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长安偶遇（2 / 2）

妇人看到林童，警惕地将孩子拉到身后。

“这位公子，小儿顽劣，若有冒犯......”

林童连忙拱手：“夫人误会了，在下只是见这位小公子活泼可爱，多聊了两句。”

妇人神色稍缓，但依然拉着孩子的手不放。

林童注意到她衣着简朴却整洁。

手指上有常年做针线留下的茧子。

显然是个勤劳的普通百姓。

“娘亲，这个大哥哥的眼睛是金色的！”小玄兴奋地指着林童。

妇人这才注意到林童的异瞳，惊讶地掩口：“公子莫非是胡人？”

林童笑着摇头：“祖上有西域血统罢了。”

他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时候不早，在下告辞了。”

转身走出几步，林童突然回头。

“夫人，在下初到长安，想寻个住处。”

“不知这附近可有合适的？”

妇人犹豫片刻道：“街尾的张婶家有空房出租，价格公道。”

“多谢。”

林童拱手，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小玄身上。

男孩正冲他挥手告别。

那笑容纯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

三日后，林童以“林墨”的名字在长安城安顿下来。

他在街尾租了间小院。

又托人在书院谋了个教书先生的闲职。

“老混子，你说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林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混沌珠幻化的小老头翘着二郎腿：“怎么，后悔了？”

“不是后悔...”林童轻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找到他。”

“更没想到......”

更没想到一声“大哥哥”就让他破了防。

一千多年的修行，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你打算怎么做？”混沌珠问道，“直接相认？”

林童摇头：“不行。佛教肯定有人在暗中监视。”

“我得慢慢来，先和他成为朋友。”

正说着，院门被轻轻叩响。

林童开门一看，竟是抱着书卷的小玄。

“林先生！”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娘亲说您学问好，让我来跟您读书！”

林童心头一暖，蹲下身平视男孩：“你娘亲怎么知道我的？”

“街坊都说新来的林先生学问大，还会讲西域的故事！”

小玄兴奋地说：“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林童笑着将他让进院子：“那今天先教你认字，然后讲个...”

“猴子的故事如何？”

“好呀好呀！”

就这样，林童开始了他在长安城的“教书先生”生涯。

每天上午去书院点卯。

下午就在自家院子里教小玄读书写字。

偶尔讲些改编过的洪荒趣事。

三个月后的一个雨天。

小玄趴在桌上练字，突然抬头问道：“先生，您故事里那个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猴子，后来怎么样了？”

林童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团。

“后来啊...”他轻声道，“他等到了一个取经人，保护他西天取经，最后成了斗战胜佛。”

小玄奘歪着头：“取经？取什么经？”

“佛经。”林童放下笔，“据说能度化众生。”

男孩若有所思：“那取经人一定很厉害吧？”

林童看着他天真的脸庞，心中一痛：“不，他很普通。”

“那为什么是他去取经呢？”

“因为...”林童望向窗外的雨帘，“有人给他安排了这样的命运。”

小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低头写字。

林童注意到他眉心的金蚕痣在雨天显得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