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沈羡:我如何不识?(1 / 2)
安州,州学
沈羡和长公主在洞阳道人的引领下,来到一座临象湖而建,林木环绕的轩阁落座下来。
仆人近前,给几人奉上香茗,而后徐徐而退。
洞阳道人迟疑了下,道:“殿下,玉清教方面,殿下应该也收到消息才是,教中有言,不让插手魔道妖人作乱一事。”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道:“教中风气不太正常,不过,本宫与相识的几位长辈约好,他们已经答应可以帮忙。”
长公主随沈羡来到安州,显然也不是游山玩水来了,得知宁阳出事之后,就以玉清教的传音手段,积极联络同门,准备应对尸阴宗妖人。
洞阳道人目中现出犹豫,想了想,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殿下如果有吩咐,贫道可以帮忙。”
沈羡在一旁看着,却没有说话。
明明是职责所在,却成了帮忙。
这玉清大教实在难评。
长公主螓首点了点,心头微喜,道:“如果能有洞阳道友出手,想来临阳县尸妖之祸能很快消弭。”
应对尸阴宗的乱局,不在于高层战力,而是在于中层战力缺失,而这一部分原本是由玉清教来填补的。
主要是四境、五境、六境的仙道中人。
洞阳道人道:“贫道备下了全鱼宴,还请殿下一同享用。”
长公主姝丽华美的容颜之上可见笑意流溢,道:“那本宫可是有口福了。”
而后,洞阳道人招待着长公主等人。
沈羡将自己陪客的身份贯彻到底,并未刻意表现,目光落在薛芷画上,见其兴致不高,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三个人的友谊,总有一个人会觉得受到冷落。
而象湖旁的八角凉亭,刘瑾收好了煮好的仙茶,准备回去慢慢品尝。
“公子,二公子回来了。”一个小厮气喘吁吁跑进凉亭道。
刘瑾点了点头道:“你将这些收好,拿到我的住处。”
分明是刘瑜收拾了金银细软后,就随着刘瑾派来的那中年汉子,腾云驾雾来到了州城。
在刘瑾的住处,刘瑾见到了远道而来的二弟刘瑜。
“兄长。”刘瑜一见刘瑾,快行几步,声泪俱下道:“兄长,你可要救救爹啊。”
刘瑾皱眉道:“二弟,我先前不是书信给你说了吗?等风声一过,我再托玉清教的同门,从大理寺解救父亲。”
刘瑜面容现出急切,道:“兄长,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沈家父子所为!”
刘瑾眸光闪烁了下,问道:“沈家父子,可是谷河县尉沈斌?”
“兄长,他现在是谷河县令了,还有那沈羡,你不知道,他不知怎地,竟成了朝廷五品官。”刘瑜道。
提起此事,刘瑜脸上仍有着不可置信之色。
刘瑾来回踱着步子,道:“此事,确信吗?”
“我在青羊观上课时候,亲眼看到,他和观主谈笑风生。”刘瑜语气笃定道。
“谈笑风生?”刘瑾眉头紧锁,脑补了一副有说有笑的画面。
而刘瑜毕竟有些不学无术,所用成语也不妥当。
刘瑾思量了一会儿,道:“如果是沈家父子所为,那现在也暂不好与其对上,我先让人至神都打听打听情况再说。”
刘瑾来到安州州城求学之后,最大的体会,就是到处都是各种比他刘家强大许多的家世和背景的人。
需要小心谨慎应对,否则,四处树敌,只会举步维艰。
幸在他长袖善舞,终于拜入祭酒门下。
刘瑜见此,知道自家兄长主意正,也不好多说其他。
“你既然来了,那就先安顿下来,等会儿我还有事儿要处置。”刘瑾柔声道。
刘瑜悻悻然道:“是,兄长。”
而刘瑾正在与其弟刘瑜叙话的空档,殷平快步而来,唤道:“小师弟,老师唤你过去呢。”
刘瑾道:“二师兄,我这就去。”
而此刻,阁楼一层,洞阳道人正在宴请长公主与沈羡二人,几人叙话,正是言笑晏晏,谈笑风生。
沈羡放下茶盅,问道:“刺史崔旭不在州城,洞阳祭酒可曾知其人去向?”
州学祭酒严格来说也是河北道的大小官员,沈羡这位河北道黜陟使,也算是名义上的上官。
洞阳道人摇了摇头,道:“贫道最近也没有见过崔使君,上次见他,他来询问一些上古禁阵的问题,贫道回答了一些,答应帮助其查询典籍,然后就不知所踪。”
长公主玉容如霜,幽幽道:“身为一州刺史,安州出而来这样大的事,却擅离职守,实在说不过去。”
哪怕是同出玉清大教,长公主对崔旭此举也看不大惯。
洞阳道人道:“崔刺史将州中庶务都交给了长史、司马来处置,这些年一直是这样,不想出了尸阴宗的事,天下这么多州县,尸阴宗非要挑选安州作乱,只能说是命数如此了。”
沈羡面上若有所思。
是啊,天下这么多州县,尸阴宗偏偏选了安州,除却安州为河北、河南两道要冲枢纽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呢?
洞阳道人笑了笑,看向面上现出思索之色少年,道:“说来也巧,沈学士乃是谷河县人,贫道座下的关门弟子同样也是谷河县。”
沈羡闻言,暂且压下对刺史崔旭不知所踪的疑惑,道:“洞阳祭酒这么一说,沈某倒是好奇了,谷河县出来的优秀学子,沈某还真要看看才是。”
而说话的功夫,就见刘瑾进入厅堂,来到洞阳道人近前,拱手道:“见过老师。”
洞阳道人微微颔首,道:“这位是来自谷河县的沈学士。”
刘瑾闻言,心头不由一惊,转身向沈羡看去,拱手道:“学生见过沈学士。”
一时间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沈羡凝眸看向刘瑾,目光闪烁了下,问道:“你是谷河县丞刘建之子?”
刘瑾闻言,面色愣怔了下,讶异道:“沈学士识得学生之父?”
“你父刘建勾结妖魔,在谷河县为非作歹,我如何不识?”沈羡面色淡淡,沉声道。
如果他当初不是选择入京,而是听从老爹之言,去参加县级道试,乃至进入州学,恐怕还要艳羡刘瑾成为祭酒的关门弟子。
但如今,刘瑾却要向他俯首低眉。
洞阳道人眉头紧皱,道:“竟有此事?”
刘瑾其实也是最近不久才拜入洞阳道人门下,还未得洞阳道人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