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要斩尽天下贪官(2 / 2)
“戒…戒尺????我听到了什么??”
“卧槽!海瑞悟了?!(划掉)李大人顿悟???”
“尚方宝剑换戒尺???这波思想境界超神了!!!”
“从杀伐果决到教书育人?这转折把我CPU干烧了!”
“泪目了家人们!这才是真正的青天!真正的‘心学’(王阳明狂喜)!”
“教育兴邦…从九岁女娃开始?(笑中带泪)”
“虽然但是…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子道理…”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石破天惊的话语和举动怔住时,吕青橙的反应却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她那双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眼前捧着剑的老人,完全没听懂那些沉重的话语,目光却被老爷爷那双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牢牢吸引。
忽然,她小眉毛一皱,小嘴一瘪,带着点委屈巴巴的哭腔指着老人身后,清脆的声音划破寂静:“老爷爷骗人!您说要戒尺…您身后的剑尖尖都要碰到青橙的小裙子啦!冰冰凉凉的!吓死人啦!爷爷您个大骗子!”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
果然,李忠贤因情绪激荡微微颤抖,递出长剑时角度略有偏移,那未曾开刃却依旧锋利的剑尖末端,已不知不觉几乎抵在了吕青橙小棉布裙的裙边上!
那冰冷的距离,几乎触手可及!
“哎呀呀!罪过罪过!”佟湘玉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就想扑过去拽开小丫头。
“不可轻动!”莫小贝急喝一声,内力流转,随时准备飞身救援!
铁蛋体内的危险评估系统瞬间飙红,眼中红光一闪,庞大的身躯就要启动!
李忠贤却比所有人都快!
他眼中刚刚流露出的那丝温和与悲悯如同遇到烈火的薄冰瞬间碎裂,被更深的惊惧和难以言喻的巨大悔恨所取代!
“老夫……!!!”一声惊惶的悲鸣从这位一生刚强从不认错的老人喉中挤出!
完全是出自本能的、超越了他反应极限的动作——在众人惊呼扑来的瞬间,他竟不是把剑扔开,而是猛地用自己那把曾执掌过无数生杀、此刻却成了“凶器”的尚方宝剑那未开锋但沉重坚实的剑脊,拼尽全身力气往地面——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重响伴随着碎石飞溅!
那方被精工打磨、能照出人影的青石板地面,竟被他一剑生生砸出了一个深坑!
整个剑的前半部分都嵌入了石中!
而他自己,为了不让剑身晃动再次伤及咫尺之外的小女孩,那只撑在地上的左手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反震力量,肉眼可见手指骨骼扭曲,“咔嚓”一声轻响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那是骨头脱臼或者碎裂的声音!
“嘶——!”李忠贤脸色骤然苍白如纸,冷汗瞬间布满额头,但他那双苍老浑浊的眼,却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在自己撑在地上的左手和小女孩裙边那终于彻底安全了的间隙上。
眼神里不再是刚直不阿,不再是悲愤决绝,而是浓得化不开的悔恨与痛苦!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他伏在地上,急促地喘息,喉间发出极力压抑的呻吟。
“快!无双!”佟湘玉惊声尖叫。
祝无双反应神速,“放着我来!”她身影如风,已冲到近前,二话不说,双手快如闪电,带着点穴的特殊手法精准扣向李忠贤受伤的左臂,试图帮他卸力固定。
“李大人,您别动!千万别动!”
郭芙蓉也飞身扑过去,一把将还懵懵懂懂的吕青橙紧紧护在身后,心有余悸地瞪大眼睛:“娘呀!这…这算怎么回事儿?”
吕秀才跑过去想查看女儿又不敢挤开郭芙蓉,急得原地跺脚碎碎念:“青橙无事万幸…李大人这…这这…剑者,凶器也,圣人慎之…哎呦!铁蛋!铁蛋!”
