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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尽天下伤心事无人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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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瘦高的身影如狂风般冲至他背后!

“子曾经曰过——!!”

一声穿云裂帛的雄吼,带着读书人特有的、豁出性命的劲头,震得客栈梁柱都嗡嗡作响!

吕轻侯!这位平时细声细气、被郭芙蓉戏称“蚊子哼哼”的酸秀才,此刻状若疯虎!

他在张琪前扑失去重心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用一个极其不标准但无比迅疾的野蛮冲撞,整个瘦弱的身板重重撞在张琪后背!

他那副黑框眼镜都被震歪,滑稽地挂在鼻梁一侧!

“噗通!”张琪直接被撞翻在地,滚了两圈才停住,啃了一嘴地上的碎瓷片渣子和花瓣,彻底懵了。

祝无双已经稳稳落地,将那柄危险的短剑踢得滑出老远。

吕轻侯自己也一个没收住,跌坐在旁边地上,也吃了一嘴灰。

但他顾不上疼,一把扶正眼镜,声音因刚才那一吼和后怕而还在颤抖,却斩钉截铁:“——套路方能得人心!真情更胜催泪剂啊!!!张兄!!执迷不悟!误人误己!吾辈读书人,岂可为虚名而轻生?!可悲!可叹!更可恨!!!”

他最后那句“可恨”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读书人怒其不争的澎湃气概。

整个同福客栈,又一次,陷入了绝对的、夸张的、被雷劈中了似的安静。

只有地上破碎的花瓶、散落的花瓣、水渍和两个滚在地上的读书人,无声地诉说着刚才惊心动魄的几秒钟。

“秀才威武!!!!!!!”

“我的妈!!!秀才冲上去那一下!我的小心脏!!!”

“无双女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吕青橙:我爹居然…这么猛?”

“白敬琪:我就知道打歪不怪我!(小声bb)”

“佟湘玉:额滴……额滴乾隆年官窑花瓶啊!(心碎无声)”

“卧槽卧槽卧槽!年度大戏!刺激!”

“邢捕头:额滴娘……刚才发生啥了?”

“燕小六:刀…好像没用了?(摸唢呐)”

“泪点在哪里?笑死我吧哈哈哈哈嗝~”

“悲情大师的表演道具被无情拆穿…”

“求心理阴影面积?”

白展堂的动作凝固在飞扑的半途,缓缓收回迈出的腿,擦了把额头的虚汗。

阿楚和晏辰同时长长吁了口气,刚才那一刻,两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晏辰握住阿楚的手,用力紧了紧,阿楚回了他一个惊魂未定的眼神。

张琪趴在地上,半边脸沾着水和泥,嘴里还含着半片菊花瓣。

他那悲愤扭曲的表情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被现实砸穿心防的茫然。

无双那一捏,卸掉了他暴起的凶器;秀才那声穿耳魔音和莽撞一撞,彻底撞散了他积攒的所有悲愤和自尊。

那引以为傲的、以“洋葱泪”浇灌的悲情城堡,在短短几息之间轰然崩塌,片瓦不留。

“呜……”一声压抑到极致、细碎如幼兽呜咽的哭声,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不再是之前嘶声竭力的咆哮,而是一种被剥去了所有伪装和倚仗后,彻底的、赤条条的痛苦。

眼泪混着泥水和花瓣汁液往下淌,不是精心调制的“洋葱涕”,是被戳穿伪装的羞耻和无处安放的委屈。

佟湘玉心痛地看着一地碎瓷片,看看趴地上哭的,再看看跌坐在地还在激动喘气的秀才,强忍心痛,上前几步:“大嘴!还愣着干啥!快扶两位秀才老爷起来!莫小贝!拿点干净毛巾来!”

郭芙蓉赶紧去扶自家英勇的夫君,一边帮他拍灰,一边又气又笑又有点后怕地数落:“哎哟我的秀才!你可真敢撞啊!平常抱本书都嫌重,今儿个跟小牛犊子似的!”

