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长安幽冥引·冬雪锁朱门(1 / 2)
漠北孤锋·边尘破局
长安的城门在晨雾中缓缓开启,陈念安身着玄镜司特制的玄色劲装,腰间别着短刀、向阳草粉末与暖阳玉,身后跟着两名精锐暗卫。他翻身上马,接过陈默递来的兵符,指尖触及冰凉的铜器时,耳边传来父亲沉凝的叮嘱:“边境守军虽归河西节度使管辖,但其中恐有逆党内应,万事谨慎,若遇危急,可持此兵符调遣甘州守军。”
“父亲放心。”陈念安拱手行礼,调转马头,马鞭一扬,骏马踏着晨霜直奔西去。此次他主动请缨独往边境,便是要查清李承乾余党与突厥的勾结细节,瓦解这场即将席卷河西的战火。
半月后,河西走廊的风裹挟着沙砾,刮得人脸颊生疼。陈念安抵达甘州城时,城门下正上演着一场混乱——几名突厥商人模样的人被守军拦下,行囊中搜出了淬毒的短匕,而带队的校尉却神色慌张,欲将人草草放行。
“住手!”陈念安勒马喝止,亮出玄镜司令牌,“此人行囊中的毒匕,乃是幽冥阁特制的‘断魂匕’,校尉为何要放虎归山?”
那校尉见是玄镜司的人,脸色骤变,强作镇定道:“不过是普通商旅携带防身器具,玄镜司大人未免小题大做。”话音未落,便要挥手让人将突厥人带走。
陈念安眼神一凛,飞身下马,短刀出鞘直指校尉咽喉:“甘州守军与突厥私通,莫非你便是逆党内应?”他身后的暗卫立刻上前,控制住那几名突厥人。校尉见势不妙,挥刀反抗,却被陈念安三招制服,押至节度使府。
河西节度使秦岳听闻玄镜司来人,亲自出迎。这位须发半白的老将看着被押来的校尉,脸色铁青:“近年边境屡屡遭突厥骚扰,却始终抓不到把柄,原来是出了内鬼!”他将陈念安请入府中,奉上边境舆图,“据探报,突厥的‘突利部’已在漠北集结三万骑兵,与李承乾余党盘踞在黑沙城,城中藏有大量蛊毒与攻城器械,约定三日后突袭甘州。”
陈念安指尖点在黑沙城的位置,眉头紧锁:“黑沙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突利部的骑兵机动性极强,硬攻必然伤亡惨重。我们需先破其蛊毒,再断其粮草,方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他想起从突厥人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面用暗语写着“月中取甘州,以青焰为号”,“青焰”想必便是幽冥阁的蛊毒信号。
当夜,陈念安换上突厥人的服饰,带着两名暗卫,借着夜色潜入黑沙城。城中灯火稀疏,街道上巡逻的突厥士兵与中原人混杂,腰间皆挂着黑莲令牌碎片。三人绕过巡逻队,摸到城西北角的粮仓,却见粮仓周围布满了暗哨,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正是狂血蛊的引药气息。
“粮仓被下了蛊,一旦点燃,蛊毒便会随烟雾扩散,让守城士兵陷入狂暴。”陈念安低声道,取出向阳草粉末撒在三人周身,“我们先烧了粮仓,断其补给,再趁机夺取蛊毒储备。”
两名暗卫点头,悄悄摸向暗哨,手起刀落将人解决。陈念安则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油,扔向粮仓。火光冲天,粮仓瞬间被烈焰吞噬,城中顿时一片混乱。陈念安趁机带着暗卫冲向城中心的密室,却见数十名幽冥阁蛊师正在炼制蛊毒,地上摆满了装着狂血蛊与蚀骨蛊的瓦罐。
“杀!”陈念安一声令下,短刀翻飞,斩杀数名蛊师。暗卫们则四处放火,烧毁蛊毒炼制的器具。混乱中,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原人冲出密室,正是李承乾余党的首领卫嵩,他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鼎,鼎内燃烧着青黑色的粉末,正是“青焰蛊”的引药。
“黄口小儿,也敢坏我大事!”卫嵩口中念念有词,鼎内的青焰突然暴涨,化作数条火蛇,直扑陈念安。