铁蛋巨大的身影已然如同铜墙铁壁般落在了李忠贤身侧,他那双能发出各种光芒的眼睛由惊险的红光瞬间转为柔和的黄色治疗光波,精准地照射在李忠贤受伤的左臂上。
“老板放心,老板娘放心!初步扫描,左侧手腕疑似脱臼合并腕骨骨裂。能量稳定光扫描启动,修复程序加载1%...2%...已启动‘生肌接骨’修复子程序,请保持目标稳定不动!”
傻妞也迅速上前,从携带的医疗急救包里(外观被伪装成古代药箱)利索地拿出特质骨伤固定器和纳米凝胶止痛绷带:“幺儿莫怕,我来!李大人忍一哈,有点痛哦!”
她手法极其专业快速,配合着铁蛋的修复光波,替李忠贤处理伤处。
李忠贤紧闭双目,牙关紧咬,身体因剧痛和刚才瞬间的脱力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老泪终究无法抑制,从他那布满深刻纹路的眼角滚落,烫得吓人,无声地砸在地面那坑坑洼洼的石板上。
他听见了铁蛋冰冷的电子音扫描报告(虽然不懂‘骨裂’是什么,但‘断骨’之意还是明白),感到了手臂上传来的奇异暖流和傻妞熟练的手法带来的固定与清凉。
他更看到了那个被他惊吓到的小姑娘,此刻被母亲紧紧搂着,正用那双澄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一丝残余的惊吓和巨大的不解——“这个老爷爷刚才好奇怪哦?”
这无声的注视,比千夫所指更加灼人!
“大人…”莫小贝内力深厚,心思细腻,此刻最能感受到眼前老人内心那如同火山爆发后骤然冷却成冰、又坠入深渊的痛苦与崩塌。
她轻轻开口,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刚强一生、执三尺剑欲斩尽世间不平的清官,却差点用这剑亲手伤了无辜的稚子…没有什么比这个反差更能摧毁他的信念根基了。
李忠贤猛地抬头,泪水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流淌,眼中是刻骨的悔恨与崩塌般的绝望。
他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滚烫的炭块堵住,只能发出含糊的嘶声。
他颤抖着抬起右手(左手已被固定在绷带中),不是指向任何人——而是用尽全力,指向了地上那几乎被砸成弯尺形状、深深嵌入地砖缝隙、完全失去了神剑光彩的扭曲长剑。
那手指抖得如同风中的枯枝。
一切言语都已成空。
燕小六本来躲在邢捕头身后抱着唢呐,此刻忽然福至心灵一般,咂咂嘴,挠挠头,对着邢捕头小声嘀咕:“师傅,他这意思…是不是…案子结了?不用追赃了?…这宝剑算赔偿给咱们客栈砸坏的空调…和地板?”
他还指了指地上那个崭新的深坑,“这坑…也…也算?”
邢捕头本来也被这连番变故唬得一愣一愣,刚刚从“哇呀呀有人动用私刑要抓”(指白敬琪)和“哇呀呀竟敢当街…啊不,当店伤害朝廷命官?”的混乱执法思路里拔出来,正琢磨着是继续追责李忠贤“损毁证物”(指砸地砖)还是该申请给他个“见义勇为”(避免伤及无辜儿童)?
听到自家这憨徒弟的“神解读”,邢捕头眼睛猛地一亮!
“啊——哈哈哈哈!”邢捕头爆发出极其爽朗(并带着掩饰内心其实也搞不清状况的干笑)的笑声,挺起胸膛,咳嗽两声,刻意板起脸孔,对着李忠贤一本正经地拱了拱手(拱到一半觉得对象身份特殊又有点别扭地放下),“李大人高义!实在是高义啊!为保稚子安危,不惜以身犯险,这…这宝剑虽毁,却也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手术刀’嘛!您这舍身相救的行为,实乃我辈楷模!这赔偿…咳!”
他又干咳两声,指了指地上的大坑、扭曲的剑,再看看后院方向已经被人扶起来但外壳破裂的空调外机,“这个…这个损失,我看就用此剑相抵……再合适不过了!至于差价……”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佟湘玉,把皮球踢了出去。
佟湘玉何等精明,瞬间领会!
