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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第四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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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蛊小小圆圆的,如红豆一般可爱。

几只赭蛊是可爱,但当上千条赭蛊缠绕在一起逼近时,可就不可爱了。

林以纾定睛一看,发现翻滚的黑水中,密密麻麻涌来成堆的赭蛊,这晃动的哪里是浪,明明是上下起伏的虫蛊!

赭蛊如浪。

林以纾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这些赭蛊涌来,聚集在林以纾所站的地方,像是也在观察她。

某一瞬间,林以纾甚至怀疑这些赭蛊有意识。

身后赫连子明开口,“殿下。”

林以纾的神思被唤回,她站直了身。

林以纾赧颜,“不好意思,看入了迷。”

赫连子明:“这些赭蛊似乎很喜欢殿下你,都在往你站的地方涌。”

林以纾打了个颤,她可不想要这种喜爱。

养蛊人道,“其实赭蛊对外界是有些微的感应的,跟猫儿狗儿一样,他们也许是真的喜欢林姑娘你。”

赫连子明走到缸前,“纾儿,我看一本志怪书,上面说赭蛊能听懂些许人话。”

林以纾瞪圆眼,“虫子能听懂人话?”

她摇头,“我不信,你是从志怪书上看到的,那上面都是神话传说。”

赫连子明:“那我们来试试。”

赫连子明用折扇轻轻地敲了敲缸面,“你们这般涌在这里,是因为喜欢这位姑娘么?”

水中一开始是一片寂静,几瞬之后,水中的赭蛊突然涌动起来,黑水浪上下摇晃,如同一个点头的动作。

林以纾:“!”

赫连子明提起唇角,又问,“你们觉得...这位姑娘漂亮么?”

此话落下,赭蛊涌动,黑水浪以更大的幅度上下摇晃。

林以纾:“!!”

赫连子明笑着垂首望林以纾,“看来志怪书上说的是对的,它们确实能听懂一些人话。

林以纾大为震惊,一直守在一旁的养蛊人也大为震惊。

作为黑水馆资历很老的一位养蛊人,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

赫连子明的指骨又敲了敲蛊缸,又问,“你们觉得,我是这位姑娘的良人么?”

这回,巨缸中的水流涌动变换了方向,赭蛊带动水流左右摇摆,像是在摇头。

赫连子明嘴角的笑更盛,“看来志怪书上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林以纾觉得神奇,这偌大的蛊缸有股莫大的魔力,吸引她目不转睛地看。

她迈着脚步往前,脸几乎要贴在蛊缸边。

成群的赭蛊上下浮动,如同一些错乱的字。

林以纾擡起手,下意识地贴在蛊缸外。

随着她这个动作,黑水缸中发出巨烈的响动,水缸中所有的赭蛊都涌向林以纾所在的地方,快速地汇聚成一个形状——

黑水缸中,赭色的蛊紧贴在缸面,形成一个手掌的模样。

手掌有两个人那么大,如果破缸而出,肯定能瞬间将林以纾给吞没。

林以纾往后退了一步,一阵寒意沿着脊椎骨往上爬。

那个红色的巨型手掌,撤回了水中,慢慢地退潮。

“姑娘!”养蛊人的声音激动到发抖,“你简直是天选养蛊人!”

他从未见过,如此能让赭蛊亲近的人。

林以纾却没有因为这个发现而高兴。

因为她确定以及肯定,赭蛊远比常人所想的要更通灵性。

如此高的灵性,养在身边,纳入体内。

到底是人控制蛊,还是蛊控制人?

养蛊人还在激动,他热情地邀请林以纾和赫连子明进耳室,“两位贵人,小道不才,但也是整个临阜有些名声的养蛊人,我今日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景象,实在好奇,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为你们蛊一蛊命?”

养蛊人没有撒谎,他确实是整个临阜非常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在养蛊界,外头的达官贵人请他制蛊,要提前三个月挂牌子。

他今日见林以纾有眼缘,不仅要送些蛊给林以纾,还想亲自为林、赫连二人蛊命。

‘蛊命’,用赭蛊为他人算命。

此乃这位养蛊人的绝活。

他请林、赫连二人坐到他对面。

他落座,从桌上拿起一个陶罐,打开,用木舀在其中搅了搅,取出两只赭蛊,置于不同的棉纸上。

绵纸吸附赭蛊周身的水,红豆般的蛊在棉纸上缓慢地蠕动。

林以纾:“这位先生,这小小一个蛊,还能为我们算命?”

