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2 / 2)
净魔石坠入黑雾中,却没激起任何波澜。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赶紧检测一下映日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净魔石毫无作用?”奚玉黎在源归境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能窥破这黑雾的灵器——偏偏能用的看不了,能看的她也用不了:“家中典籍详细。”
越拂晓恍然点头,时琅川眼中疑色更重。
系统道:“因为这根本不是魔气,虽然是魔修所设,但其实只是个封印阵法。”
奚玉黎怔了下,当机立断道:“小破坏,把下边的阵法图复刻到我识海中。”
很快,奚玉黎就在识海中‘看’到了阵法图,眉心顿时跳了跳。
这哪里是什么封印阵法?分明是锁住秘境核心的爆破阵法!时间就定在两个时辰后——也就是他们离开秘境后的一刹那,也就是布下阵法的人粗心大意画错一笔,才把本应毁灭整个秘境的爆破阵法变成了封印。
奚玉黎深吸一口气:“小鹰鹰,下去!”
这阵法一旦达成,就是封印松原秘境长达万年时间,哪怕是天道也无法再打开——没有人修杀戮,让小鹰鹰它们在自己的家园中安逸生存没什么不好,这阵法没有修改的必要。
不过奚玉黎担心时琅川在发t现阵法有问题后会将其改回来——守它两个时辰好了!
猫头鹰降落到紧挨着黑雾的地方就不敢再靠下,绕着圈飞来飞去,奚玉黎纠结一瞬,回头拉住越拂晓的手:“拂晓,咱俩下去。”
越拂晓点了点头。
奚玉黎又看向时琅川:“小石头,你带着小鹰鹰回去告诉剑星她们,我们出去汇合!”
时琅川脸黑了:“为什么不是她回去?”
“……我乐意!”真实的原因哪能告诉他,奚玉黎索性拉着越拂晓就往边缘走,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少年拉住另一只手不肯放她走:“黎黎,要么你让她走,要么咱们一起下。”
“你有完没……”奚玉黎不耐烦地回头,却愣住了。
少年抿着嘴看她,那双深棕色眼眸中满是失落跟委屈,他语气沉沉:“黎黎,别赶我走。”
越拂晓无语望天,面无表情地挣开了奚玉黎的手:“……阿黎,要不我走也行。”
“那怎么行!”奚玉黎当即想甩开时琅川的手,偏偏这家伙早就被她这一招练习惯了,硬是甩不脱,奚玉黎只得瞪他一眼:“你自己也说过你比拂晓强,她才练气二层,自己回去多不安全?你至少还有添财帮你!”
这理由真是……
时琅川简直要被气笑了,他直勾勾盯着奚玉黎看了片刻,忽然取出个桶状灵宝往越拂晓身上一拍,泛着白光的椭圆形透明灵罩顿时将她笼罩起来:“黎黎,现在她安全了吧?”
他早就不打算在松原秘境杀越拂晓了,这封绝黑雾本就只是渗透进秘境,对修士跟妖兽都无什么危害,她还能有什么危险?
没料到他会用这招的奚玉黎:“……”
猝不及防被罩住的越拂晓:“……”
你们俩人打情骂俏,能不能别伤及无辜!
她实在忍无可忍,偏偏还出不了灵罩,只得看向奚玉黎,坚决道:“阿黎,我要回去,你们俩下去吧。”谁要当这萤灯啊!
不是,她哪里放心得下?
奚玉黎伸手就想把防护灵宝解开,时琅川嘴角勾起坏笑,眼疾手快地把她另一只手抓回来,从背后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跳了下去。
仍旧站在猫头鹰身上的越拂晓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越拂晓,出了秘境记得把它还我,那是黎黎送给我的!”