她一拍大腿,脸上立刻堆满了“劫后余生”又“大赚特赚”的精明笑容:“哎呀呀!邢捕头英明!李大人大义!舍剑取义!壮哉!这宝剑再锋利,也是无情死物!怎比得上青橙我乖囡囡一根小指头值钱?这买卖值!太值了!掌柜的我再给您贴补三十两银子就当营养费压压惊…啊不是!是医药费!”
“额滴个亲娘嘞!嫂子你这账算得…”莫小贝扶额苦笑。
白展堂抱着点穴效果刚过去还有点蔫蔫的白敬琪,表情也是哭笑不得。
刚刚被郭芙蓉安抚住不再哭泣的吕青橙,看到大家都笑,觉得安全了,也咧开嘴跟着傻乎乎地笑起来。
只有吕秀才,在人群后,忧心忡忡地看着地上那个深坑,嘴里念念有词:“‘以他物折抵损害赔偿者,当依市价论…然此剑乃御赐,市价难断…且地板损毁…青砖磨损度折现…人工修复成本…啊!还有李大人左手伤势,此乃无妄之灾,若论其责…’唉!账糊涂矣!一笔糊涂账啊!”
晏辰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挂起极其标准、极具亲和力的“晏公子外交微笑”,一步走到人群中央,对着手机镜头(也对着所有观众和李忠贤)朗声道:“家人们!宝宝们!你们看,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真情更胜金铁’!一场因‘守护’而生的意外,最终也因‘守护’而化解!宝剑虽折,其志可嘉!李大人舍‘剑’救人的壮举,实在令人动容!让我们再次把掌声和六六六送给这位‘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老英雄!当然,也为我们吕青柠小神探的明察秋毫点赞!也心疼咱们无辜躺枪的空调三秒钟…”
傻妞机灵地接话,用欢快的语调调动气氛:“硬是滴!风波平息,皆大欢喜!老板,铁蛋报告李大人的手臂伤势稳定喽!可以稍微活动一下!李大人,您要不要看看咱们直播间家人们的祝福和关心?”
此时铁蛋已经收回了治疗光线,李忠贤原本钻心的剧痛已被纳米凝胶大大缓解,只剩下些微的酸胀不适。
他被傻妞和祝无双小心地搀扶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晏辰立刻将手机屏幕转向他,同时示意铁蛋将直播弹幕投影放大到更柔和舒适的大小。
“李大人受罪了!快歇歇!孩子没事就是天大的好事!”
“虽然过程惊险,但这份舍身护幼的心…泪目点赞!”
“戒尺之论振聋发聩!大人真知灼见!”
“宝剑虽无情,人心尤自暖!李大人保重!”
“从砍贪官到护孩子…这格局升华了!”
“为同福有爱有真相的大家庭刷一百个火箭!!!”
“希望李大人早日康复,想看他直播讲大明律法!”
“真正的清官不是只有刀锋,还要有慈悲和自省!向大人致敬!”
看着眼前那些光怪陆离却充满温暖善意的字句,听着周围人关切的询问(“大人您喝口水?”“疼不疼?要不要再叫大夫?”),再感受到手臂上那奇异的清凉和稳固,李忠贤布满皱纹的脸上依旧带着残存的痛苦和一丝茫然无措的惶惑,但眼底深处那崩塌的冰原之下,仿佛有一条细微的、名为“动容”的暖流,正悄然破冰渗出。
他张了张嘴,想对那一直担忧地望着他的吕青橙小丫头说句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了喉头一个无力的音节,和微微颔首。
千言万语,千般滋味,梗在心头,重如山岳,却已失了诉说的言语,只剩疲惫。
同福客栈的大堂里,阳光终于彻底驱散了烟尘,温暖地流淌进来。
郭芙蓉从傻妞那里拿了根小零食棒棒糖递给女儿,小家伙立刻破涕为笑。
白敬琪蔫蔫地被爹娘教育着。
龙傲天心疼地检查着自己的“小旋风”。
李大嘴哼着小曲儿收拾着撒了少许的碗碟。
佟湘玉指挥着修理工重新搭架子修空调,嘴里还念叨着“轻拿轻放!那可是三百两身价的宝贝!”