陈念安早有防备,取出暖阳玉注入内力,玉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火蛇遇光便瞬间熄灭。“幽冥阁的蛊术,在至阳之力面前不堪一击!”他飞身跃起,短刀直刺卫嵩心口。卫嵩侧身躲闪,甩出数枚蛊针,却被陈念安用短刀尽数劈落。
两人激战数十回合,卫嵩渐渐体力不支,想要趁机逃走,却被赶来的秦岳率领的甘州守军团团围住。“卫嵩,你勾结突厥,背叛大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秦岳手持长枪,直指卫嵩。
卫嵩见状,疯狂大笑:“你们以为烧了粮仓就能赢吗?突利部的骑兵已在城外,青焰蛊一旦发动,甘州城便是人间炼狱!”他猛地将青铜鼎砸向地面,鼎身碎裂,青黑色的粉末弥漫开来。
“不好!”陈念安立刻大喊,“所有人屏住呼吸,用向阳草粉末护住口鼻!”他将随身携带的向阳草粉末撒向空中,金光闪过,青黑色粉末瞬间消散。卫嵩见状,脸色惨白,被秦岳一枪刺穿胸膛,临死前仍嘶吼着:“突利部不会善罢甘休……”
城外的突利部骑兵见黑沙城火光冲天,以为是信号,立刻发起进攻。陈念安与秦岳登上城楼,指挥守军反击。陈念安让守军将向阳草粉末混入箭矢,射向中了狂血蛊的突厥骑兵,箭矢所及之处,蛊毒被破,骑兵们纷纷恢复清明,混乱不堪。
突利部首领见大势已去,想要撤军,却被陈念安率领的精锐骑兵追上。陈念安手持短刀,身先士卒,在突厥骑兵中杀出一条血路,直逼首领。两人交锋,陈念安凭借着精湛的剑法与暖阳玉的至阳之力,很快便将突利部首领制服。
此战大捷,甘州城转危为安。秦岳看着城下的俘虏,对陈念安赞不绝口:“玄镜司少年英雄,不愧是陈统领的儿子!若不是你,甘州城恐怕已沦为废墟。”
陈念安却神色凝重:“卫嵩临死前的话并非虚言,突利部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持。而且,我在黑沙城的密室中,发现了一枚与暗罗教有关的令牌。”他取出那枚刻着“暗”字的玄铁令牌,“看来,突厥、李承乾余党与暗罗教,早已勾结在一起。”
三日后,陈念安押着俘虏,带着缴获的蛊毒与令牌,踏上返回长安的归途。漠北的风依旧凛冽,但他心中却燃起熊熊烈火。这场边境之战,不仅让他真正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玄镜司校尉,更让他看清了这场阴谋的庞大与复杂。
长安的方向,云雾缭绕,暗罗教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大唐。陈念安握紧手中的令牌,眼神坚定。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已然做好了准备。
西域破邪·诸国盟心
返回长安的途中,陈念安反复摩挲着那枚玄铁令牌,令牌上的“暗”字图腾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他从突厥俘虏的口中审出关键线索:暗罗教在西域的于阗国设有秘密总坛,教中圣女以“长生”为饵,控制了于阗国王及周边数国贵族,而突厥突利部的粮草与蛊毒,皆由西域诸国暗中供给。
“若不斩断暗罗教在西域的根基,突厥与逆党的勾结便会卷土重来。”陈念安当机立断,派一名暗卫快马加鞭返回长安禀报,自己则带着另一名暗卫改道西行,直奔于阗国。
半月后,于阗国的都城映入眼帘。这座西域古城被昆仑山脉环绕,城中佛塔林立,市集上往来着各国商人,表面一派繁华,实则暗流涌动。陈念安二人扮作波斯商人,牵着骆驼穿梭在市集间,很快便注意到城中不少贵族腰间都佩戴着与玄铁令牌纹样相似的玉佩,且街头巷尾常有身着黑袍的教徒游走,眼神阴鸷地监视着行人。
他们寻了一家胡人客栈住下,夜里刚要入睡,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哭泣声。陈念安悄悄靠近,透过窗缝看到一名西域女子被两名黑袍教徒拖拽,口中哭喊着:“我不要去圣女殿!求你们放过我!”