养蛊人:“姑娘你刚才也看到了,赭蛊在一定程度上是能通人性的,而且赭蛊作为蛊王,对万物都能有所体察。我是命修,最擅长卜卦,但人算命总是会受心里的杂绪影响,算出的命容易走偏,可如果和赭蛊通神,便能通过赭蛊没有任何杂绪的本能反应,找到最精确的命数。”

他道,“不过,赭蛊毕竟不是万能的,我和蛊通神后,只能通过它探查到你们的心性,来推算命数,是算命里,最简单的一种卜法了。”

由心推命,胜在准。

赭蛊是养心的蛊王,用来推算心性最精准。

林以纾:“那...试试。”

她递出爪子,“怎么试?”

养蛊人从针盒里取出两根长针,“我需要你们二位贵人的血。”

林以纾:“!”

她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赫连子明伸出手,“她怕疼,先取我的。”

长针轻轻地在赫连子明的食指上一戳,血珠滴落在棉纸上。

林以纾:“我不怕疼。”

她眯紧眼,飞快地伸出爪子,“老先生,你轻点儿。”

长针一划,圆润的血珠滴落,速度快到林以纾还没反应过来,长针离开、赫连子明已然拿着丝帛绕住她的食指。

林以纾颇有礼貌地道了个谢,没让赫连子明继续帮她包扎,自己用丝帛抵住手。

两块棉纸上,各自分布一只赭蛊,以及林以纾和赫连子明的血珠。

林以纾俯身瞧。

赫连子明的那块绵纸上,自从他的血滴落到棉纸后,赭蛊不进反退,用尽全身力气往后蛄蛹,想逃离这张绵纸。

养蛊人通神,一边念口诀,一边在宣纸上落笔。

林以纾看向自己的棉纸,自她的血滴落到棉纸后,赭蛊如同闻到了什么惊天的美味,红豆般的身躯往前爬,直接滚进了血珠中,红豆陷入血珠,融为一体。

赭蛊张开t嘴,吸吮着血。

下一刻,它就没了动静。

林以纾眼睛一瞪圆,用手去推那只赭蛊,将其推出血珠。

赭蛊僵硬地躺在棉纸上,毫无反应,已经...嗝屁了。

养蛊人手中的笔一顿,依旧非常敬业地将卜辞写了下去。

卜辞写完,他放下了手中笔,望向自己通神后写完的卜辞,眼中有讶异,“两位贵人的卜辞...”

林以纾:“怎么样,是好话么?”

养蛊人语气迟疑,“只是简单的推算,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不过,你们二人的卜辞...”

林以纾:“怎么了?”

养蛊人将两张宣纸摊到桌子中央,给二人看。

赫连子明的宣纸上,写着四个字,‘无心,有道’。

林以纾看向自己的卜辞。

宣纸上,同样的‘无心,有道’四个大字被誊在宣纸上。

养蛊人:“你们二人的卜辞,一模一样。”

赫连子明的嘴角露出不明显的笑,他将折扇打开,慵懒地瞧向林以纾,“纾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林以纾一头雾水,“我怎么会和你的卜辞一模一样。”

她看看赫连子明,再看看自己,没看出任何相同之处。

他们两个,简直南辕北辙。

‘无心,有道’又是什么意思?

赫连子明凑近,用折扇给林以纾扇风,“纾儿,我就说我们之间很有缘分。”

林以纾推开折扇,敷衍道,“是是是,你说是就是。”

林以纾:“先生,我怎么就没有心了,没有心,哪里来的道啊?”

养蛊人:“抱歉了贵人,我只负责蛊命,不负责解卜,这是与赭蛊通神后得出的卜辞,我自己也一知半解,我就算说出来,也很有可能是错的。”

林以纾半信半疑。

越品,越像江湖骗子。

两只赭蛊的反应各不相同,为何会算出一样的卜辞?

养蛊人伸出手,心疼地将那只嗝屁的赭蛊放回陶瓷中,用木舀搅动,感叹道,“姑娘,你的血可真强横啊。”

林以纾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个赭蛊为何这般脆弱,一下就死了,我之前遇到过比这大许多的赭蛊,可不会这般轻易死。”

她故意提起。

养蛊人的手顿住,“比这还大的赭蛊?姑娘,你确定你见到的那是赭蛊么?”

