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当街收婿(1 / 2)
第172章当街收婿
傅清风脸色煞白如纸,胃里翻江倒海,她扶住旁边的柱子,才勉强没有瘫软下去。
“啊!!!”傅月池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寧采臣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知秋一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充满了骇然。
傅天仇踉蹌著向前走了几步,目光死死盯著那歪倒的“张大人”皮囊—一那是与他同科进士、共事数十载、时常在朝堂上据理力爭的户部尚书张正言。
他颤抖著手,指著那张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皮,嘴唇哆嗦著,声音嘶哑破碎:“这——这——这是什么!满——满朝文.————竟然——竟然都是————都是妖怪的皮囊!这————这————”
巨大的恐惧和信仰彻底崩塌的衝击让他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瘫坐在地,眼神涣散,仿佛瞬间被抽乾了所有精气神。
邢渊走到失魂落魄的傅天仇身边,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视著傅天仇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傅大人,现在,你看到了等杀光碟踞在这里的所有妖怪余孽,这朝堂之上,才算是真正空出了位置。”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到时候,整顿吏治,重塑朝纲,中兴大业————可就全看您这位唯一”活著的兵部尚书,傅大人的了。”
邢渊平静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死寂的殿堂中迴荡。
傅天仇瘫坐在地,浑浊的双眼死死盯著那张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张大人”皮囊,那空洞洞的后背像一张无声控诉的巨口,將他毕生的信念啃噬殆尽。
恐惧和滔天的愤怒如同冰火交织,让他浑身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这到底————”左千户的声音嘶哑乾涩,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柱子上,目光死死锁住邢渊,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邢先生”
邢渊耸耸肩:“你刚才没看清楚慈航普度那玩意儿现原形了一条成了精的大蜈蚣,至於这满殿的大人”们————”
他环视四周那些僵直的人皮官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都是被它害了,再用它那些子子孙孙钻进去,披上人皮,冒充的。”
他语气带著洞悉一切的漠然:“你以为它吃饱了撑的,提前跑来正气山庄拦截傅大人是干嘛还不是想故技重施,把傅大人也变成这其中的一员到时候朝堂之上,管你是忠是奸,全都是它蜈蚣精的徒子徒孙,它想干嘛就干嘛,这江山,不就彻底成了它的虫巢。”
“妖孽!畜生!”傅天仇终於爆发出一声悽厉的怒吼,老泪,“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
左千户的脸色由惨白转为铁青,再由铁青涨成猪肝色,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由不得他不信,巨大的耻辱感和被愚弄的愤怒瞬间衝垮了他最后的理智。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我去杀光这些害人的妖怪!!!”话音未落,他如同一头髮狂的蛮牛,朝著大殿深处那些紧闭的偏门衝去。
“喂!”邢渊顺手推了一把旁边还在对著满殿人皮乾呕的知秋一叶,“跟著他,这傢伙武功是高了点,但屁法术不懂,那些妖怪的妖法稀奇古怪,待会儿准吃亏。”
知秋一叶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捂著翻江倒海的胃,指著自己鼻青脸肿的脸,难以置信:“我!大佬,我就不会吃亏我现在还浑身疼呢。”
邢渊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你是法师啊!降妖除魔不是你的天职
你难道指望一个只会耍刀的普通武者帮你把这满窝的蜈蚣崽子都料理乾净专业点行不行”
知秋一叶被懟得哑口无言,看著左千户消失的背影,再想想邢渊那恐怖的手段,一股职业的“惭愧”感油然而生。
他狠狠抹了把嘴角,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籙,咬牙道:“我去就是了,叼!这趟下山真是倒了血霉。”说完也硬著头皮追了进去。
寧采臣看著两人消失在黑暗的廊道里,又看看满殿的诡异人皮,只觉得腿肚子转筋,他小心翼翼凑到邢渊身边,声音发颤:“邢——邢大侠,那我们现在干嘛”