吕秀才还在角落里嘀嘀咕咕计算着那笔“糊涂账”。
一场混乱得如同闹剧、又深刻得令人窒息的风波,似乎在这烟火气十足的日常忙碌修补中,被温柔地包裹、抚平,如同那被砸坏的墙壁和地板,终将被修复,留下一个见证与警醒的印记。
夕阳熔金,染透了七侠镇的屋脊树梢,也给同福客栈后院镀上了一层恬淡的金光。
后院菜地边,一张新支起的小木桌旁,气氛少了几分平素的喧闹,多了几分莫名的郑重。
龙傲天用他那标志性的语调,对着小桌边缘某个不起眼的、带有“七侠镇电力局公用”标记的小按钮(之前散落工人留下的,被吕青柠当关键证物展示过)轻轻一点。
滋啦——嗡——!
随着一阵轻微电流声和微不可闻的引擎运转声,后院角落里那个白天饱经蹂躏、外壳破损处已由铁蛋用特制纳米材料紧急修补得光滑如新的长方形空调盒子,外壳上亮起了一圈柔和的蓝色指示灯。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无比轻柔的气流如同春日慵懒的溪风,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驱散了傍晚微凉的湿气。
“哇塞!真的修好了耶!”小郭惊喜地叫出声,忍不住伸出手感受那拂面而来的暖风,“傲天你好厉害!这公门按钮还真能指挥它?!”
龙傲天得意地点点头:“小意思!高科技,识得我滴信号!”
一直沉默坐在桌旁、手臂被包扎固定着的李忠贤,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静静运转的“铁盒子”,又感受着吹拂在身上、带来舒适体感的暖风。
他伸出手,任由那气流从微张的指缝间流过,带着被阳光烤过的机器外壳特有的微温。
他脸上的肌肉线条似乎被这无形的暖风稍稍柔化了分毫。
旁边,吕青柠小朋友则捧着一把做工极其精致的小木尺,正一丝不苟地“教训”着手里一个歪歪扭扭的泥巴小人:“尺者,正行止也!你!今日当街…呃,当院乱丢泥巴,脏了李大人的补丁,罪大恶极!现判你抄写《三字经》一百遍!现在立刻马上!嗯…没有手?那就用意念写吧!”
她煞有介事地用那小木尺在泥巴小人“脑袋”上象征性地敲了一下,表情严肃得可爱。
那泥巴人显然是出自白敬琪之手,捏得颇有几分李忠贤的神韵。
李忠贤的目光从运转的空调缓缓移向正“执法”的小姑娘,再落到她手中那把普通之极的小木尺上。
眼神复杂无比。
他白天那石破天惊的“戒尺论”犹在耳边,此刻看着小女娃如此认真地践行“执法权”,荒谬中又带着一种奇特的触动。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似乎有某种紧绷的东西在悄然松融。
“大人,”一直安静坐在他旁边记录笔记的吕秀才,忽然放下毛笔(他坚持用毛笔在阿楚给的平板电脑旁边做手写备注),带着他特有的迂阔劲头和一丝敬畏,小心翼翼地问:“学生有一事不明。圣人云:‘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观大人今日之行,学生深感此言不虚。大人不惜此身,护佑稚子,堪为身正之楷模。然‘正’之一字,究竟当如尚方宝剑之锐不可当,雷霆万钧,还是…如青柠手中戒尺,重在匡正,点到为止,予人悔改之机?”