“我确定,”林以纾口述起明红霞身上那只蛊的模样,“是赭蛊,却特别长,就像红豆串成了长链,蛊气重。”

养蛊人若有所思,“那你可能看到的不是能在黑水馆里买到的普通赭蛊。”

林以纾:“还有不普通的赭蛊?”

养蛊人:“临阜民间有许多不世出的高手,他们修为高,养起蛊来比我这种金丹要厉害多了,以灵气催化蛊,能让赭蛊进化、生长。”

他道,“其实养蛊跟我们修道一样,也是分阶的,阶数越高,蛊就越厉害。你看到那只蛊,应该是被灵气所滋养,才生长了那般模样,那只蛊定当非常厉害。”

林以纾:“原来如此。”

被祟气所日夜滋养的蛊,能不厉害吗?

养蛊人:“你说红豆串成长链,让我想起临阜的一位养蛊行家,他就养过这般的长条赭蛊,还给取了一个雅名,叫‘相思长’。”

林以纾:“是谁?”

养蛊人:“钟阁老。”

林以纾:“钟阁老?听这称呼,他曾经为官?”

养蛊人:“是,他曾经在北境朝庭为官三十余年,已然告老还乡,专心养蛊,行踪不定,他专养赭蛊,且为界中名家,养出各种阶数非常高的蛊,我早年曾看到他养的一只‘探花蛊’,蛊可自誊八股文。”

匪夷所思。

林以纾:“先生,你说说,不同的人,能养出一样的蛊吗?”

养蛊人摇头,“是不能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我觉得姑娘你说的那个长蛊,应该就是钟阁老炼的‘相思长’。”

林以纾眼皮一跳,“我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养蛊人:“他行踪不定,修为高超,就连北境王找他,他都不会出山,一般人是寻不着他的,只有一个人...”

赫连子明擡眼:“谁?”

养蛊人:“戚亲王。”

林以纾:“戚亲王?”

林以纾惊讶地和赫连子明对视。

他们都没有想到,戚亲王的名号,会在这里出现。

养蛊人:“钟阁老早年受过戚亲王的恩,所以他答应过戚亲王,只要他来找他,他必然现世。除此之外,他绝不露面。”

养蛊人掐指一算,“如此一算,世人也该有五六年没见到钟阁老了,我倒也想看看钟阁老的蛊,到底又养成什么样了,可惜没有这个机会啊...”

带着有关戚亲王和钟阁老的疑问,林、赫连二人离开黑水馆。

养蛊人临行送了二人一些赭蛊。

林以纾毕竟今日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没有‘白嫖’养蛊人,留下一袋子灵石。

黑水馆外有东洲的官员来找赫连子明,两人分道扬镳。

林以纾乘马车回宫。

黄昏渐至,黑水馆的二楼离了贵客,再次陷入沉寂中。

巨缸中,赭蛊如同鱼群一般在缸中盘旋游动、摇曳,红豆潮般的外貌,看起来非常无害。

红豆蛊的身体呈透明的赭色,被黑水胀开、收缩、胀开、又收缩...

看起来如同黑水在透过蛊不停地呼吸、吐纳。

浓郁的蛊气,在缸中升腾、挤压。

寂静的二楼,缸中传来赭蛊的叫声,一开始非常小,而后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淅。

蛊身胀开又收缩,形成如人般的喊叫声。

它们在喊,“新娘子”,“新娘子”。

声若稚童。

一个来二楼洒扫的侍从听到声响,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这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惊疑不定地走到厅堂处。

这是在叫什么?怎么听着这般诡异?

今日的赭蛊为何会这般吵?

难道是上午的侍从忘了给蛊缸开盖透气么?

侍从登着梯子往上爬,发现蛊缸的盖子果然没有被打开。

他打开铜闸,将盖子掀开,那些浓郁的蛊气终于能往外泄,新鲜的空气流通进去。

侍从做完这一切,正准备下梯子,可脚一蹬,梯子晃荡着倒落于地。

侍从的身体豁然被一股力量给提起衣领,高高地举起,在半空中挣扎着晃动双腿。

他想尖叫着喊人来救他,那股力量蔓延到他的嘴上...成群的蛊封住了他的嘴。

缸中的蛊汇聚成一只手,提着他的衣领,“啪”得将侍从给拽入蛊缸中,随之而落下的,还有缸顶的盖子。

铜闸“咔哒”一声,被虫蛊给转动着重新锁上。

侍从陷入黑水中,水花溅起,没过几瞬,他整个人全没了。

他的血肉在黑水中四散,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就连衣服渣滓都没剩。

瞬息之间,黑水缸恢复成原有的宁静。

缸中干净到,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

蛊群浮动,再次发出喊叫声。

“新娘子”,“新娘子”,“新娘子”...