邢渊瞥了他一眼:“隨便你,想干嘛就干嘛,该吃吃,该喝喝,回家睡觉都行。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寧采臣:“————”
他看看周围阴森恐怖的环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回家睡觉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你挡著我和哥哥了!”傅月池一把推开碍事的寧采臣,像只归巢的乳燕,再次紧紧抱住邢渊的胳膊,饱满的胸脯紧紧贴了上去。
她仰起小脸,眼中情意几乎要溢出来,声音又娇又媚:“哥哥你刚才好威风,爹爹现在肯定对你满意极了,你快跟爹爹说,说要娶我好不好嘛”
邢渊感受著胳膊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虽然觉得这古代束胸限制了发挥,但手感依旧不错,他顺势搂住傅月池的纤腰,朗声对著还瘫坐在地、神情恍惚的傅天仇道:“傅大人,我与令千金月池小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相许,四见相依,始於初见,止於终老,情之所钟,天地可鑑,恳请傅大人成全,將月池小姐许配於我。”
这话瞬间把失魂落魄的傅天仇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死死盯著邢渊,又看看依偎在他怀里、满脸幸福娇羞的小女儿。
“好!好!好!”傅天仇连说三个好字,挣扎著要站起来,傅清风连忙扶住他,他推开女儿的手,努力挺直佝僂的腰背,老脸上满是欣慰。
“能得佳婿如此,是老夫之幸,更是月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老夫今日便做主,將月池许配於你,待到回京稳定大局,老夫定当为你们风风光光补办婚礼。”
“多谢岳父大人。”邢渊笑嘻嘻地拱手。
“耶,太好啦。”傅月池欢呼雀跃,抱著邢渊的胳膊又蹦又跳,隨即拉著他就往殿外走,“哥哥我们快走。”
邢渊愕然:“去哪”
傅月池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又轻又媚,带著滚烫的热度:“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洞房去呀人家等不及了嘛”
邢渊感受著紧贴手臂的柔软和少女毫不掩饰的热情,心中不由感嘆:“这古代妹子,一旦打破礼教束缚,奔放起来可真要命啊————”
他正琢磨著是该找个清净地儿满足小妖精,还是先安抚一下岳父大人,异变陡生。
“吼——”
“天地法灵,风火雷电疾。”
“小心!左边!”
“啊!”
激烈的打斗声、法术爆鸣声、左千户的怒吼和知秋一叶的惊呼,从慈航大殿幽深的廊道深处爆发出来。
邢渊眉头一皱,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捏住了傅月池要害,在她惊喘声中低声命令:“小妖精,先等等,后患不除,这洞房烛可不安稳。”
“嗯”傅月池瞬间浑身酸软,几乎瘫在邢渊身上,脸颊緋红如血,眼波流转著顺从与迷恋,“嫁鸡隨鸡嫁狗隨狗,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咯。”
她嘴上说著,身体却像没了骨头般,只靠著邢渊支撑。
殿內其他人也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廝杀声惊醒,傅天仇老脸煞白,傅清风长剑出鞘,寧采臣更是嚇得缩到了柱子后面。
打斗声、法术爆炸声、妖物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仿佛有无数东西正从黑暗深处涌来。
蹬蹬蹬蹬—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大佬!邢大佬救命啊!”知秋一叶的呼喊带著惊恐和力竭的嘶哑。
知秋一叶和左千户狼狈不堪的身影如同丧家之犬般从廊道里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两人浑身浴血,道袍和飞鱼服都成了破布条,知秋一叶脸上刚消肿的淤青又添新伤,左千户更是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
“太多了,杀不完,根本杀不完。”知秋一叶扑到邢渊面前,气都喘不匀,“那些蜈蚣崽子喷毒雾、钻地、还会附体那些空皮囊,符籙快耗光了。”
他话音未落,身后黑暗的廊道口,伴隨著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和尖锐嘶鸣,一片暗金色的“潮水”汹涌而出,那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狰狞挥舞著百足的蜈蚣群。
“我去!”邢渊脸色一变,“风紧!扯呼!”他一把將还软在身上的傅月池拦腰抱起,扛在肩上,转身就朝大殿门外衝去。
傅清风二话不说,拉起还在发懵的傅天仇就跑:“爹!快走!”
傅天仇此刻也爆发出惊人的潜能,两条老腿迈得飞快,竟不比搀扶著他的女几慢多少,寧采臣更是连滚带爬,爆发出了毕生最快的速度。
左千户和知秋一叶紧隨其后,一群人如同被鬼追,亡命般衝出阴森恐怖的慈航大殿,朝著来时的山林没命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