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意识归寂，他我引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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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的意识，并未如同预想中那般沉入永恒的黑暗，而是被卷入了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境地”。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甚至没有“存在”与“非存在”的概念。只有无尽的、绝对的“静”与“无”。这是一种比“墟海噬念漩涡”更加彻底、更加本质的虚无，仿佛置身于万物归寂的最终终点，那面“墟镜”所映照出的终极图景之内。

他的思维近乎停滞，感知被剥夺，连“自我”这个概念都在迅速淡化、消融。那声古老的叹息和“归寂基石·候选……资格验证……开启……”的信息，如同投入这绝对静寂之海的石子，漾开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后，便再无踪迹。

这就是强行引动“基石”层面力量的代价？不是死亡，而是意识被放逐、同化于这终极的“归寂”之中？

不。

一点微弱的、与这绝对静寂格格不入的“执念”，如同风暴中最后一点星火，顽强地闪烁着。

守护……万源海……轮回……秩序……

这些概念已然模糊，但那份由之而生的“不舍”与“责任”，却成了锚定他即将消散的“自我”的最后缆绳。他无法思考，只能凭借本能，紧紧抓住这份“执念”，对抗着那无时无刻不在同化他的绝对静寂。

在这意识近乎归无的绝境中，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共鸣，如同穿透无尽浓雾的灯塔微光，隐隐约约地传来。

是……林风！

那个在“道染”世界被他拯救、初步融合的“他我”！两人同源而出的本质，以及李默留在其神魂中的那道通讯符印，在这意识层面近乎本源的环境中，竟穿透了无尽虚无，建立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联系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法传递任何具体信息，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为李默那即将彻底沉寂的“自我”，提供了一个来自“活跃存在”世界的坐标！

凭借这丝联系，李默那近乎凝固的意识，开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向着那个坐标“回溯”。这不是空间移动，而是存在状态的逆流，是从“绝对归寂”向着“相对存在”的艰难跋涉。每一步，都伴随着“自我”被撕裂、被同化的巨大痛苦和风险。

……

万源海，前线。

李默本体昏迷，气息微若游丝的消息，被初神等人严格封锁，仅有最高层知晓。但失去了他那擎天一击的威慑，战场形势急转直下。

虽然三艘“清道夫”被毁，大量“吞噬者”湮灭，但猎手主力舰队的根基未损。更重要的是，那位一直被阴影笼罩的“巢穴领主”，因李默最后展现出的、疑似触及“基石”力量的行为而震怒，终于不再保持沉默！

那横跨星域的深渊裂隙中，一只完全由暗红色能量与无数扭曲生物面孔凝聚而成的巨掌，缓缓探出！巨掌并未直接拍向防线，而是五指张开，对着“陨星带”防线遥遥一握！

刹那间，以巨掌为中心，方圆数十个星域的物理规则被强行改写！引力常数疯狂飙升，空间结构向内坍缩，能量流动陷入绝对的混沌！无数同盟战舰在这骤然改变的规则下失去了控制，相互碰撞、挤压、甚至被自身失控的能量炉引爆！就连那些猎手一方的低级舰船，也未能幸免，在混乱的规则中被撕碎！

这不是攻击，而是……领域的降临！是“巢穴领主”以其绝对的力量，强行将一片星域，化作了符合其“毁灭”与“吞噬”道则的……“猎场”！

在这片“猎场”中，同盟一方熟悉的战争规则几乎完全失效。防御工事形同虚设，阵型无法维持，个体的力量在扭曲的规则下被极大压制。

“稳住！所有单位，启动环境适应协议！能量输出降至最低，优先保证机动性！”虚神的声音在混乱的通讯频道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他周身时空之力扭曲到了极限，勉强在自身周围维持着一小片相对正常的空间，庇护着附近的残存舰队。

但个人的力量，在这改天换地的领域面前，显得如此渺小。防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伤亡数字呈指数级上升。

“必须打断它！否则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炎神怒吼着，试图凝聚毁灭之焰冲击那只规则巨掌，但火焰离体后便迅速被混乱的规则撕碎、湮灭，连靠近都做不到。

钧神操控的星网系统在这片规则紊乱的区域也受到了严重干扰，数据流一片混乱。“无法解析领域结构！能量层级超越探测上限！常规手段……无效！”

绝望，如同冰冷的宇宙背景辐射，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