“是暗罗教在掳掠少女,想必是用来炼制蛊毒或祭祀。”陈念安眼神一冷,与暗卫对视一眼,悄然跟了上去。黑袍教徒将女子押至城郊的一座废弃佛塔,塔前刻着暗罗教的“暗”字图腾,正是秘密据点之一。
待教徒进入佛塔,陈念安二人立刻飞身潜入。塔内阴暗潮湿,墙壁上画满了诡异的邪教壁画,底层大殿中关押着数十名年轻女子,个个面色惨白。陈念安找到关押那名西域女子的角落,低声问道:“圣女殿是什么地方?暗罗教抓你们做什么?”
女子颤抖着回答:“圣女自称能通神,每月都要选十名少女献祭,说是能换来诸国的长治久安。但我姐姐去年被选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听说……是被炼成了‘长生蛊’!”
话音未落,佛塔顶层传来钟声,一名黑袍教徒走进大殿:“圣女殿下有令,今日便选五人前往总坛!”他目光扫过众女子,最终指向了包括那名西域女子在内的五人。
陈念安示意暗卫留在殿中保护其他女子,自己则换上黑袍,混在教徒中,跟着那五名女子前往暗罗教总坛。总坛设在昆仑山脉深处的一座山谷中,谷内宫殿巍峨,由黑石建造,顶端镶嵌着一枚巨大的红色宝石,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圣女殿内,一名身着白色纱裙、面容绝美的女子端坐在高台之上,正是暗罗教圣女。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雾气,眼神空洞却带着莫名的威压,见到陈念安等人,缓缓开口:“祭品已至,准备祭祀。”
陈念安趁机观察殿内,只见两侧站着数十名黑袍教徒,手中握着法器,殿中央的祭坛上摆放着青铜鼎,鼎内燃烧着与黑沙城相同的青黑色粉末。他心中一凛,悄悄取出向阳草粉末藏在掌心,待教徒们开始念诵祭祀咒语时,突然甩出粉末,大喊道:“暗罗教妖言惑众,残害生灵,今日便让你们灰飞烟灭!”
向阳草粉末遇火瞬间爆发出金光,祭坛上的青黑色粉末被驱散,教徒们纷纷倒地咳嗽。圣女见状,脸色一变,口中念念有词,周身雾气暴涨,化作数条黑色藤蔓,直扑陈念安。“是锁魂藤!”陈念安认出这正是当年终南山祭坛上的蛊术,立刻催动暖阳玉,金光护体,藤蔓触到金光便瞬间枯萎。
他飞身跃向高台,短刀直指圣女:“你用长生蛊控制诸国贵族,勾结突厥与李承乾余党,妄图颠覆大唐,可知罪?”
圣女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殿外涌入大批教徒与突厥士兵:“大唐气数已尽,西域诸国终将归我暗罗教所有!”
就在此时,山谷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声,于阗国的军队与周边几个小国的援军一同杀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于阗国太子,他手持长剑,高声喊道:“多谢陈校尉揭露真相,我等已看清暗罗教的真面目,今日便联手除妖!”
原来,陈念安在客栈时,便已让暗卫联络于阗国太子,将暗罗教掳掠少女、炼制蛊毒的证据呈上。太子本就对圣女的“长生之说”心存疑虑,见状立刻联合周边受暗罗教控制的小国,起兵讨伐。
局势瞬间逆转,教徒与突厥士兵腹背受敌,节节败退。陈念安与太子联手,斩杀数名核心教徒,直逼圣女。圣女见大势已去,想要催动殿内的自爆蛊阵,却被陈念安一箭射穿眉心,倒地身亡。临死前,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上面刻着“天枢”二字,递给陈念安:“这是……暗罗教的最高密令,真正的主人……在长安……”
令牌入手冰凉,陈念安看着“天枢”二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暗罗教的势力早已渗透到大唐的心脏地带,这场跨越边境与西域的阴谋,不过是冰山一角。
