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等着我……很快了(1 / 2)
队伍因着几位皇子的加入,表面看去兄弟和睦。
白日里,太子南承瑾会适时送来温补的汤药,言辞恳切;瑜亲王南承瑜在扎营时会亲自巡查,确保护卫无虞,偶尔目光扫过允堂所在的帐篷;睿王南承洲则依旧插科打诨,试图用些无聊的笑话或新奇玩意打破允堂周身的冰层;南承耀也以诊脉为由,每日必至,留下些据说是精心调配、能缓解寒毒的丸散。
这些小心翼翼的靠近,或真或假的关切允堂死水般的心境里,却激不起半分涟漪,反而只让他感到一种黏腻、令人作呕的虚伪。
面对南承瑾递来的药碗,只会抬起那双沉寂的眸子,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太子殿下亲自送来的药,想必是极好的。只是我这身子,如今怕是承受不起这般‘厚重’的关怀,万一……再中了什么别的奇毒,岂不是辜负了太子一番美意?”
话语尽直刺南承瑾最心虚之处,让他端着药碗的手微颤,脸色白了又青,最终只能黯然离去。
南承瑜巡查至他帐前,又拢着狐裘靠在帐门边,似笑非笑。
“璃王如此尽心护卫,是怕我这‘晦气’冲撞了陛下,还是……怕我死得不够快,耽误了某些人的大事?”说得南承瑜面色铁青拂袖而去,不再轻易靠近。
对南承钰那些无聊的示好,他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直接漠视,将那把玩着玉扇、试图活跃气氛的南承阳晾成了尴尬的摆设。
唯有面对南承耀时,他的反应略有不同。
当南承耀为他诊脉,留下药丸,会平静地收下,偶尔会问上一两句关于药材的药性问题。
但那双眼睛,却会在南承耀不注意时,悄然审视着这位看似只醉心医药的十一皇子,试图从那平静无波的表面下,窥探出一丝真实的意图。
他始终记得,是南承耀指引他去鬼哭泉,也是南承耀,似乎早已知晓他身中的“鬼枯藤”。
兄弟们的种种示好都齐齐撞在了一堵密不透风、布满尖刺的冰墙上,无不铩羽而归。
允堂冷眼看着他们的挫败与难堪,心中没有半分快意。
都出来了……也好。
夜晚蜷缩在摇晃的马车里,或是躺在临时营帐的床榻上,感受着体内之毒时刻啃噬着他的生机。
寒意从四肢百骸弥漫开来,心口的闷痛像永远不会停歇的潮汐。
比这肉体痛苦更甚的,是东远倒在血泊中,看着他,说“抱歉”时的那双眼睛。
那画面成了梦魇日夜折磨着他。
抬起自己如今绵软无力、连筷子都几乎握不稳的手。
这双手,曾经也能挽强弓,舞利剑,如今却连报仇,都显得艰难。
可他从未忘记。
这一路上,虽看似对所有挑衅和示好都报以尖刻的回应,可他的头脑很清醒。
允堂细细回想着离宫前后的每一个细节,种种看似巧合的阻拦与追杀……线索一点点串联,指向那个他一直没深想的答案。
鬼枯藤……这般阴损诡谲的西域秘毒,谁能轻易到手?谁又有动机,在他离宫之前,就对他这个看似已经并无太大威胁的废人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