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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第七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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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坊’是天都有名的瓷坊,制瓷、卖瓷,六年前,宋家家主去北境议事时,救下了一位被劫匪拦截的瓷商闻百麻,两人一见如故。

闻百麻便是‘白面坊’的主人,坊中的白面瓷最为出名,质地细腻、瓷器成品的釉色宛如初雪,洁白无瑕,象征君子无暇。

宋家遭难后,其他世家避而远之,宋氏姐弟孤立无助,只有闻百麻主动写信邀他们来天都,给他们提供了在渡昀落脚的地方。

阴差阳错,才会被林以纾第二次撞见,‘掳回’渡昀王宫。

闻百麻雪中送炭,白面坊也有君子之名,这么多年,宋知煜从来没有想过要调查白面坊。

也没有什么好调查的,毕竟他曾经在渡昀的白面坊总坊待过一段时间,确实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复金珩的话点醒了他。

六年前的劄记是空白的,而六年前,宋家除了认识了一位新的瓷商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变动。

宋家灭门之事,会和白面坊有关么?

宋知煜想不到,这两件事会有什么关联。

难不成,当年招来祸事的不是宋家,是白面坊?

宋知煜这般想着,走到白面坊于渡昀的总铺,他曾经在这里待过几个月,轻车熟路。

他三个月前随踏云会离开渡昀时,还前来此处拜别过,当时闻百麻出外行商了,他没有见到人。

脚步定在了月色下的白面坊。

宋知煜惊疑地擡眼。

记忆中的繁华景象变得苍凉衰败,三个月前还热闹非凡的门庭,如今冷冷清清。

门前牌匾褪色,窗棂上都积起了灰尘,门口台阶上布满纸钱。

宋知煜走近看,发现门上贴了一张发黄的纸,上面写着凄厉的大字。

‘黑心作坊,白面瓷闹鬼,死了人就得偿命。’

纸张在风中摇曳不止。

宋知煜惊疑不定,想推门而入,被身后一个人拉住了。

是看门的伙计。

宋知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才离开了三个月,瓷坊怎么变成这样了?”

伙计:“宋公子啊...”

他愁眉苦脸,“我们坊中做的白面瓷确实闹了鬼,有好几个买家莫名其妙暴毙了,还是些达官贵人,状告到官府去,白面瓷惹上大事,不得不关门啊。”

宋知煜蹙眉,“那闻坊主呢,他为何不出来处理此事?”

伙计:“坊主、坊主...他三个月前出外行商后便杳无音信,前几日我收到了一封信,说他在行商途中遇到了流匪。”

他道,“已经死了。”

门上血黄纸在风中晃荡,纸钱在地上飘飞,滚着黄沙和灰尘。

·

天地间,寂静处死寂,喧闹处喧嚣。

楚宅前,停满了马车。

原本只应由踏云会来搜寻的地方,被西夏这么一闹,快成了西夏人的同乡会。

西夏的侍卫早就来到了楚宅外,抱怨楚宅的偏僻和寒酸。

林以纾到来时,隔着车帘都能听到外面一群人在用西夏话叽里呱啦。

林以纾站起身,搭着复金珩的手下了马车。

看到林以纾和复金珩,西夏的侍卫们安静了下来。

但不久后又闹腾了起来。

他们对着楚宅用力地敲门,“开门,给我开门!这么多人在你们家门口等了这么久没听见吗,再不开门我们就闯进去了!”

林以纾:“......”

她从来没有和踏云会之外的人一起出来办事过,很不适应西夏人的处事风格。

也不知道说他们有礼貌还是没礼貌。

起码还等到她来了后,才开始敲门。

“砰”得一声,敲门变成了砸门。

眨眼之间,门已经被灵力给震开了。

踏云会的人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群侍卫已经持刀走了进去。

踏云会迟疑片刻,也涌了进去。

林以纾叹了叹气,“王兄,你说得没错,西夏确实聒噪。”

林以纾扶着王兄的手,裙摆越过门槛,踏入门内。

就在二人踏入门槛后,身后的高门‘啪’得关上。

身后门发生巨响,林以纾甚至连眼都没擡一个。

自从她知道自己的谶语后,现在面对任何的事都觉得是情理之中,谁让她‘回魂归来苦难偿,十载空逝须补全’呢。

就算现在掉下个五指山砸在她身上,她也不会感到任何惊奇。

西夏人比她反应大多了。

看到四周的门忽而紧闭,立即前来探查,“这什么破门,怎么关上来就推不开了!”