山谷中的战斗渐渐平息,于阗国太子握着陈念安的手,感激道:“陈校尉救我诸国于水火,我等愿与大唐结盟,共同对抗暗罗教与突厥残部。”
陈念安拱手道谢,心中却思绪万千。他望着长安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金色令牌,知道真正的决战,还在后方。西域的风拂过脸颊,带着昆仑山脉的清冽气息,而他的脚步,已然朝着长安的方向,愈发坚定。
汴水迷局·漕运诡影
返回长安的官道上,陈念安刚行至汴州境内,便见前方驿道被官府封锁,百姓围聚在旁议论纷纷。两名暗卫上前打探,回来禀报:“公子,汴州漕运码头发生命案,三艘漕船离奇沉没,船夫尽数溺亡,尸体打捞上来后,面色青紫,像是中了蛊毒。”
陈念安心中一动——汴州是大运河枢纽,漕运关乎长安粮草供应,且此地距突厥边境千里之遥,却出现蛊毒命案,定与李承乾余党或暗罗教脱不了干系。他调转马头,直奔汴州城,亮出玄镜司令牌后,很快见到了汴州刺史柳承业。
柳承业年约五十,身着绯色官袍,面容儒雅却难掩愁容。他引陈念安至府衙书房,铺开漕运舆图:“陈校尉有所不知,近一月来,汴州已有七艘漕船出事,皆是满载粮草却中途沉没,船夫无一生还。本官派人追查,却只在沉船附近找到这枚令牌。”他递上一枚黑莲令牌碎片,与长安、漠北发现的碎片纹路完全一致。
“是幽冥阁的信物。”陈念安指尖摩挲着令牌,“柳刺史,漕运线路是否有固定停靠点?船夫中是否有近期新增之人?”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推开,一名身着青衫的少年郎走进来,眉目俊朗,眼神清亮,正是柳承业之子柳云舟。“父亲,陈校尉,”柳云舟手中捧着一份卷宗,“我暗中调查发现,出事的漕船都曾在泗州码头停靠,且船夫中都有三人是同一批招募的,来历不明。”
柳承业瞪了他一眼:“云舟,此事有官府与玄镜司处理,你莫要掺和。”
“父亲,漕运关乎民生,若不早日查清,长安粮草供应不足,后果不堪设想!”柳云舟据理力争,转头看向陈念安,“陈校尉,我曾乔装成船夫,混入漕运队伍,发现泗州码头的管事与一名西域商人来往密切,那商人腰间便挂着与这枚相似的令牌。”
陈念安眼中闪过赞许:“柳公子观察细致,此事正需你的协助。今夜我们便乔装成漕工,随船前往泗州码头,一探究竟。”
当夜,陈念安与柳云舟换上粗布短打,混入一艘即将出发的漕船。柳云舟自幼在汴州长大,熟悉漕运规矩,与船夫们谈笑风生,很快打探到那三名可疑船夫的住处。陈念安则暗中观察,发现这三人言行谨慎,腰间藏着短刃,且掌心泛着淡淡的青黑色——正是暗罗教教徒的特征。
漕船行至泗州码头时,已是次日清晨。三人果然与一名身着胡服的西域商人会面,交接了一个黑色锦盒。陈念安与柳云舟悄悄尾随,见他们进入码头旁的一座废弃粮仓。粮仓内,数十名黑衣人正在分装白色粉末,空气中弥漫着与狂血蛊引药相似的气息。
“是‘腐粮蛊’。”陈念安低声道,“此蛊混入粮草后,会在三日内腐蚀谷物,且接触者会慢性中毒,浑身无力。他们是想通过漕运,污染长安的粮草供应!”
柳云舟心头一震:“好阴毒的计谋!若长安粮草被污染,军民中毒,暗罗教与突厥便可趁机南下!”
两人正欲离开报信,却被身后的黑衣人发现:“什么人?”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兵器围上来,为首的正是那名西域商人,腰间挂着完整的黑莲令牌。
“暗罗教分舵主?”陈念安抽出短刀,“柳公子,你护住自己,我来开路!”他飞身迎上,短刀与黑衣人交锋,向阳草粉末随手甩出,中招的黑衣人瞬间浑身酸软,失去战斗力。
柳云舟虽无武艺,却自幼熟读兵书,趁乱推倒身旁的粮垛,将黑衣人砸得人仰马翻。陈念安趁机斩杀数人,直扑西域商人:“说!暗罗教在汴州还有多少据点?粮草污染计划何时启动?”