林以纾已然回到承运殿。

她用完晚飨,沐浴更衣,便回到涵室捧起经书看。

今夜的修习注定无法全神贯注,她分了一半的心思给赭蛊之事。

戚亲王、戚亲王...

戚亲王和钟阁老,显然是赭蛊之事的突破口。

门外的侍从道,“复金殿下回来了。”

林以纾立即站起身,“王兄回来了。”

她提着裙摆走出去。

她要去向王兄请教请教,到底该如何去见戚亲王。

复金珩于正殿翻看着折子,下颌冷肃地绷紧,但那冷肃的侧脸,在听到不远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显然地缓和。

“王兄!”少女人未到,声先到了。

她提起裙摆,走到复金珩身边,坐到他身旁,短促地行了个颔首礼。

复金珩望向林以纾被跑乱的青丝,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青丝往耳后捋。

换作从前,这样的动作对二人来说都太过亲昵。

不过已经朝夕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林以纾内心已然将复金珩视若亲兄,也习惯了这般的动作。

她自己捋了捋耳后发,将今日所见所闻之事全都告诉了复金珩。

她朱唇翕动,复金珩垂眼盯着她。

林以纾:“王兄,我就是想问问,我该如何去见戚亲王。”

她道,“我一个天都的王女,能去北境的地牢去探望他吗?”

复金珩:“有何不可。”

他垂眼,侍立在阶下的宫人会意,离开后,不多久送来一块托举着玉牌的案板,恭敬地呈上。

林以纾接过玄牌,“这是...”

复金珩:“我的玉牌。等地牢允许探监的时t候,你拿此牌过去,北境的官员会带你进去。”

林以纾惊喜地点头,“那我让人去打听打听,地牢什么时候能开。”

林以纾说着,已经站起了身。

此时,门外快步走来一位宫人,举起案板,案板上放着一封信,“王女,北境少主给您的信。”

北境少主?

林以纾定住了脚步。

景寅礼找她有何事?

景寅礼应该是遵从了最近不与她见面的承诺,没有亲自来找她。

林以纾伸出手,要接过那封信,可那侍从好没眼色,竟然直接将案板递到了复金珩跟前。

林以纾:“!”

不是...拍马屁也不能挑这个时候吧。

复金珩垂眼看向信封。

林以纾:“!!”

她伸出手,要拿那封信。

如果是从前景寅礼写给她的信,她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可现在景寅礼写信找她,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和明月楼的事有关。

复金珩已经挑起那封信,林以纾一个飞扑去抢信,“王兄,你不能看别人给我写的信...”

就算是亲哥,也不能侵犯隐私权!

复金珩本没想看,但少女这般反应,他却是不想还了。

她擡起手去够信,复金珩将信往远拿。

林以纾够不着,一个踉跄摔进了复金珩的怀中,摔了个屁股墩儿,坐在了复金珩的腿上。

复金珩单手环住她的腰,似是怕她摔下去,另一只手却将信拿得更远了。

他垂首,冷淡地盯着炸毛的少女。

林以纾恼羞成怒,“王兄!”

她擡起脑袋望向复金珩,这一看,她就老实了,她低下声音,“王兄...”

其实她现在有两个方案。

方案一,将复金珩打晕,然后把信封抢回来。

这方案一...可能性为零。

容易嗝屁。

于是她决定方案二。

发动卖萌攻击。

哪有哥哥不疼妹妹的!

通过近来的相处,林以纾意外地发现复金珩很吃这一套。

她软下声,俯身抱住复金珩的袖袂,“王兄,你就把信还给我吧,我知道你肯定对这封信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眨巴眨巴眼睛。

复金珩:“殿下觉得我适才是在抢你的信?”

林以纾连忙摇头,“不是,是我适才想错了,误以为王兄要看我的信。”

复金珩抿着冷淡的唇线,他盯着少女不发一言,似乎在等她的后话。

林以纾凑近,轻轻晃了晃复金珩的袖袂,“王兄...”

她可怜巴巴地看复金珩,更凑近一些。

见复金珩还没有反应,少女将整个身体都压在复金珩的袖袂上,耳朵尖尖泛红,她轻声唤,“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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