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雪儿相遇，冰宫秘闻（2 / 2）

“不只是防。”雪儿说，“是考验。她想知道，有没有人能在动心之后，还能守住本心。”

苏弦低头看着琴，手指轻轻摸过断弦：“难怪琴会有反应。这首曲子本来就是用来压制心魔的。”

“可你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进去？”雪儿突然急了，“如果他被困在里面怎么办？”

“这是他的劫。”阿渔说，“别人帮不了。”

“但你们可以等。”雪儿说，“等他明白真相。”

“什么真相？”

雪儿看向阵门：“冰心阵不伤身体，只让人看到内心最怕的事。柳菁的死，阿渔被抓，苏弦断指……这些都不是假的，都是他的记忆。关键不是真假，而是他愿不愿意相信，哪怕错了也继续往前走。”

苏弦抬头：“你是说，真正的考验不是识破幻象，而是接受遗憾？”

雪儿点头：“当年师父没能救下那个徒弟，她恨自己。她以为断情就能强大，但她错了。真正强大的人，不是没有弱点，而是明明有弱点，还敢去守护。”

阿渔呼吸变重，望着阵门，声音有点抖：“所以他现在……正在面对柳菁？”

“不止。”雪儿说，“他会看到所有没能救下的人。然后阵会问他——你还敢不敢相信自己？”

苏弦忽然抬手，用力划过琴弦。

又是一声。

比刚才长一些，带着颤抖。雪儿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捂住耳朵，但声音像是直接钻进脑子里。

“别弹了！”她喊。

“为什么不能弹？”苏弦问，“这首曲子能帮他，也能帮你。”

“可它太痛了！”雪儿声音发颤，“每次听到，我都想起那天晚上。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师父把我推出去，自己留在里面。她半边身子冻住了，动不了，却还在弹琴，一遍又一遍，直到天亮。”

阿渔上前一步：“那你恨她吗？”

“不。”雪儿摇头，“我恨的是我自己。如果我再强一点，就能替她挡那一刀。”

苏弦静静地看着她，慢慢放下手：“所以你也困在这段感情里。”

雪儿没说话，眼泪掉了下来，在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

阿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那你现在，愿意帮我们吗？”

雪儿抬头，看着阵门：“你们真觉得他能破阵？”

“他一定会。”阿渔说，“因为他不怕疼。”

雪儿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冰心阵的核心，在第六枚骨戒。它不只是钥匙，还是试炼的关键。如果他在里面能让骨戒震动，就有机会控制阵法。”

苏弦立刻低头看琴。琴身有点热，断弦处的血虽然干了，但还在渗。

“他在试。”她说，“我能感觉到。”

阿渔望着阵门，声音很小：“那就等他。”

雪儿后退一步，转身要走。

“等等。”阿渔叫住她，“你会回来吗？”

雪儿没回头：“我不知道。”

“可你刚才说了这么多。”阿渔说，“说明你不想让她再错一次。”

雪儿停下，从袖子里拿出一朵冰花，轻轻放在地上。冰花很小，像是手工刻的，中间有个“心”字。

“如果他能走出来，把这个交给她。”她说，“就说……雪儿没忘。”

说完，她转身走进宫门的阴影里，身影不见了。

阿渔捡起冰花，握在手里。冰很快化了，水从指缝流下，在冰面上留下一道湿痕。

苏弦低头拨动琴弦，这次的声音很稳。她闭上眼睛，轻声说：“我在。”

阿渔站在阵门前，一只手放在剑匣上，一只手按在胸口。她能感觉到体内的龙血在流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阵内，陈默仍被那只手拉着，但他不再反抗。他低头看手腕，骨头开始发热，六枚骨戒一起震动。

他张嘴，说出一个字：

“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