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绝境与抉择——铁颚的最终布道（1 / 2）
亚空间在咆哮。
这不再是那种渗透骨髓的低语，不再是撩拨欲望的诱惑。
甚至不再是此前那混合了四位邪神特性的现实风暴。
这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基础、更加暴虐的毁灭意志本身。
仿佛整个诅咒瘢痕，不，是整个亚空间针对现实宇宙的恶意。
都因这敢于挑战其根基的秩序异数而彻底沸腾、暴怒。
诅咒瘢痕的核心区域，此刻已化作了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混沌熔炉。
天空——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天空的话——
不再是任何颜色可以形容。
它翻滚着的是憎恨的具象。
是无数扭曲、痛苦、狂怒的面孔与破碎灵魂被强行搅拌成的、令人心智崩坏的漩涡。
凝视它，就如同凝视宇宙所有负面情绪的源头。
大地——或者说众人立足之处——正在。
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塌陷。
而是回归到了最原始的、不断变幻的亚空间本质。
脚下可能前一秒还是坚实（相对而言）的、布满亵渎符文的岩石。
下一秒就化作了沸腾的、伸出无数惨白手臂的血肉沼泽。
刚刚踏过的区域，可能瞬间凝结为一片不断发出高频尖叫的、折射着疯狂光线的晶体丛林。
兽人圣战军建立的觉悟之拳前进基地。
那曾经如同利刃般楔入混沌、顽强拓展的幽蓝力场——蓝光区。
此刻正被这股终极的恶意疯狂地挤压、侵蚀。
绿色的光芒（融合了wAAAGh!!本质与哲学信念的色彩）。
在无边无际的、粘稠如实质的恶意浪潮冲刷下。
如同狂风暴雨中最后的一豆烛火，急促而微弱地明灭不定。
其覆盖范围，已被压缩到只剩下围绕核心圣堂和少数几座关键建筑的、半径不足百米的可怜区域。
基地外围，那层层叠叠的防御工事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是被摧毁，而是被了。
暴露在蓝光区之外的建筑和载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恐怖的畸变：
一座炮塔如同融化的蜡烛般瘫软下去，其金属结构上长出不断开合的眼睛。
一辆破损的坦克残骸则如同拥有了生命，开始不规则地蠕动。
炮管扭曲成触手的模样，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
它们正在被分解、被扭曲。
最终要么彻底融入背景那疯狂的、流动的混沌图景。
要么化为一座座记录着最终痛苦与亵渎的、凄厉的永恒雕塑。
稳住！小子们！给俺稳住这条该死的阵线！
一名满脸是血、动力甲破碎不堪的圣战老大，用尽全身力气吼叫着。
但他的声音刚一出口，就被风暴那混合了亿万灵魂尖啸、金属扭曲和法则崩坏声音的终极尖啸所彻底吞没。
他绝望地看到，身旁一个年轻的技术小子。
正全神贯注地试图稳定一台过载的哲思大枪能量核心。
下一秒，连人带武器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大手抓住。
如同揉捏一团湿泥般，瞬间被扭曲、压缩。
变成了一团不断蠕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诡异笑声的粉色肉块。
随后的一声轻响，爆散成一蓬闪烁着磷光的尘埃。
消散在疯狂的空气中。
物理防线已然崩溃，精神防线也在承受着极限压力。
绝望，如同纳垢最冰冷的瘟疫。
开始无声无息地渗入哪怕是最勇敢、最坚定的兽人战士的心脏。
一种无力感，一种面对宇宙本身恶意的渺小感，在悄然蔓延。
许多小子放下了武器，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不断逼近的、色彩无法形容的混沌壁障。
仿佛已经接受了被吞噬、被同化的命运。
就在这信念即将彻底熄灭，光芒即将被黑暗完全吞没的最后一刻——
一道声音响起了。
它并非通过空气传播。
而是直接、清晰地、沉稳地，响彻在每一个兽人的灵魂深处。
穿透了那毁灭性的风暴尖啸。
如同在绝对零度的虚空中点燃的一簇温暖火焰。
是铁颚教宗。
他站在那尊作为基地最后精神象征的、如今已是伤痕累累、表面神光黯淡欲灭的搞哥金刚脚下。
这尊融合了兽人古老信仰与新哲学理念的巨大神像。
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被混沌能量腐蚀、消融的可怕痕迹。
一条粗壮的石臂不自然地扭曲、断裂，仅靠几根能量丝线勉强连接。
但其最核心处，那作为整个wAAAGh!!力场最终锚点的奇点。
仍在极其微弱地、却又异常顽强地搏动着。
如同垂死巨兽那不肯停歇的心脏。
铁颚没有使用任何扩音设备，他甚至没有张开嘴大声呼喊。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身披那件早已破烂不堪的。
将他自身的精神、意志、乃至全部的生命力。
都与那濒临崩溃的wAAAGh!!力场进行了最深度的、也是最终极的共鸣。
他的形象，通过这共鸣，无比清晰地投射到每一个兽人心中：
从战争老大到最卑微的小子。
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年迈的兽人先知。
而是一个散发着微弱却无比纯粹、无比坚定光芒的指引者。
一个在无尽黑暗中屹立不倒的灯塔。
小子们！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却拥有着一种奇异的、能够抚平灵魂战栗、重新点燃内心火焰的力量。
抬起头！看看这四周！看看这片疯狂的、歇斯底里的景象！
他的意念如同温暖的潮流，冲刷着恐惧的寒冰。
这就是那些躲在幕后的、所谓最后的、也是最无能的狂怒！
它们害怕了！它们真正地害怕了！
害怕吾等带来的！害怕吾等心中燃烧的、它们无法理解的信念！
他猛地张开双臂。
这个简单的动作通过精神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