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忧郁霸总(2 / 2)
苏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和决绝,这三个字,像是压抑了无数个日夜的嘶吼,掷地有声。
这一脚又快又狠,厉沉舟完全没有防备,被踹得瞬间从折叠椅上摔了下去,怀里的琵琶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琴身撞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几根琴弦应声断裂。
“啊!”厉沉舟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肋骨都要被踹断了。他蜷缩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抬头看着苏晚,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苏晚!你敢踹我?!”
“我为什么不敢?”苏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厌恶和冰冷,“厉沉舟,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挑拨我和陆泽的关系?你以为你弹个琵琶,说句‘心上人’,我就会回心转意?你做梦!”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激动,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刀子,狠狠扎在厉沉舟的心上。“你就是个心理扭曲的魔鬼!你自己过得不幸,就想拉着所有人一起下水!你毁掉了我的生活,毁掉了我和陆泽的感情,你还想怎么样?!”
陆泽也冲了过来,挡在苏晚身边,眼神警惕地看着厉沉舟,生怕他再次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厉沉舟,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靠近苏晚,不准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厉沉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看着苏晚和陆泽并肩站在一起的模样,看着他们眼底一致的愤怒和厌恶,心里的嫉妒和恨意像是火山一样爆发了。
“不客气?”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戾气,“你们以为你们能摆脱我吗?苏晚是我的心上人,是我生命中最需要的女人,我是不会放弃她的!就算你们现在在一起,我也会把她抢回来!”
他捡起地上的琵琶,狠狠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琵琶被摔得粉碎,木屑四溅。“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感情已经有了裂痕,你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直到你们彻底分开,直到苏晚回到我身边!”
“你这个疯子!”苏晚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厉沉舟竟然这么执迷不悟。
周围的围观者越来越多,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还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不是厉氏集团的继承人厉沉舟吗?怎么会在这里弹琵琶?”
“看起来像是在追求那个女人,结果被拒绝了,还被踹了一脚!”
“那个男人好像是她的男朋友,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听说厉沉舟以前就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这么离谱!”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厉沉舟的心上。他最在乎别人的眼光,最想维持自己“完美”的形象,可现在,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踹倒在地,被众人围观、议论,像个小丑一样。
“都给我闭嘴!”厉沉舟嘶吼着,眼神疯狂地扫过围观的人群,“谁让你们多管闲事?谁让你们拍照的?删掉!都给我删掉!”
他的疯狂模样吓得围观者纷纷后退,有些人下意识地收起了手机,但更多的人,还是在远远地围观,眼神里满是好奇和看热闹的意味。
就在这时,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了广场上。几名警察从车上下来,快步朝着这边走来——是厉氏集团的保安看到这边的混乱,担心出事,所以报了警。
看到警察,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这次又闯祸了。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却被警察一把抓住了胳膊。
“不许动!”警察的声音严肃,“跟我们走一趟!”
“放开我!我没做错事!”厉沉舟挣扎着,嘶吼着,“是他们先动手的!是苏晚先踹我的!你们应该抓她,不是抓我!”
“是不是你做错事,我们会调查清楚。”警察的语气冰冷,“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回警察局。”
厉沉舟被警察强行拉着,朝着警车走去。他挣扎着,回头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疯狂:“苏晚!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被警笛声淹没。
警察走后,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广场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剩下地上破碎的琵琶残骸,和几滴厉沉舟摔倒时蹭出的血迹,提醒着人们刚才发生的一切。
苏晚看着警车远去的方向,身体微微发抖。刚才那一脚,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发泄了她所有的愤怒和委屈。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陆泽,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陆泽,对不起。”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上次在会议室,我不该扇你那一巴掌。”
陆泽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他轻轻握住苏晚的手,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听厉沉舟的蛊惑,不该打你。苏晚,我们都被厉沉舟算计了。”
他的手很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苏晚看着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能。”陆泽的语气坚定,“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只要我们不再被厉沉舟影响,只要我们还爱着彼此,就一定能回到过去,甚至比以前更好。”
他轻轻擦拭着苏晚脸上的眼泪,眼神里满是爱意和愧疚:“苏晚,以后我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厉沉舟那个疯子,以后再也不能打扰我们了。”
苏晚点了点头,紧紧地抱住了陆泽。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她知道,修复感情需要时间,但只要他们彼此信任,彼此包容,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
厉沉舟被带回了警察局。经过调查,他涉嫌寻衅滋事、故意挑拨他人关系等多项行为,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人身伤害,但情节恶劣,加上他有多次犯罪前科,最终被判处行政拘留十五日。
厉建国得知消息后,彻底对厉沉舟失望了。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动用关系捞人,只是让律师处理了相关事宜,然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他。
行政拘留结束后,厉沉舟被送回了监狱医院,继续服刑。这一次,他被单独关押在最严密的牢房里,再也没有了“保外就医”的机会,再也没有了接近苏晚和陆泽的可能。
在监狱里,厉沉舟彻底疯了。他每天都在牢房里弹着一把想象中的琵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心上人,我在厉氏集团等你”,时而哭,时而笑,像个真正的疯子。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苏晚的名字,和那把破碎的琵琶,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苏晚和陆泽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们放弃了厉氏集团的资助,靠着自己的努力和社会各界的小额捐款,勉强维持着动物救助站的运营。虽然依旧困难,但他们的心,却重新走到了一起。
他们一起面对困难,一起照顾小动物,一起修复彼此的感情。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坐在一起,坦诚地交流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把心里的隔阂一点点消除。
时间一天天过去,救助站的情况渐渐有了好转。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他们的故事,被他们的坚持和爱情打动,纷纷向救助站捐款捐物,还有很多志愿者主动前来帮忙。
一年后,苏晚和陆泽在动物救助站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复婚仪式。没有奢华的排场,只有亲朋好友和救助站的员工、志愿者,还有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们。
苏晚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陆泽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神里满是爱意和珍惜。他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交换了戒指,再次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苏晚,我爱你。”陆泽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
“陆泽,我爱你。”苏晚的声音哽咽,“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救助站的每一个角落,温暖而美好。小动物们在他们身边嬉戏打闹,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而远在监狱里的厉沉舟,依旧每天弹着想象中的琵琶,念叨着苏晚的名字。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费尽心机想要毁掉的感情,最终却变得更加坚定;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幸福,永远地摆脱了他的阴影。
他的疯狂和偏执,最终只毁掉了他自己。
苏晚和陆泽的故事,告诉人们,真正的爱情,不是一帆风顺的,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考验和磨难。但只要彼此信任,彼此包容,彼此珍惜,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走到最后。
而那些试图破坏别人幸福的人,最终也会被自己的行为所反噬,付出沉重的代价。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救助站的院子里,苏晚和陆泽相视而笑,眼神里满是爱意和幸福。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携手并肩,一起走向属于他们的光明和幸福。
厉沉舟的名字,彻底被他们遗忘在了岁月的长河里。只有在偶尔想起那些疯狂的往事时,他们才会庆幸,自己没有被黑暗吞噬,而是选择了彼此,选择了光明,选择了爱。
厉氏集团地下停车场的空气里弥漫着橡胶摩擦地面的焦糊味,混合着汗水的咸腥,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厉沉舟一拳砸在陆泽的胸口,力道之大让陆泽踉跄着后退了三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车身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陆泽捂着发疼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气,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脸上挂着彩,嘴角破了皮,渗出的血迹顺着下巴往下淌,狼狈不堪。
就在十分钟前,两人还在办公室为了海外项目的合作方案争执不休。陆泽觉得厉沉舟的计划太过激进,风险太高,坚持要修改方案;而厉沉舟却认为陆泽太过保守,错失良机,两人各执一词,争执越来越激烈,最后干脆动了手,一路从办公室打到了地下停车场。
厉沉舟眼神猩红,像是被激怒的野兽,身上的衬衫被扯得歪歪扭扭,领口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上面也沾了些灰尘和血迹。他一步步朝着陆泽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陆泽的心跳上,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疯了?我看是你脑子不清醒!”厉沉舟的声音沙哑而暴戾,带着浓浓的怒火,“这个项目我筹备了多久?你一句话就要修改?陆泽,你别忘了,是谁给你现在的地位,是谁让你在厉氏集团站稳脚跟!”