林以纾:“......”

有没有可能这不是门的原因。

西夏人撞了一会儿门窗,逐渐意识到了这点,冷静下来。

“有蹊跷。”

不仅紧闭的门窗有蹊跷,府内更是蹊跷。

他们推开了每一扇门,里面都没有人。

楚宅中的花草生机勃勃,四处干净无尘,但就是没有人,每一个屋子里没有人。

没有侍从、没有管家、也没有楚大夫。

人呢?

人间蒸发了?

四处无人,府内的盎然的生机顿时变得怖诡起来。

府邸上空的日光越盛烈,就照得楚府越空。

众人不约而同都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被困在宅内的还有林以纾和复金珩,倒也不是很惊惶了。t

直到众人回到堂内,发现正堂原本空白的墙壁上,竟在往下流血。

素墙若哭啜,阵阵地往下涌出血泪,血线一条一条地沿着墙壁往下垂。

“啊!”的一声,有人尖叫出声。

他颤颤巍巍地往顶上指,“有、有人。”

众人擡头往上看,俱是往后退了几步。

原本空落的顶上,豁然多出一具尸体,摇曳在半空晃。

有人道,“这、这不是楚大夫么?”

楚大夫脖子上缠着层层白绫,舌头长长地往外拖,颈部和脑袋肿胀得有常人的两倍大,他的尸体以脖子为支点,缓慢地在空中悬转,直至倒悬。尸体他充血的眼睛睁大,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

众人观测着,并不敢直接上前。

林以纾站定在堂外,蹙起眉,她望向复金珩,“怎么死了...”

随着尸体于白绫上发出倒悬“嘎吱”声,尸体身后的血迹也开始发生变化。

垂直往下流淌的血迹开始变形。

血迹若蜈蚣般爬行,纠缠在一起,汇聚成新的大字。

第一个字,灭。

第二个字,世。

第三个字,者。

三个大字已然占据了墙壁的大半。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墙壁,等待血迹接下来的汇聚。

血在墙上沸腾,血滴若蒸腾般往外喷血雾。

天暗了。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被一大片乌云所遮盖。

“啪”得一声,血雾炸裂,吊在顶上的尸体张开了嘴,发出尖利的啼叫。

“啊——”

这是一声几乎要穿破人耳膜的声音,明明是从楚大夫的嘴里传出来,却是十分尖锐、痛苦的女声,尖利得就像是虫子被人踩烂了身体,从腔中爆发出的怆鸣。

墙上多出了三个字。

林以纾原本平静的脸色震颤,她的眼中倒映出那三个血字。

‘复金珩。’

王兄的名字,出现在了墙上。

‘灭世者,复金珩。’

这四溅的血雾虽然没有溅到任何人,但是每一滴扬起的血滴都倒映在人的眼底,随着尸体的尖叫声,如同污染一般扎入每个人的脑海中。

让大家不由自觉地产生恐惧。

众人僵硬地看向堂外复金珩的身影,往远处退,脸上出现猜疑和恐惧。

当复金珩和灭世这个词联扣在一起,本能地让人感到可怖。

林以纾想起了昨天在谶书看到了那一页图腾。

王兄身上确实很多秘密,他非必要时刻从来不动用灵力,基本上用灵压镇压,他的本命剑确实从来没有出现过,那诡异的金纹...诸多诡异。

就算如此,在众人避开复金珩的时候,林以纾站在了复金珩的身前。

那又怎样。

她永远站在王兄这一边。

无论发生什么事。

她伸出手,祟气往外涌动,扎向墙壁,将墙上的血迹涂乱,遮盖住原来那六个刺眼的大字。

她道,“荒诞。”

少女冷着一张脸,“邪物所写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

虽说如此,众人还是往远避,不敢靠近他们二人。

林以纾生气地抿了抿唇线。

王兄都庇护过天下人多少次了,为什么他们宁愿相信邪物,也不相信王兄。

有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复金殿、殿下,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复金珩原本定在少女身上的视线擡起,望向那个说话的侍卫。

侍卫被这么一看,下意识地又往后退,呈戒备状态。

“无理无据,”他冷淡道,“无聊。”

由于复金殿下太过平静淡定,再加上众人全都畏惧他,没有人再问什么,交换眼神后,继续行搜查之事。

他们现在不仅要查寒陨青铜,还要查怎么打开楚宅的门。

原本他们可以直接请求复金殿下开门,但有了刚才的事,诸人选择了沉默。

林以纾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在找东洲镜。

她搜遍了所有的房间,别说东州境,连任何普通的铜镜都没有看到。

她连床底下的缝隙都找过了。

东洲王是不是在耍她?

