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大战的开始（1 / 2）
【白沙港-傍晚至入夜】
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即将燃尽的火球，缓缓沉入沙海的地平线之下，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余晖洒在白沙港高高低低的建筑上，给这座陷入诡异寂静的城市镀上了一层不祥的金边。
从正午过后，整个永燃余烬和马哈德联军就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按照杨思宇的建议，兵力被分散到各个关键据点，高手们各就各位，侦察重点也转移到了城内制高点和隐蔽通道。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等待着预料中的袭击。
金沙港湾指挥所中，只有灰烬、伊莉丝、杨思宇和艾莉西亚四人。永燃余烬的其他高手、埃及五大公会的会长、瓦尔哈拉的狂战士等高手，都已经在各个部署位置就绪——很多的部署位置都是杨思宇和艾莉西亚亲自指点大部队布置的。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下午一点，风平浪静。
下午三点，依旧只有巡逻队单调的脚步声和远处港口隐约传来的海鸥鸣叫。
下午五点，夕阳开始西斜，沙漠的热浪逐渐消退，但敌人的影子依旧没有出现。
漫长的等待，消耗的不仅是体力，更是精神。最初的紧张和亢奋，逐渐被一种焦躁和不确定感所取代。
【下午时点，某一处联军安全屋】
“搞什么鬼啊！”薇薇安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她栗色的短发，在指挥所里来回踱步，“卢西恩那个缩头乌龟，到底来不来？不是说最快中午吗？这都太阳快下山了！老娘等得花儿都谢了！”
她负责的西南方位的一处安全屋守备，这个安全屋内有永燃余烬的25名公会成员，正在全神戒备地随时准备大战。而这种无所事事的等待对薇薇安这种性格的人来说简直是折磨，和她搭档的，自然是老朋友塞缪尔。
塞缪尔相对沉稳，依旧坐在监控屏幕前，仔细查看着各个据点传回的实时画面和数据，但紧抿的嘴唇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耐心点，薇薇安姐。敌人可能在等待更好的时机，比如……夜幕。”
“夜幕？”薇薇安撇撇嘴，“城里这么多照明魔法和灯火，跟白天有什么区别？除非他们能把这全炸了！”
“别忘了数据湮灭者。”灰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正站在全息地图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几个关键节点。她的神色依旧平静，但眼眸深处也藏着一丝凝重。长时间的等待，对指挥官的意志力是极大的考验。“他们可能是在等待我们松懈，或者……在寻找最佳的渗透路径。”
【下午时点，另一处联军安全屋】
这一处安全屋则是ESA鹰派的一支力量，这里人数相对较多，大约有40人左右。而火花四溢则和老搭档鹰眼一起负责驻守，通过通讯频道，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耐烦：“我这边的兄弟们都有点等麻了，好几次误报，搞得人心惶惶。再这么下去，不用敌人打过来，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哪怕耐心最好的致命鹰眼，此时看着夕阳西下，也有一些皱眉。确实卢西恩的部队到了傍晚，还没有任何消息，应该来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连一些底层队员的抱怨声，也隐约通过内部通讯网络传到指挥所。
“怎么回事？不是说下午肯定打吗？”
“是不是情报有误啊？卢西恩吓跑了？”
“一直这么绷着，太难受了……”
“我药剂冷却时间都快循环好几轮了……”
怨声载道，疲惫感在无声地蔓延。
【金沙港湾指挥所——傍晚时分】
伊莉丝闭目坐在角落，双手平放在膝上，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如同沙砾般的能量波动。作为沙语者，她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但在拥有几十万生命体的巨大城市中，精准捕捉特定目标的恶意，如同在喧嚣的海洋中分辨一滴水的声音，极其耗费心神。她已经保持这种状态数个小时，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通讯屏幕上，有几个人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Ghost如同雕像般伫立在指挥所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双臂环抱。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如同古井，仿佛外界的一切焦躁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将所有的精力都积蓄在爆发的一瞬。
Ghost负责的是两支机动队中的一支。其中的15名成员全部由各公会精挑细选的高手组成，保证行动十分快捷。Ghost驻扎在城北面，由艾莉西亚精挑细选的，一幢废弃大楼作为临时据点——这个位置距离城北面的联军各个安全屋都不远，而且本身这个位置也起初也并不在联军据点名单之上，保证了不会遭到卢西恩部队的袭击——从这个位置出发可以迅速地支援任何一个受到攻击的据点。
而蔷薇之刺也始终出现在中控屏的另一方。没错，蔷薇正是另一支机动队的首领，也是15名精挑细选的高手，在城南侧的一处废弃了望塔中驻扎。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紫水晶般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杂念，只有如同磐石般的坚定和隐而不发的战意。复仇的信念支撑着她，让她无视时间的流逝。
马哈德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传来，依旧沉稳：“告诉兄弟们，沉住气。猎人在捕猎前，往往最有耐心。卢西恩越晚出现，说明他图谋越大，准备越充分。我们的等待，是值得的。”
时间继续流逝，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终于被地平线吞噬。深蓝色的天幕上，开始点缀起稀疏的星辰。白沙港内，各家各户、各商铺公会纷纷亮起了灯火，魔法照明灯、元素光球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试图驱散黑夜可能带来的不安。
但这片人为的光明，却无法照亮每个人心中的阴影。
晚上七点，夜幕完全降临。
就在连灰烬都微微蹙眉，准备下令让部分队员轮换休息时——
一直闭目感知的伊莉丝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如同沙漠晴空般的碧色眼眸中，瞬间爆发出锐利如鹰隼的光芒！她“唰”地一下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低吼：
“来了！”
仅仅两个字，如同惊雷般在指挥所炸响！
所有的抱怨、焦躁、疲惫瞬间被扫荡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感！
“在哪里？规模如何？怎么进来的？”灰烬瞬间冲到伊莉丝面前，连珠炮似的发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伊莉丝快速摇头，脸色凝重：“范围太大，人太多，我无法精确捕捉所有！但是……下水道！至少有两条不同的主下水道支线，传来了陌生的、带着强烈杀意的气息！数量……每支大概十到十五人，行动非常迅速、专业！”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灰烬，眼中带着一丝后怕和确认：“杨思宇的推测……完全正确！他们真的从下水道渗透进来了！”
灰烬瞳孔微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对着通讯频道和指挥所内的所有人下令：“通知所有单位！最高警戒！敌人已通过下水道潜入！重复，敌人已潜入！按预定方案应对！伊莉丝，我们分头通知盟友！”
“明白！”伊莉丝立刻闭上眼睛，利用通讯频道，将警报第一时间传递给分散在各处的马哈德直属部队和埃及五大公会的会长。
灰烬则迅速接通了与北极光、瓦尔哈拉的紧急通讯线路。
“极光会长，比约恩队长……敌人已开始行动，从下水道渗透，目标很可能是我们的各个据点！请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几乎是消息传出的同时——
“轰！！！”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爆炸声，猛地从城北方向传来，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脚下地面的轻微震动！
紧接着，是连续四五声稍小但更加密集的爆炸轰鸣！耀眼的魔法光芒在城北一角冲天而起，撕裂了夜空！
“是【黄沙战歌】公会第四突击队的安全屋！”艾莉西亚立刻在监控屏幕上锁定了爆炸位置，语速飞快，“遭到不明魔法范围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