陆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厉沉舟一脚踹在膝盖上,再次跪倒在地。膝盖与水泥地面剧烈碰撞,传来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我不是要否定你,厉沉舟!这个方案确实有漏洞,我是为了公司好!”
“为了公司好?”厉沉舟冷笑一声,弯腰揪住陆泽的衣领,将他硬生生拽起来,“你也配说为了公司好?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些老狐狸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陆泽,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我告诉你,陆泽,在厉氏集团,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我的方案就是最终方案!你要么服从,要么滚蛋!”
陆泽被他揪着衣领,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看着厉沉舟眼中的疯狂和暴戾,心里既愤怒又失望。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起打拼,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没想到今天会因为工作争执到动手的地步。
“我不会滚,也不会服从一个错误的决定!”陆泽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了一下,想要挣脱厉沉舟的束缚,“厉沉舟,你醒醒吧!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霸道,根本听不进任何意见!这样下去,厉氏集团迟早会毁在你手里!”
“毁在我手里?”厉沉舟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猛地将陆泽推倒在地,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力道之大让陆泽瞬间脸色惨白,一口闷血差点喷出来。
“陆泽,你他妈听好!”厉沉舟的声音如同惊雷,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你知道厉氏集团的厉怎么来的吗?”
他俯身,凑近陆泽的脸,眼神里满是嘲讽和不屑:“你知道厉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陆泽躺在地上,胸口被踩得喘不过气,只能死死地盯着厉沉舟,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建议你他妈翻翻字典去!”厉沉舟的脚又加重了几分,语气里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厉,是厉害的厉!是严厉的厉!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厉!我厉沉舟能走到今天,能把厉氏集团做到今天的规模,靠的就是这个‘厉’字!”
“我做事,从来都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没有中间地带!”厉沉舟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越来越激动,“这个项目,我势在必得!谁要是敢挡我的路,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他猛地抬起脚,然后又狠狠踹在陆泽的侧腰上。陆泽疼得蜷缩起来,身体像虾米一样弓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沉舟!住手!”
苏晚的声音突然从停车场入口传来,带着焦急和愤怒。她刚从外面回来,一进停车场就看到了这暴力的一幕,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厉沉舟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向苏晚。看到苏晚脸上的担忧和愤怒,他眼中的戾气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依旧满脸怒火。
“晚晚,你别管!”厉沉舟说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什么你的事我的事?你们是兄弟啊!”苏晚快步跑过来,一把拉住厉沉舟的胳膊,用力想把他拉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吗?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
陆泽趁着这个机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身边的车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看起来格外狼狈。
“苏晚姐,你别拦着他。”陆泽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失望,“他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陆泽,对不起。”苏晚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满是愧疚,“沉舟他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变得这么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压力大?压力大就能动手打人吗?”陆泽的情绪也激动起来,“我们是兄弟,不是他发泄情绪的工具!他现在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霸道,我真的受不了了!”
厉沉舟听到陆泽的话,怒火再次被点燃。他挣脱苏晚的手,再次朝着陆泽冲过去:“我霸道?我陌生?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公司,为了我们大家!你现在竟然这么说我?”
苏晚连忙再次拉住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拦住:“厉沉舟!你别再冲动了!你要是再动手,我就不理你了!”
厉沉舟的动作停住了。他看着苏晚眼中的坚定和担忧,心里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大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陆泽,”厉沉舟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这个项目,我知道有风险,但风险和机遇并存。我已经做了充分的调研和准备,我有信心能成功。”
“信心不能当饭吃!”陆泽反驳道,“商场如战场,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们不能拿公司的未来去赌!”
