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界海商人（1 / 2）
“归墟号”的改造工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暗金色的能量流如同血液般在强化后的舰体脉络中奔腾，新构筑的防御符文在装甲板下若隐若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武器系统的基座正在加紧安装，整个星槎如同褪去旧壳的凶兽，日渐展露出狰狞的雏形。
然而，资源的消耗速度也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尤其是几种用于构建超距通讯矩阵、稳定高能武器回路以及强化空间跳跃引擎的关键稀有材料——【虚空髓晶】、【时序砂】、【界石】——库存已然告罄。这些材料即便在界海中也极为罕见，通常只存在于某些极度危险的绝地或是被大势力牢牢掌控的矿脉。
基地仓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空荡下来，后勤营的老师傅们看着设计图上那些因缺乏材料而无法完成的模块，急得嘴角起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这些关键材料，“归墟号”的升级计划将被迫搁浅，很多强大的功能无法实现。
“主人，【虚空髓晶】和【时序砂】的最后储备已于昨日耗尽，【界石】也仅能支撑最基本的空间稳定阵法运转。按照当前进度，若无补充，星槎升级将在七日内陷入停滞。”艾雯向林陨汇报时，秀眉紧蹙，语气沉重。
林陨站在初步强化完成的舰桥上，望着外部那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葬星海，沉默不语。他知道，坐吃山空绝非良策，主动出击寻找资源势在必行。但在这片连帝国正规军都不敢轻易深入的混乱星域，盲目探索无异于大海捞针，且风险极高。
就在他权衡是否要冒险驾驶尚未完全升级的星槎，前往一些已知的、但极度危险的资源点碰碰运气时——
负责监控外围空间褶皱区的警戒法阵，传来了一阵极其怪异、并非帝国或教团风格的能量波动信号！
这信号断断续续，仿佛隔着层层纱布，带着一种古老的、混杂着多种文明痕迹的韵律，并非攻击性，更像是一种……广域、低频的“广播”？
“检测到未知信号源，非帝国、非教团制式。信号内容重复：……‘万物有价，知识无涯’……‘以尔之所有，易尔之所无’……坐标信息……”艾雯迅速分析着信号，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界海商人？”林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在一些古老的界海游记和头狼的记忆碎片中，都曾见过关于这个神秘群体的零星记载。他们是一群游离于各大势力之外，驾驶着特殊舰船在界海中穿梭的神秘存在，以交易为生，背景成谜。据说他们交易的对象无所不包，从资源、情报到功法、奴隶，甚至是一些虚无缥缈的“概念”。但与他们交易需要遵循他们古怪的规则，且风险与机遇并存。
“锁定信号源坐标，启动最高级别隐匿，靠近观察。”林陨当机立断。这或许是一个获取急需资源的契机，但也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初步完成强化的“归墟号”（虽然还未正式更名，但众人已习惯此称）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暗金色的尾迹在混乱的能量背景中几乎不可察觉，如同一条幽灵船，小心翼翼地朝着信号源坐标驶去。
穿越了数片危险的空间乱流带后，一副奇异的景象呈现在“归墟号”的侦测屏幕上——
在一片相对稳定、由五颜六色缓慢旋转的能量涡流构成的“宁静港湾”中，静静地悬浮着一支……风格极其怪异的舰队。
这支舰队由三艘舰船组成。为首的一艘体积最大，形似一个巨大的、缓慢旋转的青铜罗盘，罗盘边缘铭刻着无数难以理解的古老符号，中心指针则散发着微弱的、仿佛能指引命运的光芒。另外两艘较小，一艘如同由无数书本和卷轴堆积而成的堡垒，另一艘则像一个不断变幻形状的多面水晶簇。
它们通体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扭曲光线的力场中，让人无法窥其内部虚实。那股古老、混杂的韵律，正是从这支舰队散发出来。
“确认目标，特征与记载中的‘界海商人’相符。”艾雯语气肯定，“他们似乎在此地临时停泊，进行‘广播’。”
就在这时，那艘罗盘状的主舰，其中心指针忽然调转，精准地指向了“归墟号”隐匿的方向！一道平和、却直接穿透了“归墟号”层层隐匿屏障的精神意念，传递了过来：
“远道而来的潜行者，既然已至，何不现身一叙？‘万识宝盘’指引，你身负‘独特’之物，或可进行一场……有趣的交易。”
对方竟然如此轻易就发现了处于深度隐匿状态的“归墟号”！林陨心中凛然，这些界海商人的手段，果然神秘莫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已被发现，且对方似乎并无立刻敌意，林陨决定接触一下。
“保持警惕，我出去一会。”林陨对艾雯和泰坦吩咐一声，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归墟号”外部虚空。他周身归墟之力内敛，但那股源自本源的深邃气息，却无法完全掩盖。
他凌空踏步，来到那支奇异舰队前方，目光平静地望向那艘罗盘主舰：“你们，如何交易？”
罗盘主舰表面光华流转，一道光门开启，一个身影从中缓缓飘出。
来者并非人类，也非林陨见过的任何种族。他（或者说它）身披一件仿佛由星光织就的长袍，袍下没有固定的形体，时而如烟雾般缥缈，时而凝聚出类似人形的轮廓，面部则是一团不断变化的数据流和符号，看不清具体样貌。
“遵循古老的契约，吾等乃知识的追逐者，文明的记录者。”那身影发出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中性化的声音，“寻常资源、能量、乃至低等法则，非吾等所求。”
“哦？”林陨不动声色，“那你们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