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时空急诊室（1 / 2）
名医林回春，一个与这大明万历年间同福客栈格格不入的存在。
他约莫四十许人，面皮白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月白色长衫，这长衫的料子光滑得像是能照出人影，领口袖口还绣着极其细密的银线暗纹。
最扎眼的是他胸前挂着的那个锃亮的金属圆盘，连着两根胶皮管子垂在身侧，他一手紧紧攥着那圆盘，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深棕色硬皮箱子，箱子角上镶着黄铜，沉甸甸的，随着他的步伐发出轻微的金属磕碰声。
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同福客栈一楼大堂的正中央，就在那张榆木大饭桌和通往二楼的楼梯之间，仿佛空间自己裂开了一道缝隙又瞬间弥合。
他站稳脚跟，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因他突兀降临而惊得目瞪口呆的面孔——佟湘玉正擦着柜台，抹布掉在了地上；白展堂一个趔趄差点从长凳上滑下来；郭芙蓉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噗”地全喷在了对面吕秀才的脸上；李大嘴手里的炒勺“哐当”一声砸在灶台上。
林回春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了大堂的每一个角落：“诸位，不必惊慌。在下林回春，并非此世之人。自…嗯…一个稍远些的未来而来。”
他微微扬了扬手中的金属圆盘，“专司疑难杂症，兼治…各种心气不顺、气血淤滞之‘不服’。”
他的话音还在梁上绕着，那边郭芙蓉已经“哎哟”一声，整个人软绵绵地就往地上滑去，一只手还紧紧捂住了心口，眉头蹙得能夹死苍蝇，声音颤巍巍地带着哭腔：“神…神医！快救救我！我这心口，绞着疼啊！哎呦喂…定是那积年的旧伤复发了！排山倒海使多了，伤了心脉…”
她这戏演得投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芙妹！”吕秀才猛地站起身，脸上还挂着郭芙蓉喷的茶水沫子，他那副圆圆的眼镜滑到了鼻尖，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指着林回春，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读书人特有的那种尖锐，“休得胡言！此人来历不明，连最基本的望、闻、问、切都未曾施展，号脉更是无从谈起！仅凭三寸不烂之舌，焉能取信于人？子曾经曰过，‘巧言令色，鲜矣仁’！此等江湖术士，其言不可轻信啊！”
就在这混乱爆发的瞬间，阿楚手腕上那个不起眼的银色手环轻轻一震，一道柔和的光束投射在客栈最显眼的那根柱子上，瞬间展开成一面悬浮的巨大光幕。
光幕上，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文字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汹涌滚动起来：
“卧槽！大型古装医闹现场直播！前排兜售瓜子汽水！”
“秀才哥支棱起来了！为爱怒怼假神医！”
“押秀才赢！人家可是熟读《本草纲目》的男人！”
“小郭姐姐这演技，奥斯卡欠你个小金人儿！”
“神医手里那亮闪闪的玩意儿是啥？照妖镜？”
“亲娘咧！这可比天桥底下说书的精彩多了！”
“神医：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表演.jpg”
“替佟掌柜心疼桌子！湘玉姐，桌子拍坏了吗？”
“家人们！宝宝们！看到了吗？”阿楚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音，她一手挽着晏辰的胳膊，另一只手对着光幕指指点点，脸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大型穿越医疗纠纷现场！新鲜热乎！小郭姐姐疑似突发心绞痛，秀才哥护妻心切杠上神秘林神医！这剧情走向，编剧都不敢这么写！弹幕刷起来！猜猜后续是打起来还是…哎哟！”
她话没说完，晏辰宠溺地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接过话头，声音温润如玉：“诸位稍安勿躁。这位林大夫，既然自称来自未来，想必有些非常手段。不妨…”
他目光转向林回春，带着探究的笑意，“先证明一下您这‘未来医术’的冰山一角？也好安了大家的心，尤其是我们这位‘心痛如绞’的郭女侠。”
晏辰的话刚说完，大堂里突然响起一阵极其诡异、节奏跳跃、音调忽高忽低、充满了神经质紧张感的音乐声。
那旋律如同无数只爪子在心尖上挠，又像是一群醉汉在敲锅砸盆。
声音的来源，正是倚在柜台边、一脸“我只是个安静的美男子”表情的铁蛋。