“我没有赌!”厉沉舟说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如果你还是不同意,那这个项目,我会亲自负责,所有的风险都由我来承担。”
陆泽看着厉沉舟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争执下去也没有意义。他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好,我同意你的方案。但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你遇到了困难,我们也会一起面对。”
听到陆泽的话,厉沉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知道,陆泽虽然不同意他的方案,但心里还是为了公司好,还是把他当成兄弟。
“谢谢你,陆泽。”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刚才……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陆泽摇了摇头:“算了,我们是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好好沟通,别再动手了。”
苏晚看着两人终于和解,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才对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呢?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感情比什么都重要。”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陆泽:“快擦擦脸上的血,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
陆泽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点了点头:“好。”
厉沉舟也走到陆泽身边,想要扶他,却被陆泽轻轻避开了。“我自己能走。”
厉沉舟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刚才的动手,还是伤害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需要时间来修复。
三人一起走出地下停车场,坐上了苏晚的车,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默。苏晚偶尔会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但厉沉舟和陆泽都很少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厉沉舟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满是感慨。他知道,自己最近确实太冲动了,压力太大,导致情绪失控。刚才对陆泽动手,确实是他的不对。他和陆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这份感情来之不易,他不能因为工作上的争执就破坏了这份感情。
陆泽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他理解厉沉舟的压力,也知道他对公司的感情,但他不能认同厉沉舟的做法。他只希望,厉沉舟以后能变得冷静一些,不要再这么冲动。
到了医院,医生给两人处理了伤口。陆泽的伤比较严重,胸口和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擦伤,需要好好休养。厉沉舟的伤比较轻,只是一些皮外伤。
处理完伤口后,三人一起走出医院。
“陆泽,你好好休息,这几天就别去公司了。”厉沉舟说道,“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陆泽点了点头:“好。你也别太拼了,注意身体。”
“我知道。”厉沉舟说道。
苏晚看着两人,笑着说:“好了,现在没事了。以后你们可不许再动手了。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厉沉舟和陆泽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陆泽在家休养,厉沉舟则全身心投入到海外项目的筹备中。他按照自己的方案,一步步推进项目,虽然遇到了一些困难,但都被他一一克服了。
苏晚每天都会去看望陆泽,给他带一些好吃的,顺便给他讲讲公司的情况。陆泽也会关心项目的进展,偶尔也会给厉沉舟打电话,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厉沉舟也会认真听取他的建议,对方案进行一些调整和完善。
一周后,陆泽回到了公司。他和厉沉舟之间的气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融洽,虽然偶尔还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争执,但再也没有动过手。
海外项目也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厉氏集团的股价一路飙升,员工们都非常开心。
在庆功宴上,厉沉舟端着酒杯,走到陆泽身边,笑着说:“陆泽,谢谢你。这次项目能成功,也有你的功劳。”
陆泽也笑着举起酒杯:“我们是兄弟,谢什么。祝你以后越来越顺利。”
“干杯!”
两人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
苏晚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知道,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厉沉舟和陆泽之间的感情会变得更加深厚。
厉沉舟看着身边的兄弟和爱人,心里满是幸福和满足。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兄弟们的支持和爱人的陪伴。他也明白了,在工作中,遇到问题应该冷静沟通,而不是冲动行事。只有这样,才能让公司越来越好,才能让身边的人越来越幸福。
而那段在地下停车场动手的经历,也成为了他们之间一段难忘的回忆。它提醒着他们,兄弟之间,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支持。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只要兄弟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克服一切,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庆功宴的灯光璀璨,欢声笑语不断。厉沉舟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但他相信,只要身边有兄弟们的支持和爱人的陪伴,他就有信心、有勇气去面对一切,带领厉氏集团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而那个关于“厉”字的质问,也成为了他们兄弟情谊中一段独特的插曲,永远铭记在彼此的心中。
监狱医院的铁窗被暴雨冲刷得发亮,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一道道狰狞的泪痕。厉沉舟坐在病床边,指尖摩挲着床单上粗糙的纹路,眼神平静得诡异——他刚被转移回这里不到一周,却早已用沉默和“顺从”骗过了所有狱警,没人知道,他藏在枕头下的,是一枚磨尖了的塑料片,是他从一次性饭盒上一点点削下来,打磨了无数个日夜的“武器”。
这场暴雨,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深夜,雷声轰鸣,掩盖了细微的声响。厉沉舟用塑料片撬开了病房的门锁,动作娴熟得不像一个刚从疯癫中“好转”的人。他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赤着脚,踩在冰冷潮湿的走廊地板上,朝着监狱的后勤通道摸去——他早已摸清了这里的安保规律,知道暴雨夜的监控会因为信号干扰出现盲区,知道后勤通道的门锁年久失修,一撬就开。
他要去找苏晚。
他要和她办一场婚礼,一场真正属于他们的、无人能打扰的婚礼。
逃出监狱后,厉沉舟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苏晚和陆泽的动物救助站奔去。暴雨如注,打湿了他的病号服,冻得他浑身发抖,可他的眼神里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那是对苏晚的执念,是对“婚礼”的病态渴望。
救助站的灯还亮着,苏晚正在给一只刚救助回来的流浪狗换药。陆泽出去采购物资了,救助站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外的雷声越来越响,雨水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突然,门被猛地撞开了。
苏晚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只见厉沉舟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里满是疯狂和偏执,像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厉沉舟?!”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里的药瓶掉在地上,药水洒了一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
厉沉舟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朝着苏晚走去。他的脚步很重,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晚的心跳上。
“苏晚……”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我来接你了。”
“接我?”苏晚的身体剧烈地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你要干什么?陆泽很快就回来了,你快走吧!”
“陆泽?”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戾气,“我才不管他!我今天来,是要和你办一场婚礼!一场真正的婚礼!”
“婚礼?”苏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厉沉舟,你疯了!我已经和陆泽结婚了!我们很幸福!你快醒醒吧!”
“幸福?”厉沉舟的眼神变得更加疯狂,“你和他根本不会幸福!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苏晚,我知道你心里是爱我的,你只是被陆泽那个虚伪的男人骗了!”
他猛地加快脚步,冲到苏晚面前,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
苏晚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她拼命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想要掰开厉沉舟的手。可厉沉舟的力气太大了,掐着她脖子的手像是铁钳一样,越收越紧。
窒息的痛苦瞬间蔓延开来,苏晚的脸涨得通红,眼球突出,渐渐翻起了白眼,舌头也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模糊,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
“苏晚……”厉沉舟的脸离她很近,眼神里充满了偏执和疯狂,“你同不同意和我也办一场婚礼?”
苏晚说不上来话,她的喉咙被死死掐住,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她看着厉沉舟那双疯狂的眼睛,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真的会杀死自己。
为了活下去,为了等陆泽回来,苏晚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厉沉舟的脸上露出了疯狂而满足的笑容,掐着她脖子的手微微松了松。“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苏晚,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苏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咳嗽着,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她看着厉沉舟,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厌恶,可她不敢再反抗,只能任由他摆布。
厉沉舟松开了手,一把拉住苏晚的胳膊,拖着她朝着救助站的二楼走去。“我们现在就去布置我们的婚礼现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苏晚的胳膊被他拉得生疼,可她不敢挣扎,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上楼。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不知道陆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救援。
二楼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厉沉舟随手把那些东西扔在地上,腾出一片空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用塑料片打磨成的“戒指”,递到苏晚面前,眼神里带着诡异的温柔:“苏晚,戴上它。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结婚戒指。”
苏晚看着那枚粗糙不堪、甚至带着锋利边缘的塑料戒指,心里充满了恐惧。她犹豫着,不敢伸手。
“快戴上!”厉沉舟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戾气,“你要是不戴,我就掐死你!”