西域商人冷笑一声,掌心泛起青黑色,甩出数枚蛊针:“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念安侧身躲闪,短刀刺穿他的肩膀,却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粮仓内的白色粉末突然腾空而起,化作毒雾弥漫开来。
“不好!”陈念安立刻取出暖阳玉,金光爆发,驱散毒雾。西域商人趁机想要逃走,却被赶来的柳承业率领的汴州守军堵住去路。“拿下逆贼!”柳承业一声令下,守军蜂拥而上,将剩余的黑衣人一网打尽。
西域商人见大势已去,咬碎口中的毒药自尽。陈念安在他怀中搜出一份密信,上面记载着暗罗教在江南的据点分布,以及与汴州漕运官员的勾结名单——柳承业的副手竟赫然在列。
“难怪此案迟迟未破,原来是身边出了内鬼。”柳承业脸色铁青,立刻下令捉拿勾结的官员。
柳云舟望着粮仓内被缴获的腐粮蛊,感慨道:“陈校尉,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我今日才明白,守护一方安宁,并非只靠笔墨文章。”
陈念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柳公子有勇有谋,日后定能成为栋梁之才。暗罗教的阴谋遍布天下,漕运一案只是冰山一角,江南的据点更需尽快拔除。”
三日后,汴州漕运恢复正常,被污染的粮草尽数销毁。陈念安辞别柳承业父子,继续赶往长安。柳云舟送至城外,递上一封书信:“陈校尉,这是我绘制的江南漕运线路图,或许能帮你追查暗罗教据点。若有需要,我愿随你一同前往江南,为国效力。”
陈念安接过书信,心中暖意融融。他勒马回望,汴州城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清晰,而江南的烟雨朦胧处,新的谜团与危机正在等待着他。暗罗教的阴影已蔓延至大唐的漕运命脉,这场横跨南北的较量,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
江南烟雨·暗罗教秘巢
船行江南,烟雨朦胧。乌篷船沿着纵横交错的水网缓缓前行,陈念安凭栏而立,手中摩挲着柳云舟绘制的漕运线路图,指尖点在苏州城外的“枫桥码头”——这是暗罗教江南据点的核心所在。柳云舟坐在一旁,身着青色长衫,手中拿着折扇,看似悠闲地打量着两岸的水乡景致,实则暗中观察着往来船只上的动静。
“陈校尉,苏州士族王氏世代掌控江南漕运,暗罗教能在此地立足,定然与王氏有所勾结。”柳云舟压低声音,扇尖指向岸边一艘挂着“王”字灯笼的大船,“那便是王家的漕船,寻常漕船皆为平底运粮,此船却吃水极深,想必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念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艘大船停泊在码头僻静处,船夫皆是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腰间隐隐露出黑莲令牌的轮廓。“王氏若勾结暗罗教,垄断江南粮草,再与西域、突厥呼应,大唐的半壁江山便会陷入危机。”他取出向阳草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船板上,“暗罗教在江南使用的‘水腐蛊’,遇水则生,能悄无声息地腐蚀粮草,且会通过水源扩散,我们需先找到他们的粮仓。”
抵达苏州城后,两人乔装成粮商,前往枫桥码头附近的“聚丰粮行”——据柳云舟打探,这家粮行是王氏的产业,也是暗罗教转运粮草的中转站。粮行内堆满了麻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气。陈念安假意挑选粮食,指尖划过麻袋,触感坚硬,并非寻常谷物,心中已然明了。
“老板,这粮食怎么卖?”柳云舟上前搭话,折扇轻轻敲击桌面,“听闻贵行的粮食物美价廉,我们想大量收购,运往长安。”
粮行老板是个面色阴鸷的中年汉子,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两人:“长安路途遥远,运费高昂,二位还是另寻别家吧。”他抬手示意伙计送客,显然不愿多谈。
陈念安见状,突然出手,扣住老板的手腕:“聚丰粮行表面运粮,实则藏匿暗罗教的蛊毒与兵器,还敢狡辩?”他指尖用力,老板痛得惨叫一声,腰间的黑莲令牌掉落在地。
周围的伙计见状,立刻抽出暗藏的短刀,围攻上来。陈念安与柳云舟背靠背迎战,陈念安短刀翻飞,斩杀数名伙计,柳云舟则凭借灵活的身法,用折扇格挡攻击,同时甩出随身携带的石灰粉,干扰敌人视线。激战中,陈念安发现这些伙计掌心泛着青绿色,正是水腐蛊发作的迹象,他立刻甩出向阳草粉末,中招的伙计瞬间浑身酸软,倒在地上。
制服粮行众人后,陈念安在粮行后院的地窖中,找到了大量被水腐蛊污染的粮草,以及数十个装着新型蛊毒“噬水蛊”的瓦罐——此蛊遇水即溶,能让饮用者腹痛不止,丧失战斗力。地窖深处还有一条秘密通道,直通枫桥码头的水下暗舱。
“这些蛊毒若通过漕运运往各地,后果不堪设想。”柳云舟看着满地的瓦罐,脸色凝重,“我们需尽快毁掉这些粮草与蛊毒,同时查清王氏与暗罗教的勾结证据。”
陈念安点头,正欲动手,却听到通道内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隐在暗处,只见一名身着锦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阴狠之气,正是苏州王氏的嫡子王承宇。他身后跟着一名黑袍蛊师,手中捧着一个青铜鼎,鼎内燃烧着青绿色的火焰,正是噬水蛊的引药。
“粮行的事办得如何?三日后,这批‘特殊粮草’需准时运往洛阳,配合暗罗教的行动。”王承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袍蛊师躬身道:“公子放心,所有粮草都已浸染噬水蛊,洛阳守军饮用了被污染的水源,不出三日便会丧失战斗力。只是玄镜司近来动作频频,需多加防备。”
“玄镜司?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王承宇冷笑一声,“父亲已联络江南诸郡的官员,只要洛阳城破,我们便拥立李承乾太子的私生子为帝,江南士族便可掌控朝政。”
躲在暗处的陈念安与柳云舟心头一震——原来暗罗教的终极计划,是要在洛阳发动政变,拥立傀儡皇帝!
