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和平曙光（1 / 2）
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上海公共租界这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里洒下斑驳的光影。黄砚舟靠在二楼的窗边，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微凉的茶水，望着楼下街道上渐渐多起来的行人。
战争还没有正式结束，但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一个月前那场震惊世界的东京大爆炸——外界报道说是“神秘的工厂事故”，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彻底改变了战争的走向。日军在东京的指挥系统瘫痪，所有基于萨玛拉扎能量的先进武器同时失效，整个战争机器出现了致命的裂痕。
盟军趁机发起了全面反攻。太平洋上，美国海军节节推进；东南亚，英军开始收复失地；而在中国战场，正面战场的压力明显减轻，敌后根据地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时机。
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地下深处的能量净化。
“砚舟，该换药了。”
林星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黄砚舟转过身，看着她端着小托盘走过来，盘子里放着纱布、药膏和剪刀。
“我自己来就行。”黄砚舟说。
“坐下。”林星晚轻声说，但语气里有一种黄砚舟无法抗拒的力量。
他顺从地坐在椅子上，解开衬衫的扣子。肩胛处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但依旧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更深的伤在内里——与“神圣圆盘”深度共鸣、又与“影”那样的能量适应者激战，对身体造成了几乎不可逆的损耗。
卡尔博士说，他可能永远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
林星晚的手指很轻，小心翼翼地拆开旧纱布。她的指尖偶尔触碰到皮肤，带来微凉的触感。黄砚舟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是栀子花的味道，在这满是药品和旧书籍气味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新。
“还疼吗？”林星晚轻声问。
“好多了。”黄砚舟说。他没有说实话。伤口其实还在隐隐作痛，尤其是阴雨天。但比起这个，他更不想让她担心。
林星晚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清洗伤口、涂抹药膏、换上新的纱布。她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这一个月来，她已经做了无数次同样的事情。
“星晚。”黄砚舟突然开口。
“嗯？”
“对不起。”
林星晚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缠绕纱布：“为什么道歉？”
“让你担心了。”黄砚舟的声音很低，“在东京的时候，我差点……”
“不要说。”林星晚打断他，纱布系好最后一个结，然后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答应过我会回来，你做到了。这就够了。”
她的眼睛里有一种黄砚舟从未见过的光芒，坚韧而温柔。这一个月，她变了。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大家闺秀，而是真正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守护者。
“而且，”林星晚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如果不是我通过‘伴星’系统及时传送能量，某个人现在可能已经……”
“是是是，多亏了林大小姐救命之恩。”黄砚舟也笑了，这是他从东京回来后，第一次真正放松的笑。
窗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两人同时看向窗外，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楼下，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下了车。
“杨参谋长来了。”黄砚舟说，起身整理衣服。
林星晚帮他扣好衬衫扣子，动作自然得像已经做了千百遍。她的手指偶尔碰到他的胸膛，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心跳的节奏。
“一会儿别逞强。”林星晚最后叮嘱道，“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
“知道了。”黄砚舟点点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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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杨参谋长、卡尔博士、陈景明、李正明，还有几位黄砚舟不认识的生面孔，已经围坐在长桌旁。见到黄砚舟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黄先生！”杨参谋长第一个迎上来，紧紧握住黄砚舟的手，“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多谢参谋长关心。”黄砚舟微笑着回答，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众人。
除了熟悉的面孔，还有两位穿着西装的洋人——一位是美国战略情报局的特派员，另一位是英国军情六处的代表。此外，还有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杨参谋长介绍说是延安方面的特使。
“看来今天是个重要的会议。”黄砚舟坐下后，半开玩笑地说。
“非常重要。”杨参谋长的表情严肃起来，“东京事件后，战争局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就是要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卡尔博士推了推眼镜，打开面前的文件夹：“我先汇报一下‘伴星’系统和研究中心的最新情况。自从东京的能量净化后，全球的萨玛拉扎能量场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原本被日军武器扭曲的能量节点，正在逐渐恢复正常。”
他调出一张复杂的地图投影在墙上，上面标注着世界各地萨玛拉扎遗迹的位置和能量读数。
“你们看，”卡尔指着几个闪烁的红点，“这些是原本被日军控制的能量节点，现在都变成了蓝色。这意味着，那些地方的邪恶能量已经被净化。而我们的‘伴星’系统，现在可以稳定地监测全球93%的主要能量节点。”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惊叹声。
“这意味着，”李正明接过话头，“我们第一次真正掌握了全球能量平衡的主动权。只要有‘伴星’系统在，任何试图大规模滥用萨玛拉扎能量的行为，都会被我们提前发现并阻止。”
美国特派员操着生硬的中文问道：“那么，这个系统……可以被复制吗？我的意思是，如果其他国家也想要这样的保护……”
“理论上可以，”卡尔博士谨慎地回答，“但需要相应的萨玛拉扎遗迹作为能量源，以及足够的技术支持。目前全球只有三处遗迹的能量级别足以支撑‘伴星’这样的系统——上海的‘蓝色心脏’，南极的守护者雕像，还有一处……我们至今没有确定具体位置。”
“南极的雕像现在情况如何？”黄砚舟关心地问。
“很稳定。”陈景明回答，“我们留了一支小分队在那里驻守，定期汇报。自从那次净化后，雕像的能量场就变得异常平和。当地的科考队甚至报告说，南极的极光都变得更加美丽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但杨参谋长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的表情重新凝重起来。
“和平的曙光已经出现，但阴影依然存在。”他沉声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日军虽然遭受重创，但‘真理会’的残党并没有完全覆灭。威尔逊生前在世界各地培养的追随者，现在成了散兵游勇。他们手中还掌握着部分萨玛拉扎的研究资料，很可能会寻找新的靠山。”
英国代表点了点头：“我们军情六处也收到了类似的情报。有一些势力——我不能具体说是哪些国家——正在暗中接触这些残党。萨玛拉扎能量的诱惑太大了，即使看到了东京的教训，依然有人铤而走险。”
延安特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国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正面战场的压力虽然减轻了，但各方势力对‘蓝色心脏’和‘伴星’系统的觊觎却更加露骨。上个月，我们已经挫败了三起试图潜入研究中心的行动。”
黄砚舟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力量永远伴随着诱惑和危险，萨玛拉扎能量更是如此。
“所以，”杨参谋长看向黄砚舟，“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核心问题是：在战争结束后，我们应该如何守护这份力量？‘伴星’系统应该由谁来管理？研究中心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
这个问题太重大了，关系到战后世界的格局，甚至关系到人类文明的未来。
良久，黄砚舟缓缓开口：“我有一个建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上海的研究中心，应该成为一个国际性的守护组织。”黄砚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不服务于任何政治目的，唯一的使命就是守护萨玛拉扎能量的平衡，防止它被滥用。”
美国特派员挑了挑眉：“国际组织？由谁来领导？资金从哪里来？如何保证中立性？”
“问题很多，但都可以解决。”黄砚舟说，“领导层可以由各国代表共同组成，就像现在的联合国筹备委员会那样。资金可以由各国共同承担——毕竟，维护全球能量平衡，受益的是全人类。至于中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