力感)
“朦胧月光石既为广寒宫公器旧部所征用改制,依天条律令,归属公器备件库所有,不得妄念。”
“念汝思慕之心尚有几分‘真’,特赦汝可赴天河工坊,自行铸取同款钛合金扳手柄十只,赐汝,或自用,或…赠予他人皆可。”
“——望尔好自为之!休要再生事端!”
这最后一句,简直就像是在对一个屡教不改的淘气包做出的无奈却底线清晰的让步,语气里那恨铁不成钢又带了点‘给你点东西一边玩去别闹了’的感觉几乎要溢出屏幕。
客栈内外,再次陷入了一种比爆笑更诡异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欢乐海洋。
“噗——!!!”这次连晏辰和阿楚都彻底没绷住,一起扶着桌子笑弯了腰。
“哈哈哈!自行铸造!扳手柄!还是钛合金的!能打一套!哈哈哈哈!”白展堂眼泪都飚出来了。
“额滴个神啊!玉帝老儿…啊不是!天规也太逗了!赏他十个扳手柄!让他一边玩去!哈哈哈!”佟湘玉笑得直拍大腿。
郭芙蓉笑得趴在桌上抽抽:“扳手柄!十个!猪哥!十份‘爱’!哈哈哈哈!够你送到海枯石烂了!”
白敬琪和吕青橙两个小家伙笑到互相拍打对方后背才能喘气。
邢育森一边乐一边还不忘抖擞精神,冲那光幕高喊:“大人英明!就该这么治他!看他还有功夫胡思乱想!”
吕青柠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谨地说:“工具…也能代表心意吗?这个课题…值得研究。”
弹幕几乎被“扳手柄”三个字刷得密不透风!
【钛合金扳手柄!天庭标准款!十只!玉帝大气!】
【天蓬:我裂开了!女神!请收下我的钛合金扳手柄!十连保底爱不灭!】
【猪哥!别怂!带着你的扳手军团冲!冲烂广寒宫大门!(狗头)】
【这哪里是天规?这是老父亲看着傻儿子追姑娘追歪了路的无奈操作!哈哈!】
【我宣布扳手柄成为年度最佳定情信物提名!】
天蓬元帅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开了染料铺,震惊!茫然!荒谬!最后,在那片震天的“扳手柄”哄笑声中,一点点转化成一种近乎麻木的“老子就这样了”的放弃治疗感,他猛地抬手,无比豪迈地擦了擦脸(也不知道擦的是泪还是别的),带着壮士断腕般的悲愤,瓮声瓮气地仰天咆哮:
“俺!天蓬!遵旨——!!!”
吼完,他像是不想再在这个让他社会性死亡的地方多待一秒,那肥胖的身体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敏捷,“嗷”的一声,带起一阵旋风,一头撞开客栈大门就冲了出去,那姿势,说是去赴死也不为过,只留下一阵余音在风中飘荡。
傻妞掌心的光幕闪了闪,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那个穿着杂役服的天工坊工人,一脸轻松惬意地用那块“扳手柄”拧紧了某个管道接头,还满意地拍了拍它,随即,光幕彻底消散。
客栈里,大家终于笑够了,佟湘玉揉着笑痛的肚子指挥李大嘴收拾残局,李大嘴从后厨探出脑袋,掂量着新换的大勺:“掌柜的,今儿这饭还吃不吃了?我大菜都预备下了!”
“吃!”佟湘玉意气风发地一拍柜台,“当然要吃!大摆宴席!庆祝我们同福…呃…再次成功调解‘仙界劳资纠纷’兼…‘仙界工具人联谊大会’!顺便慰劳一下笑得快虚脱的自己!”她故意看了一眼阿楚晏辰这边,“某些个高科技大能啊,也不能光看戏!得交点直播场地使用费!”
晏辰笑着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佟湘玉:“掌柜的费心了,一点小玩意儿,‘微型自动修复纳米液(青砖木器专用版)’,算我们小小的心意。”佟湘玉接过,顿时眉开眼笑,嘴里说着“哎呀客气啥嘛”手却麻利地揣进了袖里。
后厨方向飘来的诱人香气越来越浓,劫后余生的卷帘大将(哦不,现在应该叫沙先生了),看着怀里那捧曾经让他视若性命的琉璃碎片,又抬眼看看热气腾腾的后厨,最后目光落在阿楚那架起准备直播带货美食的手机上,他脸上那种茫然疲惫的线条,似乎被热气和烟火味悄然融化了一些。
邢育森挺胸叠肚,感觉自己今天见(捡)了大世(便)面(宜),意气风发地宣布:“那个!秀才!青柠!赶紧把你们那些笔墨纸砚和推理小本本准备好!记录!《同福客栈:关于仙界基层工作状态与劳动者权益保障问题的调研报告》!这绝对是邢某官途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夜色渐渐笼罩了七侠镇,阿楚直播镜头里的同福客栈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推杯换盏的声音隔着屏幕都能闻到烟火气,满屏的弹幕如同此刻客栈内的欢声笑语,肆意流淌:
【恭喜老沙提前退休成功!来同福当保安!包吃住!】
【佟掌柜的酱大骨!隔着时空我都闻到味儿了!下回多炖点汤!】
【大嘴!求链接!你的大勺开光没?能接定制兵器保养不?】
【吕青柠别写报告了!直播间给你出题:谁偷吃了佟掌柜私藏的鸡爪?第一嫌疑人:邢育森!】
【小郭姐姐下次直播教‘排山倒海’健身操吗?坐等!】
【白敬琪!左轮打火机了解一下?能点烟能防身!符合未成年使用规定!】
【扳手柄的故事已成传奇…今夜我们都是猪哥的扳手…】
客栈后门的小院里,月光清冷如水,阿楚悄悄把手机塞给傻妞让她接着直播热闹的宴席,自己则懒洋洋地靠在晏辰肩头,手里把玩着他腰带上挂着的一个小玉葫芦。
晏辰指尖缠绕着阿楚几缕散落的发丝,感受着夜风的微凉,“玉帝那老小子…是懂破罐子破摔…也懂平衡的。”他声音很低,带着点玩味的笑意,“给块砖,也给把梯子。”
阿楚狡黠一笑,手指点了点那玉葫芦:“管他给砖还是给梯子呢…能让你别动我藏的这壶私酿就行。”她下巴微抬,冲着灯火通明的正堂方向努了努嘴,眼神在月光下格外晶亮,“家人们现在可都盯着大嘴锅里的肉呢,没人来抢我的酒。”她把脸颊更亲昵地贴在他温暖的颈窝处。
夜色温柔,包裹着这家喧腾又古怪的客栈。
【神仙打工苦海浮,凡尘烟火消心忧。莫问前路风波几重浪,且看同福今夜酒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