他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方块，那魔音正是从方块里传出。
“铁蛋！”傻妞叉着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却含着一丝笑意。
她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闪过，掌中赫然多了一把小巧、锋利得令人心悸的手术刀，刀身反射着冷冽的光。
她转向阿楚和晏辰，表情无比认真，甚至带着点跃跃欲试：“老板，老板娘，需要物理麻醉介入吗？保证无痛、高效、瞬间安静。”
她的目光在郭芙蓉和林回春之间扫了扫，似乎在评估哪个目标更合适。
这阵仗，连装病的郭芙蓉都吓得一哆嗦，捂着心口的手都忘了继续用力。
林回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背景音乐”和亮闪闪的手术刀弄得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的黑线，迅速打开自己那个深棕色硬皮箱。
箱子里分成许多小格子，铺着深色绒布，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闪着金属冷光的器械，有带钩子的，有带小圆镜的，还有细细长长的管子。
他看也没看，熟练地从其中一个格子角落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圆形小瓷盒，瓷盒是靛蓝色的，上面画着几根歪歪扭扭的兰草。
“莫慌！莫慌！”林回春高举着瓷盒，声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此乃‘含笑半步颠’的独家解药！专克各种不明原因的突发性疼痛！”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打开盒盖。
“噗！”正在喝茶压惊的白展堂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亲娘咧！”佟湘玉刚捡起来的抹布又掉了，她拍着桌子尖叫，“林大夫！这解药的名字听着比那毒药还吓人！这…这影响仕途啊！”
吕秀才更是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虽然他没有胡子）：“荒谬！简直荒谬绝伦！芙妹明明是心脉受损，你竟拿江湖毒药解药搪塞？其心可诛！”
林回春的手顿住了，他低头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瓷盒，又瞥了一眼箱子里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但画着几朵小红花的瓷盒，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其尴尬的僵硬。
他干咳两声，飞快地把靛蓝瓷盒塞回箱子深处，若无其事地摸出那个画红花的瓷盒，声音努力保持平静：“咳咳…拿错了。此乃…嗯…‘舒筋活络散’，内服外用皆可，活血化瘀，对跌打损伤、筋骨劳损颇有奇效。”
他晃了晃红花瓷盒，试图转移焦点，“郭女侠这‘心绞痛’，在下看倒像是岔了气，或是胸肋肌肉拉伤所致。”
郭芙蓉一听，捂着心口的手松开了些，眼珠转了转，似乎在琢磨要不要继续演下去。
吕秀才则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刚要再次引经据典进行驳斥——
“都给我住口！”佟湘玉终于爆发了，叉着腰，中气十足的吼声震得房梁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吵吵吵！吵得额脑仁儿疼！额滴个神啊！林大夫！额不管你从哪儿来的，又是神马‘未来’名医！你把这客栈当啥了？戏园子？额们还要做生意咧！你看看！”
她指着地上郭芙蓉喷的水，吕秀才脸上的茶渍，还有白展堂喷湿的前襟，“这损失，这惊吓费，心神不宁的补偿！还有额这张可怜的老榆木桌子！刚才被你们吓得又被拍了一下！亲娘咧，这账怎么算？！”
佟湘玉这“补偿”两个字，如同给沸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新的局面。
“对对对！还有我的心神补偿！”邢育森（邢捕头）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试图在混乱中分一杯羹，“本捕头维持治安，身心俱疲！亲娘啊，这得补补！”
“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燕小六条件反射般蹦起来，手按在腰刀上，随即又觉得不对，赶紧补充，“呃…不是！我是说，捕头大人说得对！这…这动静太大，扰民了！影响极其恶劣！得…得赔偿！”
他努力想摆出官威，可惜底气不足。