声音里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骄傲。

龙傲天,这位一直在角落里默默旁观、偶尔用粤语和老婆祝无双交流两句的机关术大师,看着地上涕泪横流的张琪,又看看光幕上那些欢乐的吐槽,终于忍不住走上前,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夹杂着几分“这都不是事儿”的豁达劝慰道:“哇!大佬!唔使咁搏命噶!咸鱼仲要睇边个蒸啦!我大佬都系靠‘放低渠!’甘样嘅气势,都捞到好老婆噶!”

他亲昵地拍了拍旁边祝无双的肩膀,动作自然得一批。

趴在地上正哭得昏天暗地的张琪,身体明显一僵。

祝无双脸蛋瞬间红透,带着小媳妇的娇羞,轻轻捶了龙傲天一下:“傲天~!”

“破案了!最强催泪剂是爱情的狗粮!”

“无双女神脸红杀!我没了!”

“龙大佬!满分安慰大师!”

“这才是‘放着我来’的正确打开方式!学到了!”

“秀才:子曾经曰过——爱情真香!(狗头)”

“掌柜的:碎瓶子和爱情故事…额滴损失谁赔?(叉腰)”

“快看张琪表情!哈哈哈怀疑人生了!”

龙傲天这无意间的秀恩爱,如同精准的外科手术刀,彻底划开了张琪为自己精心编织的悲情茧房。

他趴在那,眼泪鼻涕都忘了流,脑子里嗡嗡回响着那番话——是啊,洋葱催泪终是假。

那被人戳穿后的羞耻、无地自容是真的;那“无人欣赏”的自我怜悯被彻底击碎后,巨大的空虚和迷茫也是真的。

但此刻,看着周围这些人的反应——邢捕头劫后余生的庆幸,莫小贝递过来的干净毛巾里的善意,佟湘玉眼角瞅着碎片肉痛却又强撑的笑脸,吕轻侯眼镜歪了还大口喘气的狼狈,郭芙蓉扶着丈夫时眼底的骄傲,甚至白展堂擦汗的无奈,燕小六一脸“好像没我啥事”的懵懂……还有那个自称靠“放着我来”讨到老婆的机关师那句朴实到炸裂的话……一种奇怪的、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带着点荒诞的暖意,混着残余的尴尬和疼痛,悄悄弥漫上来。

“我……”他尝试着发出声音,嗓子沙哑得厉害,“我……”

晏辰拍了拍铁蛋的肩膀:“铁蛋,展示柜那个小装置,调出来。”

铁蛋立刻应声:“好嘞老板!”

他迅速在光屏上操作几下,一幅清晰的、张琪刚才书写的那四句绝命诗的笔迹动态分析图呈现出来。

旁边还列着情绪能量分布曲线。

“张公子请看,”晏辰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洋葱素的峰值,只集中在你最后落笔、形成巨大墨点的那个瞬间。”

他用指尖虚点着光谱分析图,“但在你前面描写‘玉楼弦断’、‘寒窗落第’的字迹上……情绪波动更平缓自然,是真实的沮丧和不平。尤其是‘痴情骨’这三字……”

晏辰放大了三个字的笔迹轨迹,墨痕间细微的波动和阻滞被高亮标出,“……这里蕴含的,是一种……深切的渴求,对纯粹情感的理解,对自己付出的那种‘痴’的委屈。”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你真正想要的,恐怕不是做个‘悲剧之王’,用洋葱汁惹人落泪。而是……”

晏辰的声音放得很缓,字字清晰,“是希望有人看到你文字背后那份真正的‘痴’,那份对纯粹之情的向往和…或许在现实中求而不得的失望。悲愤、控诉,只是表象。你真正想抓住和证明的,是那份‘痴’的价值,对吗?因为它似乎……在你的世界里,被无视了。”

张琪猛地抬起头!

脸上污渍还在,泪水还没干透,但那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死死盯住晏辰,呼吸都停滞了。

“大佬解读!直击心灵!”

“破防了……”

“这不就是我吗?表面嘴硬,内心软成狗?”

“洋葱是假!受伤的心是真!”

