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信鸟传讯,苗阿婆约(1 / 2)
陈默坐在石头上,背靠着岩壁。苏弦靠在他身边,呼吸很轻。阿渔蹲在地上,一只手按着苏弦的手腕,眉头皱得很紧。她抬头看陈默:“他的脉越来越弱了。”
陈默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条红丝还在皮肤上,像一条细线贴在那里。它没有往里走,也不消失。他刚才试过用铁链接地引气,结果红丝一动,一股热流冲进胸口,差点让他吐出来。
这东西不是毒。
也不是咒术。
更像是某种感应。
他看向剑匣里的骨琴。琴上有血迹,断掉的琴弦微微晃动,可这里没有风。
河面忽然响了一声。
那只信鸟原本浮在水面不动,现在慢慢转了个方向,头对着他们,翅膀轻轻拍了一下。
水波荡开。
接着,光从它身体里透出来。竹子做的身子开始发亮,缠在上面的青布飘了起来。一个人影从光中走出来,站在水面上——是苗阿婆的样子。
她穿着巫族的长袍,手里拿着骨杖,眼神很沉。
“三日后子时,南疆祭坛见。”她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他们脑子里,“我告诉你血誓的秘密。”
陈默立刻绷紧身体。左眼发热,骨纹出现,心象领域悄悄张开一点。他没动手,但在试探——这个影子有没有杀意。
没有。
也没有灵力波动。
就像只传来了一句话。
苏弦突然睁眼,抬手打出一道无声的波。影子被击中,没有爆炸,也没还手,只是像烟一样散了,融进水面。
阿渔盯着水面:“是真的吗?”
“不是幻术。”陈默收起领域,“苏弦那一击用了安魂引的震频。如果是假的,会崩开或者反弹。但它只是消失了。”
她又看那只信鸟。它不再发光,静静浮着,和之前一样。
就在这时,信鸟底部裂开一道缝。一块青玉令牌掉出来,落在浅水里,发出一声轻响。
陈默走过去,弯腰捡起。
令牌上有巫族的图腾,“南疆”两个字很清楚。背面有一道干掉的血痕,颜色发黑。
他把令牌递给阿渔。
阿渔接过,凑近闻了闻。手指抖了一下:“是我爹的血味。”
陈默看着她。
她点头:“和我在万蛊窟底下闻到的一样。不是新留的,是很久以前的,混着地火的味道。”
苏弦靠在石头上喘气,声音沙哑:“别去。”
陈默回头:“为什么?”
“她是设下血誓坛的人。”苏弦闭着眼,“你立过誓,不能对巫族动手。你现在打了巫族的人,毁了傀儡,伤了苗山的脸面——这些事都做了,可反噬一直没来。你不觉得奇怪?”
陈默站着没动。
“如果反噬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苏弦咳了一声,“而是等你主动进巫族禁地才开始算呢?”
阿渔站起来:“可她说要告诉我们秘密。”
“她也可能骗我们。”苏弦睁开眼,“第八枚骨戒的事我没说完。那枚戒指从来没被人拿走过,它是‘心母’的一部分。谁碰了它,就会被种下归瞳印,变成祭品。我当初说‘别碰第八枚’,不只是警告你,也是提醒我自己。”
他指着水里的信鸟:“现在她让你去祭坛,你说她是想帮你,还是想让你当祭品?”
陈默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
他知道苏弦说得对。
但他也知道一件事。
血誓必须解开。
不然以后每一步都会被限制。东荒妖域、兽潮之地、邪尊的布局——哪一处都不能出错。
他摸了摸怀里的折翼信鸟。竹片边缘粗糙,蹭着衣服。
“她在万蛊窟塌的时候传过一次信。”陈默开口,“那时她可以不管我们,也可以让封印彻底破掉。但她选择了提醒我们。”
“那是她需要我们。”苏弦冷冷地说,“现在呢?她还需要吗?”
没人回答。
风吹过来,带着湿气。阿渔站在两人中间,看看陈默,又看看苏弦。
“我去。”陈默说。
“我也去。”阿渔马上接话。
苏弦冷笑:“你们都想送死,我不拦。但记住,祭坛不是说话的地方。那是做法的地方,是杀人献祭的台子。她真想谈,为什么不在寨子里见?为什么要选在半夜?”
陈默看向河对面的山影。那里有一块平地,能看到几根石柱——就是南疆祭坛。
三日后,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