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道源圆满（1 / 2）

星寂殿内，时间仿佛凝滞。林凡盘坐于祭坛中央，周身笼罩在氤氲的暗金光芒中。先前与凌天羽一战留下的创伤，在辰帝道源之力的滋养下已尽数复原，不仅如此，他的气息正在发生着本质的蜕变。

意识海中，万千星辰生灭的景象不断演化。那缕强行引动、险些让他形神俱灭的归墟之气，此刻不再是毁灭的源头，反而成了沟通寂灭本源的桥梁。他看见恒星如何走向坍缩，星云如何归于死寂，又在绝对的“无”中蕴藏着新生的种子。辰帝道源所化的混沌光团，已与他丹田中的“墟海”彻底交融。

“寂灭并非终点，而是轮回之环上不可或缺的一环，是秩序的另一面……”

明悟升起的刹那，林凡周身光芒大放。祭坛上最后残余的道源之力如百川归海，尽数没入他体内。丹田中，那方“墟海”剧烈扩张，颜色从暗金化为一种更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幽寂之色”，海面之下，原本那缕“墟”力已壮大如龙，盘旋游弋间，引动周身虚空微微扭曲。

天仙后期，水到渠成！

林凡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星璇生灭，目光所及，殿内流转的阵法符文尽数了然于心。心念微动，整座星寂殿便与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仿佛成了他身体的延伸。此刻的他，不仅修为大进，对“周天星寂大阵”的掌控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臂使指。

他缓缓起身，感受着体内磅礴如海、却又凝练如钢的力量。举手投足间，引动的寂灭道韵更加纯粹深邃。他尝试虚空一握，不远处一块悬浮的星辰残骸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湮灭过程平静得令人心悸。

“该离开了。”林凡目光扫过这座承载了辰帝遗泽和惊世秘密的大殿。凌天羽虽退，但蚀天仙域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继续留在此地，无异于坐以待毙。

他走到祭坛后方，再次看向那道细微的“归墟裂隙”。此次修为大进，对寂灭本源理解更深，他尝试以新悟的法门，小心翼翼地再次引导一丝裂隙中渗出的灰雾。这一次，过程顺畅了许多，那丝灰黑色的气流不再狂暴，温顺地在他指尖缠绕，最终凝成一颗龙眼大小、内部仿佛有混沌漩涡旋转的墨玉珠丸。珠丸看似平静，却蕴含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湮灭之力。

“以此珠为引，或可施展出远超当前境界的杀招。”林凡将其小心收起，作为关键时刻的底牌。然而，他心中并无喜悦，反而愈发沉重。越是接触，越是明白归墟的可怕。这力量是双刃剑，伤敌亦伤己，绝非长久之道。

正当他准备催动星枢密匙，启动星寂殿的虚空遁法离开这是非之地时，左眼极暗印记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悸动！

这悸动并非来自殿外，而是直接穿透虚空，源自那归墟裂隙的深处！恍惚间，他仿佛看到裂隙另一端，那片无尽的虚无中，有一对漠然、空洞、仿佛囊括了万界终焉的眼眸，正透过这道细微的通道，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林凡通体冰寒，仙魂几乎冻结！比面对凌天羽时，恐怖了何止百倍！那是一种凌驾于生命层次之上的、对存在本身的漠视与压迫！

“是归墟本身的意志？还是……蚀天仙域中，那些真正掌控了部分归墟之力的恐怖存在？”林凡瞬间切断了所有感应，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甚至主动以新领悟的寂灭道韵模拟出周围环境的“虚无”状态，如同石头沉入大海。

那充满恶意的窥探感在裂隙附近盘旋片刻，似乎因林凡的彻底隐匿而失去了目标，缓缓退去。

良久，林凡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这归墟裂隙，不仅是机缘，更是一个连接着未知恐怖的通道！

“此地不可久留！”林凡再无犹豫。蚀天仙域的威胁近在眼前，而这裂隙后的窥探更是让他如芒在背。

他全力催动星枢密匙，体内磅礴的寂灭仙元汹涌注入。整座星寂殿发出低沉的嗡鸣，殿体变得虚幻，外围的“周天星寂大阵”光华流转，引动空间法则。

“星寂遁虚，万界无踪！走！”

嗡——！

一道无形的空间涟漪荡开，整座巍峨的星寂殿，连同其所在的这片虚空，骤然变得模糊，下一瞬，便如同海市蜃楼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就在林凡离开后约莫三息，那道归墟裂隙微微波动，一只笼罩在混沌气流中、看不清具体形态、唯有指尖缠绕着丝丝缕缕归墟之力的巨爪，悄无声息地探出，在他原先站立的位置轻轻一握，抓了个空。混沌气流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蕴含着无尽古老与冷漠的轻咦声，随即，巨爪缓缓缩回裂隙，一切重归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