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再临古城，生机引路（2 / 2）
“谨遵道君法旨！”
很快，一艘经过特殊加固、涂装有隐匿符文的小型登陆艇从混沌号腹部悄然分离，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朝着古城上次降落的那片相对平坦的巨型广场滑翔而去。
再次踏足那冰冷、坚硬得不可思议的黑石地面，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仿佛要将一切生机都冻结、拖入永恒沉寂的沉重压抑感，立刻如同潮水般涌来。但此次，有清风亲自坐镇，情况截然不同。他心念微动，一股磅礴而温和的混沌道域便以其为中心扩散开来，虽然无法完全驱散或抵消古城那无处不在的“死寂”法则压制，却如同在冰冷的黑暗中撑开了一盏温暖而坚固的明灯，将队员们笼罩在内，极大地削弱了那种令人窒息的不适感，为他们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庇护。
“目标，古城中心区域，全速前进。”清风言简意赅，手持长生令，一马当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越是靠近古城中心，手中长生令传来的那种微弱的、与周围死寂法则格格不入的“共鸣感”就越发明显和急切。
队伍沿着宽阔得足以让巨兽奔跑的街道快速而警惕地行进。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刻意远离了那些门口矗立着诡异石像的宏伟建筑。沿途，清风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巨大墙壁上那些饱经风霜、却依旧能辨认出大致轮廓的壁画与浮雕，混沌道瞳全力运转，不断解析着其中蕴含的、早已失落的法则信息与历史碎片。
他逐渐发现，这些看似散乱的壁画，其分布并非随意，而是隐隐遵循着某种极其玄奥的规律！它们与地面那些不易察觉的能量导流槽、以及建筑上特定的结构点相连，共同构成了一个覆盖了整个古城的、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超级阵法或者某种祭祀仪轨的能量脉络！而这个庞大脉络最终汇聚、指向的核心，无疑就是古城的最中心！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建筑越发高大、造型也越发奇诡，街道宽阔得如同广场。空气中的死寂法则浓度也呈几何级数攀升，甚至开始主动地、带着恶意地排斥和侵蚀一切外来者散发出的生机。队员们即便在清风的道域庇护下，也不得不全力运转功法护住心脉，才能抵挡这股无孔不入的法则压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道君！前方有重大发现！”负责前出侦查的、一名擅长隐匿与感知的队员，通过神识传回急促而紧张的讯息。
众人心神一凛，立刻提高戒备，在清风的示意下加快脚步。穿过一道高达千丈、仿佛通往巨人国度的巨大拱门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也让所有目睹之人，包括清风在内，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广阔的圆形广场，其面积远超之前遭遇石像群的那个广场，仿佛是将一整片平原硬生生嵌入了城市中心。广场的地面并非完全由那种冰冷的黑石铺就，而是镶嵌着无数块散发着柔和而纯净的乳白色光晕的奇异玉石！这些玉石大小不一，却按照某种蕴含至高至理的方式排列组合，形成了一条条复杂而优美的轨迹，与广场边缘、乃至视线所及的所有建筑上的壁画脉络完美衔接，共同构成了那个笼罩全城的超级阵法的最终核心枢纽！
而在广场的最中央，并非预想中的通天巨塔或神魔宫殿，而是一个巨大得令人头晕目眩的、深不见底的圆形坑洞！坑洞的边缘光滑得如同最极致的镜面，仿佛是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瞬间、整齐地切割而成，绝非自然形成。坑洞的内部，并非一片漆黑，而是翻滚着、涌动着浓郁得如同液态的灰色雾气！那雾气散发出比古城外围精纯、恐怖千百倍的死寂与终结之意，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灵魂战栗，仿佛目睹了宇宙的终极归宿！
就连清风，在感受到那灰色雾气中蕴含的、近乎大道本源的终结意境时，混沌道心都忍不住微微一颤！这绝非普通的死寂法则，这是……接近宇宙终末、万物归墟的“寂灭”本源的显化！
“这里……就是古城的核心？那‘源初星图’……难道就在这发麻，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清风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手中的长生令上。此刻，这枚看似普通的玉牌，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翠绿色光芒，温润、磅礴、充满了无限生机，与广场上那乳白色的玉石光华、以及坑洞中那灰色的死寂雾气，形成了极其鲜明、近乎对立的对比！
他清晰地感觉到，长生令正在与脚下广场的玉石阵法产生着强烈的共鸣，同时，更有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牵引力，从那个散发着终极死寂的坑洞深处传来，与长生令遥相呼应！
生机与死寂，创造与终结，滋养与归墟……这座古老城市最终极的秘密，或许就隐藏在这生与死、创造与毁灭的交界之处！
清风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精纯的混沌之气毫无保留地注入长生令中！
嗡——！
长生令勐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翠绿色光柱，冲天而起，与广场上无数乳白色玉石散发出的光华交织在一起，竟隐隐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平衡与共鸣！同时，一股更加庞大、更加精纯、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生机道韵，如同春风化雨，又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温柔却不可阻挡地涌向那个散发着终极终结气息的坑洞！
嗤嗤嗤——！
生机与死寂，两种截然相反、本质对立的法则力量，在坑洞的边缘发生了最直接、最激烈的冲突与湮灭！刺耳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声响不绝于耳！那翻滚的灰色死寂雾气仿佛被彻底激怒，变得更加狂暴，如同沸腾的油锅，试图吞噬、同化那缕代表着生命与希望的生机绿光。
然而，长生令所代表的生机，其品阶似乎极高，蕴含着某种超越寻常生命法则的“不朽”真意，竟能与那接近宇宙终末的“寂灭”本源分庭抗礼，甚至隐隐有种相互转化、相生相克的玄妙道韵！
在两种至高法则力量的激烈对抗与交织中，那深不见底的坑洞深处，一直被灰色死寂雾气笼罩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若隐若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迷雾的深处，缓缓浮现出来……