苏晚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伸出手,让厉沉舟把那枚塑料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戒指很粗糙,磨得她的手指生疼,可她不敢摘下来。
厉沉舟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拉着苏晚,走到窗边,想要让她看看外面的“风景”,想要让她感受他们“婚礼”的“浪漫”。
可就在这时,两人同时看向窗外,却看到了一个让他们都始料未及的身影。
林渊!
林渊正站在窗外的大树下,手里拿着一部摄像机,正对着他们录像。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可他却丝毫不在意,眼神里满是兴奋和激动。
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和愤怒。林渊不是早就出国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要录像?
“你录什么像啊?!”苏晚朝着窗外的林渊嘶吼道,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林渊放下摄像机,朝着苏晚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记录着精彩时刻啊!”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苏晚和厉沉舟的耳朵里。
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窗外的林渊,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杀意。“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我是谁?”林渊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我是林渊啊,厉总,苏小姐,我们好久不见啊。”
林渊!
苏晚和厉沉舟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真的是林渊。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拿着摄像机录像?
“你不是出国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里充满了疑惑。
“出国?”林渊嗤笑一声,“我只是去国外避了避风头,顺便筹集了一些资金。我早就回来了,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扫过苏晚和厉沉舟,眼神里满是兴奋:“我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厉总竟然越狱回来和苏小姐‘办婚礼’,还掐着苏小姐的脖子逼她同意,这简直是太精彩了!”
厉沉舟的眼神里满是杀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林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当然是把这精彩的一幕公之于众啊!厉氏集团的继承人越狱、杀人未遂、逼迫有夫之妇和自己办婚礼,这要是传出去,绝对会轰动整个城市!厉氏集团的股价肯定会暴跌,厉建国那个老东西肯定会气得吐血!”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厉沉舟,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吗?你错了!你毁了我的生活,我也要毁了你的一切!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永远活在耻辱和痛苦之中!”
苏晚终于明白了。林渊根本没有放下过去的恩怨,他一直记恨着厉沉舟把他撞成重伤,一直记恨着厉家的势力让他无法报仇。所以他假装出国,实际上却一直躲在暗处,等待着报复厉沉舟的机会。而今天,他终于等到了。
“林渊,你疯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厉沉舟已经疯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一起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林渊的眼神里满是疯狂,“看着厉沉舟身败名裂,看着厉家垮台,这就是我最大的好处!苏小姐,你就安心地和厉总‘办婚礼’吧,我会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对‘亡命鸳鸯’的精彩表演!”
厉沉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死死地盯着林渊,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林渊举起摄像机,对着他们晃了晃,“我现在就可以把视频发出去,让所有人都看到!”
他的话音刚落,就转身想要离开。
“拦住他!”厉沉舟嘶吼着,一把推开苏晚,朝着楼下冲去。他不能让林渊把视频发出去,不能让自己身败名裂,不能让自己和苏晚的“婚礼”被破坏。
苏晚被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看着厉沉舟冲下楼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林渊远去的方向,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跟上去,却听到了楼下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林渊的惨叫声。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厉沉舟已经彻底疯了,他一定会杀了林渊的。
她不敢再往下想,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吗?这里是xx动物救助站,有人越狱,还想杀人!你们快来!”
挂了电话,苏晚跌坐在地上,身体剧烈地发抖。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不知道陆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楼下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夹杂着厉沉舟的嘶吼声和林渊的惨叫声,还有东西被砸坏的声响。苏晚吓得捂住了耳朵,不敢再听。
没过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警察终于来了!
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楼下跑去。
楼下的景象惨不忍睹。厉沉舟和林渊扭打在一起,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杂物和血迹。厉沉舟骑在林渊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杀意。林渊的脸涨得通红,眼球突出,已经奄奄一息。
“厉沉舟!住手!”警察们冲了进来,大喊着,迅速将厉沉舟包围。
厉沉舟像是没有听到警察的话一样,依旧死死地掐着林渊的脖子。警察们见状,立刻上前,强行将厉沉舟拉开,给他戴上了手铐。
林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躺在地上,浑身是伤,意识模糊。医护人员立刻上前,对他进行了紧急处理。
苏晚看着眼前的一幕,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走到警察面前,颤抖着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警察们听完后,点了点头,将厉沉舟和受伤的林渊都带上了警车。
就在这时,陆泽回来了。他看到救助站里一片狼藉,还有警察和救护车,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快步走到苏晚面前,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和脖子上的红痕,心疼地问道:“苏晚,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晚扑进陆泽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陆泽,我好害怕……厉沉舟他越狱了,他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和他办婚礼……还有林渊,他也回来了,他一直在录像……”
陆泽紧紧地抱着苏晚,不停地安慰着她:“没事了,苏晚,没事了。警察来了,厉沉舟被抓走了,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救助站,又看了看苏晚脖子上的红痕,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悔恨。他恨自己不该在这么危险的时候离开苏晚,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警察们在现场进行了勘察和取证后,离开了。陆泽带着苏晚去医院做了检查,幸好苏晚只是受到了惊吓和一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林渊被送到医院后,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也受了重伤,需要长期治疗和康复。他手里的摄像机被警察没收了,里面的视频成了厉沉舟犯罪的重要证据。
厉沉舟因越狱、故意杀人未遂、非法拘禁等多项罪名,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这个曾经疯狂偏执的男人,最终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
厉氏集团也因为厉沉舟的事情,彻底垮台了。厉建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苏晚和陆泽的生活,终于彻底恢复了平静。他们重新修缮了动物救助站,继续着他们的公益事业。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但他们的感情却变得更加坚定。
他们一起面对困难,一起照顾小动物,一起守护着他们的幸福。每天晚上,他们都会依偎在一起,感谢命运让他们重逢,感谢彼此的不离不弃。
时间一天天过去,救助站的规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流浪动物在这里得到了温暖和庇护。苏晚和陆泽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他们给孩子取名叫“安安”,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远离所有的黑暗和伤害。
安安从小就和小动物们一起长大,善良而勇敢。他经常听爸爸妈妈讲起那些过去的事情,讲起厉沉舟和林渊的疯狂,讲起他们如何在困境中坚守彼此。
林渊伤愈出院后,因为非法录像、蓄意报复等行为,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出狱后,他离开了这座城市,再也没有了消息。
有人说,他去了国外,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也有人说,他因为伤势过重,不久后就去世了。但无论如何,他都为自己的疯狂和报复,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厉沉舟被执行死刑的那天,天空阴沉,下起了小雨。苏晚和陆泽没有去现场,也没有关注任何相关的新闻。他们只是带着安安,在救助站的院子里,陪着那些小动物们玩耍。