陈念安眼神一凛,飞身而出,短刀直指王承宇:“王承宇,你勾结暗罗教,背叛大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王承宇猝不及防,被陈念安逼得连连后退。黑袍蛊师见状,立刻催动青铜鼎内的火焰,青绿色的毒雾弥漫开来。“是噬水蛊毒雾!”陈念安大喊,取出暖阳玉注入内力,金光爆发,毒雾瞬间消散。柳云舟趁机甩出折扇,扇尖刺入黑袍蛊师的肩膀,蛊师惨叫一声,手中的青铜鼎掉落在地。
两人联手,与王承宇及手下的黑衣人激战。陈念安专攻黑袍蛊师,短刀招招直指要害,柳云舟则牵制王承宇,利用江南水乡的地形,将他引至地窖入口。王承宇见势不妙,想要跳窗逃走,却被柳云舟用折扇缠住手腕,陈念安趁机上前,短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说!暗罗教在洛阳的政变计划是什么?王氏还勾结了哪些官员?”陈念安厉声质问道。
王承宇脸色惨白,却依旧嘴硬:“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他猛地张口,想要咬碎口中的毒药,却被柳云舟及时捏住下巴,掏出一枚药丸塞进他嘴里。“这是软骨散,半个时辰内你无法动用内力,也无法自尽。”柳云舟冷冷道。
就在此时,地窖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州刺史带着官兵赶来——正是柳云舟提前派人送信,请刺史前来协助。官兵将剩余的黑衣人一网打尽,查封了聚丰粮行与王氏的漕船。
在刺史府的审讯室中,王承宇终究抵不过酷刑,如实招供:暗罗教计划三日后在洛阳发动政变,由王氏提供被污染的粮草和蛊毒,配合暗罗教的死士与突厥的内应,攻占洛阳宫,拥立李承乾的私生子为帝。江南诸郡的十余名官员已被暗罗教控制,只待洛阳政变成功,便响应叛乱。
“洛阳是东都,若被暗罗教攻占,大唐的根基便会动摇。”陈念安脸色凝重,立刻写下密信,让暗卫快马加鞭送往长安,禀报陈默与高宗。
柳云舟看着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陈校尉,我愿随你前往洛阳,协助你阻止政变。江南是我的故土,我绝不能让它沦为叛乱的温床。”
陈念安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们即刻出发,务必在三日内赶到洛阳,粉碎暗罗教的阴谋!”
烟雨渐歇,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江南的水网上,泛起粼粼波光。陈念安与柳云舟骑上快马,朝着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知道,一场关乎大唐命运的决战,即将在东都拉开序幕。而暗罗教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李承乾的私生子究竟是谁?这些谜团,都将在洛阳的烽火中,一一揭开。
汴水惊刃·兄妹殊途
运河渡口的晨雾尚未散尽,陈念安刚登上前往长安的画舫,便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腰间的暖阳玉,眼角余光瞥见船舷边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她头戴帷帽,面纱遮面,手中握着一柄狭长的软剑,剑穗上系着一枚半块玉佩,纹路竟与自己怀中的母亲遗物一模一样。
“陈校尉,别来无恙。”女子的声音清冷如冰,帷帽下的目光锐利如刃,“奉暗罗教之命,取你性命。”话音未落,软剑如毒蛇出洞,直刺陈念安心口,剑风裹挟着淡淡的蚀骨蛊气息。
陈念安飞身躲闪,短刀出鞘格挡,兵刃相撞的脆响划破晨雾。“你的玉佩……”他盯着那半块玉佩,心头巨震——这是母亲当年亲手打造的双鱼佩,兄妹二人各执一半,他的那半刻着“安”,而女子的这半,分明是“昔”字!
