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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满州里战役十六:白狼的新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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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寂静是这片冰原唯一的主宰。

五百人的先遣队像一道墨线,在无垠的纯白画布上缓慢而坚定地移动。

风掠过,卷起冰晶,打在队员们厚重的防寒面罩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队伍最前方,陈海勒住马缰,抬手示意。

整个队列如臂使指,瞬间静止,只余下马匹粗重的喘息在严寒中凝成白雾。

他抬头,灰蒙蒙的天空中,一个黑点正以独特的节奏盘旋。

“三短一长。”

他身侧,一个脸上带着冻疮疤痕的年轻人低语道,他是观测手赵锐,曾在大兴安岭做过五年猎户,对动物的行为模式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

“头儿,金雕在指路,左前方一里。”

陈海点头,声音透过面罩有些沉闷,却清晰传遍整个前队:“修正航向,左前方。传下去。”

命令被低声接力,向后传递。

这支五百人的队伍成分复杂,有像赵锐这样的山林好手,也有原晋军中的精锐斥候,熟悉地形的边民,精于骑射的游牧后代,更有从领航者学校毕业的年轻少年团学员,甚至还有两个沉默寡言、据说曾远行至西伯利亚的鄂伦春猎手。

他们被筛选出来,共同构成了这把刺入未知冰原的尖刀。

突然,右前方传来一声尖锐狼嚎,短促,急切。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队伍中段,一个矮壮如铁塔的汉子已经半蹲下身,手中那挺改装过的重机枪枪口微微调整,对准了嚎声传来的方向。

他叫王铁柱,人如其名,是队伍里最可靠的火力支柱。

陈海手势一变,五指收拢。

五百人无声行动,依托马匹、雪橇和任何微小的地形起伏,瞬间构成环形防御。

没有喧哗,只有枪械保险打开的轻微咔哒声,以及雪狼愈发焦躁的低呜。

几匹作为前哨的灰白色雪狼在右前方几百米处来回逡巡,不肯前进。

其中一头甚至人立而起,用前爪疯狂刨抓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老孙,带你的人看看。”陈海看向身旁的副手。

孙永康,前地质勘探队员,推了推冻得发白的眼镜片,招呼了两个身手敏捷的队员,弓着腰,牵着马,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他蹲下身,摘掉手套,用手指摸了摸冰面,又抓起一把雪嗅了嗅。

“陈队,”他转身向陈海汇报,声音带着凝重,“冰面颜色不对,结构酥松。

他用枪托重重一敲,传来空泛的回响。

“妈的,是个大陷阱,能吞掉我们半个队。”

他们迅速用鲜红的布条标记出危险区域的边界。

队伍远远绕行时,每个经过的人都下意识地看了眼那片看似平静的死亡区域,以及那几匹仍在低吼示警的雪狼。

夜幕像一块冰冷的铁幕砸落,气温骤降。

队伍在一处背风的冰崖下扎营。

没有帐篷,只有特制的双层防寒布勉强遮风。

队员们挤在一起,依靠着彼此的体温和怀里的自热包抵抗足以冻裂钢铁的严寒。

马匹被围在中间,披着厚实马衣,安静地咀嚼着豆饼。

陈海巡视完营地,走到边缘。

那头体型格外硕大的雪狼王静卧在那里,像一尊覆盖着冰霜的雕塑,只有耳朵偶尔微动。

陈海在它身边坐下,能感受到皮毛下传来的稳定热源。

“头儿,信号发出去了。”

通讯兵李想猫着腰过来,他年纪最轻,却负责着队伍与后方唯一的联系纽带。

陈海点头,接过他递来的小本子,就着微弱的防风灯光,看着上面译出的电文:“鹰犬就位,迷雾渐散,一切正常。”

这是简单的暗语——“鹰”指引航的金雕,“犬”指预警的狼群,“迷雾渐散”意味着行程虽艰,但正在稳步推进。

他抬起头,看到夜空中几个几乎融入墨色的剪影正在缓缓盘旋。

那些金雕,竟然也在轮流值夜,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俯瞰着下方这片渺小而坚韧的营地,以及营地之外,那片更加深邃、未知的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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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安德烈·伊万诺夫,1892年生于基辅一个世袭军事贵族家庭。