这个问题很吕秀才,直白地砸中了关键。
阿楚、晏辰、佟湘玉、白展堂,甚至站在旁边装作给空调调角度实则偷听的铁蛋和傻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忠贤身上。
邢捕头和燕小六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李忠贤沉默了片刻。
他微微抬起受伤包裹的手臂,那里面骨伤的疼痛在纳米凝胶的作用下只剩下深沉的钝感。
他注视着后院里忙碌修补的匠人(白展堂不知从哪弄了石灰麻刀,正和白敬琪一起修补被他砸开的地板坑)、感受着温热的暖风、听着不远处莫小贝督促吕青橙洗手的声音…这一切喧嚣、平凡,与官场的倾轧、乡野的凋敝、人心的鬼蜮何其不同。
许久,久到众人以为这位刚直老人又会陷入他习惯的沉默时,他低沉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某种深刻的疲惫和尘埃落定般的平静:“法如剑,可断乱麻,然利刃过处,必有创痕累累,牵连无数…如老夫今日之莽行。法亦可如尺,规行矩步,错即责之,然尺度之内,尚有余地,警其前非,非斩尽杀绝…此即‘正’之根本——非在器之锋锐,而在执器者之心中…分寸。”
他艰难地说出这最后两个字,仿佛字字千钧,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半生血泪换来的领悟。
说罢,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阖上了眼皮。
晚风拂过他沧桑的面颊,吹动一丝鬓角的白发,暖风吹拂着他补丁摞补丁的旧官袍。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铁蛋那高大的身影“哐当哐当”地挪动了几步,像座会移动的铁塔停在了院子中央。
他那金属脸上忽然换上了一副扭捏又带点得意的表情(不知又从哪个数据库下载的‘表白专用脸’),对着傻妞,瓮声瓮气地喊道:“瞅啥呢老妹儿?听啥高深道理呀?来点实际的!整段应景的给你老板老板娘的直播间宝宝们助助兴!见证咱这‘同福论尺’滴历史性时刻!”
铁蛋体内的音响模块瞬间启动,一阵极其怪异但又莫名燃炸的旋律轰然响起——电子化的古筝揉弦打底,激昂的电吉他SOLO撕裂空气,强烈的鼓点几乎踏在心跳的鼓点上!
就在这极度后现代的摇滚前奏中,一个用算法合成的、糅合了梅派花旦唱腔的、清亮又带着金属质感的电子女声飙出了一个直穿云霄的高腔:“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啊呀呀问人世间~公道何~在~~~”
这魔性到冲破天际、传统混搭摇滚再加电子音效的《铡美案》一嗓子,堪称核弹级洗脑!
其效果之炸裂,堪比白日那波“声波正义”!
白敬琪第一个“扑哧”笑喷出来,捂着肚子哎呦直叫:“哗擦!铁蛋叔你…你要笑死小爷我继承我的左轮吗?”
小郭笑得直接趴在了佟湘玉肩上:“哈哈哈娘!这‘铡美案’跟空调风是绝配啊!”
佟湘玉眼角笑出了泪花:“额滴个亲娘嘞!这…这科技玩意儿唱戏,还真是王母娘娘做寿——神鬼莫测啊!”
一直紧张氛围的李大嘴笑得差点把刚切好的萝卜条撒了。
吕青橙不明所以,但看大家笑得东倒西歪,也跟着咯咯傻笑起来,拍着小手。
莫小贝笑得内息都岔了劲。
祝无双掩着嘴,肩膀一耸一耸。
龙傲天伸出大拇指:“犀利!够晒新潮!”
燕小六干脆掏出唢呐,对着铁蛋的音乐节奏,呜哩哇啦地吹了个不成调的《小拜年》……
一片欢腾的背景乐声中,李忠贤终于抬起了眼皮。
他看着眼前这群笑闹成一团、仿佛烦恼忧愁从不过夜的凡人,又看看不远处被吕青柠强行按着“面壁思过”的泥巴小人(象征性地放在角落墙根),再看看那个吹着暖风、仿佛一切风波从未发生的修复过的“铁盒子”。
一丝极其淡、却又极其真切的、如同冻土深处萌发新芽的笑意,如同投入古井的微光,极其缓慢地,在这位一生坎坷、铁面执着的老人嘴角边,晕染开来。
恰在此时,空中光影汇聚,五色文字如瀑布奔腾:
“一曲洗冤古今颂,尺量善恶有重轻。”
“戒尺虽短能诲世,铁盒无声送暖风。”
“浮生百态同福聚,自有公道在人心。”
“莫言前路无知己,且看明朝万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