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军事行动(上)(2 / 2)
导致孤狼诞生的是一次意外而又艰难的历程,从911事件后,在全球恐怖活动越来越猖獗和局部地区冲突越来越多的同时,维和部队所受的限制也越来越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媒体狂轰滥炸的非议,相应的,维和部队内部成员不满情绪也在加剧,他们战斗在死亡第一线,却受到种种束缚,有时明知道对方是敌人,却因受宪章约束不能先行动武反遭敌害,严守中立却被受当地人的敌视,特别在2001年时,在非洲一次维和行动中,一维和战士不忍看两部族间冲突伤及无辜孩童,违抗命令单独行动解除了当地人的武装,冲突中打伤两名反抗者。结果他虽然救了几十个孩子,却因违背宪章反遭处罚,使得部队成员不满情绪一度爆发,出现殴打上级的事件。
最后联合国认为有必要建立一支“能在特殊情况下通过武力抑制更大损伤的行动部队”,经过多国长达十七年的讨论与研究,“孤狼”终于应时代命运而生。
她最初的名称很长:志愿参与维和反恐任务协助者。可以解释为义工,他们在联合国授意下展开行动,但得不到认可,不管任何行动都会撇清关系,甚至不留下档案记载。名义上是志愿,其实在各国军中经过层层选拔,除了经验和能力,没有不可割舍亲缘关系的军人最受青睐,如果是孑然一身,就更好了。所以有了这个特别意义的代号:孤狼。
同其他维和部队成员一样,每一匹孤狼都会进入设于欧洲四国的训练中心接受特种训练,不同的是,在他们进去之前,他们已经是各国军中的尖子选手,受训主要还是了解维和部队的职能、宗旨与任务。
他们不会穿着维和战士缀有地球与橄榄枝的军服,与其他受训者几乎没机会打交道,集中受训,单独行动,训期也不会有任何人事档案留下,人数也是个谜,哪怕叶森成为孤狼已经三年多了,他也不知道孤狼战队到底有多少人。
乍一听,他们和国家的间谍特工性质差不多,但他们没有后勤协调支援,没有临场指挥,更没有战后成功的授勋仪式。工作时就像中世纪的赏金猎人一样,只有一纸任务到你手中,再到指定地点领取装备,然后你去完成,成了就有一大笔赏金,否则就一无所有。当然,他们还是有一个监理机构,代号“狼穴”,会提供一定政治外交上的帮助,同时监管孤狼,以防他们在职责范围外存在违反规定的行为,对违规行为狼穴的处理方式只有四个字——格杀勿论!
没有比孤狼更孤独的战士,除了极少数难度较大的任务,基本上他们都是独立完成,就算一起执行过任务的战友,事后马上会被拆分,不可能一同再执行第二次任务。这主要是为了方便万一任务出了篓子,好方便在媒体上讲:“是恐怖份子黑吃黑。”所以别指望你搞砸了事后会有人来救你或帮你脱罪,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这也使得孤狼战队同所有特种部队都不同,别的部队都拼命强调团队精神,只有在这,个人英雄主义会得到推崇,指挥官就喜欢能独挡一面的战士。
对于加入孤狼战队,叶森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他17岁从军,两年内成为中国某空降师的特种侦察员,后来到联合国维和部队服役,与不少国家的军人都合作过,也在不同的国家执行过各样任务,一般任何军队虽执行任务方式各有不同,但多少有些共通之处,到如今,他必须承认,孤狼是最独特的,以往混迹军中学到的经验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在这你只有,也只能有两个想法:一、完成任务;二、活下去。
狼穴的指挥官坦率地告诉过叶森,拿到他的人事档案时他如获至宝,没有比他更适合这份工作的了。叶森年仅十岁时就因父母车祸双亡成了孤儿,自幼由国家福利机构养大,早年从军又受过高等教育,精通中文、英文和日文、因在不少国家执行任务对许多语言都有涉猎,尤其是他的军事素养,不但精通大量的轻重常规武器,对测绘、电脑、地质、历史文化等都算得上半个专家,并且还是空降师、格斗手、赛车手,懂驾驶各类交通工具、无线电技术……
“我不该小看中国军人。”狼穴指挥官认识叶森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指挥官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的国籍,姓名,叶森一无所知,从外表看约四十左右,长相身材普普通通,如果在美国或欧洲,他属于扎到人堆里就看不到的那种,绝对不显眼,说话不像别的军官粗声大气,作风也谈不上雷厉风行,反而有种懒洋洋的感觉,三年来叶森同他打交道的次数不超过二十次,除了工作他从不和你谈别的,所以自然谈不上什么人情关系。不过在叶森每年生日时,都会收到他私人送的一些小礼物,附上一张卡片:祝你生日快乐,罗斯少校敬上。
“罗斯”当然是假名,但叶森不在乎,对所有的孤狼而言,指挥官更像一个帮他们接任务的中间人,反正从来没有过临场指挥,最多给你一份任务相关的情报,他心情好时会给你提点个人意见,大多时候就是把任务资料往你一塞了事。
值得一提的是,罗斯少校还是个动物保护协会的死忠会员,每当战队成员完成任务领取酬金时,他会魔术般拿出一个募捐箱,“你愿意为频危动物献爱心吗?”
孤狼的任务酬金是很丰厚的,一般队员都不会吝啬,叶森也捐过几次,但他老怀疑罗斯少校利用他们的爱心中饱私囊,因为他有一次在拉斯维加斯无意中碰到他,他正穿着便装,像个暴发户似的坐在赌桌前,左拥右抱着两个金发美女,实在不像个致力于动物保护的环保人士。但叶森没打算去质问他,就算他真的中饱私囊,叶森也不打算去计较自己献出的小小爱心被他利用一下,哪怕名不符实,但他也是上司,别得罪的好。
时间走向午夜两点,叶森已爬到了离水坝仅五十米的灌木丛中,不料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挡住了他的道路,从另一边灌木丛钻出一只胖乎乎像土拨鼠的小动物挡住去路,叶森担心如果自己继续移动会引发它逃窜,不知会造成什么动静,只好趴那不动等它离开,可土拨鼠好像同他作对似的,在那不紧不慢地嗅着地面,似乎在找吃的。
“老兄,让让道行不?我可是为动物保护捐过钱的。”叶森心里叫道。
“该死的糯米屁股。”糯米指屁股一沾上凳子就不肯走的厌客,在叶森的家乡人们就是以糯米来简称这种人,眼前的这个“糯米”无疑是最烦人的那种。
这时远处树林发出两声低低的像伯劳鸟一样的“咕咕”声,“糯米”对这声音挺敏感,虽然土拨鼠个头比老鼠大,但碰上伯劳鸟这种鼠类夙敌也不是好玩的,它扭扭胖胖的屁股离开了原地。
叶森长吁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他手腕上的通讯器亮起了红光,他才明白刚才的叫声是有人在帮他。
“影子。”他露出心安的表情,是同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