莫小贝本来嗑着瓜子看戏，此刻也跳下凳子，叉着小腰，小脸一板，学着佟湘玉的腔调：“就是！我嫂子这桌子可是古董！明朝初年的！你们赔得起吗？吓着我算谁的？得加钱！”
她内力深厚，这一嗓子脆生生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吕青柠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小小的、圆圆的眼镜，镜片后闪烁着与她年龄不符的精明光芒：“根据《大明律·户律·市廛》及《大明律·刑律·杂犯》，无故喧哗扰民，损坏他人财物，造成精神恐慌者，需视情节轻重赔偿财物损失及精神抚慰。林大夫，您这属于‘情节特别严重’。”
她声音清脆，条理清晰。
吕青橙也跟着姐姐起哄，小拳头一握，摆出惊涛骇浪的起手式：“对！赔钱！不然…哼哼！”
奶凶奶凶的。
白敬琪则是一副小大人模样，潇洒地甩了甩额前的碎发，手不经意地按在腰间那把他视若珍宝的左轮手枪皮套上，拽拽地开口：“哗擦，多大点事儿。小爷我走南闯北…咳，就在这七侠镇，啥场面没见过？不过林大夫，您这出场费，还有惊吓费，确实得意思意思。”
他努力模仿着江湖大佬的语气。
一时间，讨伐林回春的声浪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林回春孤零零地站在风暴中心，抱着他的宝贝箱子，额头上开始冒汗。
他那身光鲜的月白长衫此刻显得有些狼狈。
“肃静！肃静！”林回春猛地提高音量，试图压过众人的喧嚣，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无奈、肉痛和破釜沉舟的表情，“赔！佟掌柜，在下赔！莫要再吵了！今日在场诸位，有一个算一个！”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话的，“在下免费！免费为诸位做一次全身…呃…全面的‘健康咨问’！用我未来的手段！保管比你们镇上的郎中强百倍！这总行了吧？”
这个提议像一块石头砸进了麻雀群，大堂里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免费体检？啥叫体检？”李大嘴挠着脑袋。
“健康咨问？听着像算命…”白展堂小声嘀咕。
“免费的？”佟湘玉的眼睛瞬间亮了，飞快地拨弄着心里的算盘珠子，免费的就是赚的！“行！林大夫爽快！额看行！大家伙儿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让林大夫好好给看看！额先来！”
她生怕林回春反悔，第一个冲了过去。
“诶！掌柜的！排队！讲点秩序！”白展堂嘴上喊着，身体却很诚实地紧跟其后。
“放着我来！维持秩序！”祝无双立刻响应，开始引导众人。
“芙妹，我们也去看看？这未来医术，开开眼界？”吕秀才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哼，我倒要看看他能诊出什么花来！”郭芙蓉撇撇嘴，但还是拉着吕秀才跟上了队伍。
“哈哈哈！神医变苦力！免费义诊现场！”
“佟掌柜这算盘打得我在未来都听见了！”
“莫小贝：明朝古董桌！笑死！”
“吕青柠小律师上线！大明律张口就来！”
“白敬琪：走南闯北…就在七侠镇，小爷我绷不住了！”
“林大夫：早知道带点阿司匹林来了，血亏！”
“赌五文钱，白展堂肯定要问肾虚！”
阿楚和晏辰看着这迅速转变的局势，相视莞尔。
晏辰低声在阿楚耳边笑道：“这位林大夫，看来是破财免灾了。”
阿楚则兴奋地对着光幕调整角度：“家人们！宝宝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未来神医林回春被迫开启同福客栈免费体检专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弹幕刷起来，想看谁第一个被‘未来科技’诊断？是掌柜的？还是我们的盗圣小白？”
光幕上的弹幕瞬间被“掌柜的！”“白展堂！”“看老白！”刷屏。
佟湘玉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林回春搬过来的一张条凳上，带着点紧张又好奇的神情。
林回春深吸一口气，摆出专业姿态。
他拿出那个锃亮的金属圆盘（听诊器），将冰凉的听筒一头按在了佟湘玉的心口位置。
“呀！”佟湘玉被冰得一哆嗦。
“莫动，放松呼吸。”林回春将听筒的另一端塞进自己的耳朵里，闭上眼睛仔细聆听。
大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古怪的仪式。
只有铁蛋刚才放的那首《忐忑》的余韵似乎还在众人心头挠着痒痒。
林回春听了一会儿，眉头微皱，又让佟湘玉换了个姿势。
片刻，他取下听筒，一脸严肃地看向佟湘玉：“佟掌柜，您这心脏…嗯…心跳有力，节律规整，好得很。就是…平日思虑是否过重？容易失眠？偶尔还会觉得这里，”他指了指自己肋下，“胀满不舒？”
佟湘玉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哎哟！神了！林大夫！您真是神了！额就是操心啊！这么大个客栈，里里外外，柴米油盐，伙计工钱，官府打点…额滴个神啊，一想起来就睡不着！这心口…哦肋巴扇这里，就堵得慌！”