对他们来说,厉沉舟的死,只是一个噩梦的终结。他们的生活,早已翻开了新的篇章。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救助站的院子里,温暖而美好。苏晚和陆泽相视而笑,眼神里满是爱意和幸福。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彼此守护,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迎来更加光明和幸福的明天。
那些曾经的黑暗和疯狂,那些曾经的痛苦和磨难,都已经被岁月的风吹散,只剩下温暖和美好,在他们的生命中,永远地延续下去。而厉沉舟、林渊这些疯狂的人,最终都被自己的欲望和偏执所吞噬,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里,只留下一个个警示后人的教训。
夜色像一块厚重的黑丝绒,将厉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包裹得密不透风。只有办公桌上的台灯亮着一圈昏黄的光,照亮了厉沉舟孤绝的身影。他瘫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双腿伸直搭在桌面上,名贵的皮鞋随意晃动,指尖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烟,烟灰已经积了很长一截,却浑然不觉。
“苏晚应该属于我……苏晚应该属于我……”
低沉的嘟囔声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他的眼神空洞地落在对面的白墙上,那里挂着一幅价值不菲的山水画,此刻却在他眼里失去了所有色彩。烟蒂烫到了手指,他猛地一哆嗦,才回过神来,烦躁地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林渊……只是个没用的家伙……”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像是在评价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空有一身蛮力,脑子却像榆木疙瘩,遇事只会冲动,根本成不了大事。”
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渊的样子——那个总是爽朗大笑、做事直来直去的兄弟,曾经和他一起打天下,一起扛风雨。可现在,在他眼里,林渊的所有优点都变成了缺点,只剩下“没用”两个字。
“陆泽……更是没用的家伙……”他的语气愈发轻蔑,甚至带上了一丝鄙夷,“看似沉稳,实则优柔寡断,遇到一点风险就畏首畏尾,连个项目都不敢放手去做,还不如林渊那点冲劲。”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霓虹灯的光芒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复杂。他想起了陆泽每次在会议上提出反对意见时的样子,想起了陆泽小心翼翼分析风险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就忍不住往上窜。
在他看来,苏晚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温柔、善良、美丽,理应属于最优秀的他。而林渊和陆泽,不过是他身边的陪衬,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更不配觊觎苏晚。
“苏晚必须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她……”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谁敢挡我的路,我就让谁付出代价……”
他沉浸在自己的偏执和愤怒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办公室角落厚重的落地窗帘后面,两道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林渊和陆泽脸色铁青,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压抑,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透过窗帘的缝隙,狠狠盯着不远处那个口出狂言的男人。
事情要从一小时前说起。林渊和陆泽因为海外项目的后续事宜,需要和厉沉舟商量,两人没敲门就直接走进了办公室,却没想到正好听到厉沉舟在嘟囔苏晚的名字。两人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躲到了窗帘后面,想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却没想到听到的竟是如此伤人的话语。
林渊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兄弟,竟然在背后这样评价他。他想起了自己为厉氏集团付出的一切,想起了自己一次次为厉沉舟冲锋陷阵,甚至为了他和别人大打出手,可到头来,却只换来一句“没用的家伙”。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他心底窜起,他猛地就要冲出去,却被身边的陆泽死死拉住。
陆泽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眼底翻涌着愤怒、失望和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厉沉舟、林渊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他们一起创立厉氏集团,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雨,彼此之间的情谊坚不可摧。可现在,厉沉舟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知道厉沉舟最近因为苏晚的事情有些偏执,却没想到他竟然偏执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会这样贬低自己的兄弟。
陆泽用力按住林渊的胳膊,对着他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隐忍和无奈。现在冲出去,除了引发一场激烈的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需要冷静,需要弄清楚厉沉舟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渊看着陆泽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他知道陆泽说得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可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却像潮水一样不断涌来,让他几乎窒息。
窗帘后面的空间狭小而压抑,两人能清晰地听到厉沉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们心上。
“要不是我,林渊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工地上搬砖呢……”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要不是我给陆泽机会,他一辈子也只能在小公司里打杂……”
“他们应该感恩戴德,应该乖乖听我的话,而不是处处和我作对,甚至还想和我抢苏晚……”
“真是自不量力……”
林渊和陆泽站在窗帘后面,听着这些话,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们曾经以为的兄弟情谊,在厉沉舟的嘴里,竟然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施舍。
陆泽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想起了自己刚加入厉氏集团的时候,公司还只是一个小作坊,是他和林渊、厉沉舟一起,没日没夜地工作,跑业务、谈合作、处理危机,才一步步将公司做大做强。他付出的努力,不比厉沉舟少,可现在,却被他说得一文不值。
林渊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他一直把厉沉舟当成最好的兄弟,最敬佩的大哥,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敬重的大哥,竟然是这样一个自私、偏执、忘恩负义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厉沉舟终于停止了嘟囔。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苏晚的电话。
“晚晚,你在哪里?”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和刚才的暴戾、轻蔑判若两人,“我想你了,我去接你好不好?”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厉沉舟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宠溺:“好,我等你,你慢慢来,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厉沉舟的脸上还残留着温柔的笑意,可这笑容落在窗帘后的林渊和陆泽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和虚伪。
“我们走吧。”陆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不想再听到厉沉舟的任何话。
林渊点了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悄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走出厉氏集团大楼,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让两人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个混蛋!”林渊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旁边的路灯杆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手背上瞬间红肿起来,“他竟然这么说我们!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在他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
陆泽靠在路灯杆上,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显得格外沉重:“我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苏晚的事情,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失去理智?”林渊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愤怒,“这根本就是自私!他只想着自己,只想着占有苏晚,根本不顾及我们这些兄弟的感受!”
他想起了厉沉舟这些日子的变化。自从对苏晚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后,厉沉舟就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霸道,听不进任何意见,甚至开始猜忌身边的人。他和陆泽因为担心他,多次劝说他,却没想到反而被他记恨在心,在背后这样贬低他们。
“我们该怎么办?”林渊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就这样看着他一直错下去吗?”
