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寒梅破雪开(1 / 2)
汴京的雪比往年来得密。
陆清弦与沈清如住在南城“来福客栈”,窗台上堆着半寸厚雪。沈清如趴在桌前整理药囊,将止血散、金疮药分门别类:“赵将军说,枢密院要召我们明天议事,商量水师操练的事。”
陆清弦倚窗望雪,镇北剑横在膝头:“怕只怕,天枢阁不会让我们这么安稳。”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跃起。陆清弦推窗而出,只见楼下大堂里,七八个黑衣人正举刀砍向跑堂。为首者穿玄色大氅,面覆青铜饕餮面具,手中长刀泛着幽蓝——是淬了毒的“阎罗刀”。
“天枢阁‘煞星堂’!”沈清如从二楼跃下,软剑如银链抖开,“他们是来取残碑拓本的!”
煞星堂主刀势狠辣,“裂地斩”劈向跑堂心口。陆清弦“惊鸿”式掠过,镇北剑格开刀锋,火星四溅。沈清如软剑缠住另一人手腕,甩向柱子,那人闷哼撞在墙上。
“交出拓本,留你们全尸!”堂主摘“阁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帖!”
陆清弦瞳孔微缩——这刀疤,他在李元吉的血书里见过!李元吉曾提过,天枢阁有个“刀疤夫人”,专司拷问与暗杀。
“夫人倒是好记性。”陆清弦冷笑,“拓本早送进枢密院了,你今日来,怕是只能带回两具尸体。”
刀疤夫人厉喝:“冥顽不灵!”刀光暴涨,劈出“鬼哭三式”。陆清弦剑走轻灵,“寒梅三弄”接“疏影横斜”,剑气封住刀路;沈清如软剑如游鱼,专挑刀背关节处下手。
混战中,一名黑衣人绕到陆清弦背后,短刃直刺他后心!沈清如察觉,软剑回撤,却被另一人缠住。刀疤夫人趁机欺身近前,刀尖抵住陆清弦咽喉:“受死!”
“叮!”
一枚铜钱破空而来,精准钉入刀疤夫人手腕。她吃痛松刀,陆清弦旋身甩剑,镇北剑挑飞她发间银簪——簪头刻着“枢”字,是天枢阁核心成员的信物。
“你到底是谁?”陆清弦追问。
刀疤夫人抹了把嘴角血,狞笑:“陆清弦,你以为杀了周虎、破了残碑,就能护得住大梁?阁主的计划,才刚开始……”她突然咬碎口中蜡丸,身躯僵直,片刻后化作一滩黑血。
众黑衣人见状,纷纷自刎。陆清弦皱眉看向地上尸体:“他们服了毒,宁死不说。”
“枢密院·棋局暗涌”
次日清晨,枢密院暖阁。
韩枢密使展开北戎密探截获的密信,拍在案上:“诸位看看,天枢阁竟与北戎左贤王勾结!他们要助北戎绕过洛水,直取汴京!”
殿内一片哗然。陆清弦与沈清如站在阶下,听着众臣争论。皇帝揉着眉心:“朕派去北境的探子回报,北戎确实在集结兵力。”
“陛下!”韩枢密使躬身,“当务之急,是加强汴京防务。水师操练需时,不如先调镇北军回防。”
“不可!”陆清弦出列,“镇北军驻守北境,若调回,北戎更可长驱直入。依末将之见,速派轻骑传信,命镇北军分兵三路,沿途设伏。”
皇帝点头:“就依陆爱卿所言。另,沈姑娘。”他看向沈清如,“你与李元吉相熟,可愿去镇北军,协助整理布防图?”
沈清如望向陆清弦,后者点头:“去吧,我陪你去。”
“镇北军·旧识重逢”
镇北军驻地,积雪覆盖校场。
老将军周世雄坐在演武厅,手里攥着李元吉的血书:“你们来了?我就知道,这小子没白死。”他将血书拍在案上,“天枢阁的阴谋,元吉早写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