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避免出事，压下审查（1 / 1）

厂领导的紧急会议如同给滚沸的油锅浇了一瓢冷水，表面上暂时压制住了最激烈的喷溅，但内里的高温和危险并未解除。

杨厂长“捂盖子”的指示被迅速执行，却也在无形中印证了工人们心中的某些猜测。

李副厂长亲自带着总务处的人，以“维护厂区秩序，避免不良影响”为由，强硬地清理了厂门口的人群，并收缴了几份被人悄悄抄录的“遗书”内容。刘海中则带着他的纠察队员，像驱赶苍蝇一样在厂区内巡逻，声色俱厉地警告不准再议论、传播“不实信息”，违者严肃处理。

高压之下，公开的议论和聚集暂时消失了，但私下的窃窃私语和意味深长的眼神交流却更加频繁。何雨柱那封“遗书”里的每一个“祝福”，都成了工友们茶余饭后、车间角落里最刺激的谈资。许大茂的“风流韵事”、刘海中的“官迷行径”、易中海的“伪善面孔”、李副厂长的“特殊友谊”……以前只是模糊的传闻，现在却被何雨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盖棺定论”，其传播力和可信度大大增强。

与此同时，由厂办和工会临时抽人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也仓促成立。但这个调查组的任务，与其说是查明真相，不如说是“控制影响”。

调查组首先“找到”了失踪一天的何雨柱——他根本就没走远，也没寻死，而是不知用什么办法，躲进了锅炉房后面那个堆放废旧配件、几乎无人踏足的破料棚里，被发现时，他正裹着个破麻袋片“睡觉”，被叫醒后，又是一副痴痴傻傻、胡言乱语的状态，问什么都答非所问，反复念叨着“黑风怪来了”、“黄皮子偷鸡”，对于“遗书”和“自杀”的事，仿佛完全失忆。

这副样子，让调查组的人既松了口气（人没死就好），又头疼不已。一个“疯子”写的“遗书”，其内容的真实性和严肃性自然大打折扣，这为“压下此事”提供了最好的借口。但另一方面，也无法从他这里得到任何关于“匿名信”或打击报复的直接证据。

调查组接着象征性地找刘海中、许大茂等人谈了话。刘海中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按程序处理匿名信”，对何雨柱被逼“自杀”一事表示“震惊和痛心”，并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写匿名信的“神秘人”。许大茂更是赌咒发誓自己毫不知情，表现得比窦娥还冤，但在调查组人员锐利的目光下，他的冷汗和细微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调查组也找了一些工人了解情况，但工人们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就隐晦地表示“何雨柱虽然疯，但不太可能凭空编造那些事”、“厂里风气是该整顿整顿了”。

几天后，一份语焉不详的“初步调查结论”被放在了杨厂长的办公桌上。结论大意是：何雨柱同志因精神状况不稳定，在受到匿名信不实举报刺激后，产生了极端行为和言论。

匿名信来源正在追查（基本是句空话）。

厂里个别同志在工作方法上可能存在简单粗暴问题，需要改进。鉴于何雨柱同志目前精神状况，建议让其继续休养，不再追究其“遗书”中不当言论的责任。同时，要求全厂职工引以为戒，不传谣、不信谣，将精力集中到抓GM、促生产上来。

这份结论，各打五十大板，模糊焦点，核心目的只有一个：息事宁人，避免事态扩大，尤其不能闹出人命和惊动上级。

杨厂长迅速批准了这个结论，并召开了一个小范围的中层会议，统一口径，强调“稳定压倒一切”，要求各部门管好自己的人，不要再节外生枝。

一场原本可能掀起滔天巨浪、甚至牵连多人的政治风波，就在厂领导们“避免出事”的共识和何雨柱“疯子”身份的保护下，被强行压了下去，最终以一纸含糊其辞的“内部结论”草草收场。

没有审查，没有处理，甚至没有一句明确的道歉。

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何雨柱用他的“疯”和那封“遗书”，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反杀。他虽然没能把许大茂、刘海中等人送进去，却彻底撕下了他们的遮羞布，让他们在厂里和院里的名声臭了大街，并且成功让厂领导层投鼠忌器，短时间内绝不敢再轻易动他。

他安然地回到了锅炉房，继续他“疯癫”的司炉工作，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但空气中弥漫的那份诡异的平静之下，涌动着的是许大茂等人刻骨的恐惧和恨意，以及何雨柱那深藏在“疯狂”面具下的，冰冷的胜利。

这场较量，没有赢家。

但何雨柱，绝对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