陆泽沉默了很久,烟雾从他的嘴角缓缓吐出,在夜空中消散。“我们不能不管他。他是我们的兄弟,就算他现在变成了这样,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掉自己,毁掉厉氏集团。”
“可他根本听不进我们的话!”林渊说道,“我们之前劝说过他那么多次,他不仅不听,反而觉得我们是在和他作对!”
“那我们就换一种方式。”陆泽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们需要找到问题的根源,帮助他清醒过来。苏晚是关键,或许我们可以找苏晚谈谈,让她好好劝劝厉沉舟。”
林渊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苏晚能听我们的话,好好劝说他。否则,照他现在这个样子,迟早会出事。”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和无奈。他们不知道,这场因为偏执和占有欲引发的危机,最终会走向何方。
第二天早上,林渊和陆泽约了苏晚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苏晚走进咖啡馆,看到林渊和陆泽脸色凝重地坐在那里,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苏晚姐,我们找你,是想和你谈谈沉舟的事情。”陆泽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苏晚坐下来,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沉舟怎么了?他最近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林渊深吸一口气,将昨天晚上在厉氏集团办公室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晚。
苏晚听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震惊。“你们……你们说的是真的?沉舟他真的这么说你们?”
“千真万确。”陆泽点了点头,语气沉重,“我们躲在窗帘后面,听得清清楚楚。苏晚姐,沉舟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他太偏执了,对你的占有欲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甚至开始贬低我们这些兄弟。”
“这怎么可能……”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沉舟他虽然有时候有些霸道,但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想起了最近厉沉舟的种种反常举动。他变得越来越黏人,越来越多疑,总是担心她会离开他,甚至不允许她和其他异性多说一句话。她以为这只是厉沉舟太爱她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这种占有欲,贬低自己最好的兄弟。
“苏晚姐,我们知道你很爱沉舟,沉舟也很爱你。”林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他现在的这种爱,已经变成了一种负担,一种伤害。他不仅伤害了我们,也在伤害他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毁掉一切。”
“我们希望你能好好劝劝他。”陆泽说道,“让他清醒过来,明白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和理解。也让他明白,兄弟情谊的重要性,不要因为一时的偏执,失去我们这些一直支持他、陪伴他的兄弟。”
苏晚沉默了很久,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林渊和陆泽说得对,厉沉舟现在的状态确实很危险。她也很担心他,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厉沉舟现在的偏执,已经到了听不进任何意见的地步。
“我会试试的。”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坚定,“我会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希望他能听进去我的话。”
“谢谢你,苏晚姐。”林渊和陆泽都松了口气。
苏晚点了点头,心里却充满了担忧。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说厉沉舟清醒过来,能不能挽回这段濒临破碎的兄弟情谊。
当天晚上,苏晚回到家,厉沉舟已经在家等她了。他像往常一样,给她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晚晚,你回来了。”厉沉舟走上前,想要拥抱她。
苏晚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拥抱。
厉沉舟的动作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苏晚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沉舟,我们能谈谈吗?”
“当然可以。”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两人坐在餐桌前,晚餐已经凉了,却没有人有心思吃。
“沉舟,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苏晚的声音温柔而试探,“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厉沉舟看着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只是太想你了,担心你会离开我。”
“沉舟,我不会离开你的。”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但我希望你能明白,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和理解。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空间,也希望你能尊重我身边的人。”
厉沉舟的脸色微微变了:“晚晚,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林渊和陆泽对你说了什么?”
苏晚没有否认:“他们找过我。沉舟,你不应该那样说他们。他们是你最好的兄弟,是和你一起打天下的人,你怎么能那样贬低他们?”
厉沉舟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所以,你是来替他们指责我的?”
“我不是在指责你。”苏晚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我是在担心你!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自私,你这样下去,会失去所有爱你的人,失去所有支持你的兄弟!”
“失去?”厉沉舟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偏执,“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其他的人,有没有都无所谓!林渊和陆泽,他们根本不配做我的兄弟!他们只会拖我的后腿,甚至还想和我抢你!”
“你简直不可理喻!”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沉舟,你醒醒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是一个重情重义、意气风发的人,可现在,你变成了一个偏执、自私、忘恩负义的人!”
“我忘恩负义?”厉沉舟的怒火也被点燃了,“我给了他们那么多,他们应该感恩戴德!是他们不知好歹,处处和我作对!”
两人越吵越凶,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苏晚看着厉沉舟偏执的眼神,心里满是失望和痛苦。她知道,自己的劝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厉沉舟更加愤怒和偏执。
“我不想再和你吵了。”苏晚擦干眼泪,站起身,“我想冷静一下。”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厉沉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愤怒和委屈。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太爱苏晚了,只是不想失去她,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他作对?
他瘫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林渊和陆泽的样子,眼神里满是狠戾:“你们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苏晚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她……”
窗帘后面的对话,像一颗种子,在林渊和陆泽的心里埋下了怨恨的根。而苏晚的劝说,不仅没有让厉沉舟清醒过来,反而让他更加偏执和愤怒。
接下来的日子里,厉沉舟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他在公司里处处针对林渊和陆泽,把一些棘手的、没有好处的项目都交给他们做,甚至还故意克扣他们的奖金。
林渊和陆泽心里的怒火和委屈越来越深,他们多次想和厉沉舟沟通,却都被他拒绝了。
苏晚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无奈和痛苦。她不知道,这场因为偏执和占有欲引发的危机,最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她只知道,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曾经甜蜜恩爱的恋人,现在都陷入了痛苦的漩涡,难以自拔。
这天,厉氏集团召开了一次重要的董事会。在会议上,厉沉舟提出了一个极具风险的项目,林渊和陆泽当场表示反对,认为这个项目风险太大,很可能会让公司陷入危机。
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林渊,陆泽,你们要是不愿意做,可以滚蛋!厉氏集团不养没用的人!”
“厉沉舟,你太过分了!”林渊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这个项目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你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竟然要拿公司的未来开玩笑!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掉公司!”
“毁掉公司?”厉沉舟冷笑一声,“我能把公司做大做强,就能再做出一个厉氏集团!倒是你们,一直拖我的后腿,才是公司发展的绊脚石!”
“你简直无可救药!”陆泽也站起身,脸色凝重,“厉沉舟,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如果你执意要做这个项目,我们就辞职!”
“辞职?”厉沉舟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你们以为我会挽留你们?想走就走,没人拦着你们!”
