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东京决战（1 / 2）
南极的寒风吹过黄砚舟苍白的脸庞，他站在特遣舰队的甲板上，望着远方海面上那些仍在缓慢融化的淡金色冰层和被冻结的日军舰队残骸。肩胛处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但每一次呼吸仍会带来刺痛。更深的疲惫来自灵魂深处——与守护者雕像的能量共鸣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我们胜利了，砚舟。”陈景明走到他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日军舰队基本瘫痪，至少半年内不可能再组织起对南极的进攻。”
黄砚舟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他的目光越过破碎的冰原，望向更遥远的北方。怀中的“神圣圆盘”此刻安静地贴着胸口，偶尔传来微弱而温暖的脉动，像是在提醒他肩负的使命还未完成。
“但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对吗？”陈景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压低声音说，“日军在南极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不会。”黄砚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坚定，“南极的失败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重庆的护盾、芜湖的基地、南极的雕像……每一次挫败，都在迫使他们加快最后的步伐。”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景明，我们必须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从威尔逊余党那里缴获的资料，加上我们对日军行动的观察……他们一定有一个最终的武器计划。”
陈景明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
“东京。”黄砚舟吐出这两个字，语气平静得可怕，“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那里。日军的最高能量武器研发中心，一定就在东京某个绝密的地方。那里汇集了从萨玛拉扎遗迹掠夺的所有知识，以及威尔逊留下的研究成果。”
“你想去东京？”陈景明倒吸一口凉气，“砚舟，你现在的身体……”
“正因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们才不会想到我会主动出击。”黄砚舟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而且，只有‘神圣圆盘’能对抗他们基于萨玛拉扎能量制造的最终武器。”
两人陷入了沉默。海风呼啸，卷起甲板上的冰屑。
良久，陈景明重重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劝不住你。什么时候出发？”
“等我们从南极返航，到达最近的秘密基地后。”黄砚舟望向北方，“我需要联系我们在东京的同志。这场战斗，不能只靠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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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重庆山洞。
林星晚轻轻抚摸着“蓝色心脏”光滑的表面，核心的光芒比之前更加稳定，但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莫名的心慌。自从南极那次强烈的心灵感应后，这种不安就时隐时现。
“林小姐，这是杨参谋长派人送来的最新情报。”周逸飞走进山洞，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异常严肃。
林星晚接过文件，迅速浏览。越看，她的脸色越苍白。
文件显示，日军近期在东京附近的活动异常频繁，大量科研人员和特殊材料被秘密调往一处代号为“八岐”的绝密基地。更令人不安的是，多处情报源证实，该基地正在进行一项名为“终焉计划”的超大规模能量武器研发。
“他们想制造比‘樱花炸弹’更可怕的武器……”林星晚喃喃道，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文件边缘，“足以彻底改变战争走向的武器……”
她想起黄砚舟曾经说过的话——萨玛拉扎文明因滥用能量而毁灭。如果日军真的掌握了那种程度的力量……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林星晚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迫。
“林小姐，您想做什么？”阿坤警觉地问。
林星晚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山洞的通讯设备前，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始操作。这是一条极其隐秘的紧急联络通道，只有在万分危急时才能使用。
几分钟后，设备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回应信号。
“这里是……海上……砚舟……”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林星晚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强忍着情绪，对着话筒说：“砚舟，我是星晚。东京有变，日军正在研发最终武器，代号‘八岐’，计划名称‘终焉’。”
短暂的沉默后，黄砚舟的声音传来，比刚才更加清晰：“我知道了。星晚，你要保护好‘蓝色心脏’，加强重庆的防御。东京的事……交给我。”
“你要去东京？”林星晚的心猛地揪紧。