林回春点点头：“肝气郁结，思虑伤脾。问题不大，但需调畅情志，少操心，放宽心。我给您开个疏肝理气的方子，都是常见药材。”
他一边说一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带按钮的奇怪小棍（电子笔）和一块硬邦邦的板子（电子病历板），在上面写写画画。
“卧槽！真准！听个响就知道掌柜的失眠操心？”
“肝气郁结…中医术语？未来也学这个？”
“那小棍儿是啥？会发光的笔？”
“林大夫：被迫营业，但专业素养过硬！”
轮到白展堂了。
他嬉皮笑脸地坐下：“林大夫，您受累！我这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就是…”他压低声音，凑近一点，“偶尔吧，腰膝…有那么一丁点酸软…您懂的！”
林回春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个连着细长管子的、前端像个小喇叭似的金属玩意儿（血压计袖带），不由分说地绑在了白展堂的上臂。
白展堂好奇地看着。
林回春拿出一个连着管子的橡胶球（加压球），开始噗嗤噗嗤地捏。
袖带猛地收紧！
“哎哟喂！”白展堂猝不及防，痛叫一声，“勒…勒死我了！这什么玩意儿？”
林回春充耳不闻，专注地看着袖带旁边一个圆盘里跳动的指针（血压计表盘）。
片刻，袖带松开。
林回春记录下数字，又拿出那个听诊器，再次按在白展堂心口。
这一次，林回春听的时间有点长，眉头越皱越紧。
白展堂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大…大夫？咋样？我…我这腰膝酸软…有救吗？”
林回春放下听筒，眼神古怪地看着白展堂：“白兄，你这心脏…跳得有点快啊。刚才测脉压…嗯…血压，收缩压和舒张压都偏高，心率也远超常人安静状态。你…”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此刻是否特别紧张？或是…心中有所激荡？”
“啊？”白展堂一脸茫然，“没…没有啊！我紧张啥？我这不挺好的吗？”
他下意识地转头，目光正好撞上正在旁边帮祝无双维持秩序的佟湘玉关切望过来的眼神。
白展堂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跳更是像擂鼓一样咚咚咚狂跳起来，连自己都能听见。
他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不是…那个…湘玉她…那个…”越描越黑。
林回春了然地点点头，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调子：“哦——明白了。白兄这‘腰膝酸软’暂且不论，倒是这‘心动过速’的根源嘛…嗯…”
他瞥了一眼佟湘玉方向，意有所指，“此乃‘情志所动，心火妄行’。非药石可医，需…心药医之。”
他故意说得文绉绉。
“噗哈哈哈！”围观群众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郭芙蓉笑得直拍桌子：“老白！你也有今天！心跳一百八！羞不羞！”
吕秀才扶了扶眼镜，摇头晃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老白，诚不我欺也！”
佟湘玉闹了个大红脸，啐了一口：“死老白！不正经！”却忍不住偷瞄白展堂。
白展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捂着脸：“大夫！您…您别说了！”
“哈哈哈哈！大型社死现场！老白心率一百八！”
“神医：你那是馋掌柜的身子！你下贱！”
“秀才神补刀！诗经都整出来了！”
“掌柜的脸红了好可爱！老白加油！”
“林大夫：这狗粮噎得慌，下一个！”
光幕上的弹幕笑得人仰马翻。
接下来轮到李大嘴。
林回春拿出一个带把手的、亮晶晶的小圆镜（额镜）戴在自己头上，又拿出一个发光的细长小棒（笔式手电筒）：“张嘴，啊——”
李大嘴刚张开大嘴，林回春只看了一眼，眉头就拧成了疙瘩：“嘶…李师傅，您这牙…牙结石严重，牙龈萎缩，还有龋齿…好几颗！平日饭后可漱口？晨起可刷牙？”
李大嘴一脸懵：“刷…刷牙？用柳条蘸青盐算吗？漱口…忙起来就忘了…”
林回春痛心疾首：“不行！这口腔卫生太差！易诱发胃疾！必须重视！饭后漱口，早晚清洁牙齿！我建议您…”他看了看李大嘴憨厚的脸和壮硕的身材，把“洗牙”两个字咽了回去，“先用浓茶水漱口，勤快些！牙疼起来可要命！”
“大嘴的牙！有画面了！”
“神医表情管理失败！被大嘴的牙震撼到了！”
“浓茶水漱口…也算未来偏方？”
“大嘴：干饭人的牙，承受了太多！”
莫小贝蹦蹦跳跳过来。
林回春拿出一个带灯的小管子（耳镜）看了看她的耳朵，又用一个小锤子（叩诊锤）在她膝盖上轻轻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