“秀才:感觉又被上了一课…(掏小本本)”

“真相只有一个:他只是个渴望被理解的痴情人。”

晏辰的话,如同一柄精准的手术刀,划开了张琪内心最后一层坚硬但脆弱的外壳。

洋葱是假的,名号是虚的,那股深藏的、渴望被看见、被理解的“痴”,才是他所有悲愤的根源。

像被戳中了死穴,张琪整个人彻底僵住,连那点残留的呜咽都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和那双瞪得极大、盛满了震惊和……被看透后无处遁形的迷茫眼睛。

“你……你……”他张着嘴,喉咙发出嗬嗬的气音,却说不出连贯的话。

阿楚眼神柔软下来,对着直播球轻声说:“宝宝们,看,这才是我们需要理解的张琪。”

她转向张琪,声音温暖却带着力量,“张公子,证明痴情,方法多得很。把那份痴劲儿、那份求而不得的失落和对纯真的向往,揉进你的故事里,让它感染人,不比制造眼泪工厂强?你看祝姐姐,”

她笑着指了指脸蛋微红的祝无双,“一句‘放着我来’,收获了龙大哥一辈子的珍惜。真情,无需雕琢。”

佟湘玉趁势上前,手里抖开一张纸。

那赫然是吕轻侯刚才匆忙间起草的“赔偿协议书”草稿。

佟掌柜努力把碎瓶的心痛藏好,挤出最“和善”的掌柜笑容:“娃啊!莫哭咧!碎个瓶瓶罐罐不打紧!人没事就好!额瞅你也是个有才情滴!这样!你这手字……端正带感!不如……”

她的眼睛扫过地上那四句绝笔,又扫过光幕上那些飞速滚动的弹幕,一个大胆的念头成型,“帮额个忙?再把这四句,用你这饱含……呃……痴情和沧桑的笔墨,重新写一遍!就写在那张……那张……”

她手一划,指向傻妞刚刚飞快用3D打印机打出来的一块裁剪方正、带着粗糙纹理的厚实古风包装纸片上。

傻妞操着利落的四川话接口:“老板娘说滴对!写滴气势磅礴点!做成标签签!给咱们‘同福牌解忧秘制酱菜’当限量版赠品!保证火!”

郭芙蓉立刻拍板:“我看行!秀才那字儿太娟秀,撑不住场面!”

吕轻侯刚被扶起来,闻言推眼镜反驳:“吾之字承袭二王风骨……”

“边儿去!”郭芙蓉把他拨开,对着张琪,“张公子!发挥你的特长!来点带劲儿的!别洋葱了!整点真情实感的签名!”

“同福酱菜!带货!就现在!”

“张公子的专属签名字帖!收藏版!”

“老板!搞限时秒杀!我要抢带签名的解忧酱菜!”

“秀才的书法地位岌岌可危!”

“写!快写!家人们钱包准备!”

“邢捕头:这瓶子……还得赔点吧?(小心翼翼)”

“燕小六:我能吹唢呐助兴不?(摸唢呐)”

众人的目光和光幕上汹涌的期待,再次聚焦在张琪身上。

这一次,没有悲愤,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被强行从泥潭里拔出来、硬塞了一支笔的茫然和新奇。

地上的碎瓷片提醒着他刚才的荒唐。

晏辰的剖析剥开了他深藏的柔软。

那瓶“解忧酱菜”的名字和傻妞手中粗糙的纸片,透着一种无比真实的市井烟火气,和他构想的“千古悲名”天差地别,却又…奇异地让他心口微热。

他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佟湘玉赶紧把毛笔塞回他手里,李大嘴重新磨好墨(默默把砚台拿远了点怕再打翻)。

张琪看着那块硬邦邦的酱菜包装纸片,粗糙的纹理仿佛在嘲笑他过往的文弱和矫情。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胸中冲撞。

有点赌气,有点破罐破摔,也有点……被强行点燃的好胜心?

他抓起笔,这次没有任何酝酿悲情的过程,更没有幻想洋葱水的加成。

笔锋落纸!

刷!力道十足!

“薄情不覆痴情骨”?不!太扭捏!

换!

——痴情不惧酱菜咸!!!

笔锋一顿!

他猛地抬头,赤红带泪的眼睛扫过全场,又看向直播镜头方向,几乎是吼了出来,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自暴自弃般的悲壮与喜感并存的气势:“同福客栈!解忧秘制酱菜!食之!烦恼尽消!情愁……拌饭更香!!!”