“这是唯一的选择。”黄砚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只有‘神圣圆盘’能对抗他们的最终武器。如果让‘终焉计划’完成，重庆的护盾也抵挡不住。”
“可是你的伤……”
“已经好多了。”黄砚舟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星晚，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守护平衡，比争夺力量更重要。现在，就是兑现这句话的时候。”
林星晚的泪水终于滑落，她紧紧握着话筒，仿佛想通过电波抓住千里之外的那个人：“砚舟……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话筒那端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黄砚舟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我答应你。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失约。”
通讯中断了。
林星晚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中的话筒缓缓滑落。阿坤和周逸飞担忧地看着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良久，林星晚擦干眼泪，转身走向“蓝色心脏”，声音恢复了平静：“周先生，我们继续分析资料。阿坤，加强警戒。我相信砚舟……但我们也要做好我们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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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日本东京湾。
夜色如墨，细雨绵绵。一艘伪装成渔船的舢板悄无声息地滑过黑暗的水面，停靠在一处偏僻的码头。几个黑影迅速上岸，消失在迷宫般的巷道中。
为首的人正是黄砚舟。他换上了一身深色和服，外罩一件不起眼的羽织，脸上做了简单的伪装，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日本平民。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锐利如鹰。
陈景明跟在他身后，同样做了伪装，但那条受伤的胳膊仍有些僵硬。同行的还有两位华侨同志——李正明，那位在芜湖基地帮助过他们的物理学家；以及一位名叫山口百合子的年轻女子，她是第三代日籍华侨，表面身份是东京大学的文学系助教，实则为地下情报网的联络员。
“黄先生，这边。”百合子低声指引，声音轻柔但清晰，“我已经安排好了安全的住处。明天我会联系基地内部的人员。”
四人迅速穿过狭窄的巷道，来到一处不起眼的传统町屋。拉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又迅速关上。
屋内狭小但整洁，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照亮了四张严肃的面孔。
“情况怎么样？”黄砚舟直接切入正题。
百合子跪坐在榻榻米上，神情凝重：“‘八岐’基地位于东京郊外的地下，原本是一个废弃的矿山。日军在三年前秘密改建，守备极其森严。地表有常规部队巡逻，地下入口设置了多重身份验证和能量探测装置。”
她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铺开：“根据我们内线传来的信息，基地共分五层。最上层是行政和守卫区；第二层是常规实验室；第三层是能量核心储存区；第四层是武器装配区；而最底层……是‘终焉计划’的核心研究室。”
李正明推了推眼镜，补充道：“从威尔逊资料中破译的信息显示，‘终焉计划’的核心是一种巨型能量共振装置。它通过多个萨玛拉扎能量核心同步激发，理论上可以产生覆盖整个东亚的能量冲击波，直接摧毁所有电子设备和生物神经。”
房间里一片死寂。
“他们真的疯了……”陈景明喃喃道。
“不是疯了，是绝望。”黄砚舟的声音冷如寒冰，“在南极失败后，他们已经没有退路。要么完成‘终焉计划’，要么承认失败。而以他们的性格，绝不会选择后者。”
他盯着地图，手指轻轻敲击着最底层的位置：“我们必须潜入最底层，破坏共振装置的核心。但在此之前……”他抬起头，看向百合子，“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身份，以及基地内部的详细布防图。”
“已经在安排了。”百合子点头，“我们的人正在制造一个‘机会’。三天后，基地将有一批新的实验设备运入，届时守卫会相对松懈。内线会为我们准备合适的身份和通行证。”
“三天……”黄砚舟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计算着各种可能性，“时间足够我们做好准备。李博士，我需要你分析共振装置最可能的弱点。景明，你负责撤离路线的规划。百合子，继续收集情报，特别是基地指挥官的信息。”
“基地的最高指挥官是石原莞尔中将。”百合子提到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恨意，“他是日军中对萨玛拉扎能量研究最狂热的支持者，也是‘终焉计划’的直接负责人。情报显示，他几乎日夜待在基地里，亲自监督每一个环节。”
“石原莞尔……”黄砚舟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深邃，“看来，我们将会有一位‘重量级’的对手。”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流逝。
黄砚舟大部分时间都在冥想，调整自己的状态，同时与怀中的“神圣圆盘”进行深层次的沟通。他能感觉到，圆盘对即将到来的对决有一种奇异的期待——仿佛它知道，这将是一场决定性的战斗。
第三天深夜，百合子带来了最后的消息。
“明天凌晨四点，运输车队会抵达基地。我们的身份已经安排好了——黄先生和陈先生伪装成设备安装技师，我作为翻译陪同。通行证和相关文件已经准备好。”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但有一个坏消息。石原中将明天会亲自在基地坐镇，视察‘终焉计划’的最终测试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