东洲镜呢?

林以纾走出内室的门。

一擡头,便看到了王兄。

复金珩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堂外,擡眼望着天外渐阴的天色,侧脸陷于门廊间的阴翳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着这样的王兄,林以纾迟疑地走上前。

她擡起手,轻轻地攥起王兄的袖角,“王兄...”

早在少女走过来的时候,复金珩便看向了她,“嗯。”

林以纾的声音喑哑,心中总有着不太好的直觉,“王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看着少女因慌乱而翕动的长睫,复金珩垂眼盯住她,林以纾却是避开了眼神。

在她想要将袖角放开之前,复金珩俯身,凑近她,轮廓分明的侧脸在阴翳中暧昧不明。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指哪件?”

林以纾对上复金珩的视线。

就在这一刹,地面开始猛烈地震动起来。

“地震了?”

“地震了!”

门外的人们喊出声。

复金珩扶住林以纾站不稳的身体,将她揽入怀中。

少女戒备地往四周看,攥紧王兄的袖袂。

遇到异状时,众人默契地又聚向堂外。

因为那里站着复金珩和林以纾。

原本避之不及的诸人,又靠了过来。

可这一次,他们选择错了。

堂内的尸体张大了嘴,发出尖叫。

“砰”的一声,鼓鼓囊囊的尸体炸开,瘦小的身体里,飞溅出大量的青铜碎渣,几乎是如潮般喷涌而出。

复金珩揽着林以纾原地消失于堂外。

而有些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身上被溅起青铜渣滓,被刺的地方深可见骨,立即长起了青铜疙瘩。

他们赶忙将正堂的门关上。

找了半天的寒陨青铜,原来在尸体里面。

堂内的青铜渣滓汇聚成黏液往外流淌,就算关上了门,还有许多青铜水透过门缝不断往外挤压,蔓延处,烧焦了地面。

地面依旧在晃动,且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林以纾随复金珩站在庭院内。

所有人都擡起头,往天上看。

远处,有一道庞大的影子在——跳。

时而隐于地平线,时而悬空而起,越来越近。

随着它的逼近,地面的震动感越来越大,扬起阵阵尘灰。

那庞大的影子凑近了,众人的瞳膜上,显现出同一个模样。

这跳动的庞然大物,竟然是一个房子。

“砰”得蹲落,再“轰”得跳,朝楚宅跳来。

随着靠近,房子看起来愈发庞大。

人们只看到过人跳,从未看到过房子跳的,而且跳得十分快,十分高,每降落一次,都会砸碎一片地,引起阵阵地震。

“轰”“轰”“轰”得逼近。

瞬移而来。

当人们反应过来想要逃跑时,房子早就已经跳到了楚宅的上空。

带着泥的地基悬于众人的头顶,高高地擡起,再破空而落。

“轰——”

跳动的房子,如同血盆大口,将整个楚宅给吞了进去。

尘灰四起,地面皲裂。

灰烬中,楚宅消失无踪,原地多出了一个高大的建筑,稳稳地扎根,就像是原本就伫立在这里一般。

门匾上不再写着‘楚宅’。

‘义善坊’。

二十年前的义善坊,再次活过来了。

与此同时,东洲王宫的亭廊下。

原本和大臣说话的赫连子明兀然原地消失了。

东洲大臣们茫然地环顾四周,“少、少君呢...”

刚刚还在眼前呢,怎么就不见了?

他们往地上一看,地上多了一滩水,水中有一只瞪着眼白的鱼儿用力而兴奋地拍打尾鳍,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少君早就没了踪影。

大臣们发出尖叫声,“快、快去禀报王君。”

东洲上空,天幕低垂,乌云围拢。

似乎又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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