父亲是沙皇近卫军枪骑兵团长,母亲则出自没落的波兰公爵家族。

1914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尼古拉耶夫骑兵学校,在西南战线带领哥萨克中队参加过布鲁西洛夫攻势。

1917年晋升上校时,我才二十五岁,是西部方面军最年轻的骑兵团长。

如今,我成了这片白色荒原上为生存而战的“白狼”。

那些中国士兵私下里都这么叫我——不仅因为我左颊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刀疤(那是1915年在喀尔巴阡山与奥匈帝国骠骑兵搏杀时留下的),更因为我们这些白俄残军在极端严寒中的生存能力。

去年冬天在贝加尔湖畔,我带着七百人的残部,在零下五十度的暴风雪中徒步穿越了四百俄里。

当我们终于望见额尔古纳河对岸的中国哨所时,队伍只剩下一百二十七人。

每个人都像行尸走肉,羊皮袄冻成了冰铠甲,马匹早在三百俄里前就宰杀充饥了。

那时我们以为来到了一个落后的蛮荒之地,直到在满洲里郊外的破败教堂里,遇到了那个改变我们命运的人。

三个月后,我以白俄难民商会代表的身份潜伏在哈尔滨。

每天穿着西装出入马达尔饭店,与各国领事推杯换盏,暗中却通过道里区一家钟表店的密道,向山西传递情报。

我那些在沙俄总参谋部受过的地形测绘训练,全都用在了绘制日军布防图上;

而骑兵军官对战场态势的敏锐直觉,则帮助我准确预判了日本关东军的每一次军事部署。

直到1919年12月那个风雪停歇的黎明,当我站在吉林的前线指挥部里,指尖竟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这不再是潜伏任务,而是真刀真枪的战场。

指挥部里还有六个像我这样的白俄军官,我们都经历过对马海峡的硝烟、坦能堡的溃败,最后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上失去了祖国。

现在,我们这些漂泊异国的白俄人,终于等来了向东北这片土地证明价值的时刻。

远处,被风雪蹂躏了二十天的吴俊升部,此刻必然像冬眠的熊,蜷缩在他们的营地里,以为这寂静是暴风雪赐予的喘息之机。

他们错了。

这寂静,是进攻的号角。

指挥部里,地图已被各种颜色的箭头覆盖。

我的目光落在地图上那个被红色圆圈标记的区域。

那里是吴俊升的主力,一个被风雪困住、孤立无援的师。

他们依托一个废弃的集镇布防,自认为阵地坚固。

他们绝不会想到,有人敢在这种天气刚刚平息、道路几乎被掩埋的时刻,发动攻击。

更不会想到,攻击会来自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方向和对手。

“司令,”

我的副官,同样出身于尼古拉耶夫骑兵学校的瓦西里低声报告,他的声音里压抑着久违的兴奋,“白狼们已经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

八千白俄骑兵,这是我们手中最锋利,也最渴望证明自己价值的尖刀。

我们这些人,从基辅的庄园,到尼古拉耶夫骑兵学校的沙盘,再到布鲁西洛夫攻势的硝烟和喀尔巴阡山的白刃战,最终却沦落至西伯利亚的冰原,像野狼一样为了生存而挣扎。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告诉小伙子们,”

我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异常平静,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我们失去的荣誉,不再是沙皇的,也不是任何一个帝国的。

今天,我们要用手中的马刀,在这片新的土地上,为我们自己,砍杀出一个未来!”

没有激昂的呐喊,只有无数双蓝色或灰色的眼睛里,燃起的近乎残酷的冷静火焰。

进攻,在午后阳光最惨淡的时刻发起。

第一波打击并非来自地面。

利用风暴停歇、敌军侦察尚未恢复的短暂窗口,来自山西方面的轻型迫击炮和重机枪分队,被秘密前置到极限距离,进行了第一轮急促而精准的火力覆盖。

炮弹准确地砸向敌军的指挥部、炮兵阵地和马厩,瞬间引燃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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