林渊和陆泽看着厉沉舟偏执的眼神,心里彻底失望了。他们知道,这个曾经的兄弟,已经彻底变了,再也回不来了。
“好!我们辞职!”林渊和陆泽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完,两人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厉沉舟和一群面面相觑的公司股东。
苏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夕阳的金辉透过玻璃洒进来,给文件上的字迹镀上一层暖光。苏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合上最后一份季度财报,指尖划过“苏氏集团”的烫金LoGo,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与欣慰。
五年时间,足够让很多事情彻底改变。厉沉舟被执行死刑后,她和陆泽没有沉溺于过去的阴影,反而携手创办了苏氏集团——以“苏”为名,既是纪念,也是新生。公司主营宠物食品与公益救助项目,凭借着诚信经营和精准定位,短短几年就跻身行业前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行业标杆。
安安已经四岁了,粉雕玉琢的样子,继承了苏晚的温柔眉眼和陆泽的爽朗性格,尤其喜欢小动物,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妈妈下班回家,带着他去救助站看那些小猫小狗。
苏晚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司机早已在楼下等候,车子平稳地驶入晚高峰的车流,朝着家的方向驶去。想到安安软糯的喊“妈妈”的声音,苏晚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家是一栋带庭院的独栋别墅,离救助站不远,环境清幽。车子刚停在门口,苏晚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快步走进院子。庭院里的月季开得正盛,香气扑鼻,可她刚走到玄关,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让她浑身血液冻结的笑声。
那笑声低沉而诡异,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鸷,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声音——厉沉舟!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沉舟不是已经被执行死刑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她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她颤抖着伸出手,推开了虚掩的玄关大门。
客厅里的景象,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厉沉舟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怀里抱着的,正是她的儿子安安!
安安似乎并不害怕他,反而被厉沉舟手里的玩具逗得咯咯直笑,小胳膊小腿还亲昵地搂着厉沉舟的脖子。
“厉沉舟,你干什么?!”苏晚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恐惧,她猛地冲了过去,想要把安安从厉沉舟怀里抢回来。
厉沉舟却早有防备,他抱着安安往后一退,避开了苏晚的抢夺。他抬起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和玩味:“别这么大声,会吓到安安的。”
“你放开安安!”苏晚的身体剧烈地发抖,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恐惧,“厉沉舟,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盘旋。厉沉舟被执行死刑的新闻,她和陆泽都亲眼看到了,报纸、电视都有报道,怎么可能会复活?难道是有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可那声音,那眼神,那阴鸷的气质,分明就是厉沉舟本人!
厉沉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安安,手指轻轻抚摸着安安柔软的头发,语气带着诡异的温柔:“安安,告诉叔叔,你是谁的孩子呀?”
安安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厉沉舟,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妈妈,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笑容渐渐消失了,小嘴微微撅起,有些害怕地往厉沉舟怀里缩了缩。
苏晚的心跳得飞快,她死死地盯着厉沉舟,大脑飞速运转。她知道厉沉舟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安安在他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厉沉舟,你有什么冲我来!”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不要伤害安安!他是无辜的!”
厉沉舟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安安,语气带着蛊惑:“安安,快告诉叔叔,你爸爸是谁呀?”
苏晚的嘴唇哆嗦着,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她不敢让安安说出陆泽的名字,她怕厉沉舟会因为嫉妒而伤害安安。可她也不知道该让安安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厉沉舟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盯着安安。
厉沉舟见苏晚支支吾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他突然抬起头,对着苏晚“哇”的喊了一嗓子,声音尖锐而刺耳,吓了苏晚和安安一跳。
“说说!”厉沉舟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眼神里满是威胁,“安安是谁的孩子?快说!”
安安被他吓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哽咽着喊道:“妈妈……妈妈……”
苏晚心疼得不行,眼泪也掉了下来。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厉沉舟的耐心是有限的,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安安。
“是我和陆泽的!”苏晚咬着牙,大声说道。她知道,说出陆泽的名字可能会激怒厉沉舟,但她别无选择,她只能赌一把。
厉沉舟听到“陆泽”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浓烈的戾气,随即又被一种诡异的笑容取代。“是哦,是吗?”他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和不信。
他抱着安安,缓缓地站起身。安安吓得哭得更厉害了,小胳膊紧紧地搂着厉沉舟的脖子,哭喊着:“妈妈,救我!妈妈!”
“安安别怕,妈妈会救你的!”苏晚想要冲过去,却被厉沉舟眼神里的杀意吓得停下了脚步。
厉沉舟抱着安安,一步步朝着客厅的玻璃门走去。那是一扇落地玻璃门,通往庭院,玻璃是单向透视的,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从里面却看不到外面。
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看着厉沉舟的背影,看着他一步步走向玻璃门,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厉沉舟,你要干什么?你放开安安!”
厉沉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想和安安玩一个小游戏。”
他走到玻璃门旁边,那里放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大麻袋。苏晚这才发现,客厅里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些绳子、胶带之类的东西,显然,厉沉舟是早有预谋的。
“厉沉舟,你别乱来!”苏晚的声音带着绝望,“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钱、公司,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安安!”
厉沉舟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着苏晚,脸上露出了疯狂而满足的笑容:“我想要的,你早就知道了。我想要你,想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可你呢?你选择了陆泽,还和他生了孩子!”
他的眼神里满是嫉妒和恨意:“这个孩子,他不该存在!他占据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他享受了本该属于我的幸福!我要毁了他!我要让你和陆泽也尝尝,失去最心爱的人的滋味!”
“不!不要!”苏晚嘶吼着,冲了过去。
可已经晚了。
厉沉舟猛地将安安塞进了大麻袋里,动作又快又狠。安安在麻袋里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妈妈!救我!妈妈!我害怕!”
“安安!”苏晚的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样,她冲过去,想要拉开麻袋,却被厉沉舟一把推开。
厉沉舟的力气很大,苏晚被推得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看到厉沉舟弯腰,将麻袋的口紧紧地系住。
安安的哭声被麻袋捂住,变得模糊而微弱,听着让人心碎。
“厉沉舟,你这个魔鬼!你放开安安!”苏晚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恨意和绝望。
厉沉舟直起身,看着地上的苏晚,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双手抓住麻袋的两端,将麻袋高高举起。麻袋里的安安吓得停止了哭喊,只剩下微弱的抽泣声。
“厉沉舟,不可以!”苏晚嘶吼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厉沉舟冲过去,“求你了,放过安安!他还只是个孩子!”