字如刀劈斧凿,力透“纸”背!

狂放又带着点走投无路的豪气!

写完最后那个香字,笔几乎戳破了那张厚实的包装纸!

然后,他撂下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大口喘气,仿佛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不知道是羞的、气的,还是某种异样的解脱。

安静只维持了一瞬间。

“好!!好字!好词!”佟湘玉第一个鼓掌叫好,眼睛放光地冲过去捧起那张纸,“这广告词!绝咧!又扎心又……下饭!有深度!”

她仿佛看到碎掉的花瓶钱正源源不断地飞回来。

“哗擦!牛!”白敬琪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邢育森立刻从“赔偿”的阴影中走出,拍着肚子一脸赞赏。

郭芙蓉哈哈大笑:“有点意思!比那些酸诗强!”

吕轻侯扶正眼镜,看着那龙飞凤舞的狂草,又看看张琪的表情,竟认真地点点头,来了句:“此乃……大巧不工!境界自生!”

“嘀嘀嘀!”傻妞手中一个类似盖章机的设备发出提示音。

她麻利地将那张签了“巨着”的包装纸片塞进去,“咔嚓”一声轻响,边缘自动切割整齐并封塑,一张带着同福logo和张琪“绝句”的限量版酱菜签新鲜出炉!

“哈哈哈卧槽!痴情不惧酱菜咸!神转折!”

“酱菜界的文案天花板!!!”

“下单!必须下单!给我配这签名版!”

“主播!上链接!我钱包管不住了!”

“张公子!带货奇才!出道吧!”

“秀才:甘拜下风!”

“邢捕头:额滴酱菜份额买一赠一行不?”

“替他问一句:酱菜…解什么忧?恋爱脑?”

张琪瘫在椅子上,听着周围的叫好声、调侃声,看着光幕上那些疯狂刷屏的“带货下单”和对自己那临时起意题词的惊叹(以及吐槽),再看看傻妞手里那张包装精美过的、印着自己笔迹的酱菜签,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羞耻感还在燃烧,但另一种陌生的、带着点荒诞的暖意,以及……一种诡异的成就感,却在心底悄悄滋生。

晏辰看着他那既想哭又想笑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拿起桌上那张写着张琪“绝笔”原稿的宣纸,抖了抖(动作优雅地避开了水渍),递到张琪面前。

“张公子,”晏辰声音温和,“旧稿,要么付之一炬?要么……带回去做个念想?”

张琪看着那张曾承载了他所有悲情野心的纸,上面“洋葱泪”的墨点犹在。

他瞳孔微缩,下意识想拒绝。

但目光瞥到那张崭新的、带着包装的酱菜签,再看看周围一张张或大笑或鼓励或好奇的脸……

他猛地伸出手!

不是接过那张旧稿,而是一把抓起旁边一支干净的笔!

“不!”

他深吸一口气,提笔就在自己那张精心酝酿的“绝命诗”下方,墨迹淋漓的空白处,笔走龙蛇,刷刷刷又写下一行大字。

这一次,字迹不再悲怆或狂放,竟带了几分破开阴霾的洒脱和……认命般的自我调侃?

像落水后终于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攥着酱菜签和这张盖了印的纸片,看着那几行字,喃喃念了出来:“……痴情泪墨假亦真,同福酱菜解千钧。诸位恩情铭五内,张琪……此生……卖字为生!!”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点咬牙切齿又豁出去的劲儿。

客栈里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笑声和掌声!

连白展堂都忍不住笑着摇头。

佟湘玉眉开眼笑,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膀:“对头对头!卖字!咱客栈招牌啥的,以后都找你写!包吃包住!”

郭芙蓉补充:“签名版酱菜也算你分成!”

傻妞脆生生地说:“阔以阔以!我再打点签名标签签!库存管够!”

“哈哈哈官方认证卖字为生!”

“新职业诞生:同福御用悲情书法家!”

“主播!签名酱菜捆绑书法服务套餐!懂?”

“张琪:被迫营业.jpg但好像挺香?”