“少废话!”女子攻势愈发迅猛,软剑招式狠辣,却隐隐带着玄镜司基础剑法的影子,“你杀我教中长老,毁我粮草大计,今日必死无疑!”她指尖弹出三枚蛊针,直逼陈念安周身大穴,正是暗罗教的“锁魂三针”。
陈念安侧身避开,短刀架住软剑,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双鱼佩是母亲遗物,你叫什么名字?”他猛地扯下自己怀中的半块玉佩,两枚玉佩在空中遥遥相对,竟发出微弱的共鸣。
女子浑身一震,软剑攻势骤停,帷帽滑落,露出一张与陈念安有七分相似的面容——眉如远山,眼含寒星,只是眼底刻满了冰冷的恨意。“我叫念昔,陈念昔。”她咬着牙,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十五年前,玄镜司围剿暗罗教分舵,我爹娘惨死当场,唯有我被教中长老所救。你陈家人,皆是我的仇人!”
陈念安如遭雷击,手中的短刀险些落地:“你是念昔?我是你哥哥陈念安!当年爹娘并非死于玄镜司之手,而是被暗罗教灭口,嫁祸给玄镜司!”他急忙取出怀中的家书,“你看,这是爹娘当年写给我的信,上面说要带你去江南探亲,却在途中遭遇暗罗教掳掠!”
陈念昔的眼神剧烈波动,软剑微微颤抖:“不可能!长老说,是陈默为了晋升玄镜司统领,勾结暗罗教杀害同僚,我爹娘便是知情者,才被灭口!”她虽口中反驳,却下意识地放缓了攻势,眼底的恨意渐渐被迷茫取代。
就在此时,画舫外突然驶来三艘快船,数十名暗罗教教徒手持兵器冲上船来:“圣女,不可听他狡辩!杀了他,完成教主的命令!”为首的教徒口中念念有词,甩出数枚黑色香囊,蛊毒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小心!”陈念安立刻将陈念昔护在身后,取出向阳草粉末撒向空中,金光驱散毒雾。“他们只是在利用你!”他高声道,“爹娘的仇,我们兄妹联手查清真相,为何要做暗罗教的棋子?”
陈念昔望着他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疯狂冲来的教徒,心中的信念开始崩塌。她想起幼时模糊的记忆:母亲温柔的怀抱,哥哥递来的糖葫芦,还有那枚刻着“昔”字的玉佩……这些记忆,与暗罗教长老灌输给她的仇恨,形成了尖锐的对立。
“圣女,迟疑者死!”一名教徒见她不动,挥刀砍向陈念昔。陈念安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短刀斩杀教徒,后背却被另一人趁机砍中,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劲装。
“哥!”陈念昔惊呼出声,眼中的迷茫化为焦急,软剑出鞘,瞬间斩杀了偷袭的教徒。她扶着受伤的陈念安,声音带着哭腔:“你说的是真的?爹娘真的不是玄镜司所杀?”
“千真万确!”陈念安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双鱼佩的另一半,与她的玉佩拼合在一起,严丝合缝,“这是我们兄妹相认的凭证,暗罗教掳走你,不过是想利用你牵制陈家,报复玄镜司!”
教徒们见陈念昔倒戈,纷纷怒吼着冲来。陈念昔扶着陈念安,软剑与短刀再次并肩作战,她的剑法虽狠辣,却与陈念安的招式隐隐互补,竟是幼时一同跟着父亲练剑的默契。暖阳玉的金光护着两人,向阳草粉末克制着蛊毒,教徒们渐渐不敌,纷纷跳船逃窜。
画舫停靠在岸边,陈念昔扶着陈念安坐下,撕下衣襟为他包扎伤口。“当年我被掳走后,长老说你们都死了,是他救了我,教我武功,让我报仇。”她低声道,眼中满是愧疚,“我竟……认贼作父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