厉沉舟看着冲过来的苏晚,眼神里满是疯狂和决绝。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怜悯,猛地猛足了劲,将高高举起的麻袋,狠狠地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整个客厅都在颤抖。
麻袋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声,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安安微弱的呻吟声,然后,就彻底没有了动静。
“安安!”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冲到麻袋旁边,跪倒在地上,拼命地撕扯着麻袋的绳子。
她的手指被绳子磨得生疼,甚至磨出了血,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想快点把安安救出来,她只想知道安安有没有事。
厉沉舟站在一旁,看着苏晚疯狂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疯狂而满足的笑容。他终于报复了,他终于让苏晚尝到了失去最心爱的人的滋味。
“苏晚,你现在知道了吧?失去最心爱的人的滋味,有多痛苦?”厉沉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这都是你和陆泽欠我的!你们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苏晚终于解开了麻袋的绳子,她颤抖着将麻袋拉开。
安安躺在麻袋里,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角还挂着血迹,一动不动。
“安安!安安!”苏晚抱起安安,拼命地摇晃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安安,你醒醒!妈妈在这里!你别吓妈妈!”
可安安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身体软软的,像是没有了骨头。
苏晚的手指颤抖着,放在安安的鼻子
“不!”苏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就在这时,玻璃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了!
陆泽带着几个保镖冲了进来。他接到了家里保姆的电话,说有陌生人闯进了家里,抢走了安安,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带着保镖赶了回来。
看到客厅里的景象,陆泽的眼睛瞬间红了。他看到苏晚抱着安安,安安一动不动,嘴角还挂着血迹;他看到厉沉舟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厉沉舟!”陆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意,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朝着厉沉舟冲了过去,“我杀了你!”
厉沉舟没有躲闪,反而迎了上去。他早就知道陆泽会回来,他也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来得正好!”厉沉舟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兴奋,“陆泽,我早就想和你好好算算了!”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客厅里的家具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晚抱着安安,哭喊着:“陆泽,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陆泽一边和厉沉舟打斗,一边对着保镖大喊:“快叫救护车!快!”
一个保镖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厉沉舟的力气很大,又带着一股子疯劲,陆泽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可他一想到安安可能已经不在了,一想到苏晚的痛苦,就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厉沉舟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
“你这个疯子!你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陆泽骑在厉沉舟的身上,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他的脸上,眼神里满是杀意。
厉沉舟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出了鲜血,可他却依旧疯狂地大笑着:“我就是疯子!我要让你们都不好过!苏晚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她!”
就在这时,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同时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这次再也跑不掉了。可他并不害怕,他看着苏晚抱着安安的样子,看着陆泽愤怒的眼神,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苏晚,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你!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变成厉鬼,一直缠着你!”
陆泽听到他的话,打得更狠了。
警察和医护人员很快就赶到了。警察冲进来,拉开了陆泽,将厉沉舟制服,戴上了手铐。医护人员则立刻对安安进行了紧急抢救。
苏晚抱着安安,跪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医生一边给安安做心肺复苏,一边安慰道:“女士,你别着急,我们会尽力的。”
安安被抬上了救护车,苏晚和陆泽也跟着上了车。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医院,苏晚紧紧地握着安安冰冷的小手,心里充满了祈祷和希望。
厉沉舟被警察带上了警车。他看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疯狂而满足的笑容。他知道,安安可能活不了了,他知道,苏晚和陆泽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
可他不知道的是,命运给了他一个巨大的讽刺。
安安被送到医院后,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虽然身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需要长期的治疗和康复,但他的生命没有危险。
医生说,安安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厉沉舟摔下来的时候,麻袋里的衣物和安安自己的蜷缩姿势,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减轻了冲击力。
苏晚和陆泽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谢上苍的眷顾。
厉沉舟被带回了警察局。经过调查,警方终于揭开了他“死而复生”的秘密。
原来,当年被执行死刑的,并不是厉沉舟本人,而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死刑犯。厉建国在厉沉舟被判处死刑后,不忍心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去,就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和财力,买通了监狱的官员和执行死刑的法警,用一个死刑犯替换了厉沉舟。
厉沉舟被救出来后,一直被厉建国秘密藏在一个偏远的别墅里。厉建国去世后,厉沉舟才从别墅里逃了出来。他对苏晚的执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反而越来越深。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苏晚和陆泽的生活,策划着这场报复。
真相大白后,舆论一片哗然。厉家的丑闻再次被推上风口,那些当年参与替换死刑犯的官员和法警,也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厉沉舟因绑架、故意伤害、蓄意杀人未遂等多项罪名,再次被判处死刑。这一次,没有了厉建国的庇护,没有了替换的可能,他的死刑被依法执行。
苏晚和陆泽没有去关注厉沉舟的结局,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安安的康复上。
安安的康复过程很漫长,也很艰难。他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说话,不敢见陌生人,晚上还会做噩梦,哭喊着“妈妈,救我”。
苏晚和陆泽一直陪伴在安安身边,耐心地安抚他,照顾他,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带着他去救助站和小动物们玩耍。在他们的关爱和陪伴下,安安渐渐走出了阴影,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和开朗。
几年后,安安已经长成了一个健康、阳光的小男孩。他依旧喜欢小动物,梦想着长大后能成为一名动物医生,救治更多的小动物。
苏晚和陆泽的苏氏集团也越办越好,他们成立了专门的儿童安全基金会,致力于保护儿童的安全,帮助那些受到伤害的儿童走出阴影。
他们的生活,终于彻底摆脱了厉沉舟的阴影,充满了阳光和幸福。
偶尔,苏晚还会想起厉沉舟,想起那些黑暗的往事。但她不再害怕,不再怨恨,只是觉得,厉沉舟的一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他被原生家庭扭曲了心灵,被执念吞噬了理智,最终,亲手毁掉了自己,也给别人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苏晚和陆泽知道,他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幸福,守护好自己的家人,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更多的人,去传递更多的温暖和善良。
阳光洒在别墅的庭院里,安安正和救助站的小猫小狗们嬉戏打闹,苏晚和陆泽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相视而笑,眼神里满是爱意和幸福。
那些黑暗的往事,早已被岁月的风吹散。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会携手并肩,一起走向更加光明、更加幸福的明天。而厉沉舟,那个疯狂偏执的男人,最终只成为了他们生命中一个警示性的符号,提醒着他们,要珍惜当下,要敬畏生命,要学会爱与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