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并肩作战（1 / 2）

第一百七十七章：并肩作战

御驾亲征的决定，如同一剂强心针，迅速稳定了因北戎入侵而有些浮动的人心。京营精锐、西山大营主力，以及从各地紧急抽调的精兵悍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集结。萧景珩将朝中政务暂时托付给几位信得过的老臣，命他们全力配合皇后沈清璃，统筹后方粮草军械，确保前线补给无虞。

这既是信任，也是无奈之举。御驾亲征，皇帝必须在前线，而京城这个根基之地，需要一个足够分量且能服众的人坐镇。恢复记忆与能力的沈清璃，无疑是最佳人选。然而，这个安排，也让刚刚因记忆回归而陷入微妙隔阂的两人，不得不面临分离。

临行前夜，璃华宫寝殿内灯火通明，却一片寂静。宫人早已屏退。

萧景珩褪下了龙袍，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正在最后一次检查佩剑和软甲。沈清璃站在一旁，默默地为他整理着行囊，将一些应急的伤药、驱寒的丹药、甚至还有几张她亲手画的、蕴含着微弱净化之力的简易符箓，仔细地放入贴身的内袋。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终于，行囊整理妥当。萧景珩转过身，看着烛光下沈清璃沉静的侧脸。几个月来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以及那份因顾晏舟之死和记忆重负而产生的无形隔阂，在这一刻，仿佛都被即将到来的离别与更加严峻的威胁冲淡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清璃，”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京城……就拜托你了。”

沈清璃抬起眼帘，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担忧、不舍，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她知道，他此去，不仅要面对凶悍的北戎铁骑，更要直面可能与墨渊同源的邪恶力量，凶险万分。

心脏像是被轻轻攥了一下，那些纠结的、复杂的情绪，在生离死别和家国大义面前，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覆上他抚在自己脸颊的手，用力握住，指尖冰凉却坚定。

“我会守好这里，等你凯旋。”她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你……一定要小心。那兀术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绝不可轻敌。”

萧景珩点了点头，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刻入骨髓。“我知道。你也是，在京城，也要万事小心。苏党或许还有残余，朝中也可能有人心怀叵测。”

这一刻，拥抱是如此的真实而用力，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隔阂与不确定都挤压出去。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那份从未改变、只是被暂时掩埋的深厚情感与绝对信任。

外敌当前，内忧暂放。他们依旧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

翌日清晨，大军开拔。萧景珩一身戎装，高踞骏马之上，在朝阳与万千将士的注视下，与站在城楼之上、凤冠霞帔的沈清璃遥遥对视一眼，随即挥鞭，带领着浩荡的军队，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沈清璃站在城头，直到再也看不到队伍的影子，才缓缓转身。脸上的柔弱与不舍尽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威严的气度。

回到宫中，她立刻召见留守的重臣，听取各方汇报，雷厉风行地处理积压的政务。她凭借着恢复的记忆和对朝局的了解，以及涅盘后更加清晰的头脑与“观运”能力（用于辨别臣子的忠诚与能力），将后勤调度安排得井井有条。粮草从各地源源不断地征集、转运；军械作坊日夜赶工；通往北境的道路被优先维护；后方的治安与维稳也被高度重视。

她甚至亲自接见了一些军中将官的家属，给予抚慰和承诺，稳定军心。她的冷静、高效与公正，很快赢得了留守朝臣们的钦佩与信服，京城这台庞大的机器，在她手中高效而稳定地运转起来，为前线提供了坚实的后盾。

与此同时，北境前线。

萧景珩率军昼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岌岌可危的燕云关。他并未急于出关与北戎野战，而是首先稳住了关内因连败而有些低迷的士气。他亲自巡视城防，犒赏将士，与士卒同甘共苦，并迅速调整防御部署，针对北戎那种狂化不畏死的战法，制定了以坚固城防消耗敌军，伺机反击的策略。

北戎元帅兀术见大周皇帝亲至，气焰更加嚣张，驱使大军日夜猛攻燕云关。攻城战中，萧景珩和守军将士都亲眼目睹了兀术那诡异的能力——他能召唤小范围的暴风雪干扰守军视线和行动，能发出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让靠近他的北戎士兵双眼赤红，力量倍增，不惧箭矢刀枪，如同野兽般疯狂冲锋。

这种力量，确实带着墨渊那令人厌恶的气息！

萧景珩亲自披甲上阵，在城头指挥若定。他的真龙之气对于那种污秽力量有着天然的克制，每当他出现在某段城墙，那段的北戎狂化士兵就会明显受到压制，攻势为之一滞。几次下来，北戎的疯狂进攻都被顽强地击退了。

然而，燕云关毕竟被围日久，物资消耗巨大，且敌军数量占优，久守并非良策。萧景珩在挫败敌军数次猛攻，稍稍稳住阵脚后，开始筹划反击。

他与前线将领反复推演，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利用燕云关一侧的险峻山道，派出一支精锐奇兵，绕到北戎大军侧后，焚烧其粮草，扰乱其部署，同时关内主力伺机出关，前后夹击！

计划的成功，需要精准的时机和内外完美的配合。萧景珩将计划详细写成密信，用驯养的海东青以最快速度送回京城，交到沈清璃手中，并请求她协调后方，确保奇兵行动所需的特殊装备和接应。

京城，璃华宫。

沈清璃收到密信，展开一看，便明白了萧景珩的意图。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行动起来。一方面，她以皇后名义，秘密调集了一批最精锐的善于山地作战的斥候和死士，配备最好的装备和火油等物，通过早已安排好的秘密渠道，悄然北上，执行绕后焚粮的绝密任务。另一方面，她加紧督促后方补给，并暗中放出风声，制造大周援军即将大规模抵达的假象，以迷惑和牵制北戎的注意力。

她的调度精准而高效，与萧景珩在前线的行动形成了完美的默契。那些被选中的奇兵，出发前甚至收到了皇后亲笔书写的激励信函和护身符箓，士气高昂。

十日后。

北戎大营侧后方，粮草囤积之地，突然火光冲天！爆炸声连绵不绝！与此同时，燕云关城门洞开，养精蓄锐多日的大周主力，在萧景珩的亲自率领下，如同出闸猛虎，悍然杀出！

北戎大军正面遭受猛攻，侧后粮草被焚，顿时陷入混乱！兀术暴跳如雷，试图用他那诡异的力量稳住阵脚，甚至亲自冲向萧景珩所在的中军，想要进行斩首行动。

两军阵前，萧景珩与兀术终于正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