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逃出生天险,婉妹守夜护莫愁(2 / 2)
苏莫愁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她的手很凉,攥着她的手腕,没收回。
他的头不自觉地往她肩上靠,苏清婉僵了一瞬,随即慢慢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她的肩膀还在疼,却没推开他,只是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塞进苏莫愁怀里。
布包是温热的,里面装着碾碎的灵脉粉末,是她出发前准备的“暖灵袋”,本想自己冷的时候用,此刻却毫不犹豫地给了他。
灵脉粉末的温热透过布包传过来,苏莫愁的身体放松了些,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也轻了,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苏清婉任由他靠着,不敢动。
怕吵醒他,更怕他再次昏迷。
她抬头看向洞口的水幕,破阵锤的砸击声还在继续,水幕已经有些晃动,灵脉水消耗得比她预想中快。
她摸了摸怀里的灵脉探测仪,屏幕上的指针微微跳动。
前面的密道里还有灵脉刻痕,若是水幕破了,还能再引一次灵脉水。
夜里的密道很冷,青苔地上的潮气往上冒。
苏清婉把自己的灰甲脱下来,盖在苏莫愁身上。
她的素裙很薄,却没觉得冷,只是紧紧盯着洞口的方向,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动静。
偶尔有碎石掉下来,她都会下意识护住苏莫愁的头,怕砸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苏莫愁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嘴里发出细微的呻吟。
苏清婉连忙低头,见他眉心的黑气又浓了些,知道是银针的药效快过了。
她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点清邪膏,用指尖蘸着,轻轻涂在苏莫愁的“灵渊穴”上。
这是她临时调的药膏,能延长封脉的时间。
指尖碰到他的皮肤时,苏清婉的耳尖悄悄红了。
她连忙收回手,假装整理苏莫愁身上的灰甲,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天快亮的时候,洞口的破阵锤声突然停了。
苏清婉心里一紧,以为是水幕破了,刚要捡起铁镐,就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赵烈的声音!
“清婉姑娘!我们回来了!玄音谷的救兵来了!”
苏清婉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她轻轻抽出被苏莫愁攥着的手腕,动作慢得像怕吵醒他。
手腕上已经被攥出了红印,却没觉得疼,只是看着苏莫愁的睡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站起身,拍了拍素裙上的灰,走到洞口的水幕旁。
水幕已经很薄,却还在坚持。赵烈带着十名玄音谷的灵将境修士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赵隐执事。
“清婉姑娘,苏兄弟怎么样了?还能坚持住吗?”
赵隐快步走过来,看到靠在洞壁上的苏莫愁,问道。
“还可以,邪毒暂时封住了,还没清。”
苏清婉指了指苏莫愁怀里的暖灵袋。
“灵脉水快用完了,得尽快带他去玄音谷,用净化液清创才可以。”
赵隐点头,冲身后的修士喊。
“抬个担架来!小心点,别碰苏兄弟的伤口!”
两名修士抬着简易的担架走过来,苏清婉小心翼翼地扶着苏莫愁,让他躺在担架上。
刚要盖灰甲,却发现苏莫愁的手还在无意识地抓着什么。
像是在找她的手腕。
她的心轻轻颤了一下,悄悄把自己的帕子放在他手里。
帕子上还带着清鸢草的味道,苏莫愁攥着帕子,眉头渐渐舒展。
一行人抬着苏莫愁往密道外走,苏清婉跟在旁边,时不时帮他掖一下灰甲。
洞口的邪火已经被玄音谷的修士扑灭,凌苍的队伍不见了踪影。
显然是看到玄音谷的救兵,暂时撤退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密道入口照进来,落在苏莫愁的脸上。
苏清婉看着他的脸,又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红印,耳尖还在发烫。
她知道,这一夜的守护没白费,他们终于逃出生天,而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毁邪器作坊,为苏家报仇,为灵奴们讨回公道。
水幕裂开的脆响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时,苏莫愁猛地睁眼。
丹田处的滞涩感还在,左臂的邪毒痛感残留如火烧,可脑海里却清晰得可怕。
昨夜密道守夜时,凌苍踹碎石堆的动作、凌漠左肩护甲的裂痕、测踪符修士腰间的布包......
所有细节都像刻在脑子里,连凌苍出裂地拳时右腿微屈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回溯到死前21分钟......”
苏莫愁攥紧镐柄,指节泛白,转头看向身边的苏清婉。
她正盯着晃动的水幕,眉头紧锁,手里已经摸向怀里的破邪符,显然在准备殊死一搏。
“清婉!”
苏莫愁压低声音,语速快得没间隙。
“凌苍右腿有旧伤,三年前被玄音谷修士打断,出裂地拳必微屈半息;凌漠左肩护甲有裂痕,是你之前破邪符炸的,护体灵力最弱!测踪符在最后那个灵师境腰间,怕灵脉水!”
苏清婉的动作顿住,眼里瞬间闪过光亮。
她从不质疑苏莫愁的“预判”,哪怕每次都精准得反常。
她立刻摸出怀里的布包,掏出两张叠好的幻音符,又从腰间解下灵脉水囊,拧开盖子递过去。
“镐尖沾足水,土系灵力遇灵脉水会滞涩,我掷幻音符引开灵师境,你绕后快些!”
水囊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苏莫愁接过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顿了一瞬,又飞快移开。
他蘸了灵脉水,镐尖泛着淡蓝微光,转头对刚醒的赵烈低喝。
“带五名灵将境冲出去,佯攻凌苍,别硬拼,撑到我杀了测踪符修士!”
赵烈刚点头,水幕“哗啦”一声破了。
凌苍的破阵锤砸穿了最后一层灵脉水,碎石裹着邪火涌进来。
“杀进去!一个别留!全部都给我杀干净!”
凌苍的吼声在外头炸响,紧接着就是灵师境修士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