“秀才:感受到了职业危机!(推眼镜)”

“邢捕头:写状纸能打折不?”

“燕小六:求签名!写我唢呐上!(激动)”

张琪紧紧攥着酱菜签和那张盖了同福印章、附赠“卖字为生”宣言的纸片。

它们温热的棱角硌着他的掌心,带着油墨和纸张特有的味道。

周围的笑声、佟湘玉亲热的许诺、郭芙蓉的分成计划、甚至傻妞那叠打印出来的空白标签的沙沙声响……这一切都如此真实地将他包裹。

一股暖流,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脱力感、被看透又意外被接纳的复杂情绪,以及一种“如此活着似乎也没那么糟”的诡异感觉,缓缓从丹田升起。

他脸上的僵硬和羞赧渐渐融化,变成了一个极其复杂、想笑又想哭的扭曲表情。

最终,一个极为短暂、却真实得毫无防备的笑容,突然弯过他的嘴角,瞬间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他绷着脸,但眼神深处那层冰冷的绝望,已悄然褪去大半。

突然,他想起什么,猛地看向邢育森:“捕头大人!那……那碎掉的瓷器……”

邢育森此刻看张琪的眼神完全是看“财神爷”了,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大肚腩一挺,大手一挥:“嗨!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小意思!就当给咱客栈添点新……嗯,新柴火!张公子你安心写字!”

他偷瞄了一眼张琪手里的酱菜签和盖印的纸,心里盘算着这签名纸能转手卖多少银子。

佟湘玉闻言笑得像朵花:“就是!不打紧!等你字儿一出名,十个瓶瓶都换回来咧!”

她把手里那张刚盖好印的“痴情不惧酱菜咸”签名版爱不释手地摸着,“这字儿多好!有劲儿!够味!”

张琪喉头滚动了一下,那份被强行“卖身抵债”的感觉在掌柜的热情攻势下奇异地淡化了。

他看着邢育森搓着手的期待,看着佟湘玉满意的笑,看着傻妞已经又麻利地打印出了一叠空白标签,甚至看到角落里的龙傲天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带着点“你终于上道了”的赞许)……

他慢慢站起身,动作还有些僵硬,但腰背挺直了一些。

他对着众人,特别对着阿楚手中的直播球方向,认真地、深深地作了一揖。

声音不再凄厉,反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沙哑与平静:“谢……谢诸位援手之恩!此恩……张琪记下了!必以……以笔墨偿还!”

阳光透过同福客栈敞开的门窗,在地面的碎瓷片和花水上跳跃。

张琪将那张盖了同福印章、证明他“卖字抵债”兼“酱菜代言”身份的纸片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另一只手里还紧攥着那张签名酱菜签。

佟湘玉热情地招呼他就在客栈住下,郭芙蓉已经开始和白敬琪讨论给他腾哪个房间、顺便添置笔墨纸砚。

李大嘴擦着汗,琢磨着要不要研究个“痴情酱菜”配方。

阿楚手中的直播球缓缓转动,捕捉着这尘埃落定却又充满戏剧性新开端的一幕。

光幕上,家人们的热情仍未消散,弹幕飘过:

“卖身契get!同福喜提悲情写手一名!”

“酱菜滞销!帮帮我们!(不是)”

“秀才:压力好大,今晚背孔孟典籍冷静下!”

“青橙:小贝姐!他字那么凶,能教我写吗?”

“小贝:内力注入毛笔会不会太欺负人?”

“敬琪:姐!帮我写个签名在枪上!要帅!”

“真相只有一个:瓶子的牺牲价值千金!(青柠)”

“邢捕头:下班得买瓶酱菜尝尝!”

“燕小六:替七舅姥爷……算了,买瓶酱菜!”

全息投影关闭前,一条与众不同的彩色弹幕慢悠悠地从底部浮现,带着调侃:“酱菜管饱墨管够,痴情郎变写文狗。冤魂散去同福暖,下个穿越……能修网吗?”

晨光熹微晓雾轻,客聚同福笑语盈。

悲喜痴缠皆过往,明朝墨海起新程。

一纸签名酱菜热,满屏弹幕世相清。

人间烟火皆解药,何苦自困做孤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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