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求偶的游戏(2 / 2)
她们的眼神紧紧追随着当归的一举一动,对她的指令言听计从,仿佛她才是她们绝对的核心与领袖。
当归则昂着她那日渐高傲的头颅,神情倨傲,用一种近乎本能的政治手腕指挥若定,将余萱等人的起居、活动安排得明明白白,同时也巧妙地隔绝了所有外界(尤其是余庆)的近距离接触。
这意味着,余庆想要靠近余萱她们,必须先过当归这一关。必须得到她的首肯,甚至……可能需要先与这个让他头疼的女人“搞好关系”。
一想到要和那个颐指气使、控制欲极强的女人打交道,余庆就觉得一阵反胃。
在他眼里,当归身上几乎找不到一点他所欣赏的传统人类女性的温婉、柔顺或智慧,反倒是傲慢、专横、精明算计这些他反感的特质,她一样不少,甚至因为骤然获得的权力而放大了。
他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现在却要主动凑上去?
但繁衍的责任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无奈之下,余庆只得硬着头皮,尝试与当归进行“友好”沟通。
他找了个借口邀请当归商议“关乎族群未来的要事”,言语间小心翼翼地暗示,希望能与余萱等人多一些“族群内部的交流”,以增进了解。
当归端着姿态,用眼角余光瞥着他,语气不冷不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她用才学到的一些蹩脚的、文绉绉的语句,含糊地回应,暗示余庆有什么想法不如直接和她交流更好,她们姐妹的事她都能做主。
说着说着,她甚至做出了一些让余庆深恶痛绝的动作,突然伸手抓住了余庆的手腕,用力往她自己怀里拉,脸上带着一种粗俗而直白的暗示笑容。
余庆像被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心中一阵恶寒,暗想:“我即使就这样让人类死绝了,也绝对不和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牵扯!”
当归见余庆如此躲闪,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被激起了某种征服欲,竟猛地起身,不由分说地一把骑跨到猝不及防的余庆身上,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嘴里还嘟囔着一些他听不懂的、似乎是第三乐园带来的粗俗方言,身体紧紧贴着他扭动。
余庆气得满脸通红,用尽力气才将她推开,几乎是连滚爬爬地仓皇逃离了现场,内心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发誓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可怕的女人了。
此路彻底不通。现实的紧迫感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让他不得不再次调转方向,将目光重新投向虽然“不解风情”但至少心思单纯、没有杂念的大雅和小雅。
这一次,他抛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和道德束缚,决定采用更直接,甚至有些“下作“的手段。他回想起在旧时代资料里看到的一些粗浅的、关于动物本能诱导的知识。
他找来一些气味特殊、据说有催情效果的香料(对姐妹俩只宣称是新找到的好玩的熏香),在房间里点燃,试图营造暧昧氛围。
他故意在与她们玩闹、嬉戏时,进行一些超出兄妹界限的、带有明确暗示性的身体接触和抚摸……
大雅和小雅虽然心智如同孩童,但身体毕竟是成熟的女性。在余庆这种刻意、却又因为负罪感而显得笨拙的“引诱”下,她们似乎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了一些异样的身体反应。
她们不像之前那样完全排斥身体的亲近,反而在余庆的耐心引导和哄骗之下,懵懵懂懂地、如同进行一场新奇又有点奇怪的“游戏”般,半推半就地与余庆完成了“周公之礼”。
整个过程,余庆的内心充满了撕裂感,既有对自身行为的鄙夷,也有一丝为责任牺牲的扭曲释然。
事情似乎取得了“进展”,余庆在短暂的复杂情绪(混杂着强烈的负罪感、深沉的无奈和一丝渺茫的希望)后,便开始忐忑不安地期待结果。
他密切关注着大雅和小雅的身体变化,暗中计算着时间,每一次询问东好她们的饮食起居时,都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一周,两周,一个月……根据东好日常的观察和记录,依旧没事儿人一般,吃喝玩闹如常,身体根本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起初,余庆还心存侥幸,以为是时机不对,或是姐妹俩身体原因,或是自己太过焦虑。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与厌恶,又重复了几次这种令他倍感煎熬的“游戏”,结果依旧,姐妹俩的腹部始终平坦如初。
可是他反复私下让最信任的东好为姐妹俩进行了尽可能详细的检查。检查结果令人困惑——她们的身体机能完全正常,子宫状况良好,理论上完全具备受孕的生理条件。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般猛地刺入余庆的脑海。他想起了姑姑那无处不在的“关怀”,想起了那些隐形护卫对他饮食起居、一言一行的全面“管理”。
她们连他喝的水温、地上的一滴茶水都要干涉,难道会对他试图留下直系后代——这种可能极大增加未来“变数”和“情感牵挂”,甚至可能影响他最终决定的行为,袖手旁观吗?
一个冰冷的事实几乎可以肯定:有人,不想让他有后代。有人在暗地里,悄无声息地做了手脚。
可能是在他们日常的饮食饮水中加入了无色无味的长效避孕药物;可能是通过某种特殊的能量场,对他或姐妹俩的生殖系统进行微观层面的干预。
甚至可能……是在他们发生关系时,那些看不见的护卫就潜伏在侧,进行了某种匪夷所思的技术层面的实时“阻断”。
他的一切努力,他所有的挣扎与牺牲,在更高层级、更冷酷无情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徒劳。
他不仅无法保护族人免受外敌侵害,连这最基本的、源自生命本能的繁衍责任,都无法依靠自身去完成。
一种深刻的、被无形之手彻底操控和阉割的屈辱感,混合着对族群未来的彻底绝望,如同滔天巨浪,几乎将他的意志彻底击垮。
他独自站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明明拥有力量,却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摆弄的傀儡,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牺牲,似乎都早已在某个看不见的冰冷剧本里被安排好了方向。
原生人类延续的道路,比他想象中最黑暗的景象,还要令人窒息和艰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