紧随其后的是奚玉黎的咆哮:“石!头!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越拂晓:“……”
她试图走回软榻上坐下,然而这东西结结实实限制了她的自由,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挪动,最后她只能将就着坐在了猫头鹰背上,心累地拍了拍它:“猫……小鹰鹰,咱们现在回去吧。”
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
……
“扑通。”
两人直直坠入了映日湖中。
奚玉黎掉进湖里的时候还在张嘴呵斥时琅川,冰凉的湖水顿时‘咕噜咕噜’往她嘴里灌,偏偏两只手还被时琅川裹在怀里,让她连挣扎都不能,一股窒息感瞬间涌来。
时琅川果断松开她:“黎黎,去岸边。”
感受着双臂恢复自由,奚玉黎下意识扑腾起来,沉重的湖水却不停压着她,不让她起来,她张嘴就往她嘴里灌:“咕噜咕噜!”
系统急坏了:“宿主,宿主你快回源归境,这里距离岸边还远得很呢!”
……才不要带小石头这个混蛋回去!
“黎黎!”时琅川没料到她根本不会水,立刻凫过去揽住她的腰反手往自己背上一托:“骑好了,我带你游过去。”
奚玉黎趴在他肩上,哇的一声呕出水,她委屈地想哭:“石头你个混蛋!”
“我混蛋,我混蛋。”时琅川感受着这小祖宗吐出来的水全都钻进自己脖子里,叹了口气,确认她坐稳后便往岸边游:“你不会游泳还敢往下跳,亏得是带着我,要是带着越拂晓,哪怕她会游泳也没办法把你带过去。”
“我可以用术法!”奚玉黎凡人实在做得太久,先前落水时就慌了,这会儿被时琅川背着,才回复了理智,双手顿时掐诀。
然而,在她料想中本该凝成冰路的映日湖无事发生,甚至连个冰花都没出现。
奚玉黎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黎黎难道没发现,这周围被设下了禁灵阵?”时琅川无声叹息,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破坏掉自己的布置?幻阵、禁灵阵、封绝阵法当然全部用上,偏偏这小祖宗非要扎进来。
好在他被小祖宗坑的实在太多,早就防备着她还会闯进来,没敢布下杀阵——否则这会儿就算是他也很难保证无伤离开。
“时琅川真是个阴险的家伙!”奚玉黎狠狠骂了一句,然后就感觉身下少年游速慢了一瞬,她害怕再次掉进水里,连忙趴在时琅川肩头,感受着他的肩胛骨在自己手心划来划去。
她抱怨道:“小石头,你干嘛!”
或许是在水里游需要闭气,少年的声音听着有些瓮声瓮气:“时琅川是谁?”
“一个……”奚玉黎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毕竟没有亲自跟时琅川打过照面,想了想,她慎重道:“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竟然还算贴切。
“听上去确实不是个好人。”时琅川故作疑惑:“不过你怎么知道这阵法是他所设?”
奚玉黎警觉道:“你怎么好像对这个人很感兴趣似的?”
少年叹了口气,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小祖宗,我现在可是跟你一起被这人的阵法坑了,多少该有点知情的权利吧?”
奚玉黎嘴上不饶人:“谁让你下来的?我本来是要带着拂晓来的!”
时琅川作势停下:“那我走?”
他一停住,水瞬间又漫上腰间,奚玉黎慌忙弓起腰,双手握紧他的肩头:“石头!”
时琅川才再次往前游,似真似假的抱怨道:“小祖宗,愿意跟你同生共死的人是我,现在给你当牛做马的人也是我,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我,别总把其他人挂在嘴边上了?”
奚玉黎愣了下,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仍是装作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背:“给本小姐当牛做马是你的荣幸,偏你还满嘴抱怨!”
“是是是。”时琅川敏锐地听出她语气中的松动,朦胧黑雾笼罩的湖中,他眼眸中同样闪过笑意:“现在奚小姐总能说了吧?”
说起来,也确实该跟小石头说说——她破坏了时琅川那么多计划,按照这人表现出来的性格,很难不盯上她跟她身边的人。
得让小石头提高些警觉才行。
奚玉黎沉吟片刻:“好,那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